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心中一驚,急忙道:“快~!抓個俘虜過來,最好是軍官。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一次的諾曼絕對是大禍臨頭了~!”
狄安娜正微笑着看着歐拉,看着他極爲無恥地把那面巨大的軍旗據爲己有,拿着手中不停地向其他人揮舞炫耀。
“大禍臨頭~?”她聽了葉風的話,愕然一愣,擡起了頭看他凝重的臉『色』,疑『惑』地一皺眉頭,道:“你多慮了吧,不就是萬把個奴隸跑路了嘛。你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葉風不耐煩地一擺手,道:“快去~!”
狄安娜一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怒火全撒在了旁邊幸災樂禍地看白戲的手下們的身上。她向兩名銅星騎兵怒聲喝道:“你們耳朵聾了嗎?還不快去,給我抓個俘虜回來~!”
那兩名騎兵看到狄安娜發威,急忙答應了一聲,然後一拉戰馬,帶着各自的小隊,轉身又衝出了大營。
此時,秦那也帶着手下的最能打的‘雙花紅棍’衝進來了。老頭子駕着雙馬戰車,扛着一把大斬矛,一路狂奔而來,累得他吁吁直喘。
“沒想到我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要幹這種小夥子才幹的事情,這個世界還真是不懂得敬老啊。。這一下最起碼讓我少活十年。”老頭子一邊駕車狂奔,一邊低聲抱怨着自己的苦命。
他不僅要衝過來救歐拉那個惹禍精,事先還要先把西斯和妮婭兩人給按撫好。當他們看到歐拉單人獨騎地衝向這個森嚴營壘之時,兩人都差點兒就昏了過去。
爲了救歐拉,他們站在城牆之上想也不想地就想跳到下面。幸虧老頭子閱歷豐富,一見情況不對就把他們給攔了下來,不然現在的西尼亞公爵和公爵府財務總長就已經全是歐拉的了。(雖然後一個頭銜,歐拉光是做夢都已經做了六十幾回了。)
雖然老頭子一肚子的怒火,想救回那個惹禍精之後,一定要把他痛打一頓,以消心頭之忿。但是當他衝進了營寨,看到歐拉趾高氣揚地舉着那面大旗時,滿腹的怒火立時飛到了飛霄雲外。
他轉過頭來,發現那些已經衝進了營寨的貴族大佬們正羨慕地看着歐拉和他手中的那面大旗。秦那老頭子得意非凡地向衆人高聲喊道:“看到了沒有?那是我的外孫。那是我的外孫。”
他拍了拍旁邊御手的肩膀,道:“看到了吧,還是我的外孫。。不僅繼承了我們秦那家的聰明睿智,還把我身上的英勇果敢也繼承了過去。單人獨騎就敢馬踏連營。這纔是我們戰神雅典娜的後裔。”
那御手眨了眨眼睛,道:“大人,說到秦那家,所有人都知道,大人一家人聰明睿智,狡猾『奸』詐。諾曼城的百姓一說起來,都是說那一窩狡猾的狐狸。但是,大人。我不記得秦那家有英勇果敢的基因。”
秦那一滯,轉過頭來看着那御手,怒聲喝道:“你這個月的月錢獎金是不是不打算要了,高利克?”
那御手嘆息了一聲,道:“好吧,大人。是我記錯了。”
秦那冷哼了一聲,道:“哼~!年紀大了,記憶力難免會有些衰退。不過下次要是你記『性』還是這麼差,我就要換換貼身侍從了。”
高利克笑了笑,毫不爲意地道:“大人,這話你已經說過幾百回了。”
秦那又是一滯,憤怒地看着他,剛要說話。
就聽一陣馬蹄聲響,那兩小隊的赤龍騎兵們已經旋風般地奔了回來。他們衝到了葉風近前,勒住了戰馬,然後把一個人從馬鞍之上重重地扔了下來。。
高利克見此,不等秦那下令,把馬鞭一揚就已經趕着馬車過去。
其中一名銅星軍官向葉風一禮,回稟道:“大人,俘虜已經抓來了。這傢伙看上去像條大魚。他的功夫相當不錯,兄弟們抓他時,費了不少的勁。”
葉風一舉馬鞭,回禮道:“辛苦了。弟兄們。”
他坐在馬上看着那人,只見那俘虜雙手被綁在了身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也滿是傷痕,顯然騎兵們在抓這個人時費了一些功夫,最少也給了他一頓痛揍。
儘管如此,那人被扔到地上之後,猶自倔強地爬了起來,高高揚起了下巴,憤怒地看着葉風衆人。
葉風看到那俘虜如同革命烈士一般,一臉的寧死不屈,他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知道如果以後有文學作品描寫今天的話,自己那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南霸天的角『色』一定是跑不了了。但是此時並沒有公爵出來當冤大頭,替自己頂這個爛缸。
他輕輕咳了一聲,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還好嗎?”
那人愕然一愣。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痕,冷然道:“諾曼豬,你想幹什麼?明說吧。。是殺是剮,儘管來~!”
