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歌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拓跋雲逸咄咄逼人,平白無故讓她甘冒風險去奪取凰月劍……
真把她當傻子了!
要不是因爲九龍國皇上有意讓她說服拓跋雲逸撤兵,她早就和眼前這個金髮男子翻臉了。
“你一定要逼微臣嗎?公主?”拓跋雲逸眯起一雙兇光閃爍的星眸,冷冷的威脅道。
滄歌冷笑,他能有什麼可以脅迫自己的?
她在天啓國無親無故,現在是九龍國的九王妃,他一個天啓國的特使能把她怎麼樣?
“逼你?也不看看是誰逼誰,你若不撤軍,本宮是拿你沒轍。可你即便攻下了九龍國的京城,殺死宮中的王公貴族又如何?天啓國真的能整個吃下偌大的九龍國嗎?別做夢了,這樣只會讓天啓國消化不良,最後也走上滅亡的老路。”滄歌一番話語將兩國之間的厲害關係闡述的頭頭是道,將發了狠的拓跋雲逸說的微微一怔。
拓跋雲逸咄咄逼人的態度徹底惹惱了滄歌,她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而你。多半也沒有那個膽子殺入京城。估計也就是利用城外十萬大軍做脅迫,逼九龍皇帝割地賠款。可你想過沒有,等到天啓大軍一撤,按照九龍皇帝的個性,定會一怒之下揮軍西北,將你們討要走的東西悉數討回來……”
滄歌目光灼灼,冰冷的一語,又將拓跋雲逸心中的小算盤打破。
面對滄歌有理有據的分析,拓跋雲逸的眼色黯淡了下來,用十萬大軍駐紮城外,威脅九龍國割地賠款之事確實不妥。
更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思索了片刻,拓跋雲逸道:“公主,你說的沒錯,不日微臣就會和十萬大軍一同班師回朝。”
說罷,拓跋雲逸轉念又是一想,這次派病援助,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心中發了狠,再不濟凰月劍也要到手!
他冷言開口:“寧若泉,你有幾日沒有見到她了吧?”
驟然聽到拓跋雲逸提起寧若泉,滄歌就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她甦醒後,屋中只有慕容宇晨等人,並沒有看到寧若泉。她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還以爲寧若泉在府裡忙別的事情……
可眼前這人,心思是那般的狠辣縝密!
他突然提起寧若泉,定然不是說着玩兒的!
難道寧若泉在他是手上?
眼中的殺意漸濃,滄歌冷冷的立在原地,拓跋雲逸以爲這樣就可以威脅她嗎?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你出生的時候,天啓大旱,火雲城內內河斷流,就連皇宮裡儲存的水也所剩無幾。你母后爲了祈求你能順利度過劫難,平安成長,特意將平陽侯的女兒帶進宮中,賜名若泉,陪伴你一同長大。”拓跋雲逸也不說自己抓了寧若泉,只是一字一頓,將寧若泉名字的來歷娓娓訴說給滄歌聽。
難怪寧若泉與天籟公主的關係是那般的親密,對她更是忠心耿耿!
滄歌對寧若泉忽然有莫名的種虧欠之感。
她並非真正的天籟公主,卻利用天籟公主的身份,博得了寧若泉的忠心和感情……
“是不是隻有盜取了凰月劍,你們才肯放了寧若泉?”滄歌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冰冷,寧若泉在拓跋雲逸的手中,她表面雖是鎮定,內心深處早就是心急如焚。
幾番言語接觸下來,滄歌可以肯定拓跋雲逸絕對是個能爲達到目的而狠下心腸之人,若她不答應幫他奪去凰月劍,他定會殺了寧若泉。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滄歌,拓跋雲逸發覺眼前的天籟公主聰明絕頂,遠非從前的她可比,從出言分析威脅九龍國割地賠款的事情,到用寧若泉逼迫她盜取凰月劍。
她的反應都奇快無比,思路清明。
拓跋雲逸雖然有些不恥自己的行爲,可是爲了凰月劍,他也甘當這個小人,濃濃的劍眉挑梢,言道:“寧若泉,微臣已經命人送回天啓了,若公主三年內不能將凰月劍帶回天啓皇宮。她就會被處死。”
“你……”
“公主若無事的話,臣就告退了。”
御花園中徐徐而來的清風,吹
亂了拓跋雲逸背後金色的長髮。
呆呆的佇立在原地,滄歌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沒想到昏迷前和寧若泉見的那一面,竟然成了永別,心下倦然,莫名的感到六神無主。
這些日子以來,許多事情她已經習慣依賴寧若泉了……
到底還是在刀口舔血的生活中過了好些年,只是稍稍一愣,滄歌的目光又恢復了往日的滄冷、平靜。
寧若泉,她是一定會救。
拓跋雲逸威脅之仇,她也一定會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百倍奉還!
這就是她在槍林彈雨中領悟的鐵血法則。
走出御花園,總管太監正立在未央宮方向的宮道上,他快步走來,行了一禮,“九王妃,皇上正在未央宮等着你呢,和天啓特使聊的如何?”
“挺好的。”滄歌跟着總管太監,一路朝未央宮走去,心中還在想着寧若泉的事情。
去天啓救她嗎?
凌天教主讓她留在王府中監視夏侯風某,她身中生死蠱,怕是連京城都走不出去,更別說越過沙漠,前往天啓國救人。
真的偷盜凰月劍嗎?
那勢必一定要得到夏侯風漠十分的信任,然後伺機而動,纔有機會接觸得到凰月劍。
只是那個男子對她的深情,她此生怕是要辜負了……
內心掙扎了一番,腳下已經不知不覺踏入了未央宮。
未央宮正殿的兩側站滿了文武百官,夏侯風漠、夏侯風沐那些皇子也在其中,他們見滄歌走進來,紛紛將目光落在她玲瓏嬌小的身影上。
“兒臣參見父皇。”滄歌施施然俯身,頷首藏匿中眼中的冰冷。
龍椅上的帝王捋了捋鬍鬚,眉色憂鬱,他一臉關心的問道:“天籟,朕聽說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要不要朕傳召宮中的太醫替你診治?”
“父皇,多虧了王爺親自上玄月峰爲兒臣求藥,兒臣才僥倖活了下來。現在身子已經不礙了,還請父皇寬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