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房間中只剩下孤兒和阿德斯兩個人時,他問。
“你捨不得我呀?”孤兒嘻皮笑臉。
阿德斯顯得很拘謹,還假做有點不耐煩,但因爲兩人相對時已經習慣性的取下面巾,他臉上的表情瞞不了人,“要去多久?你要知道,你離開這裡就不在我的保護範圍了,如果出現問題與我無關。”
“那你不正好休假嗎?”孤兒調皮的眨眨眼睛。
阿德斯繃着,好半天,繃不住了,終於問,“你究竟要去哪裡?萬一有危險,我可以去救你。”
“我去的那個地方沒有危險。”孤兒露出笑容。
一瞬間,阿德斯覺得天空都明亮了似的。也許,她去的地方真的很安全,因爲他從沒在她臉上看到這樣明朗的笑容。這樣的她真是美麗,像陽光一樣灑在他身上,讓他想抱着她,跟她一起走。
那樣,大陸上的一切恩怨都會放下吧?這對他是容易的,可惜他不能。而且,萬一他擾亂了她平靜的生活呢?一說起回家,她就顯得那樣快樂和幸福,那個家對她而言一定是所有溫暖的所在吧?
“你有個弟弟?”他問,“那天你中了魔毒的時候說過,說如果有個年輕男人撞得頭破血流的人來找你,你要我承諾保護他,絕不傷害他。你們--感情很好嗎?”
提起小獨,孤兒笑得更溫柔了,“不止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哦。”她猶豫了了下,決定告訴他一些事情,畢竟她在病中已經說了,這時候瞞他。不是不信任他嗎?
再者,在塔撒大陸和地球間來回穿越,是隻有她和小豬才能辦到,所以任何人知道這些事也不會傷害到小獨和小立,頂多傷害她罷了。
而阿德斯是不會傷害她的,這一點她異常堅信。
“他們比我小七歲,是我的命根子。誰傷害他們,我想我會和誰拼命的。”孤兒拉着阿德斯,並排坐牀邊,“妹妹小立有點點不聽話,長得特別漂亮。好多男人追求。弟弟小獨就很乖,很疼我,很照顧我,不過老氣橫秋的,總說他是家裡的男人。應該由他來承擔一切的。”說到這兒,想着小獨認真執着的樣子,不禁笑起來。
“很好。”蹩了半天。阿德斯就說出這個詞。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孤兒吞吞吐吐地問,抓住阿德斯的手,提防他站起來就走。只感覺他的手雖然冷,但並沒有顫抖,可見這個問題對他沒什麼衝擊力。
“我是獨子。”他簡單的答,完了又補上兩個字,“幸好。孤兒張了張口,卻終於還是沒有說話。本來她想問問他的身世的。可阿德斯回答這個問題時都帶着很勉強的態度,而且“幸好”二字泄露了一些他地無奈,所以聰明的沒問。
早已經決定了,不逼他,既然他當年反出驛馬家。最終還被圍剿,既然給封印了八百年。一定有很深的秘密。有時候得到一個男人是需要耐心的,特別是他這種內心拒絕陽光,傷痛隱藏很深,爲人又特別強勢的男人。一路看
“告訴你一件事。”又沉默了會兒,這一次倒是阿德斯先開口,“你上次回家,我看到了。”
孤兒吃了一驚!他看到了?雖然沒什麼關係,但卻又秘密被窺破地感覺,再想想,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爲什麼在高高的龍穴中穿越,也會給人看到,“哦,霜雪會飛!”
阿德斯點了點頭,“我是有意這麼做的,因爲你太神秘。”他直言不諱,孤兒卻也沒有介意。
“哈,這話應該我說纔對,你才神秘哩?不過--你沒覺得奇怪嗎?我突然消失在一塊大石頭裡?”
阿德斯一笑,嘴角帶點苦澀,“這是個魔法的世界,雖然魔法消失了,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呢?只是--你要走多久?”
