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東征_形勢突變



134師打垮被劉作山的戰車隊出其不意衝亂了的奉軍後直接殺向韓麟春的司令部,劉作山率領戰車也從側翼插向韓麟春的司令部,原本就有肺結核的韓麟春一着急吐了血被手下架着就向石門撤退。這下前線奉軍羣龍無首亂作一團,有的師還在硬頂,有的師已經開始撤退。馮玉祥立刻看出了機會,指揮手下各部全線又發起一輪猛攻,奉軍全線潰敗。

劉作山指揮戰車衝進大陳莊後衝散奉軍和134師會師,然後立刻作爲先頭沿着鐵路線直接衝向石門方向,韓麟春被追得只能不住腳的往北跑。在石門坐鎮的張學良接到韓麟春的參謀長發來的電報連忙命令一個騎兵師立刻前去阻擊國民革命軍,在石門周圍佈防的榮臻立刻向前線開拔掩護部隊撤退並且再次派出飛機偵察。一會兒飛行員便緊急回報說城南方向發現一支車隊正在向石門快速推進,後面不遠處是浩浩蕩蕩的步兵和炮兵,至少有兩個師。這下張學良也顧不得前線的部隊,連忙集結兵力在石門設防。可建國豫軍和人民軍在敵後遊擊的部隊都積極活動,出娘子關進攻的劉鎮華雖然戰鬥力一般但也牽制了奉軍不少兵力,張學良能抽調的兵力也很有限。

三個小時後劉作山率領戰車隊沖垮奉軍騎兵師的阻攔殺到石門城下,雖然無法強攻石門但是不斷襲擾奉軍讓榮臻無法從容佈置兵力。但是戰車隊規模太小而且他們帶的汽油已經不多了,無法給奉軍造成致命的威脅。真正讓張學良感到恐怖的是騎兵不斷的報告戰車隊後面的步兵一直在不斷的快速行軍,即使天黑後也沒有停下來,可此時前線的奉軍即使成功脫身的也來不及趕回石門。這意味着國民革命軍的步兵會很快包圍石門,而防守石門的主力榮臻的這個軍有一半是新補充的,戰鬥力值得懷疑。

張學良給張作霖發電報求援,張作霖在中南海搓着光頭來回踱步。以前人民軍打得張宗昌滿地找牙,張宗昌極力說人民軍戰鬥力如何變態,可張作霖一直認爲這是張宗昌爲自己的爛部隊辯護。上次武立明幹掉榮臻一個軍,張作霖認爲是韓麟春輕敵加上敵衆我寡造成的。現在他真正體會到人民軍真的很強大。在屋子裡轉了半天他終於對參謀長說“媽拉個巴子的,沒想到這劉宗漢還真是能打。讓小六子守不住石門就撤到保定。”

參謀長問“那是不是再抽調部隊增援?”

張作霖一瞪眼“現在哪兒有兵?咱們打敗了說不定閆百川就要對咱們動手,咱們要多防着點兒。先讓小六子保住保定護住北J再說。”

第二天早上武立明的先頭部隊已經和榮臻在石門外圍的部隊交火,這下張學良基本搞清了朝石門殺來的是四五萬人的部隊。榮臻的部隊在野戰中肯定打不過,可自己如果把部隊撤進城內守城的話一旦被包圍在城裡後面馮玉祥的部隊再一擁而上十有八九自己和榮臻的部隊就要一塊兒玩兒完。權衡了一下他只得命令榮臻堅持半天掩護防禦劉鎮華的戢翼翹部隊撤退,然後全軍撤出石門。

榮臻的部隊原來被人民軍揍過一回,丟了一個師的部隊,有心理陰影,再加上主帥撤退了軍心動搖所以也沒能堅持半天,不到中午就撤出了石門。人民軍一天一夜跑了六十多公里也非常疲勞,武立明立刻命令部隊佔領正定、無極和藁城後停止進攻。一回頭武立明卻找不到戰車隊了,原來劉作山在殺進石門城找到了奉軍儲存的汽油後給所有車輛灌滿了油箱又轟隆隆

的殺出城去了。陳同宇給武立明的命令可是戰鬥一結束就要把戰車隊收攏休整準備用於山東戰場的,武立明深怕戰車隊消耗太大忙命令騎兵通訊員四出尋找劉作山。到快天黑的時候騎兵通訊員才把劉作山找回來,陳同宇也帶着一隊騎兵趕到了石門,正好碰到劉作山進城。在城門外陳同宇就把劉作山一頓臭罵“你以爲你是鬍子還是馬賊?也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出去了?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就給我去養豬,聽見沒有?”

陳同宇把戰略意圖只傳達到師一級,劉作山並不清楚。他梗着脖子說道“司令你不是說我們戰車隊跑得快就要能者多勞嘛,我可是給你抓了條大魚回來啊。”

陳同宇一瞪眼“大魚又怎麼樣?你能抓到多大的魚?”

劉作山衝着後邊的隊伍喊“把大魚拿出來給咱司令看看。快點兒!”

就看戰士們從一輛戰車上拉下一個人來,居然扛着將軍軍銜。他走到陳同宇跟前舉手敬了個禮“在下奉軍第三軍團炮兵司令鄒作華。敢問您是哪位?”

