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般的墨眸閉了閉,雷池才睜開。
“是槍傷。四歲的時候替我擋的。”
雷池淡淡的開口,聲線裡有種嘶啞的感覺。
“替你?”喬唯一的全身都跟着震顫了一下,偏過臉吃驚的看着雷池。
四歲那麼小,怎麼可能替雷池擋?
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嚨的位置,讓喬唯一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那裡。
“在墨西哥養傷住院的時候,醫院被黑幫襲擊,她趴在我胸膛上,擋了子彈。”雷池枕在浴缸的邊緣,深深的吸了口氣。
神情有些落寞難過。
“還好沒有傷在她的要害,子彈穿破了肩膀的骨肉,當時失血很多……”閉了閉眼睛,雷池彷彿仍然能想起幾年前那麼清晰的一刻。
也許是時機掌握的好,當時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至今,小菲拉那團小小的身影趴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的樣子,仍然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很難想象,如果當時她因爲自己死掉了,他心裡該有多難受。
還那麼小,就知道每天在醫院裡逗他笑,逗他開心。
是個很漂亮,也和懂事的小公主。
所以身體恢復了以後,他把小菲拉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疼愛,幾乎把她寵上了天去。
喬唯一窩在水裡,慢慢的蹭到他的胸膛上。
小小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嗡嗡的飄落在男人的耳朵旁邊。
“雷池,對不起。之前我都不知道這些……”水底下,喬唯一的手有些不安,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放。
有這樣的故事,竟然從來沒有聽雷池講起過。而自己又不喜歡刨根問底。如果不是今天無意間問起,她都不知道雷池跟小菲拉還有段這樣的故事。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欠她的,這些年我的確一直疼愛她。你是我的最愛的女人,我不會要求你喜歡她,接受她的。”水底下,雷池看不都看,就能準確無誤的抓住她的小手。
讓喬唯一那顆不安定的心稍稍的穩了下來。
“那小菲拉的爸爸……”喬唯一眼睛水濛濛的眨着,小聲的問他。
其實早就想要問了,蘇向晚一個人帶着孩子,孩子的爸爸不是雷池,那是誰?
“他父親是墨西哥華裔。以前跟在我爸身邊做事,小菲拉剛出生沒多久就車禍意外去世了。所以,向晚後來在美國幫我爸打理一些公司的事務……”雷池淡淡的解釋。
喬唯一哦了一聲,突然沒話了。
“問完了?”雷池突然翻了個身,浴缸裡濺起了很大的水花,弄的喬唯一滿臉都是水漬。
感覺到男人驟然而至的危險氣息,喬唯一雙手抓了浴缸的邊緣,就想要往一邊閃躲過去。
“問完了是不是該換我了?”雷池一把摟住她的身體,將她扯了回來。
赤~裸的肌膚就這樣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水底下,迷人野性若隱若現,喬唯一臉色窘迫的垂着腦袋,挪動着身體,不想跟他靠的太近。
“再亂動我就這樣要了你。”雷池的臉貼過來,低沉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