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道:“這也無法,小可思慮再三,覺得還是以真氣再深擴探究一番,仔細觀測,視情形再作打算。今日徐先生也累了,就先行回去休息吧,讓小可再好好想上一想,待明日功力恢復之後再爲老爺子診測。如若有需要先生相協之處,還請不吝出手相助。”
徐大夫道:“那是老夫職責,自是當然。既如此,老夫就先行告退。”說罷向衆人辭行,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這才向外行去。
待得徐大夫辭去,江揚遠焦慮地問道:“賢侄,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此時江揚遠的內心實是錯綜複雜,既有失望、失落,又抱着最後的希望。從高處落入深淵的內心世界只有親身體經歷過之人才會深徹的體會得到。
寒曉見他憂心重重之樣,安慰道:“伯父勿需太過擔心,勿論能否治癒爺爺,但此時爺爺的身體機能已大部分恢復,未能甦醒之因雖未找出,卻也比先前之情狀好了數倍,待小侄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明日功力恢復後再深入爲爺爺仔細探測一番,看有甚發現。”
再度與秋若盈、江芷若兩女陰陽雙修之後,寒曉盤膝於榻,一會便已入定。
第二天,寒曉對江揚遠道:“伯父,昨夜小侄思慮再三,發覺要探查出爺爺的癥結所在恐非一時之功,小侄侍會行功之時恐不能受到一絲干擾,請伯父爲小侄準備一個獨立的房間,最好周圍一百步之內不要有任何可能干擾之物,這有難處嗎?”
江揚遠道:“這有何難,叔叔這就立即去準備。”說着喚了管家及江風賢、江風行兩兄弟轉身而出。
半個時辰之後,江風賢進來道:“寒兄弟,地方已經準備好了,下步該如何進行?”
寒曉道:“將爺爺移到那間單房,派人於四周守護,在小弟行功未出之前不得給任何人前來稍擾。”
江風賢領命而去。寒曉亦緊隨其後。
原來江揚遠將府中中間一間廂房騰出,周圍一百五十步之內的人全都搬出,空出中間廂房供寒曉使用。
一切準備妥當,寒曉吩咐所有人退出,然後關上房門、窗戶,將火盆調好,把江成天的衣物盡皆除去,調息了一番之後,集中精力將真氣緩緩注入江成天體內,同時摒除一切外界的干擾,意識全都集中於一點,在江成天體內一點一點地仔細探查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一個時辰之後,外圍的江揚遠衆人內心倒還按捺得住,在耐心地等待着。半天過去了,衆人內心開始顯出擔憂煩燥之情,但是誰也不敢輕易出聲,只是靜靜的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以眼神交流着,但是都從對方眼眸之中讀出了對方的焦慮。
一直到了晚上,廂房裡面的寒曉還是沒有動靜,江芷若及秋若盈的擔憂之緒已到了極致,但她們都強忍着,不敢出聲,深怕影響到旁人的情緒,婀娜的身軀正輕微地顫抖着。
這一晚,外圍的衆人盡皆在擔心、疲憊、飢餓之中度過。在外圍,江揚遠從府中精選了二十名身體健康、較有耐心的家丁把守着,江府大門緊閉,大門外懸掛着“東主有事,謝絕來訪”字樣,整個江府已作了禁閉。
到了半夜,精選出來的二十個家丁已有五人因支撐不住昏倒;到了天亮時分,有近一半的家丁支撐不住昏倒。但是這些人不愧爲精挑細選出來的,竟然沒有一人弄出半點聲響,昏倒之時均是緩緩倒下,未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整個江府在寒曉關門進房的那一刻起,就靜得猶如萬物皆滅,連一根頭髮絲飄落之聲都可感覺得到。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方纔遠遠看見那緊閉了一天一夜的房門“吱吖”一聲打開,但之後再也沒有動靜。
支撐不住而坐在地上眼睛一刻都未離開過廂房門口的江芷若、秋若盈兩女首先發現,歡叫道:“有動靜了。”說完便蹣跚着從地上爬起向裡衝去,江揚遠等人亦同時發現,緊隨着跟了上去。
推開半掩的房門,只見寒曉斜歪着身子倒在房門之旁,面白如紙,瞧不見一絲血色。秋若盈衝上前將他抱起,心疼得都要流出血來。惴呼一聲“曉弟”,眼淚便如三四月的細雨一般落個不停。
