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東征_形勢轉變



張宗昌要求撤軍理由正當,張作霖也認爲河北、山東必須穩定下來可這時候張大帥也很爲難吶。張宗昌爲了增援邯鄲調走兩個軍的時候因爲調整部署就給了國民軍兩天的喘息時間,現在再調兩個軍走必然進一步削弱攻擊南口的力量。就在張作霖、吳佩孚和張宗昌討價還價的時候北伐軍因爲吳佩孚的主力除了進攻南口的就是在豫南三關和人民軍對峙所以輕易拿下湖南,8月8日攻入湖北,吳佩孚接報後亂了方寸,他明白手下的精銳全被自己帶到南口前線來了,留在兩湖的部隊都是雜牌缺乏戰鬥力。本來他是想讓這些雜牌兒先頂一陣子,自己趕緊解決了國民軍再回師與北伐軍作戰,可沒想到北伐軍進展如此迅速,如果再不回軍只怕連湖北老窩兒也被北伐軍佔了。10日無可奈何吳佩孚只好從南口撤軍,自己立刻乘火車南下先付武漢,命令部隊立刻跟進。吳佩孚的部隊近十萬人,這麼一撤南口國民軍立刻壓力大減。

吳佩孚撤了,張宗昌也撤了,只剩下奉軍單獨進攻南口。那麼多人正面強攻了4個月都沒有拿下來的南口讓奉軍自己去啃十有八九要崩了牙口,所以張作霖只好一邊嚴令張宗昌不得撤軍一邊另打主意。這纔有奉軍騎兵8月15日佔領多倫威脅南口國民軍後方,不過國民軍正面壓力已經大減,還有能力向多倫發起反擊。只是國民軍在南口與直奉兩軍激戰數月無論人員還是糧彈都到了油盡燈枯之際,無法將奉軍騎兵逐出多倫,8月21日宋哲元決定從南口撤退。

雖說國民軍象歷史上一樣從南口撤退了,可仍然可以說是撤退而非潰退。後來到達陝西五原集中的達到八萬人的數字看還是保存了相當的有生力量的。

在國民軍從南口西撤之時閻錫山派兵出綏遠企圖截擊國民軍,沒想到晉軍差點被尾隨國民軍而來的奉軍給繳了械。閻錫山一看勢頭不好連忙縮回了山西。奉軍一擊不成,再想有所動作時已經沒有機會。爲了想吞併山西張作霖白白的浪費了幾天時間,加上奉軍久戰之後非常疲乏急需休整,所以人民軍暫時還沒有受到正宗奉軍的壓力。

國民軍這一失敗凸顯了劉宗漢在北方牽制奉系軍閥的重要性。斯卡洛夫在8月18日就亟不可待的告知劉宗漢8月17日馮玉祥已經攜蘇聯的援助離開莫斯科回國。24日斯卡洛夫又通報馮於23日被任命爲國民軍國民黨代表、國民政府委員和軍事委員會委員,馮玉祥準備回國整頓舊部與奉系再戰。

劉宗漢早就知道歷史上馮玉祥就是接受了蘇聯援助經蒙古回國在綏遠召集舊部奪取陝西驅逐劉鎮華,然後國民軍進入河南與直奉軍閥作戰的。但是現在劉宗漢已經提前掃清了陝西,馮玉祥應該很快就能率軍殺出陝西吧。但是劉宗漢又有了一層憂慮,自己可是正在國民軍的路上啊,十萬二十萬大軍跑到自己家裡來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一個不好雙方就可能鬧出火併的事情來,所以還是先把醜話說到頭裡爲好。既然馮玉祥接受蘇俄援助,蘇俄是能和馮玉祥說上話的,於是劉宗漢向斯卡洛夫提出將來國民軍也參加北伐一定要與人民軍明確劃分戰區。蘇俄現在是最希望中國這三支力量能聯合起來的,很快便表示同意。但是馮玉祥一直在路上聯繫不便,斯卡洛夫與劉宗漢約定等馮玉祥回到陝西或到河南後再由他出面約馮玉祥商討此事,劉宗漢也就答應了。不過和北伐軍合作的事還是要向俄國要價的,劉宗漢提出希望俄國幫助從蒙古購買三千匹馬,當然這次是付錢的。付款方式是俄國提供貸款,劉宗漢用農產品償付。共產國際回電滿口答應此事。

話說由於劉宗漢佔有河南吳佩孚無法走京漢鐵路直接回援湖北而必須繞行山東、安徽。河北還好些,山東的鐵路線被徐象乾和袁承才的部隊破壞的千瘡百孔,直軍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時間。等直軍先頭到達徐州後又遭到遇到麻煩。孫傳芳早就有取代吳佩孚的心思,有心讓北伐軍奪了吳佩孚的立足之地吳佩孚就只好依靠他孫傳芳,他就可以藉機吞併吳佩

