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之焰的環繞下,整個世界都別樣的溫和而絕美,有種暖柔柔的感覺,一如墨蓮此時心中的悸動。舒殢殩獍
她的心,不能自己的震撼,爲他跳動,爲他充斥着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情緒,眼角異常的酸澀。
尊貴如他,強悍如他,高雅如他,完美如他,怎麼會允許自己變成這樣,又爲什麼會願意爲了自己變成這樣?
她顫抖着深處散發着瑩瑩光輝的修長玉指,輕輕撫上他蒼白透明的臉頰,顫抖着,小心翼翼的柔聲道:“你……還疼麼?”
就算她在入定之中,那種親密無間的聯繫還是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傳入了她的心中,他的痛苦,還有他的執着。
因爲在極度虧空的情況下,晝殛爲了保護墨蓮,長時間勉強自己使用龍魂結界,他的意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只是他又怎麼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呈現出懦弱的一面?
淡淡一笑,晝殛的嘴角漾出一絲弧度,“本尊……是誰?這點小傷……又怎麼會疼?”
墨蓮皺起眉頭,目光隨之落在了晝殛的左手之上,雖然他已經換了一件衣袍,但是從那袍角擺動的幅度中,不難猜出那裡面就只是一具白骨而已。
當墨蓮的靈魂在老者的威懾下,被神族的生靈所圍攻,就算是經過天雷歷練的她還是出現了敗勢。
就算不甘,就算不願,墨蓮還是必須要承認,現在的她,並沒有強悍到可以肆意縱橫。
如果不是因爲晝殛那不顧一切的一握,墨蓮的靈魂恐怕早已經化作塵埃消逝,亦或者被吸入了時之弧中,等待下一次的輪迴。
如果不是因爲晝殛將天道之力引入她的體內,她那一副早就枯槁的身軀又怎麼會瞬間恢復?
如果不是因爲晝殛不懼天地桎梏強行動用本命之焰,她又怎麼能吸收時之弧?
就算是本命契約的關係,他完全可以將她禁錮起來,這樣就能確保自己一世無憂,爲何願意爲了她的成長,一而再再而三的爲她付出,爲她鋪墊,爲她掃平一切的障礙?
心中一片柔軟,墨蓮往前一步將晝殛牢牢抱在懷中,她沒有說話,更沒有道謝,她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所作的一切她都知道,並且將加倍回報。
因爲天道壓制的原因,晝殛的身高只到墨蓮的胸前,墨蓮一個擁抱,頓時他的俊臉就貼上那惑人的柔軟。
這種極致的觸感和滿懷的馨香,讓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拒接在臉上,蒼白的臉色頓時爆紅起來,甚至連那精緻的耳廓都染上了緋紅之色。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而且吵鬧,好似雷鳴一般。
漸漸,他劇烈的情緒波動沉靜了下來,因爲這個懷抱,溫柔好似潮水將他環繞,不知不覺中,那照射進他世界中的那一縷光線竟然沒有被黑暗驅散,還不斷擴散,漸漸照亮了一方世界,帶來了春天般溫和的暖意。
第一次,他的心中極度渴望,渴望這份溫暖,渴望這片光芒,渴望墨蓮這個人。
晝殛頓時覺得,其實因爲天道壓制而變矮也是一件好事,他願意溺斃在這個溫暖的擁抱中,直至永遠。
聽着墨蓮緩和輕柔的心跳,仿若天籟在耳邊迴響,晝殛的眼皮開始不由自主的沉着起來,最後竟然在她的懷中沉沉睡去。
感覺懷中的鬆軟,墨蓮心下一涼,急忙拉開晝殛,見他雙目緊閉,以爲他是因爲傷勢昏厥了過去,急忙拉起他的手把起脈來。
紫和黑風立刻圍了上來,兩人的面上都籠罩上了一層焦急的意味,見墨蓮只是沉默不語,兩人心下均是一頓,迫不及待的開口。
“他怎麼了!”
“尊者大人怎麼了!”
