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譁~”湖面上碧波粼粼,冷風吹起湖水波瀾涌現,此起彼伏,變成一輪一輪漣漪洶涌的拍打着沿堤的湖岸。水浪分涌間,波動着湖上無數快舟風雨飄搖,時刻都有翻船的危險。
快舟上隨處可見修爲精湛的武者,雙目炯炯有神,足似紮根在泥土中的樹根全力的控制着被湖水波動着的快舟。
天武境交鋒,數十年難得一見,所有聞訊趕來的武者都不想喪失這個良好的機會雲集而來。
岸邊不遠處,還有更多的武者大步流星、飛也似的趕過來,端的有種潮流涌至的喧鬧感。
不到天武境,是無法長時間在水面上佇足的,他們只能用快舟代替陸地雲涌而來……
而真正的天武境高手,在頻繁的之力之後,必須通過落足點稍稍休息一下,否則掉進湖水裡,將會更加麻煩。
故此,肖靖仇選擇了一艘獨立的大船,他手執雙鉤站在船上,被幾艘小船圍攏,從容不迫的抵擋着來自任烈、鐵梅雙劍的夾攻,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令得圍觀的武者們讚歎不已。
“分水雙鉤,染遍江湖無數鮮血,肖靖仇的玄功果然不同凡響啊。”向韜榮注目而視,眼神中綻放着褶褶生輝的戰意。
向家人好戰,刀家人更好戰,此時此刻的刀行空渾身上下戰意昂然,就連濃郁的青芒真元也都散發了出來,便像一個被青光包裹的仙人不可一世。
“真想上去過上兩招啊。”
風絕羽在旁邊聽的一陣無語,暗暗瞥了一眼兩個好戰分子,重新把目光挪回到戰場……
“錚~錚~”
肖靖仇的實力果然不同非響,兩柄分水銀鉤使的出神入化,左右二路大開大闔,正抵住鐵梅雙劍順勢劃過,劍鉤摩擦中劃出大片的星火之花,他的內勁兒極爲強悍,就勢一轉之際,鐵梅雙劍不得不從大船上雙雙跳出圈外。
也就是天劍山的底蘊雄厚,兩人的寶劍質地上乘,否則就這一劃,寶劍不從中間斷掉纔怪呢。
飛退出的鐵梅雙劍二人,雙雙落在東、西兩側自己的快舟之下,落在船塢的屋頂,各自退了數步方纔站穩,兩人氣喘吁吁,顯然是消耗不小。反而看肖靖仇,笑容仍舊,氣息綿長,與二人形成明顯的巨大反差。
“試試老夫的燃空掌……”
任烈從旁邊殺了上來,水藍色的真元之光逐漸強橫,雙掌翻飛分波逐浪,足尖貼着湖面激起了大片的浪花。
雙掌排空擊出,掌心出噴吐出淡淡的藍焰,轟向大船……
肖靖仇見狀不慌不忙,冷笑一聲從屋頂飛下,跑到甲板上,斷喝一聲雙鉤交叉揮出,劃出“x”形鉤芒迎向了任烈。
這任烈素有燃空長者之稱,得名就是因爲他的玄功武技乃是一門可以打出火焰的掌法,名爲燃空,在天南赫赫有名。
“唰!”
“蓬!”
掌芒撞至一處,澎湃的真元激盪間,在湖面上炸起一股高達數尺水泉射上高空,那任烈微一蹙眉遠退而上,半截身子都落入了湖水裡險些被淹沒。
肖靖仇也不好不過,被燃空掌勢轟在距離甲板不出丈許的位置,大船都在湖面上搖晃了一陣方纔平穩了下來。
目測這二人已然打了不短的時間,隨着體力的消耗,二人的臉上皆是泛着紅潮似的膚潤。
此一戰從百味樓窮追猛打到西麟湖上,天劍山死五人、傷三人,出動玄武境兩名鐵梅雙劍、一名天武境高手燃空掌任烈,居然跟肖靖仇打成了平手,這肖靖仇的實力端的是可怕啊。
正當風絕羽思索着,那任烈和鐵梅雙劍已然聚在一處,虎視眈眈的看着肖靖仇。
“哈哈~哈哈~”肖靖仇雙鉤一收,狂妄笑起,灌注着真元的聲線震四周湖水波瀾起伏:“任烈,你也不過如此,今天肖某玩夠了。回去告訴天夜,想知道“珠蔻果”的下落,讓他親自找肖某來拿……”
肖靖仇極致狂妄的笑了兩聲後,宛若大燕般升空而起,在湖面上幾個起落之後,落在一艘快舟之上,手起鉤落,銀光暴閃,將快舟上三名壓根跟此事毫無關鍵的武者分屍踢落湖中,擡掌便是一記氣掌擊向湖面,快舟宛若一匹脫繮的野馬,分開水浪朝着連琅山後馳去。
浩蕩的湖面上,傳來的盡是肖靖仇猖狂的笑聲,迴音整整維持了數息方纔漸漸消去:“上官凌雲,半月後,肖某親自到府上收取一品金創藥,告辭,哈哈……”
肖靖仇的來和去,端的不可一世,視天南武者爲無物,這份氣魄連一向目中無人的風大殺手都有些歎服。
肖靖仇終於走了,風絕羽也就看了大戰一個尾,但給他的震撼卻是不小。
這個世界到頭來還得用實力說話。
