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鉤,倒掛蒼穹。
鳳天軒在窗前對月感傷,鼻尖突然就到一陣薔薇的香氣,隱約之中帶着淡淡的甜膩,只是黑龍城這樣的東北之地,也會有薔薇嗎?
腦中正有些不明就裡,眼前的新月影影綽綽間,化爲了兩個,頭暈不已之際,鳳天軒心中閃過一絲警覺。
回頭之際,一個醜臉的金髮男人站在自己的明前,他一臉玩味放浪的笑意,讓鳳天軒覺得有些許惱怒,夜半無人,竟有人膽敢闖入他的房間。
揮拳而出,手上居然氣勁全無,綿軟無力,一揮之下還將自己絆了個趔趄。
醜臉金髮男人纖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鳳天軒的眉心,蒼白的脣一揚,笑道:“還不倒下去,本少爺給你點的西域迷香,可是好東西……”
隨着男子話音落下,鳳天軒直挺挺的倒地。醜臉的金髮男人一把將鳳天軒腰間的牡丹玉佩抽了下來,貪婪的眸中中精光閃爍。
“神器……哈哈哈,本少爺現在也有神器了!”
說着,將門口兩個昏迷少女扔進房內,捂着脣狡詐一笑,悄沒聲的關上房門,躡手躡腳的出去。
***
燭火瑩瑩,紅燭落淚。
夏侯風漠摟着滄歌嬌小的身軀,斜靠在牀頭,一頭烏黑的髮絲垂落下來,滄歌素手纖纖,玩弄着他的柔發。
沒有喝酒,卻感覺有三分醉意,和漠靠着那般的近,近的讓滄歌覺得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和她的漠在一起,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只需要這樣彼此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就感覺格外的幸福。
像小貓一樣蜷縮着,一點都不符合滄歌的性格,可是以這樣的姿態縮在他的懷中,對心靈來說是一種平靜的慰藉。
他的手掌來回的輕撫着她消瘦的脊背,他掌心的溫熱就像是有一種力量,能讓她整個人都活在安定之中。
一連兩個多月的顛沛流利,她時時刻刻,就連睡覺都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從來都沒有像此刻一樣鬆懈防備……
過去的日子裡,她活的很
累……
牢牢的靠着眼前這個男人,什麼事情都安心的交給他,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做,就這樣小貓一樣的依賴他。
女人一旦墜入愛河,大概都會下意識的選擇依賴吧?
有漠寬闊的胸膛在,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害怕。因爲漠單手也能撐起一片天,她的漠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
吻了吻滄歌的額頭,夏侯風漠沉聲道:“小滄歌,本王準備再過兩個月就回九龍國。你做好準備要跟本王回去了嗎?”
他知道對於滄歌來說,九龍國給她留下了許多不美好的回憶。
驟然要她回去,也許小滄歌不一定能接受呢。
“回九龍國嗎?漠,你在錦華國滯留了這麼久,朝中勢力應都被身在九龍國的那些王爺們把持着,若沒有絕對的實力,恐怕難以和他們對抗吧。”
滄歌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夏侯風漠最大的助力就是母家那邊的實力,可是霜妃已死,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應該大打折扣了吧?
“在錦華國的這段時間,本王可真沒閒着。”夏侯風漠理了理滄歌的亂髮,丰神俊逸的臉上一絲清笑,“他們在宮廷內鬥,本王伺機把剿滅凌天教遺留下來的生意,都掌握在手中。現在除了漕運,錢糧一類的聲音之外,九龍國最大的幾個礦脈也都在本王手中。”
“我的漠,果然聰慧過人。”滄歌甜甜的笑着,她當然知道礦脈意味着什麼,九龍國礦產豐富,所以纔會棲身爲四大國中第一軍事大國,其餘三國纔會乖乖的俯首稱臣。
夏侯風漠拿到了礦脈,那就等於掐住了九龍國的軍事命脈。
有了這等準備,又何愁鬥不過九龍國京城的那些個王爺?
“那你現在爲何不回國呢?漠,以你的脾性,應該不會喜歡在繁陽城寄人籬下。”滄歌有些奇怪的問道,既然漠已經掌握了九龍國的礦脈,時機應該已經成熟了。
夏侯風漠堂堂九王爺,爲什麼還要怕左相千金花翹不敢回京?
將滄歌的臉用力摁在懷中,夏侯風漠霸道的撫摸着滄
歌腦後的髮絲,淡笑道:“怎麼,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成爲本王的九王妃了嗎?不如今夜就獻身於本王如何?”
狠狠的在夏侯風漠咬了一口,滄歌清冷而笑:“王爺,您還是自重吧……”
沒想到夏侯風漠哼都沒有哼一聲,反而摟着滄歌的腦袋更緊了,聲音略微有些疲憊道:“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爲母妃報仇,本王是不會輕易的回去的。小滄歌,就讓本王這樣抱着一會兒……”
閉眸,滄歌反手摟住夏侯風漠,心中對她的漠一片心疼。
他因爲廢太子和夏侯風湛的陰謀,痛失母妃,朝中的手足親兄弟,個個虎視眈眈的盯着皇位。
不爭,就不能爲母妃報仇。
不爭,就只有死。
不爭,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她瞭解他的漠,也支持他爭奪九龍國的皇位,在這個世界上,自己不強大起來,只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當初,就是因爲她的漠不夠強大,而痛失母妃,讓漠整個人都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既然她的他的身邊,那就必然會助他壯大,奪取天下。
少頃,夏侯風漠的刺心渾厚的聲音纔打破了寧靜,“你可知,夏侯風湛已經回到九龍國恢復了王爺之位。他一直對你虎視眈眈,本王不放心你回京。”
“生死蠱已解,又何懼夏侯風湛?”滄歌的聲音異常平靜。
夏侯風漠凌亂的心,也跟着平靜下來,溫柔道:“小滄歌,不管你有什麼過去,本王都不在乎。本王只希望,你能留在本王身邊。夏侯風湛突然歸國,和夏侯風沐已然聯手,你可知老八現在已經在他們的聯手之下被圈禁起來。”
“什麼?夏侯風清不是已經是太子之尊了,居然還是鬥不過他們兩個聯手。”滄歌眼中一抹驚訝,在她眼中夏侯風清果斷是個演戲精。
裝了十幾年的與世無爭,溫文爾雅,最後一擊必殺,不但和九龍國皇帝在祭祀時進入了宗廟,更是順理成章的被立爲太子。
如此一個人,竟然也有被圈禁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