沉默了些許,墨蓮微微鬆了口氣,看向兩人道:“無礙,晝殛他只是過度消耗,所以累得昏睡了過去。”
兩人聞言,雙雙點頭,異口同聲的道:“原來是這樣啊,只是睡……”
話說到一般,兩人好像想起什麼一般,帶着無限的震驚和不可思議整齊對上墨蓮的雙眼,好像見了鬼一樣統一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圓滾滾,表情滑稽不堪。
墨蓮一愣,心中暗自腹誹,就算晝殛睡着了,也不用這樣一幅看到鬼的表情吧。
紫和黑風認識晝殛已經有數不清的歲月,那裡聽說過晝殛需要睡覺?
特別是黑風這個長期跟隨在晝殛身邊形影不離的人,就算是他,晝殛也不會在他的面前表現出疲憊和鬆懈。
不是因爲不相信他,而是因爲他不能讓晝殛放鬆。
那種發至靈魂的依賴,整個寰宇中,恐怕也只有對墨蓮一人吧!
認清這一點,黑風心中對墨蓮的敬仰瞬間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敬仰之餘,黑風想起自己對墨蓮的監視和墨蓮說起監視者那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頓時有些眼角抽筋。
完了,以尊者大人對墨蓮大人的喜愛,如果墨蓮大人知道了這一切要嚴懲自己,相比自己一定要掉一層皮啊!
怎麼辦呢?
就在黑風胡思亂想之際,憑藉和晝殛的聯繫和共鳴,墨蓮悄然收回了瀰漫在四周的金蓮之火,目光落在了紫的身上。
她想將晝殛帶回混元界中療傷,那個黑衣男子就算了,她知道他是晝殛的心腹,但這個紫又該怎麼辦?
感受到墨蓮有些防備的目光,紫收回了那一臉白癡的表情,再次對着墨蓮微微一笑,頓時那紫眸紫發的謫仙再次出現,瀲灩出塵。
“晝殛的恢復力極強,很快那斷掉的手臂就會重新長出,但是他的道基因爲強行突破天道的壓制而被天道所傷,這一點要好,恐怕有些困難。”
墨蓮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狀況,因爲靈魂和血脈的相連,她對他的傷勢感同身受。
道基受損,不同於經脈受損!
經脈受損可以用靈丹妙藥修復,但道基受損就表示,這是天道對於違法天道之人的懲罰!如果不是得天獨厚的大運之人,一輩子都會註定止步於此!
墨蓮知道,如果紫沒有把握,也不會說出晝殛想要修復道基的損傷有些困難的話,換而言之,他有辦法!
墨蓮定定注視着紫妖嬈的雙眸,風華無雙的小臉上滿是冷凝和堅定,她冰冷而又緩慢地道:“如果他好不了,無論天涯海角,我勢必殺你以祭奠!”
紫一愣,頓了頓,隨即無語地望天,他怎麼有一種躺着都中槍的感覺。
又不是他要晝殛強行介入時之域中的,相反,他還勸了他很多好吧!
現在好了,晝殛受了傷,這所有的一切還都變成他的錯了!
有沒有搞錯啊!
黑風看見墨蓮的矛頭對上了紫,知道他表現的第一個機會來了啊!他會不會被虐待的掉一層皮就要看自己的表現了啊!他立刻不顧往日情誼的轉頭對紫道:“紫大人,如果不是你強行要墨蓮大人學習時之域,尊者大人會因爲保護墨蓮大人心切而深受重傷麼?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必須負責纔是!”
墨蓮邊聽邊點頭,完畢還對黑風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讚賞眼神!
看着墨蓮對自己的肯定眼神,黑風頓時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正色變本加厲道:“況且紫大人您會時之域,只要用您的域將尊者大人的手臂和天道的時間修復,尊者大人不就自然好了麼?”
墨蓮眼眸一亮,是啊,這不失爲一個絕佳的辦法,隨即用灼熱的視線直直看着紫,直把紫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嘴角狂抽,如果不是考慮到在子孫面前的形象問題,他還真想跳起來破口大罵。
這個黑風,以爲時之域是能隨便用的麼?
以他的修爲,想修復晝殛的時間,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不僅是他,目前整個神族中除了大祭司以爲恐怕都沒有人能做到啊!
看着紫沉默不語,一臉便秘的表情,墨蓮剛剛亮起來的眸光再次一沉,陰測測地道:“紫大人不會想陷害我二人之後就不負責任吧?”
黑風一聽,立刻又跳了出來,嚴厲譴責道:“就是,如果紫大人如此,到底將我們尊者大人和墨蓮大人至於何地!?”
