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一早充滿了期待的厚田旅團長就命令早早吃飯儘早啓程兵發承德。因爲可日軍官兵還沒有放下飯碗突然兩架中國轟炸機擦着頭頂掠過扔下一堆炸彈,把日軍營地炸得一片狼藉,然後反覆掃射打光了子彈才離開。
“納尼?今天支那飛機怎麼來得這麼早?”厚田旅團長有些不解又有些憤怒“給師團長髮電,要求航空隊掩護我們,盡力轟炸敵軍。”
三天來日軍對每天一次的轟炸已經基本適應並沒有太多慌亂很快集結隊伍殺向承德。接到厚田電報的西義一也是一肚子怒氣。一開始他認爲既然厚田走的路線有大量敵軍騷擾,他便安排厚田沿原路繼續前進吸引注意力,自己則帶領師團其他部隊從南路進兵可以避免行軍受到騷擾,而且正好可以從東、南兩個方向同時對承德實施進攻。沒想到的是他剛一進入山區也不斷遭到冷槍冷炮的襲擊,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了厚田爲什麼如此鬱悶。負責在南路騷擾日軍的是山地步兵團,比起偵搜營來說更熟悉山地戰,所以給西義一造成的麻煩比偵搜營給厚田旅團造成的麻煩還大。西義一走走停停,後面的第12師團已經到達平泉踩到第8師團的腳跟了,這讓高傲的西義一情何以堪。而且從昨天開始西義一的部隊就開始遭到空中打擊,一天捱了兩撥炸。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事情,都是日本飛機炸中國人哪有日軍挨中國飛機炸的時候。特別是今天早上天剛亮日軍還沒吃飯呢兩架中國轟炸機就已臨空,可能是被西義一司令部密集的帳篷吸引把炸彈基本都扔在了司令部附近,搞得西義一被參謀和衛兵拉着四處亂竄,乾淨的戰鬥服都被泥土髒污了,西義一的坐騎則捱了兩顆機槍子彈馬上就要嚥氣,西義一能不惱火嘛。西義一一上火就發電催促航空隊立刻派飛機報復。
上午不到11點,厚田旅團終於衝出了山地,望着眼前一片平原厚田激動的對着面前經過的部隊喊道“帝國勇士們,經過艱苦的戰鬥,承德就在眼前了,繼續努力吧。”
日軍的隊伍中隨之爆發出一陣歡呼。這時的日軍無論是旅團長還是普通士兵仍然認爲中國軍隊只敢憑藉山區的險要遲滯日軍行動,正面對戰是絕對不行的,否則爲什麼不把部隊放在山地利用險要固守?那樣撐的時間更長一些。所以一通過山區後所有日軍的心裡都不自覺的輕鬆下來。
可輕鬆的心情沒有持續三分鐘一個參謀送來的情報就把厚田旅團長的好心情給破壞了。“報告旅團長,我軍後方出現大量支那軍,已經得知有一個把守隘口的小隊玉碎,兩個小隊陷入苦戰。”
“納尼?支那人還沒有逃跑嗎?河邊大佐,派出兩個中隊驅逐支那軍。”
張作相愁眉苦臉的看着地圖問方中正“南路的日軍來得很快,咱們後續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
方中正嘆了口氣“總指揮,我們汽車太少,現在還要分出一部分爲新建的機場運送物資。大部隊只能步行增援,從察哈爾行軍至承德恐怕不但時間來不及而且部隊疲憊戰鬥力大打折扣。我軍司令部已經向少帥提出希望長城內的東北軍部隊增援承德支持五天時間,少帥還沒有答覆,看來您要再催催少帥了。”
通過方中正轉來的情報張作相知道日軍的兩個師團正在向承德殺來。他認爲以目前兵力確實支撐不了幾天,等人民軍那些後期調動的部隊從察哈爾走過來就什麼都完了。想到他這兩天給張學良發的至少六份求援電報都沒有迴音不禁一陣氣惱“這次熱河會戰咱東北軍不到一週就把熱河丟的只剩下承德一隅了,這臉算是丟盡了。我現在還在承德硬撐不過是給你小六子臉上貼金,你倒不派援軍來,以後你還想不想混了?”
