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也難怪公羊於驚歎連連,大呼老天爺不公。
一個年紀還不到20歲的玄武境已經夠可怕了,絕對可以妙殺任何一個武學世家中的天才。偏偏風絕羽的玄武境又有極大的不同,那是一種類似於精練出來的武學,無論是真元的精純度還是武技的精煉,都在公羊於認知巔峰武技之上,可以說是巔峰的巔峰、絕頂的絕頂……
達到這般地步,公羊於可是親眼看着風絕羽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那般速度,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大半年,連一年都不到,哪能不讓人震驚?
想到這裡,公羊於不禁想搞搞清楚,這個世界規則放在這小子身上到底適不適用?
秋晨初時的東方魚肚白彷彿被那突如其來的火光渲上了一層又濃又稠的血色,戰殤鋒銳的利刃無可厚非的帶起了一大蓬妖異的血光。這也就是柳榕瀟,沒受傷之前天劍山有數的天武境中階身手,換作旁人,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當柳榕瀟發現自己被伏擊的時候,他拼盡了天劍三老在他體內灌輸的所有真元連同本身殘留不多的真氣才勉強保下了一命,然而那柄卻還是在他慌亂跳起之後從他的腋下刺進去,帶走了一大塊皮肉。要是再晚一點,中劍的位置就不是腋下,而是後頸動脈……
戰殤的鋒利和遠遠超過玄武境的渾厚真元讓風絕羽初戰告捷,他並不驚喜,單手御劍、劍芒揚起,化作舞風劍輪纏住了柳榕瀟。那雪亮的劍鋒宛若一道蒼白的閃電圍着柳榕瀟劈砍了下來,剎那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血光涌現,任烈大吃一驚,扔下至尊不顧,翻舞着猶如燙紅着的烙鐵的雙掌朝着風絕羽急拍了過來。
只是這般危機中的救助在隨後趕來的公羊於的相助之下顯得異常的蒼白,任烈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招之下被人打成重傷。
舞動的雙掌剛剛帶起大片的火雲,卻發現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彎刀。
比又濃又稠鮮血還要妖異的彎刀摧枯拉朽的刺進了他的右臂,此時他離着風絕羽的後背只有五步之遙,只需再邁出三步就可以用他那雙無堅不摧的火掌將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子斃於掌下。然而這五步的距離此時此刻比天涯海角還要遙遠,當彎刀刺進右臂的同時,任烈體內的真元彷彿被一股駭世的洪流衝撞散開,消失怠盡……
“無……恥……”
任烈咬出一口濃稠的鮮血,難以置信的看向身邊出現的矮小的老頭,血刀的光芒雖然第一次見到,但他的心目中已經將來人的身份認出。
“血魂……刀……”
“沒錯,是我,公羊於……”
公羊於老頭的眉宇間閃動着前所未有的厲色,心下大呼過癮,如果放作往常,他幾乎不敢想象,一個天武境高手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但現在不同了,因爲風絕羽給他改良的血魂刀不僅在威力上,更在發招的速度上快了一倍有餘,那是一種近乎被神話的技巧,這個技巧正是出自前方那年紀不出二十的天才少年……
獨創武技!
風絕羽給公羊於的震撼正是這四個字,也許之前公羊於還對改良後的血魂刀有所保留,但是現在他已經深信不疑了。
原因無它,因爲就是這種改良後的刀法,在出奇不意之下,居然一招重創的同樣有着天武境的燃空掌任烈,甚至不僅僅是重創,公羊於意外的發現,自己只需要轉動下手腕,那奇異的刀光就能把任烈撕成碎片。
當斷不斷,反受其斷……
“喝!”
興奮中的公羊於不作他想,老道的招式最後一絲殘餘的刀勁發揮結束之下輕輕抖了下手腕,就是這一抖,一股血泉從鋒利的刀鋒劃過的地方噴了出來,渲染了半邊蒼白的天空,噗的一聲,刀刃翻飛,刀尖恰好劃過任烈的喉嚨,結束了一名七旬老人風光的一生……
“撲嗵!”
