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夕不能走!”他堅持他的堅持。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第二招,凰母已經加大了三分的力道,八層,也是存了心要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教訓了!
在宮川漠四周形成了一個旋渦狀的氣場,如同八卦模樣流動,很快的在凰母的第二招過來只是,微微衝破進入氣場,而後又有些反彈。最後到他的手上,反噬到了胸口上,宮川漠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神色都有些煞白,嘴角還流出了血液。
“宮川漠!”凰夕上前一步,“你怎麼樣了?”
他擡眸,露出了淺笑,“我沒事兒,不要擔心。”
他反而過來安慰她,這種時候她怎麼能夠不擔心。
凰母看到女兒第一時間衝過去只是爲了看這個男人的傷勢之時,神色已經大變了。
“夕兒,過來!”她如何能允許女兒跟一個凡人之間的戀愛。其實眼下凰夕的模樣,分明已然是動了好感。
凰夕的心裡頭相當的難受,她實在是見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了。
宮川漠卻微微地擺了擺手道:“不可以,不能走!”
“我還會來看你的!”凰夕對他說道。
凰母則打斷了凰夕的幻想:“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一次回去不靜思己過,這輩子都不要出來了。”
“我還能接!”宮川漠緩緩地站了起來,“你出全力吧!”
明明已經受了傷,可還是這麼的堅定,哪怕是這個時候凰月臉上的笑容也繃不住了。
這個笑容如同微風拂過的男人,這個純粹不染任何雜質的男人,俊美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爲她的姐姐破例了。原本傳聞中的宮川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他應該冷酷卓絕,殘暴嗜血,滅絕人性纔對,可是現在爲什麼這一切看起來讓她怦然心動,卻又讓她感到無比的嫉妒呢?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如果她處在了她姐姐的位置上,必然如衆星捧月,永遠高高在上纔是。凡是都不必活的過於小心翼翼。
包括現在這些男人也只會爲她爭風吃醋纔是。
姐姐,一切都是因爲姐姐。
宮川漠站起來的時候,凰母已經微微動怒了。
“很好,我這最後一次,可是全力出招!”凰母淡淡的說道,她就不信了這個男人的筋骨還能像鐵打的一樣,能堅持得了這麼長的時間?
宮川漠看着凰夕堅持:“若贏了,我要她留下!”
“傻瓜!”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凰夕總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爲什麼這麼傻?他有那麼重要嗎?
明明撐不下去了,卻還要硬撐。
“母親,我跟你走!”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受更重的傷,如果母親全力出招,他也許會死。
雖然這一刻,她說要走的時候,其實已經心生了些許的不捨。但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不是嗎?
她纔剛走了兩步,卻又被拉住了。
“不許,你是我救下的,不許你走!”就是這麼霸道的一
塌糊塗,一定要固執己見他自己的堅持。
凰夕擡頭他的眼眸格外的認真,像是在祈求,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一刻她竟然有一些動搖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被母親帶回去的話,或許數百年的時間她都不可能離開了。那麼在這數百年間他們還會再見面嗎?
又或者像母親所說的一輩子……
那一瞬間,這麼多的想法讓她感到了恐懼,她竟然害怕,會真的離開她。有這個想法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直到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將她推開的時候。
他已然做好了準備,勾了勾手。
凰母全力出招,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
於是凰夕看到的景象就是,他如同一個提線的木偶重重的給勾起,然後摔下,姿態並不雅觀,凰母的神色之中帶着幾分的冷酷。
這會兒他已經大口大口的吐血了,凰夕剛一走過去就被凰月給攔住了。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呢?總不能爲了一個男人,就跟母親鬧了彆扭吧!”凰月眼眸中的光芒如同啐了毒的蛇芯子,嘲諷而惡毒。
可是現在她卻顧不得了,一把將她推開,凰月趁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喊道:“母親,姐姐她……”
“凰夕,你太放肆了!連我在你都對妹妹如此,可想而知我不在,小凰會受到你怎樣的對待了?”
凰母的目光冰冷無情,凰夕充耳不聞,她只想走過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這個傻瓜,真是一個傻瓜,心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淌着,暖暖的,卻又極爲的痛苦,因爲他痛了,所以跟着也痛了。
只是這個傻瓜,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是站了起來。在幾個人注視的目光,他那件雪白的衣裳早就被染成紅色,卻還是站的筆直,雖然有些踉蹌。
“不可以,凰夕不能走,我贏了……”宮川漠至始至終近乎固執地令人厭惡。
可是凰夕卻很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別人違逆她的決策。
這會兒神色愈發的冷淡,隱藏着幾分的狂暴,“你是贏了,可我沒答應她跟你走!”