想了想張作相命令“給少帥發電報,就說我已決心以死殉國死守承德保全咱東北軍臉面,請少帥看着辦吧。”
秘書有些驚慌的將張作相的電報送到張學良手中,張學良掃了一眼電報,無力的用手揉着生疼的額頭。從窗外傳來的學生們的怒吼聲一浪高過一浪。
雖然張學良以局勢不穩要求平津地區各大學放假,但是各學校的學生們並沒有離開而是發動了大規模的請願行動要求張學良懲辦抵抗不利的湯玉麟,要求東北軍奪回熱河,就連初高中和工人市民也捲入進來。更有一些從東北流亡來的學生和難民加入請願隊伍要求張學良與日本軍隊開戰。面對這些人張學良的個人魅力已經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一連四天學生隊伍把張學良司令部的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對這些學生的行動張學良可不能採取什麼過激行爲,特別是其中有大量的東北學生和東北流亡百姓,如果一個鬧不好就會造成東北軍部隊不穩。爲此張學良接見了學生代表又在昨天發表了公開講話,但是這次學生們已經不滿足於口頭承諾,而是堅定的要求張學良拿出實際行動來。一位燕京大學的學生當面指責張學良“少帥口口聲聲稱只要全國抗日少帥必定抗戰到底。可是少帥想過沒有,張大帥和少帥依靠向東北百姓收稅建立和維持的東北軍不思保衛東北人民只想着如何拉別人下水讓擁護少帥的東北人民情何以堪?既然封疆裂土,守土安民即是少帥無可推卸之責任,豈可尋找藉口?前次丟掉東北,少帥以中央之不抵抗之命令搪塞,今次熱河戰事正酣,少帥擁兵十數萬在長城以內遲疑觀望卻作何解釋?”
是啊,既然你佔據東北,那麼你就有保護東北的責任,這是無論如何都推卸不掉的。就是別人不抵抗你也不能不抵抗啊,那是控制的地盤。這一番質問可是把張學良弄得狼狽異常,他回答稍有不慎這個罵名算是坐實了。違背民意讓出熱河吧民意的壓力太大,反攻熱河吧他又毫無信心。他派到熱河的幾個旅不到一星期就被日軍都打殘了,他實在是怕進行反擊引發和日軍的更大規模戰爭會把東北軍全都搭進去。所以即使是第九集團軍使用經過北平的鐵路運兵的要求他也一直沒有答應,就是怕日軍以此爲藉口進攻關內。
可不打老百姓不答應,老百姓可不管你東北軍最後的結果,他們不能象張學良一樣接受現實。而且上次張學良可以說中央沒有給他支援讓他不抵抗,可這次人民軍的部隊已經頂上去了,東北軍如果沒有動作他張學良再找什麼藉口呢?
張學良正在繼續揉着脹痛的額頭,一個參議匆匆進來“少帥,剛剛發現一些空軍飛行員也加入學生的隊伍裡了,怎麼辦?”
張學良早就知道有人在部隊中串聯,最怕的就是部隊發生分裂。可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飛行員不同於大頭兵大都是大老粗,基本都是教育水平較高,頭腦清晰,自然接受的新思想多,並且這些人都是憑自己的本事當上了飛行員不像那些步兵軍官一樣感恩受到張學良提攜。這些飛行員首先被鼓動起來並不令張學良意外,但是張學良很緊張,他生怕這些飛行員穿着東北軍制服出現在請願隊伍裡會引起其他東北軍官兵的效仿,他連忙命令“立刻命令所有飛行員回營房不得外出,違者軍法從
事。”
不一會兒去下命令的參謀回來報告“ 報告已經下達飛行員不得離開機場的命令,但是以高志航爲首的飛行員表示如果不抗日他們就退出東北軍。”
張學良氣得一拍桌子“把領頭鬧事的抓起來……”
話還沒說完,一聲尖銳的槍響打斷了他的話。張學良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緊張的問道“哪兒打槍?”