紫氣的胸膛一起一伏,陰冷危險的目光對上了黑風,意思是,今天的帳他記下了!
黑風翻了個白眼,現在在他的眼裡,誰的話都沒有墨蓮大人的話來得有效!
“不是我不願意用時之域,而是,以我的實力和域的力量,不足以修復晝殛的時間。”紫解釋道,語氣中是滿滿的無奈和惋惜。
但剛剛煉化了時之弧的墨蓮也知道,紫所言非虛。
神族之人想要修復時間,也要和自己的精神力以及實力相匹配。像晝殛這種等級的存在,一般的神族之人都無法修復他的時間。
就算勉強修復,說不定還回落的兩敗俱傷的下場。
墨蓮身軀緩緩變得僵硬無比,難道晝殛的步伐真的會因爲她而斷絕於此處?
目光一凝,墨蓮的心底涌起一種滔天的意志和堅定不摧的決心,不,她絕對不允許!
忽然,墨蓮心頭靈光一閃,隨即緩緩閉上雙眼,潔白如玉的雙手緊緊攥起。
她也是神族後裔,照理吸收了時之弧的她應該更加能感受到底時之域纔對,都說它鐫刻在他們的血脈之中,爲何她仍未有任何的感應?難道她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天賦?
時之域,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域?
墨蓮的心有些焦躁,因爲對自己的勉強,絲絲縷縷的細汗順着她的額頭滴下,片刻後,強制做着精神內視的她臉色開始發白,連氣息都有些不穩起來。
看着這樣勉強自己的墨蓮,混元界中的衆人都有些心疼,但卻對墨蓮存在着滿滿的信心。
他們的小姐天資如此聰穎,絕對能夠領悟時之域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墨蓮氣息的不穩,那睡去的晝殛緩緩睜開眼眸,金黃色的眼眸注視着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女,想說話,卻發現現在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只能在心底對墨蓮傳音道:“小玩具,冷靜下來,不要勉強,天地規則,一切皆有因果,順其自然就好了。”
晝殛的話若清風灌入了墨蓮焦慮的心中,她猛然睜開眼,瞬間,便對上了他專注而有神碎的眼神。
那雙眼,若一捧清泉灌注到她的心間,頓時醍醐灌頂!
對啊!
這麼淺顯的到底他怎麼沒想到呢?
因果循環,天地規則!
怎麼樣造成的結果,就怎麼樣回去!
沒錯!
就是如此!
對着晝殛露出一抹清漣的笑意,墨蓮緩緩用額頭抵住晝殛的臉頰,再次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感受着晝殛微涼的提問,墨蓮漸漸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之中,摒除了心中所有的雜念,讓思緒放空,只悄然感受着一切。
光陰歲月,是世界上最溫柔也最殘酷的東西。
無論怎樣的傷痛,它總能治癒。
無論怎樣的繁榮,它總能蕭條。
讓時間倒退,讓光陰重組,這是天道最大的慈悲……
……
漸漸,墨蓮白皙的臉龐散發出一種聖潔的光暈,如鍍了一層皎潔的月輝般,絕美而清冷。
一陣陣銅鈴般的脆響在她的心底慢慢浮現,所有經歷的一切都在她的腦海中以極爲緩慢的速度倒述着。
好慢,爲什麼這一切都如此的緩慢?就連她的心跳都變得若有似乎起來。
光陰在這一切中好似被定格了一般,一秒秒,一分分,一時時,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
墨蓮感覺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腦海中的畫面依舊回放着。
歲月,將一切都蒼老磨滅,所有的痕跡都逐漸變得虛無縹緲。
她想起身,想說話,想眨眼,但一切都似乎變成了永恆一般,她沒辦法撼動它分毫,就連她的意志都變得一片模糊。
從虛無中而來,返回虛無中而去。
浩渺的世界讓她逐漸忘卻了自己,忘卻了喜怒,忘卻了世界,在無盡的混沌之中,無悲無喜,無傷無痛。
這就是時之域,慈悲卻殘酷的世界。
她是誰?
她爲什麼在這裡?
她又爲什麼而活?
