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多靜靜地望着楚夢痕的身影,心中對這個“十七”越發看不透,明明一絲靈力都沒有,但是他的直覺卻感到,如果真的像以前在神使學院那樣以死相搏,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
楚夢痕並不知道法多的想法,只知道法多將是自己值得將後背交付兄弟,因此他放心地把自己的思感放至極限,一直衝到森林前方那片廣袤的大草原。當他的思感越過千里之外的一座矮人城堡後,自己的便覺得無以爲繼,看來那個距離就是自己現在的極限了。
就在楚夢痕想將思感能收回的時候,一股來自那縷殘魂的能量忽地注入進來,那縷殘魂的聲音飄渺地響起:“不錯~~,想不到你的初期領域居然這麼強大,讓我再助你一把!”
聲音漸去,楚夢痕就覺得自己的思感能陡然增強,不禁前方探測的距離延伸了將近一倍,連周圍的一切都盡在“眼”底!
他驚奇地發現,原來自己曾以爲那一瞬間似乎與森林融爲一體了不過是個假象而已,在距離寒潭不遠的地方居然有一個隱形魔力屏障,那是一個巨大的,足有十個藍狐幫總壇大小的密林!雖然他還無法得知裡面究竟有着什麼,但發現這個魔障就已經證明自己思感能提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尤其是剛纔沒有注意到的兩條美人魚正在湖中淺水區相互擦拭着彼此的身體,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二人白皙的肌膚凝掛着些許七彩的水珠。
南希擁有着傲人的曲線,憐茵柔更是身具完美的體型,南希的臉蛋兒是精緻的、甜甜的,憐茵柔此時也恢復了真正的絕美容顏,不相伯仲的佳麗似兩朵盛開的並蒂蓮,清澈的湖水讓兩位嬌娃毫毛畢現,“看”得楚夢痕渾身燥熱,小楚先生似乎有擡頭的跡象。
楚夢痕連忙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正前方的草原,忽然,遠處一片黑影緩緩出現在地平線,那是一羣衣衫襤褸的逃難大軍,他們正向那個矮人城堡及他們這個森林方向而來!
“法多,你們來的時候見過逃難的人羣嗎?”楚夢痕收回思感能向身後的法多問道“你說的是‘難民大軍’嗎?怎麼~~你們也遇見過?”法多剛剛得知楚夢痕的經歷,他不解地問道。
“不~~,我乾脆就不知道有這種大軍,只是剛纔我在~~哦~~冥想的時候,忽然有所領悟地想起這個事兒!”楚夢痕連忙解釋道。
“真是看不透你!不過~~,我和南希之所以被宣烈士兵追殺,就是因爲我盜了他們那些貪官污吏私自扣下的救災鉅款和~~,和晉王的兵符!讓晉王暫時無法調動軍隊追殺這些難民,所以我倆成了他們追殺的目標!”
“晉王~~那個萱愉郡主的父親?”楚夢痕略有所思地問道。
“是的!本來寧王是不肯出兵對付這些難民的,但是晉王卻非常殘暴,他執意要將難民們屠戮清除,併到宣贏親王那裡去要兵符,想脅迫寧王加入!所以~~我和妹妹就出了手,但終因妹妹在離開時引起了晉王府內侍奉的警覺,我們倆不得不開始逃亡!”
“那晉王怎麼能調動得起近衛軍?”
“那些近衛軍不是晉王調動的,是翔璣莉婭公主的親兵團成員,這次聽說翔璣莉婭公主親自出燕京體察民情,瞭解難民大軍之事,所以宣烈將近衛軍抽調了兩個軍團當其護衛!”
“難民大軍不過是乞討者的烏合之衆,怎麼會如此令宣烈的上層興師動衆?!”楚夢痕不解地問道。
“這話說來有些長咯……”法多走到楚夢痕的近前,拾起一根樹枝在沙灘上開始比劃,大略地簡述了宣烈帝國的內憂外患始因。
原來,漢斯聯盟的薩爾凡多這個好戰分子不僅在千雲嶺對風蘭帝國發動了侵略戰爭,近期又指派手下大將修狂假扮風蘭帝國的軍人模樣抄近道奇襲宣烈糧倉月鬆平原,掠奪了大量的糧草並焚燒了月鬆首府的儲糧設施,導致宣烈帝國也對風蘭開始局部用兵。這也是導致風若蘭無奈接受政治聯姻的主要原因。
若非風若蘭這個聯姻使節團尚未抵達燕京,雙方還有着些許和平的“藉口”,風蘭帝國早就面臨着兩大帝國的前後夾擊了!
奇拿*修狂本來就是風蘭帝國的軍官,由於生姓兇厲暴虐,在風蘭軍界裡不受待見,未予重用,這廝一氣之下帶着自己的那部分親兵開始造反並向漢斯聯盟方向迂迴。
按常理風蘭帝國應極力狙殺這個軍界叛徒及其所屬軍隊,可是風蘭的某些高層認爲修狂的離開正好將軍隊裡的那些毒瘤帶走。這樣既減少了那些傢伙對本部的不利影響,又免得同室*戈所帶來的內傷!
