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總,您的意思是……”男人見他只是盯着照片不說話,小心的開口詢問。
“查。”
雷池突然丟開照片,冷冷的吐了一個字。
“查…查什麼?”男人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
“不是出了高價請你調查我五年前的動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不懂?”雷池陰鷙的瞪着他。
“雷總說笑了,小人有幾個膽子敢調查雷總您……”男人的臉都嚇綠了。
“我讓你查!”雷池的語氣強勢逼人,“我也想看看做你們這行都能查出些什麼東西來。儘管去做,我不會追究。”
“這……”男人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雷池已經披上外套,轉身離開,並吩咐秘書送客了。
靜安區。
喬唯一回到別墅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門也不搭理傭人的問候。
柔軟的大牀上,喬唯一卷着鴨絨薄被把自己裹得跟個胖糉子一樣,腦袋嗡嗡的響動着,混亂的畫面讓她分不清現實還是真實。
下午在醫院腦科做記憶恢復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迴旋着……
閉上眼睛,喬唯一就看到母親和弟弟全身是血的靠在門旁,背面是一片凌亂的模糊房間。
她以爲自己去醫院做記憶刺激,會想起一些五年前跟雷池有關的事情,可在XT射線和醫生的輔助下,她恍惚中竟然記起的是這樣的畫面。
【喬小姐,在XT射線下記起的東西有可能出現時間錯亂,但畫面必然是你曾經經歷過的,您不必懷疑畫面的真實性。】
喬唯一縮在被子裡,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醫生的話。
陸青山說母親和爾冬是車禍意外身亡的,可她對車禍毫無印象。
除非,青山騙了她。
五年前從醫院醒來後,因爲腦子記不清楚,青山到底還隱瞞了她多少,騙了她多少?
會不會連從樓上摔下來都是一場騙局?
喬唯一裹着被子,撐着自己的鼻樑,全身都散發着冷意。那種寒冷放佛是從心底裡升騰起來的,讓她忍不住的顫抖。
閉上眼,耳邊迴盪着醫生的的關切囑咐。
【喬小姐,長期服用鹽酸氯丙嗪止痛,你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恢復記憶這種事情強求不得,看機遇也得慢慢來。過兩天,神經科的季醫師會過來輪值,到時候你可以找他,也許能幫幫你。】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在後退了。
曾經以爲忘記的那部分記憶對她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沒有了親人,情深也是五年後認識的,彷彿人生是從五年前開始新生的。直到遇見雷池,她才意識到,那段被她忘記的過去,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必須要找回來。
抗拒和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她的疑惑和問題。
隔了一會兒,傭人過來敲門請她吃點東西,喬唯一也置之不理。
雷池回來的時候,幾個傭人在聚在門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怎麼回事?”擱下外套,雷池冷着一張臉走過來。
“先生。”女傭立馬恭敬的問好,“喬小姐傍晚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聲也不肯出來吃點心。醫院開的藥也沒有吃……”
因爲身體不好,雷池丟了她隨身攜帶的鹽酸氯丙嗪,重新讓第一醫院的院長幫她做了檢查,重新配置了藥物,除了一日三餐,還每天備着調理身體的點心水果或者是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