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事情,你都知道了……如果有一天,凌天教主再用生死蠱脅迫我爲他做事,我就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滄歌冷言道,那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不屈。
她尊重生命,鄙視任何自殘形式的結束生命。
可是當她受到別人控制,不得不加害她愛的人的時候,她感覺活着原來是那麼的痛苦,如果能夠選擇死亡,又何必爲了偷生,而傷害自己愛人的?
緊緊的摟着滄歌嬌小的身子,夏侯風漠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她要離開他,她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
一口血,“哇”的就吐了出來,柔軟的錦被上次血花點點。
“夏侯風漠,難道你就這點承受力嗎?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被凌天教主的生死蠱控制,從在天啓的沙漠開始,我就被掉包成了天籟公主,在王府負責監視你。”滄歌清冷的揚脣,不吝譏諷之詞的嘲諷着夏侯風漠。
氣惱的感覺一下就衝到了腦門,她竟然要他承受眼睜睜的看着她香消玉殞,還指責他承受力不足!
說的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他的小滄歌一點都不讓他省心呢,夏侯風漠牢牢的抱住滄歌的臻首,身體顫抖的越發的厲害,“小滄歌,即便親手將你……將你送上他的牀榻,本王也不希望你死去。”
送上凌天教主的牀榻嗎?
她的漠還真是天真,她滄歌不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
若要背叛她的漠,是絕對不可能的。
觸摸着夏侯風漠冰涼顫抖的脊背,滄歌知道再這麼爭辯下去,對夏侯風漠的傷勢有壞無好,抿脣一笑,溫軟的安慰道:“難道一定要和凌天教主睡才能解毒嗎?方纔花翹不說還說,也許有其他辦法可以化解我身上的毒麼。漠,你先寬心養病。”
對於花翹說的話,夏侯風漠有些半信半疑,一個將滄歌出賣給太子的人,說出的話,說先就沒有什麼說服力。
而且,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即便真的是醫藥世家,也未必能夠化解就連華天寧都無法化解的生死蠱。
不由分說的,滄歌就強迫夏侯風漠躺下,用絲帕擦乾他嘴角的血污,掖好錦被。
現在無論發生什麼,都比不上她的漠把傷養好來的重要。
凝着夏侯風漠深邃如星子的目光,滄歌頓了頓,語氣冰軟道:“如果這個世
界上真的只剩下那一種解毒方式,你捨得將我拱手讓人嗎?”
“捨得。”
“可我不肯呢……”
***
相府藥房。
那少女一身火紅,踏風而來,房內的花翹嚇了一跳,手中敷臉的草藥掉到了地上,一臉的惶然。
南宮若泉不是在小院陪夏侯風漠嗎?
怎麼會突然來相府的藥方……
花翹渾身打了一個戰慄,不敢推測下去,這幾天吃的苦,比這輩子吃的苦還要多,早知道來相府會有這般下場,倒不如讓“乾爹”打斷腿算了。
嬌柔的身子一軟,撲倒在地:“小姐……您來了……花翹……花翹正敷藥呢,讓小姐您久等了,還請小姐恕罪。”
“我有說要降罪於你嗎?”滄歌冷凝一笑,素手輕輕的勾起了花翹的下巴,這個小丫頭一臉煞白的看着自己,雖然身體已經驚慌的打顫,可眼中還是沁着不屈的眼淚。
這個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意思。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骨子裡還有一股倔強般的韌勁兒。
這樣的人,很適合當傭兵呢。
吸了吸鼻子,花翹驚慌的睜大眼睛,好半天才言道:“那小姐你來找花翹是爲了什麼……”
“聽你說你的爺爺是玄月峰的主人,所以就好奇向你打聽一下,玄月峰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所在。爲什麼你爺爺是上一任的主人,你爹卻不是玄月峰少主,而這個位置反而落在華天寧的頭上?”
冰涼涼的問着,滄歌的素手輕輕的撫摸着花翹高腫的側臉,心中也是有些訝異,這府裡的婆子也真夠狠的,居然能把一個人的臉打成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花翹這個小丫頭多半是學乖了,在相府之中不敢再造次。
滄歌對於小丫頭花翹說自己爺爺是玄月峰主人,倒是相信的,不然也不會認識那麼詭異奇特的生死蠱。
花翹靈動的小眼睛提溜轉了一圈這才說道,“玄月峰在九龍國境內以東的峰巒之中,有極好的屏障保護主峰的洞府,花翹出生的時候,已經是爺爺在玄月峰最後五年。玄月峰歷代都有規定,由玄月峰之前的一個主人決定將玄月峰主人之位傳給誰。現任的少主華天寧,據說是爺爺七年前在皇宮之外的樹林裡救出來的,那時候花翹纔剛剛出生呢。”
聽花翹講來,這個華天寧多半就是由花翹的爺爺傳位,才當上了玄月峰的少主。
這個玄月峰似乎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自己曾就因爲服食了玄月峰的九轉再造丹,才僥倖撿回一條命。
花翹所在的家族,應該算是一個大家族了吧?
滄歌的目光一凜,不管希望多麼的渺茫,無論如何都要試一次,冷聲發問:“那你自小就是在玄月峰上長大的?你憑什麼覺得你對藥理的知識,足夠強大到可以留在我身邊?”
“爺爺死前,花翹一直跟着爺爺在玄月峰上學習草藥知識。爺爺雖然不肯教花翹武功,可是卻將畢生的藥理絕學,都傳授給我了。”花翹的小眼睛裡閃着光芒,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生死都狠狠的攥在滄歌的手中,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說服滄歌。
滄歌的目光淡淡,瞟了一眼花翹給自己調製的傷藥,放在鼻尖聞了聞,和華天寧在破廟給自己配置的傷藥味道很是相似。
淺咖色的藥汁在花翹的嫩臉上,緩緩的浸透,紅腫似乎也沒有方纔那麼嚴重了。
這個小丫頭似乎真的有兩下子。
花翹爲人極爲伶俐看到滄歌審視的目光,急忙說道:“花翹雖然不知道小姐爲什麼那麼想知道生死蠱的解法,不過花翹聽爺爺說,生死蠱乃是西域毒蠱。天下蠱毒,皆是相生相剋,所以一定能夠找到剋制的辦法。”
“需要多久?”滄歌冰冷的啓脣,目光中帶着些許寒意,不想知道藥理和結果,她只要一個答案,一個靠譜的答案。
化解生死蠱的期限,花翹額頭上的虛汗都要落下來了,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沒能找到這種奇毒的解法,她即便得了爺爺真傳,也未必能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限。
花翹心裡清楚,如果這個時間太長,滄歌就會直接殺了自己。
如果太短沒有研製出來,滄歌到時候同樣會殺了自己。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這麼白白的死掉,花翹一咬牙,喊出聲:“半年,請小姐給花翹半年時間,一定能想辦法找到生死蠱的解法。”
“好,半年之後若看不到解藥,我不會懲罰你,更不會殺你。我會把你送到你最敬愛的主子鳳天城身邊,想想,如果他看到了你,會怎麼對你?”
滄歌嘴角一揚,碎了一地清冷,那麼詭異的嫵媚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