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嶺空,靈廣和清微面露驚訝的打量着眼前這位年輕人,內心的震撼絕不他們當初找到那位前輩高人遺留下來的絕世神通差多少,以二人的神識修爲固然可以看出風絕羽的修境絕不會超過承道前期,可人家愣是用着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清微彌足霸道的一掌堂而皇之的接了下來。
風絕羽只退了十步,身卻沒有重傷的痕跡,反而氣定神閒,淡定如初。
如此一來,靈廣和清微很難不吃驚了,兩個人在一起修行了何止數百年,對於清微的實力,天底下沒有靈廣更清楚,那一掌看去平平無,實際,清微爲了節省時間暗施展了一種他們所修煉的絕學,這門絕學也是從那捲神秘的心法領悟出來的,名爲映波掌法,威力其大,雖然不神通之術,但一般的高階玄法都不之。
然而在如此高深莫測的武技之下,風絕羽不但沒有重傷倒地,反而從容如常,這讓靈廣難以接受了。
震驚歸震驚,靈廣和清微到底是飽學之士,目光在風絕羽身一掃,兩人意識到,對方是一個深黯體術神通的強者。
一個人若是修煉了神通體術,其肉身的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可是什麼樣的神通體術,連八成力道的映波掌都能輕而易舉的接下?兩個人很費解。
下打量着風絕羽,清微終於收起了輕視之心,表情嚴肅道:“這位公子好高深的功力,是老朽眼拙了,不知公子師從何派?”清微在想,普天之下的青年俊才之是,但是能在接下自己一記映波掌的絕對寥寥無幾,樂正千機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傢伙,這件事一定要問清楚了,如果是的話,算欠樂正千機天大的人情,他也得爲了自己和老友的安全重新考慮要不要參與到許洲的爭端。
風絕羽見清微不再那般盛氣凌人,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從清微的表現,他也看的出來,清微想報恩,但他絕對是個有底線的人。
對付這種人,風絕羽的辦法很多,聞言之下,他並沒有隱瞞自己出身,反而光明正大的說道:“回前輩,晚輩無門無派,於世俗界,只是一介散修而已。”
“散修?”靈廣瞧出風絕羽的神通體術並非一般二般的強大,以爲他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不滿的哼了一聲道:“雖然老朽看不出公子所修神通體術是哪一個門派,但絕非一般神通,公子連自己的底都不想露,我們還有什麼必要談下去嗎?”
看起來靈廣也挺忌憚自己的,不過風絕羽知道,他忌憚的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這套神通體術背後所代表的能量。
剛剛風絕羽面對清微的時候自然不會傻到真的用肉身硬生生抗了一記,他這一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算先理後兵,總不能讓自己受傷吧,於是他使出了一部分真武聖截體的神通,當然,因爲有肉身煉體之法和他本身的體質做保證,風絕羽只使出了真武聖截體當的一點點的竅門,靈廣和清微根本看不出來。
通過這番交談,風絕羽大抵掌握了靈廣和清微的心態,兩個老者想報恩,但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此一來,好談了。
風絕羽呵呵一笑道:“不瞞二位前輩,晚輩適才使的的確一門頂級的神通體術,只是晚輩與兩位前輩是敵非友,晚輩又如何能信得過二位前輩,爲晚輩保守秘密呢?”他說完頓了一頓道:“晚輩施展的神通體術的確關係到一位前輩,但是這位前輩並沒有參與到許洲的爭端當,如果晚輩道出神通體術的來歷,二位前輩怎麼保證不把這件事透露給樂正千機?”
靈廣一聽,頗不屑道:“你們敢在許洲連夜襲四大天宗,和孤燈門勢成水火,還怕暴露自己的底細嗎?”靈廣說着,鄙夷的掃了風絕羽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們明目張膽的向孤燈門宣戰,還怕孤燈門探你們的底?
風絕羽聽完沒有半點羞愧之色,誠然道:“靈廣前輩,算天坊與孤燈門勢成水火,我也沒必要把所有的底牌全都暴露給樂正千機吧,留一張底牌,等於多一條退路,前輩您覺得呢?”
