西莉婭的到來,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意外,而且花賞看她的勁頭,怕是短時間之內也不會離開。生活其實很神奇,常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人物,而對於花賞來說,即使那非爾的記憶對西莉婭如何的深刻,可是對他本來來說,始終存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西莉婭纔出現,就表現出的那種超乎尋常的關心,對於花賞,無疑是不適應的……哪怕是珂斯麗,剛開始的時候花賞也有想過要擺出的可能性……他需要被人的關愛,可是卻不能夠在頃刻之間接受,那會讓他感到不真實……
是因爲害怕會失去,所以要保護自己……
花賞平靜的心有點慌亂,只是外表看不出來,如同演戲一般,這樣的他,多多少少看出有點勉強的性質,只是看在西莉婭的眼中,這也不過是多年未見,她的小弟在“害羞”的表現而已。
她是如此想着。
談論的時候,西莉婭會知道花賞此行的目的,而後就會很直接的說道:“奧金狂戰士一族我也聽過,是個不錯的戰鬥種族,小弟你放心好了,就算他們不願意,我拉也把他們拉回你的領地之中。”
她是如此的自信,彷彿天下間沒有她做不了的事情,花賞不知道西莉婭的這種自信從何而來……只是她真的很強勢。
於是,這一路上,花賞一行人就多了一個女強人……還是一個很強悍的保姆?大到了行進的方向,小到了每段時間的紮營休息,飲食,她做的,硬是比花賞的正牌女友還要仔細,還有無微,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花賞感覺像是個病人一般,會被西莉婭拿着食物親手喂上幾口……
“西莉婭是太想你了,我想她是想把這五年時間少給你的照顧,一次過補上吧。”對此,尼古拉斯趁着西莉婭才走開,就悄聲地對着花賞說道:“忍忍就會過去,少爺!”
“尼古拉斯…我看你幸災樂禍的成分比較多啊。”花賞冷聲說道,眼神也能夠殺人似的。
“好吧,我承認你的說法,少爺!”尼古拉斯說完,拍拍屁股走開,正好西莉婭再次過來。
“小弟,尼古拉斯和你說了些什麼?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古怪?”西莉婭隨意地問道。
“沒!那傢伙說他生座瘡了。”
“座瘡是什麼?”
“座瘡…呃,還是沒什麼了……”
“哦,好吧,來,小弟喝口水。”西莉婭溫柔地把手袋給花賞打開……
……
……
如是者,他們在行走了一倍的時間之後,終於來到了一片荒山之中,而此時,飯桶怪叫一聲,忽然衝在了前面的一顆樹上,而後如同泰山一般的在其餘的的樹木之上敏捷地晃盪着。
不一會,飯桶再次回到人羣之中,猶自興奮地說道:“那非爾大哥,就是這裡了!飯桶以前就經常在這個地方玩,這裡的味道我認得!”
味道麼?花賞下意思地看了看尼古拉斯……是記憶纔對吧?
“很好!”花賞心中欣慰不已,這些天他真的是受夠了,卻又不能夠發作,雖然西莉婭並沒有限制他和珂斯麗之間的親熱……只是當情人在你儂我儂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幾萬瓦的燈泡在的話,那感覺,真的不好說。
“咦…奇怪,怎麼那邊會冒煙?”傑克福特在亂望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前面山頭的背後,出現了一陣的濃煙。
“血腥的味道?”尼古拉斯皺了皺眉說道,雖然傳到這裡很淡,只是那種血的味道,他不會認出。
“不好了!一定是村子出事了!”飯桶擔憂着,就向着那位置急速狂奔而去。
“我們跟過去看看。”花賞隨即說道,翻身騎上了風雲獸之中,這大陸上尋常可見的溫馴魔獸,也是他們這次出門的代步工具。
西莉婭想了下,忽然芊指伸在脣間,尖銳的鳴聲自她的口中發出,一直盤旋在天空之上的黃金龍族,卡納莉隨即降落到西莉婭的面前,“小弟,風雲獸的話,速度太慢。”
不由多說,一副力量隨即把花賞託上了卡納莉的背上,同時還有珂斯麗,而此時,西莉婭卻是說道:“尼古拉斯你自個兒飛,剩下的人給我跟上。”
呼嘯一聲,卡納莉已經追上了飯桶,並且把他抓起,向着前方急速飛去。徒留下一衆的狂戰士們,大眼瞪小眼的。
“尼古拉斯大人,我們……”傑克福特試探着問道。
“追唄……動作不快地的話,也不知道那個女魔王會怎樣!”尼古拉斯無奈的說着,全然沒有以往的深沉,實在是西莉婭對於他來說,壓力太大了一點。
……
……
就在花賞他們前進的方向,不遠處,跨過了一個山頭後的某個隱匿的山谷之中,正濃煙四起,而此時,這地方,能夠看見的是一片的瘡痍,火在木質結構的房子上燃燒着,一些地方已經沒鮮血所染紅。
這裡本來就隱匿,可是此時卻不顯一點的平靜,能夠聽到許多的怒喝和驚叫聲,還有許多騎着風雲獸的重裝騎士。
此時,在這個被破壞的村子的中間位置,一名身穿華麗盔甲的騎士脫下了頭盔,落處了一張陽光英俊的臉龐。
青年人,身後簇擁着數百民的重裝騎士,森嚴的軍人氣勢展露無疑,他們動作整齊,成排列隊地站於青年的身後,手掌長劍斜指,指着被圍困在中間的數百來人。
青年人隨意梳攏了下頭髮,才淡漠地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不臣服的話,只有滅亡!”