屋裡的人都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王以哲說“不是咱們的槍,好像是日本南部式手槍。”
衛隊長孫銘九一步闖了進來“少帥,壞了,出事了。好像是學生和日本人起了衝突,日本人開了槍,現在學生都衝着日本人去了。”
張學良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自己的衛隊開槍就好,開槍鎮壓學生的罪名他真的是擔不起。可沒多久打探消息的孫銘九回來報告事情經過就讓他眼前一黑。事情是幾個日本浪人在司令部外學生遊行請願的路上大肆嘲笑中國人被義憤填膺的學生圍住,日本浪人蠻橫無理和學生起了衝突不但動了手而且浪人拔刀砍傷了學生,這下學生徹底憤怒了就用打旗子的竹竿和木棍向日本人反擊,日本浪人雙拳難敵四手氣急敗壞竟然拔出手槍向學生射擊,當場打死一人打傷三人。這一開槍不要緊,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學生的憤怒,幾個日本浪人當場就被打成了肉泥。
這下打死了日本人而且是大庭廣衆之下,按照日本人的一貫風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時候日本人來挑釁學生,他們想幹什麼?難道想製造藉口進攻關內?”張學良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馬拉巴子的日本人欺人太甚。”可是罵完了他就撓頭,下一步怎麼走他還是舉棋不定。
今天早上承德天氣晴朗,四架殲4式戰鬥機10點鐘趕到承德上空在承德東部上空盤旋。連續兩天日本飛機都是在10點左右到達承德上空實施轟炸,也不知道今天那個死板的日本指揮官會不會在同一時間放飛機羣。答案可能很快就會揭曉,陳躍然飛行小隊長能作的只有一邊盤旋一邊緊盯着東面的天空。
在機羣第三次轉向北方的時候4號機飛行員廖駿突然報告“2點鐘方向發現機羣。”陳躍然忙看向2點鐘方向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五分鐘以後他才能辨別出那個方向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他不禁對廖駿那天生鷹一樣的眼睛有些嫉妒,正是天生的好視力經常讓作爲新飛行員的廖駿能搶先發現對抗演習中的對手佔據有利高度。
廖駿搶先發現敵機讓四機小隊能夠從容的佔領有利高度,隨着敵機的逼近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分辨出這是一個九架外形奇特飛機的緊密編隊。這麼大這麼緊密的編隊在天空中非常搶眼,隔得好遠就能發現。相比之下陳躍然他們採取的兩個雙機鬆散編隊就不那麼容易暴露。
