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美英法意四國的軍使滿嘴流油的回到北包圍的租界中立刻引起了騷動,遇到的軍官們紛紛向他們打聽消息。當那些人挺到人民軍要求聯軍必須作爲一個整體投降的時候那些士兵們開始咒罵起日本人來,可剛罵一會兒所有人顧不得叫罵而是頻頻抽動鼻子嗅空氣中的香氣。循着香氣一看,原來是到了開飯時間,前沿的人民軍把飯菜擺到了前沿,那飯菜的香味順着風就飄進了租界。這讓每天每兩個人只能分到一個土豆的聯軍士兵大咽口水。更要命的是一些人民軍戰士一邊吃飯一邊用筷子敲着飯盒,或者舉着雜糧饅頭炫耀。雖然聯軍軍官們還在不斷提醒士兵“中國人想誘惑我們,我們不能失去紳士的尊嚴。”但是這些軍官們自己的肚子也不受控制的咕咕亂叫。
這時美英法意和比利時幾國的最高指揮官們拋開了中村孝太郎正開會商議如何讓部隊投降的問題。最終他們推舉沃克准將前去與中村孝太郎談判,希望日軍看在各國軍隊都是受日軍拖累的份兒上與其他國家的軍隊一同投降。但是以日本人的尿性誰都知道沃克肯定是碰一鼻子灰回來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過場已經走完了,下面這些指揮官們就把這個難題上交給了各自國家的政府,由那些政客們去頭疼這件事吧。
畢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過去十幾年,戰爭的慘景還歷歷在目,英法美三國國內的反戰勢力高漲,這三個國家的政客無論如何也不敢隨便餓死幾千士兵。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倒是不想讓意軍投降,可他頭頂上還有個意大利國王呢。於是這幾個國家和日本之間一時間電報往來討論此事,國聯裡面也吵成一鍋粥。但是日本人就抱着一條“維護武士的榮譽”,就是不答應日本軍隊投降。這一吵可就吵了四天,租界裡的聯軍可頂不住了,他們已經徹底斷糧。被特許進入租界實地採訪的阿班等記者發回的報道在《紐約時報》等報紙上發表之後美國5個城市發生了名爲“救救孩子”的反戰遊行,這時候第一次當選區議員的維託老大也想顯擺顯擺表現一下親民的姿態,準備帶着小弟們上街,幸好他先問了國強一句就讓國強給叫停了。
國強問維託“你知不知道美國的大銀行家和軍火商都期望通過這次戰爭發一筆財?這時候你跳出來和他們唱反調還要求不要求上進了?”
維託有些不以爲然“我認爲這樣可以讓更多正直的選民投我的票。”
國強差點被唾沫嗆到“Fuck,你是黑幫老大好吧?你認爲正直的選民應該投你的票嗎?你能當選議員能說選民都是正直的嗎?”
維託卻轉不過彎兒來“我只作維護正義的事,只要是正直的人當然應該選我作議員。”
國強叼着雪茄煙哈哈大笑“你說你只作維護正義的事,這我相信,那麼我就承認現在的選民是正直的。但是你想想維護正義似乎應該是美國政府和法律該做的事情吧。如果你這麼偉大,那麼以前你就應該被選爲總統。既然你以前連個議員都不是,那我只好說以前的選民都是不正直的。可今天的選民和以前的選民似乎是同一夥兒人吧?”
維託想了想後嘿嘿的笑起來“國,你總是有道理。那你說怎麼辦?”
國強笑道“正直的選民能投你的票當然好,但他們不是選舉的決定性力量。現在美國的土地和工廠都已經被大資本家兼併得差不多了,真正能決定美國走向的就是那些大資本家。你只有迎合他們的要求才能再進上一步當上參議員或者政府高官。現在他們都急等着發財呢,你這時候跳出來唱反調會讓他們記住你。”
維託問“那怎麼辦?你不是說這場戰爭美國打不贏嗎?我難道應該支持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
國強給他出主意“你可以支持美國出兵維護僑民的利益,但是反對擴大戰爭。這樣你就可以視情況改變你的立場,同時又不耽誤向美國軍隊提供軍火。不要忘了,你現在是軍火商,一定要和美國軍隊搞好關係。”
維託點了點頭“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國強說“現在是否支持這場戰爭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所以我認爲你應該儘量避免在這個問題上表態。這樣吧,這幾天我們去看一下洛克希德的發動機部門運行的怎麼樣了。我們在洛克希德多待幾天避避風頭。”
除了美國,英國和法國政府受到的壓力也很大,所以在與讓日本人協商無果的情況下幾個國家同時通過各種關係與華北政府磋商希望允許這些國家的軍隊單獨投降。可劉宗漢就是咬定一句話“你們要清楚,日本人在被消滅前肯定會把那一片城區毀掉。這些日
本人可是你們主動接納的,你們必須想辦法處理。”
這一僵持可就到了7月20號,租界裡的聯軍徹底斷糧數天了,而且每天都要面臨包圍圈外誘人飯菜的誘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天除了日本外的其他幾國指揮官終於想出一個辦法,就是準備把日本人賣給人民軍換取陳同宇允許他們投降。在取得一致後他們一邊派出軍使去與陳同宇談判一邊去找中村孝太郎。
在這天舉行的租界中聯軍指揮官聯席會議上英國人提出與其被困死不如拼命突圍,能衝出去多少算多少。但是這是聯軍爲了顧全日本人的面子作出的犧牲,日本人理所當然應該去打頭陣。
說實話中村孝太郎眼見其他幾國聯軍這些天來越來越軍心不穩,士兵們看日本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把日軍收縮到英租界一角單獨形成一個防禦圈,現在聽英國人提出突圍的計劃反倒放心了。不管怎麼說困守租界最終的命運十有八九也會被消滅,那樣的話還不如拼死一搏,就是衝不出去也落個戰死的結果,他這個少將可以追認中將,進靖國神廁,總比不知哪一天被其他國家的聯軍偷襲落個死的不明不白強。
於是中村孝太郎立刻表態“要西。大日本皇軍的武士們願意爲大家打通一條通道,也幫助大家保住武士的榮譽。那麼我們明天凌晨兩點鐘開始突圍如何?”