葉風乾笑了兩聲,不由自主地解釋道:“其實今天的事情本來可以避免的,要是你們不卻搶那幾艘船,我們也不會出動。這一仗也就打不起來。”
那人又是一愣,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葉風,道:“既然被你們抓住了,我也就不打算活了。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狄安娜記恨着葉風剛纔對自己的態度,她在旁邊小心眼地冷笑了一聲,低聲評價道:“虛僞~!”
葉風猶豫了一下,道:“如果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下令放了你。”
那人冷笑了一聲,仰起頭看着葉風,諷刺地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葉風嘆了口氣,道:“當初我曾經跟斯巴達一起在長街搏獅,他那麼一位英雄人物,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連問題都不敢答的草包手下?”
那年青人的眼睛立時就紅了,他一挺胸膛,大聲道:“好,你問吧。不過要是事關機密,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葉風點了點頭,道:“你們的主力走幾天了?”
那年青人想了一下,斷然道:“兩天,前天夜裡走的。。”
葉風道:“那天率領伏兵的那個金甲將軍是誰?”
那年青人一笑,傲然道:“那位把你們諾曼人打得屁滾『尿』流的英勇將軍是高地勇者埃諾瑪依。”
葉風沉『吟』了一下,轉頭對狄安娜,道:“我看他好像跟斯巴達有些不合。我看以後可以從這方面着手,分裂瓦解他們。”
狄安娜見他說及正事,不願因私廢公,只好冷哼了一聲,算是答話。
那年青人聽了葉風的挑拔離間,不怒反笑。他大聲道:“我們所有的起義都全都知道。斯巴達與埃諾瑪依兩人人的情誼比金石還要堅固。”
葉風笑了起來,緊盯着他的雙眼,諷刺地道:“要是他們的關係真那麼好,有必要這麼誇張地說出來嗎?別忘記了,當年建這座城市的那兩人還是親兄弟,最後還不是自相殘殺?”
那年青人心中一沉,他一直也對起義軍內部宣傳那兩人如同背背一樣的鋼鐵友情有些反感。但是卻不願在敵人面前顯『露』出來。而一時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反對。。只好對着葉風‘嘿嘿嘿’地一陣冷笑。
葉風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不住變幻的臉『色』,突然大喝了一聲,道:“你們要在什麼匯合?”
那年青人正想着心事,未及思索之下,脫口說道:“西南康多行省的摩那市。”
話剛一出口,他立時就明白了過來,上當了~!。
他恨恨地看着一臉『奸』笑的葉風,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舌頭,打定主意再也不說一個字。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地流了出來,滴在地上,留下一點點暗紅『色』的血花。
他後悔地腸子都快要痛斷了。自己如此輕易地把匯合地點給說了出去。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兄弟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血染沙場。
葉風看着他臉上的神『色』,一揮手,讓侍從上前將那人放開。
一名侍從極不甘心地上前一步,拔出匕首將綁在那人手中的繩子挑斷。
葉風嘆了口氣,道:“你自由了。快走吧~。”
那人愕然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了看衆人,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葉風使了一個眼『色』,兩名騎兵急忙跟了過去,護送着那人離開。。
葉風勒住戰馬,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
看到他在自己特意指派的兩名騎兵的夾送之下,坦然地穿過正在營地中大肆搞着破壞的正義勇敢的諾曼貴族聯軍,漸漸地遠去。
葉風不由嘆了口氣,他們爭取自由沒有錯,自己捍衛商船也沒有錯。但是這兩幫沒有錯的人卻血戰了一場,希望這個年青人下一次不會再撞到自己的手中。雖然他對這些爭取自己的人們有着無限的同情,但是畢竟他不會因爲這個就把自己給搭進去,能爲這些人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就像是磚家叫獸們所說那樣,只有戰爭才能促進人類的進步。不打仗,人們早就長一身的長『毛』,回去爬樹吃香蕉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歐拉此時已經不滿足於只在城內燒包了,他高舉着戰旗,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看到秦那不由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道:“外公,你看我把他們的大旗給奪過來了。”
秦那傲然讚道:“好孩子,乾的好~!這才真正是雅典娜的血裔。就是漢尼拔當年也沒有你如此的功勳,僅憑這個,你就可以威震天下了。。”
葉風聽了不由一愣。
他隱隱好像想到了什麼。轉頭向秦那道:“閣下,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能把你的話再說一遍嗎?”
秦那看着他臉上凝重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一皺眉頭,一字一句地道:“我說的是‘好孩子,乾的好,這才真正是雅典娜的血裔,就是漢尼拔當年……”
他剛剛說到這裡,立時就跳了起來。轉頭看到葉風臉上恍然的神『色』,不由大驚失『色』。
這兩人對望了一眼,高聲叫道:“漢尼拔~!”