付饒在旁邊隔岸觀火,聽的是大呼過癮,其實他今天過來原本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給天坊報信,將靈廣和清微的動向提供給天坊,好讓風絕羽做好準備,而第二個目的,也是他沒有告訴風絕羽的,他想看看,這位連殺神都讚譽有加的風公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敢接手暗潮。
身爲暗潮當唯一一個除了殺神之外說一不二的人,付饒覺得自己有資格替暗潮未來做好一切的準備。
而通過之前的種種,付饒才發現,風絕羽看去年紀輕輕,其實城府極深,膽魄也是非常驚人,可是這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風絕羽這個人臉皮很厚,哪怕被人詆譭輕視瞧不起,他也沒有半點發火的意思,這說明什麼,說明風絕羽這個傢伙最起碼在心境方面,確實有過人之處。
像現在,明明是一句不要臉的話,人家怎麼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呢?
果然,靈廣被風絕羽的反駁噎的啞口無言,氣的渾身都哆嗦,他端詳了風絕羽片刻,指着風絕羽沉聲說道:“你這小子,好厚的臉皮。”
風絕羽聞言,滿不在乎的躬了躬身說道:“多謝前輩誇獎。”
“你……”靈廣氣的鬍子都吹了起來。
而在他身邊,清微卻微微露出訝異的神情,多年的相濡以沫,清微豈會不瞭解靈廣,平時這位老友十分穩重老辣,可是今天,三言兩語被風絕羽氣的發瘋了,這小子還真是個難纏的主。
見狀之下,清微更不敢小瞧風絕羽,伸手在靈廣面前擋了一下,把話頭接了過來。
“還不知道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風絕羽扭頭又看向清微,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好說,晚輩姓風,名絕羽,前輩有何指教?”
清微陰沉着臉道:“指教不敢當,只是公子倘若以爲僅憑這三言兩語能攔住我等,那未免顯得幼稚了。”很明顯,清微還不打算此罷手。
風絕羽瞭然的點了下頭,心態平和道:“晚輩明白,樂正千機於二位而言尚有救命之恩,如果兩位前輩這麼回去,自然說不過去。”
清微愣了一下,旋即陰着臉冷笑道:“公子可是把我等二人打探的一清二楚啊。”
“呵呵,多謝前輩誇獎。”風絕羽厚着臉皮笑了笑,隨即問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今日風某到此,便是要勸下二位前輩不要參與到許洲的爭端當,兩位前輩劃個道吧,如何,才能讓二位罷手?”
清微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靈廣,後者見風絕羽軟硬不吃,當即勃然道:“你能接下老朽百招,老朽便依你。”
靈廣也是氣的昏了頭腦,這話一出,清微率先覺得不對勁了。
風絕羽一出來開始言語挑釁,而一向穩重的老友,居然幾句話落入了風絕羽的圈套,這個年輕人剛剛施展出來的神通體術非同小可,連自己的八成實力都沒能傷他分毫,百招之內,靈廣真的能贏嗎?
如果輸了,是不是要言而有信,白白到許洲跑了一趟。
清微想着,看了靈廣一眼,而靈廣在接收到老友的目光之後也是心一震,心叫壞了,這小子的當了,當即有點後悔了。
可是話已經出口,他這種一言九鼎的前輩高人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反悔,這可怎麼辦?
對面,風絕羽也是準確的把握住了時機,心想,你想跟我過招,百招想拿下我,真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嗎?呵呵,不過這老頭也是傻的可愛,說不到兩句當了,正本公子下懷啊。
心念電轉,風絕羽連忙說道:“前輩此言可當真?倘若晚輩真的接下前輩百招,二位肯罷手不管了嗎?”
靈廣磨了磨牙了,不敢接下去了,如果他答應了風絕羽,又不能在百招之內取勝的話,樂正千機那邊不好交待了。
想了一想,靈廣突然臉紅了一下,厚着臉皮說道:“你小子詭計多端,老朽差點了你的當,你的神通體術頗爲不凡,一百招還真不一定治的住你,兩百招,如何?”靈廣也是平生第一次悔口,鬧成了一張大紅臉,不過他一起,既然臉都不要了,絕對不能讓風絕羽如願,想着,靈廣又加了一句道:“而且這兩百招是老朽與你的賭約,跟清微無關,你要願意戰,老朽奉陪,你若不敢,我勸你還是快快讓開,別自討苦吃。”
風絕羽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靈廣愣了一下,感覺到風絕羽要羞辱自己,怒道:“小子,你笑什麼?”
風絕羽笑了幾聲,目光掃過靈廣和清微二人,突然道:“賭有一個有什麼意思,晚輩今日此來是要攔住兩位前輩啊,既然前輩把道劃出來了,那晚輩不接也得接了,不過與其一個一個來,到不如兩位前輩一起,如何?”
“你要挑戰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