九架日本飛機都是川崎八七式重轟炸機,是日本1924年與德國道尼爾公司合作研製的日本第一代重轟炸機。這種飛機外形很獨特,雖然是陸基轟炸機卻擁有水上飛機的外形,因爲他是基於道尼爾工事Do-15“鯨魚”水上飛機設計的。其上單翼斜撐,兩臺發動機安裝在上單翼上方的短艙內,採取很奇葩的一推一拉的佈局,最大時速190Km/小時,航程660Km,升限5000m,載彈600Kg,機組四人,具有5挺自衛機槍。
由於八七式重轟炸機的上單翼遮蔽了視線,陳躍然帶頭俯衝到日本機羣頭頂時日本飛行員仍然沒有發現中國飛機的蹤跡。陳躍然從容的對準高高豎立在機翼上面的發動機短艙輕輕按下機槍發射鍵,四道火舌輕快的掃了出去,日軍長機發動機短艙和機翼的碎片四散飛濺,短艙轟的冒出一團火球。陳躍然立刻腳下一蹬方向舵,一帶操縱桿輕快的把飛機拉了起來尋找下一個目標。
其他三架殲一也都鎖定一個目標開了火。廖駿是最後一個進入俯衝的,但是此時日軍飛行員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廖俊瞄準一架敵機把機槍按鍵死死的按住一直打到和日機五十米距離才稍微轉向脫離,四挺高速機槍射出的一百多發子彈幾乎全打在敵機身上。廖駿剛和敵機錯身而過身後“轟隆”一聲,飛機一陣劇烈顛簸,日本飛機凌空解體碎片四散橫飛,許多零碎飛到了廖駿前面。廖駿回頭一看欲哭無淚,自己的尾翼被一塊碎片削掉了半邊,飛機對操縱反應遲鈍。他搖擺機翼向長機報告“請求返航。”
陳躍然看着4號機歪歪扭扭的往西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新手啊,不懂得控制情緒,需要繼續磨練。”
廖駿退出了戰場,天空中就形成了三打四的局面。爲什麼只剩下四架日本轟炸機了呢?這還要感謝廖駿。
日本飛行員發覺遭到戰鬥機襲擊後本能的按照平日訓練的要求企圖保持緊密編隊使用自身的防禦火力抗擊戰鬥機。可是廖駿打得一架日本飛機凌空爆炸,日本飛機也炸了窩慌忙躲避四散的碎片,兩架轟炸機就撞到了一起一塊兒摔了下去。再加上陳躍然他們擊落了兩架飛機,第一波攻擊就擊落五架轟炸機。剩下的轟炸機中還有一架被擊傷。
散開的日本轟炸機再也無法編隊,只能各自爲戰拼命的盤旋企圖躲避戰鬥機的攻擊,轟炸機上的機槍手也操作機槍拼命的想鎖定飛速俯衝下來的戰鬥機。一架日本轟炸機開始拋棄炸彈,其他三架一看也跟着扔掉炸彈。日本人現在已經不是想轟炸哪些目標而是想如何保命了。
問題是八七式轟炸機的設計放在1933年來看實在太拙劣了,水上飛機的原始設計使其動作笨拙,大面積的上單翼讓駕駛員和機槍手都存在大片的盲區無法及時發現俯衝而下的戰鬥機,自衛機槍對很多角度都無法射擊,最要命的是背在機翼上的發動機簡直就是靶子,而且兩臺發動機還是放在一個短艙裡,只要一臺中彈起火就會累及另一臺。八七式轟炸機如此糟糕的性能決定了這次空戰完全是是一邊倒的屠殺,最後只剩下兩架飛機歪歪扭扭逃向營口機場。陳躍然還有子彈,但是油剛夠飛回張垣機場,只能眼睜睜看着敵機逃走。
這次空戰主要戰鬥區域並不是是在承德上空,但是消息馬上就傳開了。連續兩天遭受日本飛機轟炸的軍民們奔走相告“聽說了嗎?咱們的飛機把日本飛機給打下來了。小日本再也不敢來扔炸彈啦。”“聽說了嗎?咱們一下子把小日本的飛機打下來十多架呢。這下好了,看他們還敢來?”