青年的話,是對着面前的一名半腳踏入了老年的人說的,這是奧金狂戰士一族的現任族長,鮑勃。
鮑勃此時心中大恨,臉色少有地猙獰,看着青年,牙齒已經咬出了腥紅的味道,“卑鄙的人!要不是你們在食物之中下藥的話,就憑你們這些人,不配當我們奧金族的對手!”
“哈哈哈?卑鄙?”青年人狂笑着,不屑地說道:“成王敗寇,勝利的永遠是正義的,要怪不過是你自己過於單純罷了!我本來好說要收納你們纔來這裡,可是你居然不識擡舉!哼!”
鮑勃悔恨不已,他不僅排出了飯桶,另外還有別的使者,一面去極西之地,一面是去風卡蘭王國,他也是想過要舉族遷移,只是卻也不願意成爲人家手中的工具,村中的人要自由參軍他無話可說,只是要他把村子的全員賭上卻是不能夠……只是,想不到的是,風卡蘭王國過來的人,帶來的不是食物和生機,而是致命的威脅!
“我的時間不多,老鮑勃,作爲族長的話,只要你肯點頭,我馬上就收回人手,並且奉你爲上賓,在王國之中好吃好喝的過日子……你要是搖頭的話,我就殺這裡一個乾淨!”
好幾千的奧金族人還分散在村子的各處,只是吃了有毒的食物之後,都發揮不了實力,渾身無力如同病人一般,只能夠被霍霍地屠刀逼到一起,鮑勃彷彿能夠聽見小兒的哭聲,還有婦女的驚恐。
只是,他真的要答應此人?要自己的族人淪爲別人戰鬥的工具?可不答應,也只有毀滅一途……無論選擇哪個,他註定要成爲族中的罪人。
“村長!不過一死罷了,要我被這些艱險的小人利用的話,我強森寧願一死!”鮑勃身後的一名族人大聲的說着,而後引起了一陣的響應……當然也有人保持了沉默,他們有要生的慾望,可是大潮流如此,他們只能夠默不出聲,希冀地看着自己的族長,他們希望他會點一下頭。
鮑勃把所有人看在眼中,憤怒的看到,驚恐的也看到,人生百態,在生死麪前不過如此……他亦不想就這樣抱恨終身,更不想族人因他而滅絕。
良久,鮑勃深深地嘆了口氣,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對着族人,雙目已經流淚,“對不住各位……可只要還有生的希望,哪怕是成爲罪人,這個罪名就讓我一個承擔。”
“奧卡特!我答應你了!”鮑勃不甘心地吶喊着,之後如同泄氣的氣球一般,筆直的腰板佝僂了許多。
“哈哈哈!”名爲奧卡特的青年,忘情地仰天大笑着,猶自說道:“我曾經好言相勸過,可是非得使用暴力才肯點頭!奧金狂戰士?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你又何必說得那麼好聽?你們的骨頭倒是硬的可以啊!哈哈哈!!”
這一刻對於奧金狂戰士來說,無疑是屈辱的,不少的大漢虎目已經流淚,憎恨的情緒化爲了悲慼,奧卡特在他們面前,比惡魔還要可恨。
“老子寧願死也不做你的奴隸!”這是強森,就見着他自人羣之中衝出,揮動着那因爲藥效而發軟的拳頭,就衝着奧卡特而出。
“強森!”鮑勃大叫,那叫聲是,隨着刺入強森胸膛的長劍同時發出,淒厲無比。
“去你媽的!”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強森的身上涌出,這是臨死前的最後爆發,他抓住了劍,把揮劍的騎士一把拉了過來,頭狠狠地對着騎士的頭顱撞了過去。
“轟!”
強森的頭撞得血肉模糊,而那騎士的頭盔也被撞得深深地陷下去一般有多,眼看也是不能夠存活。
“冥頑不靈的傢伙!”奧卡特一手持劍,一道鬥氣斬擊飛出,強森的身體隨即化爲兩半,血濺幾仗!
“還有誰不服,我現在就殺光,免得以後麻煩!哼!”奧卡特陰寒的環視一週,看着一雙雙憤怒不已的眼睛,充滿了快意,“沒有是嗎!很好!來人,把藥都給我喂上!我要他們都成爲最低賤的奴隸!”
那是一種鍊金毒藥,不會致命,可是卻會上癮,一旦上癮,服用者只會欲罷不能,淪爲行屍走肉一般……這是奧卡特家族獨有的一種配方,而正是靠着這種奇妙的毒藥,奧卡特纔有了今日的地位!
“只要擁有了這支奧金狂戰士,我能夠在這塊混亂的地方,橫掃所有的公國!”
奧卡特有點竭斯底裡地看着,那一瓶的毒藥即將灌入鮑勃的口中,身體興奮地振抖起來。
“族長大爺!”
而就在這時候,天上忽然出來了一聲大叫之聲,就看見那散發着金屬光澤的一個巨漢,自那天上一頭撞到了地下灌藥的騎士身上,把他狠狠地踩在地上,巨大的衝撞之力,依然讓他的胸口之處,完全下陷。
“飯桶?!”鮑勃驚愕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之後是聽到了一陣,驚動天地般的鳴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