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她也根本就笑不出來。
坐上車,雷逸舟蹭在喬唯一的身邊,微微側着臉,看着她,“媽媽,你是不是很難過?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
低頭看了兒子一眼,喬唯一鼻尖裡滿滿的都是酸楚,雙手摟住他的小身子,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一言不發。
是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難過?
雷池明明沒有埋怨,沒有發火,甚至連一句語氣凌厲的質問都沒有,可爲什麼她的心這麼酸楚難受?
“媽媽,抱抱吧。抱抱就不難過了。”雷逸舟張開小手臂,努力的圈住她的腰肢,一張溫暖的小臉貼在喬唯一的心口上。
喬唯一眼眶通紅的點點頭,跟兒子抱作一團。
她迫切的需要一個溫暖的源泉,讓她感覺自己的心不是那麼的荒涼……
十幾分鍾後,司機安全的把他們母子送回了靜安區別墅。
喬唯一心神不寧,早早的便哄着雷逸舟睡着了。
等孩子睡熟之後,喬唯一又走出別墅。
看了看外面,想要再去醫院,腦子裡有閃過雷池那張不辨喜怒的臉,突然就知道該不該去了。
最後,在別墅門前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夜裡的星空閃爍着銀星,如同一張無邊無際的夜幕上做了最美的點綴一般,上弦月高掛在空中,月光朦朧而恍惚,小花園裡一片美好夜色。
喬唯一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思,坐在長椅上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腦子裡的東西就像是一團亂麻纏繞在一起,無論怎麼努力都解不開。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甚至不知道雷池回來以後自己該解釋什麼。
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空氣中的涼意滲透了她的薄衫,侵入了皮膚上,喬唯一收起雙臂,將自己抱成了一團。
不知道雷池今晚會不會回來,他不打算問自己要一個解釋麼?
靠在冰涼的椅背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唯一漸漸的迷糊過去。
第一醫院。
“雷總,夜深了,這裡有護士輪流守着,您去休息吧。”醫生進來病房的時候,看到雷池還坐在牀邊,英俊的五官因爲心疼緊緊的擰在一起。
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半夜了。
雷池轉了個身,開口的嗓音染着微微的嘶啞,“怎麼傷成這樣的?”
“菲拉小姐送來的時候後背就已經大面積燙傷了,喬小姐說她是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被熱水燙傷的……”醫生如實的解釋。
“她的燙傷會不會留疤?”雷池回頭看了小菲拉一眼,滿臉的內疚和疼惜。
“菲拉小姐的手術和燙傷都是喬小姐找的那位醫生處理的。看這幾個小時傷口的消腫祛瘀程度,應該不會留下疤痕,而且靜養的話,幾天就能痊癒的。”醫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沒有處理過這樣大面積的燙傷,尤其還是個小孩子的。
幸好喬小姐找的那個醫生醫術了得……
“知道了。”雷池擺了擺手,眼眶底下暈積出暗沉的黑眼圈,疲憊已經掩飾不住,“讓護士二十四小時守着她,不能在出任何差錯。有事情的話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