葉風一策戰馬,向衆騎兵們高聲令道:“跟我來,全都跟我來。”
秦那也是急忙一探身,把歐拉從地上拎到了自己的戰車之上,然後向高利克厲聲令道:“快,給我轉回去。”
高利克看他的神『色』,心知定有大事,也不敢多言,急轉馬頭,把戰車調了頭過去,然後甩手一鞭,重重地抽在那駕車的良種阿伯丁戰馬的身上,戰馬狂嘶一聲,飛一般地向來路奔了回去。
衆人看到秦那與葉風臉上的神『色』,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但是在此時誰也不便多問,只好跟在他們的身後,悶頭向着諾曼城狂奔而去。。
歐拉絲毫不在乎這些大人的臉『色』,他興奮地站在秦那的戰車之上,手中不停地揮舞着奪來的戰旗。
城頭上的諾曼人看到他們的身影從營地裡馳出,看到那巨幅戰旗在狂風中烈烈飄擺,立時又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龐培看到這裡,不由得臉如死灰,坐倒在了椅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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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切。
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區區一支小部隊,還有一些如散沙的烏合之衆,再加上一個膽大包天的小屁孩子,就憑了這些人就輕而易舉地攻進了敵人的大營。而那些敵人在前幾天還把諾曼帝國最爲精銳的城衛軍、禁衛軍打得大敗。
看到旁邊的親信侍衛,他不由捂住了臉。知道從這一刻起,蘇拉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政治勢力已經土崩瓦解了。那位權傾天下的帝國首相現在已經要用過去式來稱呼了。
而這些還怨不得旁人,只能全怪蘇拉的驕傲自大,坐視奴隸起義的擴大。而自己那個小舅子是個飯桶,用了那麼多的精銳居然不如面前這些烏合之衆。。
就算蘇拉想要厚着臉皮不下臺,估計整個諾曼城裡就連狗都不會答應的。
想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了。
在旁邊侍衛們驚奇和不安的眼光中,
龐培不由放聲大笑~!
這可真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啊~!
片刻之後,秦那、葉風帶着一頭霧水的衆人已經奔回到城下,諾曼人看到奪下的那面軍旗,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看到手執大旗、威風凜凜地站在秦那那輛黃金戰車上,頻頻向城頭上招手,『騷』包不己的歐拉,諾曼人無不高聲讚歎,紛紛扔下了手中的鮮花。
在那一刻,所有的諾曼人全都認可了他,認識了這位敢於獨騎闖連營的小勇士。西尼亞暴風『射』手的大名越傳越響,威震天下。
秦那與葉風兩人毫不理會,全都緊繃着臉,埋頭狂奔,直直地衝向了龐培所在的城樓。
衆人來到了城下,跳下了戰車、馬匹,然後殺氣騰騰地衝過了衛兵的阻攔,直衝了上去。
龐培正放聲大笑,看着他們到來,笑聲不由嘎然而止。
他看到衆人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由驚奇地‘咦’了一聲,望着秦那,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秦那冷然道:“漢尼拔在哪裡?”
龐培眨了眨眼睛,愕然地道:“漢尼拔?”
他佯做不知地看了看身邊的衆人,道:“那位將軍當然是在他的迦太王國了。我跟他又不熟,你跑到這裡來問我有關他的事情幹什麼?”
說到這裡,他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正『色』地道:“啊~~,我明白了。秦那閣下,你是不想說我跟帝國的首敵有勾結啊~!大人,要知道污陷帝國重臣可是大罪……”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葉風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閣下,你知不知道奴隸軍主力早在前天就已經撤走了?”
龐培笑了起來,道:“本來不知道,但是今天看了你們打得這麼精采的一仗,要是還不明白,我就連頭豬都不如了。”
葉風嘆息了一聲,道:“那你一定知道,這些沒有根基的可憐人們一定會四處流竄了。”
龐培坐了下來,施施然地雙手一攤,道:“沒有辦法。那將是必然的。不過,只是一幫奴隸而己,沒有根基,只能靠到處搶劫擄掠來補充給養。
公民們會恨他們奪走自己的糧食、家園。商人們會恨他們奪走自己的金幣。貴族們會恨他們奪走自己的奴隸、家產。所有人都會反對他們。
因此上,那些下賤的奴隸們不管再鬧,也鬧不出什麼大的『亂』子。根本就不足爲慮。”
“你說的不錯,奴隸起義確實是不足爲慮。”葉風眼中精光一閃,冷冷地道:“那麼你們所慮地是什麼?”
龐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指,道:“我們所慮者,無非就是迦太王國的那位將軍……”
他說到這裡,突然醒悟了過來,霍然起來,全身也出了一身的冷汗,機械地道:“那位將軍會不會趁了我們平叛的時候,揮兵進來趁火打劫,給我們添『亂』。”
葉風見他此時才明白過來,心中頓時有些不屑,這傢伙還貴爲公爵,這也太豬頭了。看人家老秦那,一提漢尼拔的大名立時就明白過來。
秦那不耐煩地上前一步,厲聲喝道:“我再問一次,漢尼拔在哪?要是他趁機逃了回去。等揮兵挺進諾曼之時,你就是我們諾曼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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