沃克准將和其他幾個指揮官對視一眼,衆人都在想“時間太緊了,來不及和中國人聯絡,怎麼辦?”於是沃克說“時間太緊張了,士兵們都餓的走不動路,需要更多的時間準備。並且我們應該和艦隊聯絡,希望艦隊能派出援軍接應我們。我認爲可以暫定爲明天拂曉,讓我們先制定一份詳細的計劃然後報告給艦隊吧。”
於是聯軍制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計劃並上報給喬治上將。喬治上將也覺得如果聯軍能夠突圍確實可以避免大英帝國的尷尬,所以立刻組織艦隊裝載的包括日軍15師團在內的陸戰隊準備接應突圍的聯軍。喬治的計劃很快就也被租界裡派出的軍使放在了葉庭和陳同宇的面前,陳同宇表現的依然是不情不願的說“好吧,爲了不再犧牲更多的生命我同意你們的提議。但是我要警告你們,如果敢耍花樣我就活活餓死你們。”
這捱餓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除了日軍外的聯軍是絕不敢耍花樣了。於是突圍戰鬥嚴格按照計劃在拂曉打響,日軍在沒有炮火準備的情況下前赴後繼的猛攻人民軍的陣地,在付出數百人的代價後終於在人民軍的陣地上打開了一個缺口。紅了眼的日軍端着刺刀拼命的涌入缺口向塘沽方向衝去,中村孝太郎卻發現後面的英國軍隊似乎害怕人民軍的炮火阻攔並沒有跟上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早前進一分鐘就可能在中國軍隊合攏突破口之前衝出去,所以中村並沒有等身後的聯軍而是催動部隊裹挾着日本僑民拼命攻擊前進。但是在向前衝了大約4公里之後日軍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爲前面的日軍報告他們遇到了雷區,而且是密密層層的雷區。中村立刻命令向兩側迂迴,可部隊立刻報告兩側也發現雷區。就在中村感到事情有些不對的時候很多機槍和迫擊炮從前面和左右兩面打了過來,殿後的鬼子也混亂起來,不多時一個傳令兵跑來報告“旅團長閣下,我們身後發現大量支那人的坦克帶領步兵向我們發動攻擊。”
此時天光已經開始放亮,坦克可以用火炮和機槍準確的殺傷日軍,殿後的日軍不斷的被坦克碾成肉泥,而前面的鬼子則不斷被迫擊炮彈炸成碎塊。與這邊打得如此激烈相比租界方向卻安靜得出奇,中村終於明白上當了,他跳着腳罵道“這些無恥的鬼畜不得好死!”然後他刷的抽出指揮刀凌空虛劈,喊道“大和武士們,那些白人鬼畜出賣了我們,今天這裡就是我們戰死的地方。所有人拿起武器,向前衝鋒!”