逃走的兩架八七式轟炸機在逃跑的路上就向機場發報報告了自己的悲慘遭遇。關東軍航空集團長秋吉正數少將看到電報後兩眼一黑。八七式重轟炸機雖然設計奇葩,性能廢柴,可在九三式重轟炸機成軍之前還是日本唯一裝備的重轟炸機,而且八七式算上兩架原型機一共只生產了不到三十架,這下子一天就損失了七架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交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報復挽回面子,於是他下令立刻集結手頭上所有可用的八七式和八八式輕型轟炸機對承德進行一次大規模突擊。至於八七式重轟炸機他
是不敢再派出去丟人現眼了,只能用來欺負一下泥捏的東北軍。
可參謀立刻給出一個泄氣的結論:下午承德上空陰有陣雨無法實施轟炸。秋吉正數只得命令做好一切準備,明天天氣一好轉立刻集中所有轟炸機突擊承德,一定要把中國軍隊的士氣全部炸掉。
厚田旅團前鋒衝出山區後立刻把十六輛八九式坦克和十五輛裝甲汽車放在大部隊前面。師團部命令儘快佔領承德,厚田打算在這些坦克的掩護下在行進間拿下自己的目標。
就在厚田旅團長正在作白日夢的時候徐茂林正趴在潛望鏡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公路上已經將側面全部暴漏給他的日本坦克,他的炮長則不斷的用炮口追蹤着日軍第三輛坦克。耳機裡再次傳來連長分配目標的口令聲,在十一個車組都確認鎖定目標後連長開始倒數“準備射擊,三、二、一、放。”
耳機裡一聲沉悶的炮響震動着徐茂林的耳膜,他忙喊道“放”。炮長一踩擊發踏板,整個坦克猛地一抖,35倍37mm徑火炮發威了,曳光彈劃出平直的彈道飛過500米距離直接撞在日本坦克身上。爲達到平日訓練近乎變態的“首發命中”的要求付出的汗水沒有白費,日本坦克踉蹌了幾下便歪在路邊。“穿甲彈。”徐茂林高喊道。彈藥手打開炮栓,彈殼“當”的一聲掉在底板上,一股硝煙冒出來瀰漫到整個車內空間。一發穿甲彈被推進炮膛,嘩啦一聲炮栓被關上。
在這些聲音中徐茂林用被腎上腺素刺激的高亢的聲音命令炮長瞄準下一個目標。瞄準、擊發、裝彈、瞄準、擊發、裝彈。所有坦克都重複着這幾個動作。三輪射擊後公路上有十多輛日本坦克和裝甲車被打癱,有的已經熊熊燃燒起來。日本坦克反應也很快,已經駛下公路一邊擺開戰鬥隊形一邊胡亂開炮。這時候再在原來的隱蔽位置射擊角度就不好了,聽到連長出擊的命令徐茂林立刻命令駕駛員開動坦克。
在第一炮打響的時候各坦克的駕駛員便猛踩油門,一輛輛坦克噴着黑煙從用樹枝、茅草僞裝的坦克掩體中衝出來對着衝過來的日本坦克迎頭痛擊。徐茂林在逼近到二百米距離時又擊毀一輛日本坦克,這輛坦克由於彈藥殉爆直接把炮塔掀起三米多高。徐茂林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這種美景突然車體劇震,尖銳的撞擊聲震得車內所有人眼冒金星。“被擊中了。”徐茂林立刻明白過來,連忙喊道“加速。”同時用周視潛望鏡看到左前方正有一輛日本坦克,可能就是它剛纔偷襲了自己。他連忙喊道“一點方向,穿甲彈。”同時轉動炮塔。
炮長立刻把炮口指向那個方向,穿甲彈也已上膛。炮長看到了日本坦克大喊“停車。”駕駛員一腳剎車坦克帶着吱吱嘎嘎的聲音逐漸停下來,炮長一隻手緊緊撐着瞄準鏡上的扶手,另一隻手操作轉輪把日本坦克套入瞄準鏡。可是還沒來得及開炮,那輛日本坦克突然偏離了原來的行駛方向接着竄起一團火苗。
“這是誰搶了我的生意啊?”徐茂林無可奈何,再想找一輛還在移動的日本坦克已經不可能了。就連跟在坦克後面衝上來的日本裝甲汽車都已經燒成蠟燭一樣了。
