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小院宛若世外桃源,風和日麗的良辰美景下,千樹萬樹上百花爭相鬥豔,目不暇接,從不起的院門外走近,猶如踏入了一片樂土,恬靜的鄉園氣息濃郁的沁人心脾、清滌着肺腑,院子裡到處都充斥着芬芳的香氣。
要不是正前方古樸的深宅大院傳來墨寶的硯香,四樑四棟裝點的格外老沉典雅,風絕羽還以爲自己進入了哪個大家閨秀的住處呢。
不愧是皇甫凡一的住處,果然腐敗的很吶。
風絕羽感嘆一聲,由中間米許寬的鵝卵石鋪設的小路走向深宅,扣響了房門。
吱呀~
房門緩慢打開,金子軒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風絕羽嚇了一跳,問完才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廢話,金子軒是皇甫凡一的外孫,在他的住處有什麼稀奇的。
金子軒看見了風絕羽,打心眼裡哆嗦了一下,似乎很是忌憚他的樣子,默默的退了一步,垂首道:“外公在密室等待多時,請風兄裡面說話。”
這廝今天有點反常,語氣和諧不說,敬意十足,隱約間還有點小膽怯。不過風絕羽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是皇甫凡一的住處,老長老再會袒護金子軒,怕是在面子上也不能做的太過份,不然傳出去說他家教不嚴,未免會貽笑大方了。
邁過門坎走進大宅,滿屋墨氣飄散而來,風絕羽吸了口氣,十分享受的駐足片刻,方纔跟着一直矮着身子恭敬無比的金子軒走向所謂的密室。
身爲綠林盟的大長老,有幾個密室也屬正常,再說皇甫凡一的修爲不比上官老爺子低上哪去,修煉的時候沒個專門的地方怎麼能行。
跟着金子軒走向屋內,遮擋的屏風將風絕羽隔絕在門外,透過半透明的屏風,風絕羽看到牀上端坐着一個人影,估計就是皇甫凡一了。
風絕羽拱了拱手:“末學後進風絕羽,見過皇甫長老……”
屏風後的的人影說道:“你就是上官老匹夫的孫婿?”
都說皇甫凡一和上官凌雲不和,光聽這句就知道多半沒假了,風絕羽苦笑道:“正是晚輩。”
“可有信物?”皇甫凡一道。
風絕羽知道皇甫凡一要的是青候火信,不疑有它的取出來遞了上去,金子軒適時的走了過來接過,繞着屏風送到了裡面將青候火信送了進去。
透過屏風,風絕羽就看裡面的皇甫凡一拿着青候火信翻過來調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後吩咐金子軒把青候火信拿了回來,交還給了風絕羽。
然後,皇甫凡一才說道:“子軒,你先出去。”
金子軒躬身退出,當房門合上,那皇甫凡一方纔說道:“青候火信不假,此物多年未在烏雲山出現,一別數年出現,想必你就是上官兄親點的傳人了。”
“晚輩……”
風絕羽剛要回答,身爲殺手的警覺性忽然讓他自覺的對皇甫凡一起了疑心,據王同所說,皇甫凡一跟老爺子可是勢成水火的,怎麼聽起來不像那麼回事呢?
警覺的風絕羽,側目觀聽,生死二氣慢慢流轉而起,奇妙的真元彷彿化成了他的觸手蔓延到了房中每一個角落,很快讓他發現,房裡存在着一團微不可察的死氣。
死人的氣息。
屋裡頭有死人?風絕羽心中不免一沉,暗叫不好。
而就在他神經高度緊張的同時,風絕羽聽到屋外的門窗之下多了幾聲微弱的呼吸,至少有五、六人……
大長老宅院裡還安排了這麼人,太不正常了。
最關鍵的是,傳聞中皇甫凡一有着天武境中階乃至更高的修爲,自己運轉玄功,他居然沒有發現。
“圈套!”
想到某種可能,風絕羽渾身冰涼,二話不說,嗖的一聲繞過了屏風衝到了牀前。
牀前的確坐着一個人,只不過腹部中刀,已死於非命,看到這,風絕羽臉色一變:剛剛跟我說的話的是誰?
“你爲什麼不說?”這時,那聲音徐徐傳來,竟是沒有發現風絕羽還在站在屏風之後,緩慢的說道:“既然你是上官凌雲的傳人,接任盟主之位並無不可……”
聲音是從牀下傳過來的,而整張牀都固定在地面上,明顯沒有藏身之處,於是風絕羽猜到一個可能,牀裡有密道。
可是牀上的死人是誰,七旬左右的樣貌,莫非是皇甫凡一?
又或者是這個圈套的誘餌……
“你爲什麼不說話?”