於是那幾個高層便自作聰明地放任修狂等人離去,不僅不再加以阻截,反而還派密使進行招安並冠之以風蘭使節團的名義去出使漢斯聯盟,雖然乾脆就沒有事先照會對方。
漢斯聯盟的軍界和傭兵界多以狠人著稱,這個國度也是誰夠狠誰才能生存的地方。當修狂率三千一丘之貉進入漢斯之後,其燒殺劫掠的功績很快便得到了聯盟高層的認可,薩爾凡多更是異常欣賞,他與修狂可以說是相見恨晚,臭味相投,二人自見面後便如蒼蠅遇見了臭狗屎,如膠似漆地一拍即合,不久修狂便成爲了薩爾凡多的忠犬一條。
所以,這個使節團便沒有再回國,而薩爾凡多也並沒大張旗鼓地進行宣傳,因而此事竟然出乎意料在兩[***]界高層的刻意壓制下成爲了一個雙方心照不宣的秘密。
正所謂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修狂叛逃的事情還是被素有盜聖之稱的錢德勒*蓋伊在一次偶然的出手中知曉了,這個蓋伊就是法多的父親,他將此事告訴了法多,同時也知道自己或許會被滅口,帶着法多和他的妹妹一同遷到了宣烈帝國。
俗話說:“笨蛋裝聰明是一種危險,而聰明裝笨蛋則是一種陰險!”而今,風蘭帝國的那些笨蛋終於爲自己的自作聰明付出着代價,薩爾凡多的陰險也得到了應有的效果。
戰火悄然在三大帝國之間蔓延,雖是小打小鬧,但有此而造成了百姓離家失所,許多小公國被徹底吞併,難民數量也呈幾何級上漲着。
這些難民來自於各個種族和多個小國,尤其是今年天公不作美,秋旱猛烈,許多地方的莊稼絕收;那些刀耕火種的部族式人類、獸人類以及矮人部落,更是無奈進行大規模遷徙,去找尋更爲適合生存的地方;因此,龐大的難民羣體不斷地擴展着,最終形成了將近千萬的規模。
這股難民潮最初從漢斯與風蘭之間的邊境地帶開始滾動,現在已經蔓延到了宣烈境內。難民們有比較閱多識廣的人物慢慢地成爲核心領導層,他們知道宣烈的月鬆平原有大量的糧食,所以便率領難民潮直奔月鬆而去。
而宣烈大帝也知道,與其派兵強阻不如干脆用月鬆平原來安置這些難民,於是從中央國庫中撥出大量的救濟款來賙濟他們。哪曾想到,救濟款被貪官層層私吞,修狂又燒掠了月鬆糧倉,於是爲了最基本的生存,難民潮不得不繼續向前涌動,他們的目標是宣烈的第一富庶之地——奧多行省。
奧多行省與倚天華都和燕京呈三角之勢,如果這地方被佔了,宣烈統治者是斷然不會允許的!雖然難民領導層言明,僅僅希望宣烈帝國能將奧多行省其中的一小塊適合農耕發展的地方劃給他們定居生存,行政上服從宣烈管理,但是,在別有用心的人煽動下、挑撥下,這種請求居然被誤解成了畫地爲王、搶奪奧多的強求。所以,殘暴的晉王便有了出兵和屠戮的理由。
正規宣烈軍隊與散沙一盤的難民之間戰力之比根本就沒有懸念,不到一個月,難民便被晉王大軍瘋狂殘殺了二百多萬!
難民們由最初的驚恐逃竄、無法抵抗、任由屠戮,慢慢地被*成有組織地自衛,在犧牲了百萬計的家庭後,那些生存下來的、失去了親人的年輕人、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自發地組織成真正的打仗軍隊,他們此舉只是爲了求生和保護自己難民中的家人,因而作戰頑強、不畏犧牲。
晉王的大軍終於遭受了強有力的反抗,損失很大,這個傢伙想拉寧王下水,結果寧王不給面子,無奈之下只好向宣贏親王索要兵符,強拽寧王,不想卻被法多將兵符盜走。
翔璣莉婭在宮中聽聞民間囂亂四起,也聽說有貪官徇私枉法、貪污救濟款,致使百姓得不到救濟,難民潮進一步擴大,因此親率近衛軍前往調查。當這個長公主剛剛抵達晉王府時,恰逢晉王與難民軍第三次交鋒開始,作爲帝皇的代表,翔璣莉婭不顧個人安危堅持去前線瞭解詳細情況,直分出一小隊親衛協助萱愉捉捕法多。
現在看來,難民軍的指揮官肯定不是那個長公主的對手,楚夢痕從難民們倉皇逃竄的樣子可以看出,難民們已經如沒頭的蒼蠅瞎飛亂撞,毫無主心骨地向他們這方向退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