言罷到底再也不看他一眼,就帶着凰夕走了。
凰夕看着他,想要追趕上來,可是身子被母親微微的一用勁兒,卻又扇了回去。
那一天她流了好多淚,好多她一輩子都以爲不會流的眼淚。
直到回到了鳳凰山,她第一時間就被關在了一個暗黑的屋子裡頭,凰母冷冰冰丟下一句話:“待在自己靜思己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見我!”
她當時還懵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卻沒有想到這一待就到了三年之後。
在這段時間裡頭,她倒是漸漸地把自己的思緒平復了下來,冷靜之後,竟然發現了連她自己都感到詫異的東西,她好像有些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愛情是甜蜜的,也是苦澀的,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少。
在小黑屋之中待着的日子,是漫長的,她只要把所有的情緒化成動力,讓自己的修爲提升上去,讓母親再次相信自己
。
只是她沒有想到,三年後迎來的,不是母親的諒解,而是妹妹推開了門,含笑盈盈的看着她。
“姐姐,你是不是很想要從這裡出去?很想要像曾經一樣的耀武揚威啊?”她淺笑低吟,一身淺紫色的長裙,繡着高貴的牡丹,她的神情並不只是嬌俏,惡作劇的樣子,還幾分的端莊,清冷。只是偶爾眼底還會閃過幾分的怨毒。
“凰月,你來做什麼?母親,她願意放我出去嗎?”凰夕急切的問道,這間屋子隔開了外界,是歷代鳳凰山上主人懲戒族人的。凰夕就像是想要出去,那層層的禁制根本隔不開。
可現在她隱約地有了主意。
“你不知道你現在是青丘之國之中人人厭棄的對象嗎?你不是曾經自詡爲高高在上的仙女,看誰都看不過眼嗎?不過眼下靜思己過的感覺如何啊?”凰月依舊在嘲諷着,凰夕則是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這個舉動在凰月看來是她在退縮的表現,這愈發地讓她有些得意。
看樣子三年的時間已經磨去了獨屬於凰夕的棱角,但她不介意再給她的傷口上撒點鹽。
“你,還記得宮川漠嗎?他,現在可是我的漠哥哥,對我可好了呢!”凰月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憧憬,還有女兒家的一種嬌羞。
凰夕分辨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心尖卻有些微微鈍痛,這個表情落在凰月的眼裡,就愈發的得意了起來。
“怎麼?你好像不大相信啊?”凰月笑嘻嘻道,“他把這個給了我!”
腰間是一塊色血色的玉佩,這東西當初是很小的時候,宮川漠的母妃帶在他身上打算給他避邪用的,因爲那會兒他門也不知道爲什麼孩子生下來就不哭不鬧的,還以爲中了邪。
後來宮川漠不在皇宮住了,這東西也一直都跟隨着他,凰夕見過了,畢竟他總喜歡穿着一身潔白乾淨的衣裳,腰間卻掛着一個血玉,很容易就引起人的關注。
看到這個的時候她的眉宇間忍不住皺了皺,顯得有些痛苦,就是因爲她的痛苦,才加大了她心中的快意。
“怎麼樣?現在你該相信了吧!也該死心了,姐姐,你跟我沒有什麼區別,任何時候鳳凰蛋只出一胎,可爲什麼我們卻有兩個呢?說到底,你的一切原本就有屬於我的一部分。可是你已經搶走了那麼多年了。現在是不是也應該還給我了呢?”她走近,不斷地刺激着她的情緒,而袖子之中暗藏着月妖嬈,卻展示着詭異的風采。
她的聲音急促卻帶着極強的煽動力,慢慢的逼近,她道:“姐姐,從小到大,你不是自詡最疼愛我的嗎?那爲什麼不肯把你的一切還給我呢?爲什麼不可以呢?”
這一刻的凰月,眼眸之中閃爍着一份志在必得的情緒,就連凰夕都感到了詫異,不過她低頭沉吟,假裝十分的痛苦,“小凰,我該給的都給你了,你到底需要什麼?”
“不,有一樣東西你沒給我!天賦!”凰月猛地劃出了一把的月妖嬈,擱在了凰夕的脖子處,她繼續說道:“我要你的天賦,本來,我什麼都不比你差,這才公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