“一個月。”
“不能早回來“不能。”孤兒回答,之後忽然感覺這拒絕太生硬,所以明明不想泄露月圓之夜才能穿越地秘密,卻還是說了,“我只有在每個月的月亮最明亮時纔可以離開。你說了,這曾經是個魔法的世界,而我地家在世界的另一端。”
阿德斯再點了點頭,沒什麼感到意外的表情,“那麼明天,我去送你。”說完也不等孤兒回答,站起身就走了,和來時一樣突然。
孤兒只覺得手中一空,接着心也莫名其妙的空了起來,忽然很怕這次回去,再穿越不回來了,那要怎麼辦呢?曾經,因爲兩邊世界的不同,她感覺很分裂,可現在她覺得心都裂成了兩半。
假如真的有一天,她只能待在一邊,她要怎麼選?扔下弟弟妹妹,她做不到。離開阿德斯,她心上的弦會全斷掉,會疼死的!
她躺上牀,迷迷糊糊地想,睡得極爲不踏實,一會兒一醒,第二天一直精神不振,直到晚上要出發時還是有點頭疼。
阿德斯說到做到,騎着霜雪在碼頭等她,孤兒一到,就硬把她拉上馬背,兩人共乘。孤兒無所謂,其實還挺喜歡被他圈在身前的,但這舉動招來小豬和小蛇的強烈抗議。
小豬還試圖咬霜雪的腳,卻差點被踩到。小蛇一看自己的弟兄吃了虧,“咚咚咚”地就跑上來。在它看來,接送孤兒是它的任務。有任務,有巧克力吃,沒任務,沒巧克力吃,這一點是相當重要地。再說,主人不能不愛它,一頭黑丟丟的小馬,竟然敢和它一條越長越雄偉的龍爭寵嗎?
而因爲阿德斯事先說要來送她,所以孤兒把皮特和四大保鏢都譴走了,在這麼晚的時間,碼頭也沒什麼人,於是她此時只好自己調解,連比劃再說,費了半天勁纔算擺平這件事。
她承諾永遠愛小蛇和小豬勝過所有魔寵,它們是她的貼身神獸,別的動物永遠比不上,還說下回要帶多一倍的巧克力回來,最後才得以和阿德斯騎霜雪,而小豬騎小蛇飛躍了海峽,到那個穿越之地而去。
霜雪一直髮出嘲笑的噴氣聲,氣得孤兒打了它的頭一下,“死馬,再笑的話,我叫你家主人掰掉你的大牙!呀,你還給我甩頭,不信我能做到嗎?”
霜雪明顯不信,因爲阿德斯也在偷笑,笑孤兒對兩隻魔寵像對兩個小孩子,還要哄的。
很快,他們到達了穿越之地,孤兒那強烈的分裂感又來了。她即想時間快到子夜,好快點去見弟弟妹妹,但又希望時間停止,不要和阿德斯分開。
而時間是不以她的意志爲轉移的,一分一秒,不緊不慢,卻終於是過去了在接近午夜十二點的那一刻,她面對那面光滑的石壁,雙手手掌輕輕撫過,口中默唸咒語,直到那石壁慢慢散發出由青到白的光芒,最後變成水銀般的顏色,石面波動,有如一池月光下的春水。
“我要走了。”她回頭對阿德斯說,“我想要吻別。”因爲分別在即,她才這樣大膽。
阿德斯猶豫了,他太怕深陷而不能自拔。而小豬見狀,立即跑上前來,咬着孤兒的褲角拉扯,意思是叫她快點離開。
看阿德斯不動,孤兒有點失望,但在她轉身的一刻,他去突然衝過來,把她抱在懷裡,吻了上去。
他的吻輕柔而纏綿,卻又帶着焦急與期待。爲什麼?他如此高大強壯,堅硬如鐵,可他的懷抱,卻是如此溫柔。
………六六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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