孚的力量所以藉故讓吳佩孚的部隊耽誤了兩天。就這樣等吳佩孚率衛隊最先到達武漢時北伐軍已經奪取賀勝橋和汀泗橋直逼武漢三鎮,可直軍主力部隊還在鐵路上晃悠呢。剛剛投了吳佩孚的魏益三部因爲沒有車皮纔剛剛到達德州。

8月26日北伐軍與吳佩孚在漢陽城下決戰吳佩孚的部隊也大半沒能趕到戰場,北伐軍擊潰直軍並乘勝拿下漢陽、漢口圍困武昌,隨後向北掃蕩直軍殘餘。直軍無法抵擋,或逃或降。

劉宗漢在武漢三鎮可是耳目衆多,立刻把戰場的形勢電告給劉宗漢,劉宗漢8月29日命令肖本仁向南攻擊前進,西邊要拿下襄陽,東邊要控制大洪山區和大別山區。

原本進攻三關的精銳部隊已經被吳佩孚統統調走與北伐軍作戰,剩下的只不過不足六千人的老弱雜牌。肖本仁集中優勢兵力先沿京漢鐵路突擊,直軍稍作抵抗便即崩潰。9月4日劉宗漢向北伐軍蔣總司令發報表示可以派部隊協助北伐軍攻取武昌。

吳佩孚的殘部蝟集在武昌城內作困獸之鬥,北伐軍數次攻城不能得手,孫傳芳卻已經蠢蠢欲動要向北伐軍進攻,若是此時北伐軍能得到人民軍早日拿下武昌肯定有利於儘早調動兵力對付孫傳芳。可是牽扯到地盤的事情問題就複雜了,誰都能想到一旦人民軍加入對武昌的進攻那劉宗漢要求在這裡分一杯羹怎麼辦?武昌城裡的直軍可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打下武昌只是時間的問題,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到手的桃子讓出去。北伐軍司令部給劉宗漢回電說進攻武昌的事情不需協助,9月6日劉宗漢又發了一封電報表示人民軍將協助北伐軍掃蕩鄂北地區的直軍部隊,推進至宜城、孝昌至羅田一線。

隨吳佩孚從北方回援湖北的不少部隊在漢口失守之時才陸續趕到被騰出手來的北伐軍重創,殘兵逃到武漢以北。北伐軍沒工夫去清剿北面的直軍也就沒有理由反對劉宗漢去剿,更重要的是劉宗漢在電報裡明確了自己只要宜城、孝昌、羅田以北地區,那裡除了宜城、襄陽外基本都是大洪山和大別山山區,地瘠民貧,北伐軍司令部只得回電同意以宜城、孝昌、羅山爲界劃分防區。

這一塊地盤兒不小,別看盡是山區,可資源礦藏都很豐富。劉宗漢一天兩封電報催肖本仁進軍,沒想到還撈着條大魚。賀國光的部隊想解武昌之圍卻遭到重創被攆到北邊,在北伐軍攻下武昌後向肖本仁投誠。劉宗漢聽說賀國光投誠立刻讓陳同宇從部隊和學兵隊立刻找出一部分原來屬於直系的幹部戰士組成一個接收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湖北協助接收賀國光的部隊。

劉宗漢對賀國光這人有所瞭解,知道他爲蔣介石控制四川的智囊而且作過西康省主席和北平市長,是個很有能力並且爲官清廉的人,這樣的人不用那是可惜了。不過讓他繼續帶兵肯定不行,人民軍的作戰風格與賀國光的部隊完全不同,將領還是自己帶出來的好用啊。可那個時代要剝奪一個人的兵權是了不得的大事,人家會跟你拼命的,劉宗漢決定親自和賀國光談一談,他相信以賀國光的政治才能會理解自己的苦心。

人家北伐軍打到武漢了,劉宗漢怎麼也要拜拜山,於是9月17日他在前往武漢的路上見到了賀國光,一見面劉宗漢就給賀國光戴了一頂高帽子:“元璋先生,你能認清大勢加入人民的行列避免無謂的犧牲我要感謝你呀。”

賀國光被劉宗漢說得很不好意思“不敢不敢。”

劉宗漢話鋒一轉“你可知道玉帥的下落嗎?”