啊,她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吧,就這樣無憂無慮的沉淪下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墨蓮的靈魂逐漸渙散,而她懷中的被她的額頭緊緊抵住的晝殛心中一涼,莫名的抽痛起來。
爲什麼他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預感?
不,不要離開他!
晝殛在心中咆哮吶喊,心中彷彿在泣血,他從來不知道,心疼的感覺竟然如此難耐,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呼吸。
他不想,再也不想回顧那一片沒有光亮和溫暖的昏暗之中。
狠狠一咬牙,晝殛強行催動體內早已枯竭的力量,頓時擡頭將脣瓣對上了她的櫻脣,一如那時,在一切消散的瞬間,她對他所做的一樣。
一旁的黑風和紫完全傻眼!腦海中彷彿被千萬道九天玄雷劈了個外焦裡嫩,不能思考,至這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絕美的一副情景。
空靈剔透的少女眼眸微垂,白皙的臉頰緩緩綻放出玉般柔和的光輝,將她精緻無雙的容顏襯托的不染纖塵,而她優美的脣瓣則被那風姿絕世的少年輕輕吻住。
那雕刻般的精美脣瓣微微顫抖,如此小心翼翼,好似她是他最爲珍貴的珍寶,如此患得患失,好似她是他心底最後的一絲依靠。
少年金色的眼眸只注視着少女恬靜的容顏,彷彿世界上的一切他物於他而言只是塵埃一般。
那複雜幽深的眸光,帶着祈禱,帶着期待,帶着恐慌,帶着哀求,絕美到讓人心碎。
柔軟的觸感略帶冰冷,一如晝殛現在的心情。
他不知道該如何喚醒她,只能這樣,輕柔的吻著她,在心底一便便的呼喚着。
“……小玩具……回來吧……再不回來,本尊就要生氣了……”
“……該死的,快點回來!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回來吧,小玩具……”
“……蓮兒,不要讓我一個人……”
……
那黯啞低醇的嗓音,猶如夜魅的呢喃一般,從天際之端飄散而來,持續不斷的傳入了墨蓮的靈魂之中……
恍惚中,墨蓮不知道自己在這世界中到底走了多久。
似乎是千年,似乎是萬年,似乎是永恆無際的歲月……
聽,那嗓音再次出現了,低沉的,起伏的。
小玩具?這個人是誰?
蓮兒?這個人又是誰?
是誰?
爲何如此哀傷悲慟?讓她早已不再跳動的心再次鮮活刺痛起來。
從何時開始,那磁性惑人的聲線竟然將她的靈魂纏繞?
就在她的意志幾欲消散之際,將她生生拉了回來?
……
只是這種悽楚的感覺真不好受。
那微微苦澀的痛楚讓墨蓮想大聲呼喊:不要難過,我就在這裡……
……
“我在這裡……”
輕柔恍若飄渺霧氣的低吟從他脣邊傳來,輕輕淡淡,卻猶如最終的擂鼓響在了他的耳畔。
艱難的凝結出一絲笑意,晝殛猛然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就這樣昏厥了過去。
墨蓮看着眼前仿若隔世的一切,心間猛然一跳,一片冰涼。
立刻爲晝殛探脈,墨蓮的眉頭深深鎖起。
雖然這一切對於晝殛和墨蓮而言猶如滄海桑田,但對於黑風和紫而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們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二人發生了何事,只是看到晝殛的傷情再次惡化了。
墨蓮暗自咬牙,眸光中精光湛湛,就算是逆天而行,她也要將晝殛治好!
轉眸見,墨蓮看向紫,平靜的道:“神族之中的其他人呢?”
紫一愣,沒想到話題再次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沉思片刻後答道:“神族中,除了大祭司外,無人能爲晝殛修復時間。但即使是大祭司,也不一定能成功,而且想要大祭司出手幫忙非常困難。”
墨蓮心中思緒翻滾,深邃的眸底有暗潮洶涌,卻在紫和黑風未發現的時候,迅速掩藏了下去。
“哼,難又如何。”墨蓮微微眯起眼眸,一字一頓道,“他最好乖乖配合,否則,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看着墨蓮陰森的笑容,紫不知爲什麼,頓時有些良心不安,他暗暗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以避開墨蓮那恐怖的眼神。
爲了自己陷族中的大祭司於水深火熱之中,的確是有點不厚道,但是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紫立刻又將那一點點不安拋諸腦後了,況且他是真的想救晝殛,賣自家長老一次,也沒什麼。
確定想法的紫再次給了墨蓮一個玉簡,玉簡中是神族的地點和抵達神族的方法。
雖然晝殛不允許墨蓮現在接觸神族,但她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還一臉的堅定,如果不給她一個結果,恐怕遭殃的人就是自己了。
“好了,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你自求多福吧!”不是他太絕情,而是現在的他不能返回神族。
紫快速的將玉簡塞到墨蓮的手中,一個閃身再次劃破晝殛的龍魂結界消失得無隱無蹤。
看着手中的玉簡和紫消失的地方,墨蓮心中暗自撇了撇嘴,難道她是豺狼虎豹麼?跑得這麼着急?