喊完,他先命令發出訣別電說明情況,佈置護旗小隊燒掉軍旗然後就舉着指揮刀率領那些拿着手槍和步槍的參謀勤雜兵衝到最前線。所有日本兵已經知道自己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應徹底瘋狂了,他們抱着手榴彈衝進雷區在被炸碎的時候拉響手榴彈期望能夠引爆更多的地雷掃開一條通路,一批日軍被地雷和迫擊炮炸死另一批又狂叫着衝進雷區。最終這些日軍竟然真的在匆匆布成的雷區中趟出一條通道,但是在他們前面還擋着一道機槍和迫擊炮打成的火牆。日軍經過一個月的戰鬥即使是機槍手也沒有幾顆子彈,更沒有吃飽喝足時那把子力氣,他們再也沒有力量衝破這道牆的阻礙。但是日軍還是不斷的撞在這道火牆上被撕得粉碎。日軍的屍體在人民軍的陣地
前堆成一座肉丘。
旅團指揮部的參謀和勤雜兵們簇擁着中村孝太郎緊鄰一線指揮,不斷有人爲了給中村等軍官擋子彈和彈片倒在路上。因此中村只是被彈片打掉了帽子,並沒有受傷。但是到剛過八點半的時候中村的好運氣到頭了,幾顆大口徑炮彈帶着巨大的“嗚嗚”聲從天而降,中村身邊的參謀和雜兵們本能的把撲在中村身上,中村只覺得一陣天崩地裂般的轟響,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上午十點多一點兒,從鬼子屁股後面兜過來的坦克軋死最後一個抵抗的鬼子和在東面阻擊日軍的步兵會師,日本中國駐屯軍已經不復存在。在租界裡沒有動彈的聯軍目睹了整個殺戮過程,此時列隊完畢,以英軍打頭在風笛的帶領下整齊的走出工事向人民軍投降。這下從塘沽進攻的聯軍也停止了攻擊,打頭的日軍第15師團雖然是剛剛重新組建的,但是作戰依然非常勇猛,也就遭受了重大的傷亡。特別是日軍沒有對付雷區的經驗經常陷在雷區中進退不得,遭到迫擊炮和機槍的交叉掃射死傷衆多。
下午陳同宇接收了整個租界地區樂壞了。因爲英美法意這些國家都沒想到人民軍會這麼堅決的進攻租界,在戰鬥發生之前根本沒來得及全部轉移租界裡外國銀行的資產,在各銀行金庫裡還存放着大量的黃金白銀。這可都是硬通貨,正是人民軍現在最需要的。這時候有通訊員跑來向他報告說有支部隊在日軍駐紮地區發現了很多被處死的傷兵。陳同宇親自過去看了看,能一眼就看出是日本人自己乾的。以陳同宇對日本人的瞭解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是日軍帶着傷兵突圍嫌拖累,就把傷兵全部處決了,這是日軍通行的作法。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人拍下照片,把屍體處理掉。”說完轉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他突然停住又走了回來,命令一個參謀“告訴各部隊發現這樣的地方都不要動,讓那些俘虜軍官自己來看看日本人一點兒人性都沒有。”他這是不放棄任何給日本人上眼藥的機會啊。
果然那些歐美軍官們看到這樣的場景義憤填膺,他們不理解日本人爲什麼不給這些傷兵一條生路。他們投降以後就活的好好的嘛,傷兵也得到了救治。這下有人開始不斷的詛咒其日本人來。
傍晚歐美軍官的反應被報告給陳同宇,陳同宇忽然靈機一動:何不把這些俘虜放回去呢,不但可以消除列強政府的戰爭藉口,而且可以借這些俘虜之口散佈對日本人不利的言論,讓列強與日本之間產生矛盾。他和葉庭溝通之後正準備請示劉宗漢,突然一個參謀一頭闖了進來連話都說不清了“他、他、他們說,找到一個日本少將,還有氣……”
葉庭和陳同宇同時跳了起來“什麼?日本少將?活的嗎?”
參謀喘了口氣“是少將。還或者,不過就一口氣了。”
陳同宇搶先說“有一口氣也給老子送來。哪個部隊發現的?活着給老子送來給他們記功,要是死在半路上老子擼了他們的頭兒。讓最好的醫生待命,用最好的藥,至少要讓這個小鬼子活上幾天!”
中村孝太郎給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時候他的金質領章出賣了他。當時他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和幾根肋骨,整個人在昏迷中,不過臉還是好好的。馬上他就被送到方面軍醫院進行搶救,到下半夜的時候所有可能致命的彈片都被取了出來,院長親自向陳同宇報告中村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這天晚上整個中國都沸騰了,人們奔走相告說人民軍不但俘虜了外國軍隊還抓到了一個日本將軍。蔣介石聽完鄭州廣播電臺發佈的戰報後一言不發站了片刻纔打電話給何應欽“敬之啊,徐州的事情一定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劉宗漢成了中國的英雄,和他對立老百姓不能答應,所以此事還要配合輿論鋪墊。”
與中國的熱烈氣氛相對的是日本政府上下如喪考妣。日本人雖然不相信中村孝太郎會被俘但還是嚴格封鎖了消息。與此同時,針對中村發出的訣別電中指稱其他聯軍出賣日軍的說法也得到了印證,因爲人民軍公佈的各國俘虜數目與日本掌握的租界中聯軍的數目相差無幾。也就是說聯軍除了日軍外根本沒有經過激烈戰鬥就投降了,那不就是讓中村孝太郎去送死嘛!但是中村孝太郎肯定是不能來作證了,日本人也無法準確瞭解當時的情況,一切都是猜測,不能作爲證據拿出手。於是22日的御前會議決定除了15師團繼續在塘沽充數外,日本將不再把兵力派往天津方向,而是在熱河錦州方向單幹。
PS:最近家裡有人住院,需要陪牀,近期將龜速更新,敬請諒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