賀國光說“可能是去四川避難了吧。”

劉宗漢說“如果玉帥願意的話他可以到河南來住。我知道他是想中國統一的,但是他跟錯了人,統一的方法也不對。中國現在的事情不完全是軍事能夠解決的,玉帥太迷信武力,手下又有張福來、陳家謨這樣一些人肯定是要失敗的。”

賀國光說“是啊。上次在河南參觀讓我感觸至深。只有建立清明政治改善民生才能使人民歸心,只靠

軍事手段進行形式上的統一不過是造一座沙上之塔而已。”

劉宗漢便說“建立清明政治談何容易?首先要有有操守有見識又有行動力的人才。這樣的人才不好找啊,我認爲玉璋先生就是一個。不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是否願意爲建設一個獨立富強的中國貢獻一份力量?”

賀國光說“玉璋當年投筆從戎就是想爲國爲民效力,十數年來此心不改。若總司令不嫌棄我聽從安排就是。”

劉宗漢高興的說“好。還是那句話,現在中國的事情不用軍事手段辦不了,但是軍事只是手段,真正重要的是建設,不但要建立工業基礎而且要建立一個人民大衆認可的制度。我以後不帶兵了,總司令讓陳同宇幹,我當議政會主任,專門作這件事。這件事比帶兵打仗難,也沒有合適的例子可循,我是如履薄冰啊,玉璋先生肯不肯幫我一把呀?”

賀國光忙說“不敢當。主任如此看重玉璋,玉璋自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有多少人知道沒有合適的人用是多麼撓頭的一件事?劉宗漢是真心高興又撿到個寶,站起來握住賀國光的手“既然如此就一言爲定,你先任個高參兼建設部部長,一是幫我出出主意,二是一定要把工業基礎建立起來。如何?”

建設部肯定要解除大筆的錢,這個肥缺放在哪個軍閥手裡都絕不會交給一個剛剛投降的降將。劉宗漢一下子就給了賀國光一個實缺,而且是肥缺,這讓賀國光震驚之後是無比的激動。這倒不是說他爲有機會在建設部長的位置上揩油興奮而是對劉宗漢信任的感激。這種感激不是言語能夠表達的,他只有暗下決心不負劉宗漢所託把事情做好。

劉宗漢一下子就把建設部部長的位子給賀國光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一方面他現在確實沒有合適的人來管這件事情。人民軍的規模的名氣剛剛闖出來,能夠使用的人才不是專門人才就是太年輕缺乏作事的經驗,而現在的建設部長卻管得範圍很寬是一個極端重要的位置,不但需要一個通才要有一定政治才能而且要老成持重又不失魄力還真是不好找。賀國光在劉宗漢看來勉強能用。另一方面劉宗漢任命賀國光當建設部長肯定會示範效應——你們看看,我劉宗漢能給一個我認爲有才能的剛加入不幾天的降將如此重要的位置說明我劉宗漢是任人唯賢滴,是大公無私滴,只要你們有才能就到我這裡來吧。

事實劉宗漢也確實通過任命賀國光達到了招攬人才的目的。不到一年後北洋政F徹底垮臺劉宗漢這裡成了很多原在北洋政F中有抱負的人才的首選。劉宗漢用相比國民政F和張學良很低的工資招攬了很多當時的大腕兒,很多有理想的人是不那麼看重錢財的。

賀國光雖然因爲劉宗漢的信任非常感激但是有一個問題卻必須與劉宗漢達成協議,那就是自己手下數千人的出路。賀國光的部隊作爲吳佩孚的嫡系訓練水平相比其他軍閥部隊是一流的,劉宗漢當然不能把這些人浪費了。但是既然賀國光不能再帶兵劉宗漢也暫時不準備再設立新的番號,就只有將士兵打散補入現有各部隊,軍官送到軍校進行培訓後再編入各部隊。這時候就看出同是直系出身的幹部戰士接收隊的重要性來了,他們經過幾天的現身說法讓投誠的直軍官兵知道在人民軍的部隊裡不會因爲是外來戶受到歧視,很多人還因爲有文化或軍事素質好獲得了晉升,起碼賀國光的部隊和其他投誠部隊中的士兵對編入其他部隊並不是很牴觸,甚至有人已經在憧憬人民軍部隊中的官兵平等了。有了這種鋪墊賀國光對劉宗漢的這種安排也就欣然接受。戰爭期間一切從快,劉宗漢給賀國光十天協助肖本仁編遣部隊,十天以後賀國光就要走馬上任了。

9月23日蔣天闊給劉宗漢發了一封電報“南洋一號計劃是否實施”劉宗漢回電“即刻實施。”

9月24日開始一些箱子通過走私途徑從上海、香港運往安南、馬來亞和荷屬東印度。一場對南洋局勢影響深遠的事件就要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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