黑風見紫離開,上前單膝跪地右手成拳握在胸前道:“屬下黑風,參見墨蓮大人!”
墨蓮聽到大人二字就有些頭疼,淡淡道:“別叫我大人大人的,你是晝殛的下屬吧,就跟白雪他們一樣叫我小姐吧。”
黑風心中一喜,難道這就是他擺脫脫一層皮的悲慘命運的第一步?
隨即他冷聲應道:“是,小姐!”
雖然黑風表現的極爲淡然,但如果被黑翼看到,一定狠狠翻他一個白眼,隨便贈送“狗腿”二字。
就在黑風暗自竊喜之際,聽到墨蓮涼涼的道:“黑風,我們是不是見過?我怎麼覺得你的感覺這麼熟悉?”
黑風心中咯噔一跳,千萬顆冷汗在心臟上不停的冒出,面上卻依舊冷硬一片,緩緩道:“屬下是尊者大人麾下的兩大護法之一,常年伴在尊者大人左右,並未見過小姐。”
狐疑的挑眉,墨蓮淡淡道:“那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黑風沒有說話,依舊低着頭一臉的肅穆。
他一頭烏亮的長髮高高豎起,軒眉若劍,黑眸璀璨亮若星辰,鼻樑挺拔,脣若刀削,剛毅的側臉上倒映出昏暗的虛影,襯托得他愈發神秘俊美,再襯托他那一身內斂深沉的氣息,連墨蓮都不得不微微側目。
這黑風的實力如此深不可測,竟然是晝殛的屬下,晝殛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黑風被墨蓮盯得有些全身發毛,難道墨蓮小姐真的發現了是他?輕咳一聲問道:“小姐是打算啓程前往神族?”
墨蓮收回視線,絲毫沒有將人打量的不好意思的犯罪之感,答道:“不,我不打算去神族。”
黑風一愣,凌厲的劍眉皺起。
難道這墨蓮小姐爲了自己的安全,竟然不將自家尊者大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就算她是尊者大人最重要的人,但如果她貪生怕死而將尊者大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明知道會被尊者大人懲罰甚至滅殺,他也不會輕易饒恕她!
擡起頭,黑風冰冷的視線對上墨蓮,本就俊朗的面容愈加的充滿殺伐之氣來,宛若從黑暗中步出的弒殺之神。
看着黑風的反應,墨蓮不但不惱,還愈加的風輕雲淡起來。
有這樣的表現,證明這個黑風真的是以晝殛爲核心,這樣的屬下才能讓她放心,“不用緊張,我問紫拿神族的地址是因爲我將來自己要去,而並不是去爲晝殛尋求治療。而且,就算我們冒然前往,神族之人也定然不會相助。不,應該是神族之人無法相助。”因爲他們的神族的本命之源已經完全被她吸收了。
黑風疑惑,問道:“那不知小姐打算如何救治我家尊主大人。”
黑風的嗓音中有着兩分陰冷和強勢,並沒有因爲墨蓮在晝殛心中的地位而有所退卻,這也讓墨蓮對他愈發欣賞起來。她必須確認這個黑風是可信之人,否則定會給她和晝殛帶來無窮的後患!
顯然,眼前的人,已經合格了!
滿意的點點頭,墨蓮的臉上便掛上了一絲張揚的笑意,本就傾國傾城的容顏愈加光彩奪目,讓黑風有瞬間的呆愣。
片刻後,他暗自咒罵一聲,俊臉上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紅暈,低頭道:“請小姐明示。”
“本小姐自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