那聲音終於起了疑心,風絕羽根本不管不顧,現在外面的人還沒有行動,說明沒有收到裡面的人傳出的暗號,必須要把說話的人捉出來才行。
想到這,風絕羽翻開鋪在牀上的被褥四下翻找,卻是看見牀上有一塊並不嚴絲合縫的方塊板:暗道門。
擡頭左看右看,突然一根粗繩掛在牀簾旁邊……
“會不會是這個,電視裡都這麼演的。”風絕羽猜測道,剛要拉下。
裡面的人終於知道穿邦了,大喊一聲:“無知的小輩,膽敢謀害老夫,啊……”
裡面的那廝演的惟妙惟肖,連受刀傷的痛喝都似模似樣學出來了,叫聲響起的片刻,外面的步伐開始凌亂,外屋的大門蓬的一聲被一股大力撞開,幾道金色、青色的光芒一時間把屋子照的豁然明亮。
風絕羽不敢多想,擡腳踢開屍體,拉下粗繩,果不其然,密道口應聲打開,那裡是一道階梯的通道,階梯半截的地方站着一個上脣受過刀傷彷彿被分成兩半的“兔爺”。
“媽的,是你陷害我?”
“兔爺”顯然沒有料到風絕羽能夠找到自己的藏身所在,突然見暗道門打開,嚇的一哆嗦,怪叫一聲連滾帶爬掉回到了通道里。
風絕羽罵了聲可恥,腦筋飛速轉動,如今情勢明朗,自己分明是被恨無忌那個龜孫子陷害了,可是他陷害自己的罪名是什麼,牀上坐着的皇甫凡一是真是假?如果想用殺害皇甫凡一的罪名扣實自己,讓自己瞬間變作綠林盟的罪人,這條罪名足以讓自己在天南地界寸步難行。
如此一來皇甫凡一必是早就被恨無忌暗害在此處,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外面埋伏的高手有真武境、靈武境全數闖了進來,不多不少十人,看來是爲自己準備的,陣仗不小。宅子的幾處窗戶被撞的粉碎,斷掉的窗櫺和木屑、窗紙伴隨着飛揚而起的煙塵在屋內橫衝直撞……
走是來不及了,必須弄清楚恨無忌到底搞什麼鬼……
一念至此,藝高人膽大的風絕羽縱身跳進了暗道門裡。雖然此舉有點自投羅網、被人甕中捉鱉的意思,但他必須搞清楚恨無忌的計劃。
飛身而下,輕功神速全然施展開來,眨眼間跳進暗道中的風絕羽便聽到屋外金子軒的嚎啕大哭:“恨叔,外公他,外公他……”
“義父怎麼了?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隨即響起的是恨無忌作戲的驚恐慌亂的質問。
金子軒歇斯底里、悲傷過度的大聲喊道:“風絕羽害死了外公,風絕羽害死了外公……”
“什麼?”
凌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的想起,也不知道哪些人到了宅院之外,各種各樣的罵辭在聽到金子軒的指證之後不絕於耳的傳出……
“媽的,是東路林的陰謀!”
“一定是上官老賊派風絕羽來害長老的……”
預加之罪、何患無辭,風絕羽瞬間明瞭,這一切都是恨無忌的安排,好狠的毒計,煽動東西綠林反目成仇,他就可以打着爲皇甫凡一報仇的旗號成爲西綠林之主,直接無視青候火信的用處了……
即使再笨人,聽到這裡也能猜到陰謀的用意,何況是風大殺手。而讓他氣憤的是,再一次重生之後,自己居然被這種惡俗到家的把戲擺了一道。
“唰!”
飛身下暗道口,裡面是一處迷宮似的地下密室,兩側屋子不少,通道只有一條,如果是一般人下來,轉上幾圈之後,定會迷路。然而風絕羽不同,生死二氣瘋狂涌動的同時,迷宮裡的生氣、死氣一併在他的感觀之下無所遁形。
左前方七丈之外有活人的氣息,恰是那個“兔爺”。
左前方!風絕羽咬了咬牙,飛奔而出,藉着生死無常神功對生、死二氣的熟悉,片刻後找到了“兔爺”的所在。
“兔爺”正躲在一間密室中不敢露頭,因爲這地下的密室是他跟皇甫凡一時常居住的藏身之所,裡面佈局凌亂,四通八達,根本想不到一個陌生會很快的找到這裡,看見風絕羽下來,“兔爺”嚇的臉如白紙、亡魂皆冒,大叫一聲朝着裡面繼續抱頭鼠竄。
風絕羽看見氣的直咬牙,這廝居然是一個氣武境,望着“兔爺”身上泛起白色真氣,風大殺手想都不想單手朝着“兔爺”背後大椎穴點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兔爺”明知自己速度不如風絕羽,逃脫無望,突起全身放出淡白光華,全身白光宛若膨脹般鼓起,在衣服的表面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半身白甲,硬是擋下了風絕羽的追穴一指……
“靠,神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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