榻上江成天臉色紅潤,猶如常人,原本乾癟灰暗的頭髮亦已變得潤澤起來,看上去呼吸平穩,似是恢復得極好。
龍五上前一探寒曉脈門,但覺甚是微弱,然氣機尚存,顯是耗盡精神及真氣所致。於是龍五便將寒曉背起,交待了一聲“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擾。”便衝了出去,秋若盈、江芷若兩女緊隨其後。
在這幾天時間裡,龍五龍六兩人已隱約猜到寒曉恢復功力之法。到了寒曉房間,將他到榻上便對秋江兩女道:“少帥就全靠兩位小姐了。”說完便與龍六退出廂房,並拉上房門,到偏院門外把守。
江、秋二女自是不再害羞,兩人均心繫愛郎安危,當下除去寒曉衣衫,兩人亦將自己身上的衫裙解除殆盡,一時間兩具白皙誘人的少女**便現於廂房之中,春色無邊,豔媚迷人。兩女均拋開羞澀之心,似是心有靈犀般以龍下鳳上的姿勢默契地配合着與寒曉行起那陰陽雙修之法來。
且說這邊江揚遠衆人守在江成天榻前,看着榻上的江老爺子臉色紅潤、毛髮油亮,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無不激動不已,對寒曉竭力療治之德更是難以用言語來達表。
突然江成天眼皮跳動了幾下,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動了動,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激動地看着老爺子,個個都摒住了呼吸。
過得半晌,只見江老爺子雙眼緩緩睜開,看着眼前衆人,說道:“揚遠、君卿、風賢風行你們都在呀。”聲音雖微弱但卻似是天籟之音一般傳入江家諸人的耳中。
聲音入耳,江家四人霎時淚眼盈眶,蔌蔌而落,江楊氏轉臉拭淚,江揚遠抓住父親的一隻手老淚縱橫,激動而興奮的聲音傳來:“爹,你老人家真的醒來了,這真是太好了,孩兒不孝,讓爹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江成天笑道:“揚遠,你不必自責,這十多年來倒是苦了你了。爲父中癱瘓在榻動彈不得,又不能言語,但是你們爲我所做的一切,我心裡都是知道的,爲了爲父這頑疾,這十多年真的是拖累了你們了。”
江風賢含淚道:“爺爺,孫兒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什麼拖不拖累的。”
江成天叫江揚遠將他扶起背靠而坐,眼光一掃,問道:“我的寶貝孫女呢,怎不見她?”
江揚遠應道:“芷若在給寒賢侄護法呢。”見江成天迷惑不解,忙將寒曉給他醫治頑疾的事前前後後與他細說了。
江成天聽罷,嘆道:“當真是後生可謂呀,想不到我江成天十多年的頑疾竟是爲一個少年人所治癒。”又問道:“揚遠啊,寒曉這少年是何來歷,他是小芷若帶回來的,與小芷若又是什麼關係?”
江揚遠臉上露出了笑容,道:“爹,這寒曉可是你未來的孫女婿呢。”
江成天“哦”了一聲,道:“那你說說看,這少年郎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配得上我那寶貝孫女麼?”
江揚遠把寒曉的來歷說與老父說了。聽罷江揚遠對寒曉這少年人的介紹,江成天亦是笑得合不攏嘴:“我江成天得孫女婿如此,夫復何求。”
這時江管家從外面進來,恭聲道:“稟老太爺、老爺,杭州知府馮大人在廳外求見。”
江成天道:“揚遠你去吧,畢竟他是地方官,不可怠慢了。”
江揚遠應道:“是,不過這馮知府恐怕不是來見孩兒,而是來求見寒賢侄的,寒賢侄身份非同小可,他身邊的那兩個隨從龍五龍六應該是大內龍衛。那日龍五亮出了腰牌,嚇得那杭州府總捕頭周旺大氣都不敢喘,可見那龍五的身份已是讓那馮知府大吃一驚了。聯想到這龍五龍六兩人只是寒賢侄的隨從,則寒賢侄的身份之高可想而知。這馮知府恐怕是來賠罪外加拉須拍馬、以求自保的吧。”
江成天道:“不管如何,咱也不能怠慢了他,我們江家要在杭州地頭上立足,這些個地方官員,不論他爲人如何,我們還是要給他一些面子的。”
江揚遠道:“爹教誨的是,孩兒這就出去招呼於他。”說着喚了江風賢向大廳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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