耳機裡再次傳來連長的命令“所有坦克,橫隊,打擊步兵。”
從潛望鏡裡看過去公路上的日本車隊在遭受6門75mm自行野戰炮的持續打擊後已經一片狼藉,燃燒的卡車周圍到處是死屍。所有坦克都換上了榴彈直接轟擊那些仍然完好的卡車,對日本步兵則使用並列機槍進行掃射。失去了坦克的日軍步兵一時沒有什麼能對抗這些坦克的武器,要想在密集的機槍子彈下撤退又無異於自殺,絕望的日本兵只能拼命的用步槍和機槍向一步步逼近的坦克射擊,雖然打得坦克叮噹亂響但是對坦克毫無損傷。唯一有些威脅的是鬼子的擲彈筒,鬼子的擲彈筒用得確實熟練之極,徐茂林的坦克就被接連命中了兩發。但是擲彈筒炮彈爆炸威力也就是一顆普通手雷的水平,根本無法摧毀裝甲,最多也就是發出咣的一聲巨響震得人頭髮暈而已。因爲坦克吸引了日軍絕大多數火力,配合坦克作戰的步兵便開始從容的在坦克後面架起機槍和迫擊炮一一點殺各自爲戰的鬼子。
在逼近日軍一百米的時候連長下達停止前進的命令,十幾輛坦克就在這個距離上一邊橫向遊走一邊不斷用機槍收割日軍的生命。日本軍官都開始組織肉彈準備中國坦克一靠近就讓士兵揹着炸藥去炸坦克了,可中國坦克卻不再靠近了,這個局面讓所有日軍官兵當場吐血。要想派人靠上去炸坦克是不太可能的,不但要面對坦克上機槍的封鎖還要面對坦克後面的步兵的掃射,幾個衝出去的日軍最遠的也沒有衝到坦克50米範圍內。
就在遭到坦克打擊的一個大隊的日軍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人歡呼起來“板載,平射炮上來了!快射擊呀!”情報上說中國人的坦克裝甲最厚處只有不到20mm,日軍的平射炮可以輕易穿透,就連八九式坦克裝備的垃圾57mm九零式火炮也可以擊毀中國坦克。所以日軍對這些平射炮給予了厚望。
可日軍的歡呼聲還沒落下,一顆37mm榴霰彈就把一個擡着37mm平射炮的炮班被削掉一半,接着又是一顆榴彈打在那個位置這次連平射炮都被掀翻了。
這下日軍不敢太靠近坦克了,遠遠的架起平射炮向坦克射擊,有兩發炮彈分別命中兩輛坦克日軍再次歡呼起來。可讓日軍再次感到絕望的是那兩輛坦克只是稍微停滯了一下接着又活動起來,該怎麼掃射怎麼掃射,該怎麼開炮怎麼開炮。日軍的平射炮中隊長都傻了“八嘎。不是說支那人的坦克裝甲不到20mm厚嘛。這才400米的距離爲什麼無法摧毀?”但是他就不信這個邪,氣急敗壞的喊道“繼續射擊,摧毀支那坦克。”
十一年式37mm平射炮只有二百多公斤,非常低矮,如果不開火在400米距離上確實很難發現。但是隻要一開火炮位便暴露了,何況還是連續射擊,不但所有坦克都對準日軍的炮陣地轟擊,與坦克協同作戰的步兵也把迫擊炮彈砸過去。雖然這些炮彈都沒有直接命中但是橫飛的彈片足以殺死炮手摧毀沒有裝甲防護的火炮。不到5分鐘日軍一個大隊配屬的平射炮小隊和有山聯隊的平射炮中隊就全軍覆沒。
雖然日軍的平射炮沒能擊毀一輛中國坦克但還是爲日軍贏得了時間。日軍配屬的野炮已經開始試射,雖然間接瞄準是很難直接命中坦克的但是坦克連長得到的命令是不能讓這些寶貴的坦克受到無謂的損失,所以連長只得下令撤退。於是所有坦克一邊繼續壓制日軍火力掩護步兵撤退一邊開始倒車。這時候已經被一路騷擾折騰得有些腦殘的有山聯隊長竟然發出了追擊的命令,一個大隊的鬼子只得搗騰着小短腿擡着重機槍和平射炮發起追擊。
發現日軍動作的坦克連立刻停止撤退擺成一字橫隊用機槍攔阻射擊,鬼子兵早已氣餒,無法衝過機槍的彈雨,日軍大隊長這才順其自然的停止了追擊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