任烈在半空中已經氣絕,身子則是打了十幾個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刀芒還沒有完全散去,宛若一道道血色的刀刃肆虐在還有一絲餘溫的任烈的屍體的身邊,久久不能散開……
“任老……”
本來應該先死的柳榕瀟看見這一幕悲痛欲絕,早就忘記了他的身邊還一個修爲古怪,明明有着玄武境卻絲毫不壓於天武的風絕羽,悲痛中的柳榕瀟怒急攻心狂噴出一口鮮血方寸大亂,衆人就聽到一聲聲刀刃切過肉體的噗噗聲接連不斷的響過,眨眼間柳榕瀟魂歸天外……
風家村口的幾個人完全呆掉了,整個的伏殺過程簡單到令人無法相信,徐烈鋒、徐子陽、至尊、梅寒雪、司馬如玉都用着看着怪物的目光望着突然出現的風絕羽和公羊於,當他們發現佇立在村口的兩個被鮮血包圍,凶神惡煞的面孔時,一股難言的酸澀剎那間涌上了心頭。
天武……
玄武……
兩個可以用鴻溝來形容的境界,卻是以弱勢的一方逆襲成功,甚至過程果然、快速的讓人無法想象。而且那出手之人,竟然是那個被譽爲全天南紈絝中的紈絝、廢物中的代表、無能中的奇葩。幾人不禁會問,還有比整件事更加奇葩的沒有?
“這……走……”
徐烈鋒連連退了五六步,本來看見風絕羽應該爲自己的孫兒、全家報仇的他竟然升不起一絲報復的念頭,語塞了半天竟然選擇了逃走,徐子陽更是不敢多說話,頭也會的一陣風似的逃走了。
火堆旁邊,只留下兩具冰冷的屍體,還有三個女子。
司馬如玉目光驚訝、愕然,甚至還有些喜色;
梅寒雪滿目怨恨,噴吐着仇視的目光;
至於至尊,心情有些複雜,因爲公羊於的刀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剛剛那一道劍傷讓她消耗太大了,以至於看完風絕羽殺了柳榕瀟的全過程,竟是忘記了站起來逃走,反而被隨後趕來的公羊於再一次制住。
風絕羽看了看絕塵而去的徐烈鋒祖孫二人,以裡不免覺得可笑,本少真沒打算把你們怎麼樣?因爲沒有時間啊,算你們走運,下次見到一定送你們上西天。
腹腓了一聲,風絕羽朝着司馬如玉和梅寒雪走了過去,司馬如玉錯以爲他要傷害梅寒雪,驚慌着爬了過來攔在了風絕羽的面前,並拾起佩劍橫於胸前道:“你答應過我不讓傷害師孃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風絕羽沒有說話,身速突然加快,突然跑過去攔腰抱住司馬如玉道:“我答應過自然不會反悔,不過你覺得她還值得你來求情嗎?”
兩人緊緊的造在一起,司馬如玉的體香陣陣傳來,卻是沒有讓風絕羽沉醉其中,這個才女太固執了,她的固執叫人難以忍下心來斥責她的愚忠。
司馬如玉愕然的看着風絕羽,沒想到他居然問出這樣的話,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孃,依舊在仇恨中沒有絲毫的膽怯。
“如玉,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孃,就給我殺了他……”
“我靠。”風絕羽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這種只有在電視劇裡纔會出現的對白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此時此刻,風絕羽已經把梅寒雪跟滅絕師太劃上了等話。
他望着懷中的司馬如玉,司馬如玉驚愕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掙扎,她的劍就在胸前,只需要向前輕輕一遞,就能重新成爲天劍山的弟子,可是掙扎再掙扎,司馬如玉終於沒有這麼做。
“當!”
將長劍扔在地上,司馬如玉淚珠兒滾滾落下,抽泣道:“對不起,師孃,玉兒不能這麼做……”
風絕羽鬆了口氣,惡趣味的打量着司馬如玉,突然發覺這丫頭端的可愛至極,幸好電視劇裡的劇情沒在自己的身上上演,司馬妹妹也沒有變成周妹妹,不然的話,風大少的心都要傷透了。
“看來你還有救,不枉本少救你一命。”風絕羽邪惡的笑了笑,看來這次英雄救美沒救錯人,這妞還知道什麼叫感恩圖報。手臂輕輕一緊,摟住了司馬如玉纖細的彎腰跳出圈外。
“孽畜,我殺了你……”梅寒雪可是氣的不輕,一聲傷勢還沒有恢復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理都不盛怒之下的梅寒雪,來到公羊於身邊,老頭一臉的警覺不壓於看押一個重犯:“這丫頭怎麼跟咱們長的不一樣?是殺是留啊?”
風絕羽本來對至尊就沒什麼好感,只不過靈族的武者讓他有太多的疑惑了,不假思索着,風絕羽說道:“制住她的穴道帶走,我還有很多事要問她……”
靈族美女至尊投向風絕羽一個怨毒的眼神,其實她的穴道早就被公羊於用特殊的手法制住了,同爲天武境高階,至尊就算拼的真元大損也解不開公羊於封住的穴道。
“馬上走。”風絕羽可沒有爲天下萬民肝腦塗地的想法,現在不走等周仁廣出來就走不了來。
一老一小每人拖着一個美女便要離開,而千算萬算,風絕羽也沒有算到今天晚上的事仍舊沒有圓滿的結束,就在二人剛要起身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風家村的大地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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