陳同宇回了個禮“國民革命軍17路軍司令陳同宇。”

鄒作華上下打量了陳同宇幾眼,嘆了口氣“早就聽說陳司令用兵如神,敗在您手下不冤。”

陳同宇笑了笑說“不是我用兵如神,而是我們的軍隊是一支先進的軍隊。如果鄒司令有興趣可以待幾天看一看。”陳同宇研究奉軍情報的時候注意過鄒作華。鄒作華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後在段祺瑞邊防軍任教導團團長和重炮營營長,直皖戰爭後部隊被吳佩孚收編時他率軍投奔張作霖,後來郭鬆齡反奉時他是郭鬆齡的參謀長卻暗助張作霖。這樣一個對張作霖忠臣加功臣給張作霖帶回去的直接感受無疑會對張作霖和張學良有很大說服力,於是陳同宇就有了留鄒作華在軍中多待一段時間的意思。

等把鄒作華送往城內劉作山就湊了過來“司令,奉軍在城外可是丟了不少重炮啊,咱們是不是趕緊去拉回來?”

陳同宇忙問“有多少?”

劉作山揚眉吐氣的說“光是150mm的重炮就有一二十門吧。”

陳同宇斷喝一聲“那還不快去拉?”

扭頭陳同宇對劉天章吩咐“趕緊讓人清點繳獲,造冊,把繳獲的物資都交給第二集團軍。”

武立明很是心疼,問道“怎麼都給第二集團軍?最多分一半嘛。”

陳同宇對劉宗漢的命令也很不認同,所以虎着臉說道“第二集團軍從南口撤退的時候把重武器和輜重都丟光了。讓人家獨當一面打張作霖不給點支援怎麼行?什麼也別說了,立刻執行命令。”不過隨後他又一笑“奉軍這一路上扔了不少好東西,第二集團軍的人都窮瘋了,一路上光顧了撿東西了,這不到現在還沒到這裡呢。這裡的東西你們報多少就是多少。”

這話大家一聽就明白了,都心照不宣的趕緊回去佈置。

中午時分繳獲物資的清單就交到陳同宇手上。清單上列着繳獲飛機5架,損壞的雷諾坦克1輛,火車頭3個,汽車19輛,150mm重炮11門,120mm重炮8門,105mm火炮21門,77mm和75mm野炮27門,150mm迫擊炮28門,75mm迫擊炮53門。

陳同宇問“怎麼繳獲的重炮比山野炮都多?”

去拉炮的劉作山說“這個一開始我也納悶,後來一問鄒作華就明

白了。他們把重炮全都擺在鐵路兩邊,爲的就是這些重炮不好機動。等他們撤退的時候重炮只能往石門這邊撤退,其他地方的路這些炮根本過不去。等到了石門一看讓我們堵住了就只好扔下重炮跑。倒是那些山炮哪條路都能走,大多都繞道跑掉了。”

陳同宇點了根菸一邊劃火柴一邊說道“我這個大哥啊,別看以前常在弟兄們跟前哭窮,可實際上大方得很。他想讓國民軍壓住張作霖,許諾他們不爭繳獲。這不說話算話。怎麼,別瞪這麼大眼看着我。你們以爲我捨得這麼多大炮嗎?我帶這麼幾個人跑到這兒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問“你想怎麼辦?”

陳同宇一臉壞笑“第二集團軍也很窮,給了他們那麼多炮他們也沒有那麼多馬拉不是?這樣,把120mm炮全留下,105mm炮留下八門,150迫擊炮留下一半,槍支也挑一些好的留下,其他槍炮全部給國民軍。我想早點兒把東西送到友軍手裡,你們現在還沒有統計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人家報數了,時間緊張從現在起後面統計的繳獲一概不入這個冊明白了嗎?”

這麼一說大家哪能不明白,不過於致遠問道“150重炮留多少?”

陳同宇嘆了口氣“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馬來拉這些重炮,就把這個難題留給第二集團軍吧。”

話音還沒落地一個參謀就送來電報,陳同宇看了看苦笑道“我這大哥還是怕我打埋伏,這不讓我把繳獲清單報上去呢。等第二集團軍先頭部隊到了立刻把這些物資交給他們。咱們打埋伏的東西趕緊藏起來啊。”

一聽這句話幾個師長都忙跳起身來去幹活兒。

不多時劉宗漢就拿到了陳同宇打過埋伏的清單,看了這樣一大批槍炮彈藥和物資他一本正經的把清單交給了在總司令部當參謀長的張自忠心裡卻一陣壞笑。這次他讓把繳獲全部交給第二集團軍固然是想讓馮玉祥壓住張作霖的意思,還有另一個目的他對陳同宇都沒有說。他通過蔣鴻遇瞭解到第二集團軍裡派系衆多,馮玉祥又有任人唯私的毛病,所以在分配這些物資的時候肯定會引起矛盾,將來這些矛盾是很可以利用的。

第一支殺到石門的第二集團軍隊伍竟然是楊虎城的趙壽杉團,第二支是方振武的部隊。陳同宇立刻把所有繳獲移交給這兩支部隊,石門城中的17路軍部隊則逐步集結。果然17路軍部隊還沒有開出城第二集團軍的部隊就因爲爭戰利品發生了爭吵,有的地方還動了手,不明就裡的陳同宇成了調解員四處救火。可這些第二集團軍的部隊都窮怕了,見到大炮誰也不願意撒手,少不得亂作一團,陳同宇也只能徒喚奈何抽手走人。

第二天第二集團軍部隊全部推進到石門一線,按照以前的約定17路軍的部隊集結後除張必先的部隊作爲戰略預備隊外全部向山東方向運動,第二集團軍則乘勝追擊奉軍。張學良撤到望都後收攏殘部再加上原來駐守保定地區的汲金純所部堪堪敵住第二集團軍。但是奉軍在石門的潰敗徹底改變了華北的形勢,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一直持觀望態度的閻錫山認爲時機已經成熟,於是在11月20日發表通電加入北伐軍。第二天即令傅作義爲先鋒出兵涿州斷奉軍後路。一時北伐形勢一片大好,但11月22日武立明攻下德州日本政府突然宣佈爲保護僑民出兵山東讓混戰中的各路人馬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山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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