任烈和鐵梅雙劍憤恨的雙眼直欲噴火,可明知追上去也留不下肖靖仇,於是選擇了放棄,當然,這次的事他們沒打算就此罷休,望着那揚長而去的湖中舟影,任烈幾個起落跳到了上官凌雲和木宏圖所在的快舟上,雙拳一抱對上官凌雲說道:“上官兄,這半個月的時間希望貴坊可以將一品金創藥準備好,十天之後,天劍山將派人進駐上官府,還望前輩行個方便。”
擺明了,天劍對於“珠蔻果”不打善罷甘休了,而任烈自恃甚高,用的卻是命令的語氣。
風絕羽淡淡的看着遠處的上官凌雲,不知道下面老爺子將會如何應對,不過他還真不希望因爲一個肖靖仇或者是懷仁堂的名聲而得罪天劍山這個龐然大物。
上官凌雲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需風絕羽前去提醒,便說道:“任兄說的哪裡話,天劍山的是不就是我天南的事嗎?如此,上官恭候天劍列位大駕……”
“多謝。”任烈氣哼哼的收了禮,轉而帶着人離開了西麟湖。
“呵,這個肖靖仇,倒是狂妄的很,半個月後他該怎麼面對天劍山的無數高手呢?”
上官凌雲和木宏圖相視一笑,很明顯,這二位根本沒把肖靖仇和天劍山的爭鬥放在心上,反而還有點興災樂禍,恨不得那一天早早到來似的,看的風絕羽那叫一個無語。
這就叫不怕事兒大了!
刀行空命人催舟到上官凌雲的快船旁邊,三人紛紛跳上船見禮,上官凌雲一看是風絕羽,微微一愣,問道:“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看熱鬧啊。”風絕羽咧着嘴笑道。
“看個屁熱鬧,丟了小命你後悔都來不及,下次再敢跟過來,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上官凌雲怒道。
“呃!”風絕羽低頭不吱聲了。
上官凌雲又轉向刀行空和向韜榮:“刀家小子、向家小子,你們怎麼也跟着湊熱鬧,告訴你們,休想在這件事插上一腳,珠蔻果可不是人人都能搶的。”
刀老候爺和向老候爺跟木宏圖、上官凌雲的交情非淺,兩人在兩個老傢伙面前可不造次,紛紛點頭稱是。
隨後上官凌雲擺了擺手道:“行了,都回去吧,過些日子木家大將就要搬師回朝,你們多留幾天,在這湊個熱鬧然後再走,這幾天就住在別院吧,也好跟小羽親近親近……”
“哦?”刀行空和向韜榮聞言,心下大喜,道:“多謝老爺子,我們正求之不得呢。”
能結識刀行空和向韜榮,風絕羽也很高興,至少他現在有一點可以明確了,刀家和向家一向是站在上官凌雲這邊的,對於盟友,風絕羽自然要好好款待。
“小羽,他們兩個我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招待他們吧。”上官凌雲和木宏圖說完離開了西麟湖。
風絕羽也客客氣氣的邀請二人上岸,沿路之上,三人你說我笑,很快成爲了好朋友。
三人漸漸可以說開了話,向韜榮看了看四下無人,突然說道:“兩位兄弟,你們覺不覺得今天的事有點不對勁兒啊。”
“你是說肖靖仇的行爲?”刀行空道:“我也覺得哪裡不對,那老貨拿着珠蔻果不躲起來,還對鐵梅雙劍的詢問供認不諱,是不是有點太狂妄了。”
“我也覺得是。”風絕羽說道:“現在回憶起來,他的做法的確讓人捉摸不透,你們說說,他要是真想要一品金創藥,幹嘛要在最後競價,還出了四十萬兩,這不是傻嗎?”
“咦?”向韜榮詫異看了看風絕羽,讚道:“風兄此言有理啊,你不說向某還沒注意到,的確有問題。”
刀行空腦子反應很快:“你們的意思是,那老貨在虛張聲勢?”
“八成有可能啊。”向韜榮道:“肖靖仇一向在越河修行,從來不入天南,你要說他得知帝都裡有一品金創藥,這個消息恐怕還傳不到那麼遠吧。所以說他肯定是早就到了天南的,而數月前江湖傳聞他找到了珠蔻果,有這種東西不躲起來,跑到天南來幹什麼?這不是找麻煩麼?”
“向兄說的有理。如此看來,這個肖靖仇的行爲處處可疑,萬一他的目的不是爲了一品金創藥而爲了別的呢?”風絕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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