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光,風絕羽趁着汪景春安撫沈天悲的時候把《黑蛟圖》的來龍去脈以及針對越幽澶的一系列行動全部整理個明明白白,並趁着這段時間,將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做下了一番周密的安排,畢竟他們不可能永遠待在碎亂星島,且不說外面還有成千萬的嘯月弟子等着他們,眼前最要緊事——淚石亭,足夠讓他們有了充分離開的理由了。
而這當,越幽澶、晏滅、天照、車轅候、綠靈肯定也不想永遠居住在碎亂星島,他們都是九界山首屈一指大人物,有自己的事要做,而要想離開碎亂星島,必須四位聖使全部點頭,雖然風絕羽並不知道四位聖使點頭的意義是什麼,但他知道,要是沒有這四位聖使,恐怕自己永遠也出不去。
於是乎,再加越幽澶那個神秘的身份,三件事莫名巧妙的整合到了一起。
劫人、搶圖、離開碎亂星島,三件事,完全不衝突。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佈置任務,一塊辦了完了。
於是乎,整個一下午,風絕羽都在細化衆人身的任務,如魏序、青海、陸長興個性穩重又少言寡語,他們可以盯梢、跟蹤、布等等方式負責在暗地裡打探越幽澶等人的行蹤;而林烈、德子擅長與人結交,嘴皮子利索,他們可以走明面,四處詢問他人,通過交談的方式,獲取對自己有利的情報;至於飯五斗和巫映雪二人,他們兩個一個裝扮怪異,整日赤腳裸背、另一個美豔的不可方物,一出去肯定會惹來太多注意的目光,實在不適合出去打聽消息,但風絕羽也沒讓二人閒着,而是讓他們喬裝改扮、易容變化,在得到林烈等人打聽來的消息之後,利用他們自身強大的修爲,逐個排查可疑之人,一步步接近目標。
而風絕羽,不參與到這次行動了,他告訴林烈等人,自己現在也是煩事纏事,必須先把這件事解決掉,當然,他所說的正是沈青的事。
其實這件事本與他關係不大,但一開始參與進來的風絕羽不想給沈家爺孫留下一個虎頭蛇尾的印象,於是琢磨着,趁飯五斗等人去調查越幽澶的空檔內,自己幫沈天悲把沈青找到,也算還沈老爺子一個人情,但衆人問起來的時候,汪景春那邊讓人準備開席了,準備招待他們一下,這個岔一下子被打了過去。
夜晚的席間,衆人都說不出的開心,但主要還是汪景春招待了風絕羽等人,而其間沈天悲應該出席,但是汪景春告訴風絕羽,沈天悲要療傷,所以不來了,聽的風絕羽無鬱悶,因爲他知道,沈天悲不是爲了療傷,而是心裡裝着事,所以不想參與這樣的場合,而沒了沈天悲的宴席,風絕羽的身份顯得很尷尬了。
他是沈青介紹過來的沒錯,但他僅僅是爲了能在城落腳,所以算不什麼貴客,完全不夠汪景春用宴席來招待的資格,而對於汪景春的,他除了是一個好交之人以外,更多也是因爲自己把話說了出去,那麼要是不辦,成何體統。
所以這場宴席,無風無浪的過去了,宴間不僅平靜,連好事的林烈和德子都因爲看見風絕羽的臉色沉悶沒怎麼開玩笑,而因爲沒有沈天悲在場,沈老爺子話題,也主動被風絕羽和汪景春二人忽略了過去,宴席過後,衆人該回去休息的休息,該回去修煉的修煉了。
一夜無話,轉眼間到了第二天早,風絕羽一夜未睡,一直在抓緊時間鑽研《帝道命宮》體術神通心法,並且始終沒有忘記和《真武聖截體》同時修煉,因爲以風絕說如今的修爲,他已經不需要像早時那樣,必須按照每種神通之術的秘籍記載按部班的進行學習了,他會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想法是來自於多年來勤學苦練得來的經驗,飽含了長年以來,對武學、對靈玄妙法、對神通的領悟,而這,是世人常說的——道。
“道”之一字,包羅萬象,修行之人,領悟不同,所得到的“道”也必不想同。
但大多的“道”都殊途同歸,修煉到後來,不必非要按照秘籍的辦法,逐步展開修煉,而是去穢除雜,留有精華,舉一反三,慢慢的將自己的“道”體現出來。
風絕羽現在修煉,是如此,他學會新的法門之後,總是會拿同樣類別的神通進行較推敲,而這並不是說,他可以改變修煉法門,修煉的法門是不容改變的,但身邊一介強者,卻可以從體會到其他的意境。
好現在風絕羽修煉的《帝道命宮》,練成了穹海體之後,他的神識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而此刻,他已經可以去深入瞭解通竅體的精要了,不過這個通竅體,其實是將玄關竅穴的神力本源凝鍊成金身的過程,七耀星君當年借兩大先賢聖人打下的牢固根基舉一反三,悟出了“玄關化金身”的神通,並且得到了驗證,而風絕羽纔剛剛修煉,自然無法領略到昔日七耀星君那種超然物外的獨特風采。
甚至他現在連下手,都感覺有些吃力。
如果是以前,風絕羽要麼會選擇閉關吃透這重心法,要麼,他也許會先行放着不練,等到機緣巧合或者靈慧瞬開的時候,再着手領悟。
可是現在不同了,一門神通無法入手,風絕羽可以借其它法門較修煉,通過各種神通的精要法訣,來一點點剖析通竅體的修煉方法,像一門未知的語言進行系統的翻譯一樣,慢慢的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將個優勢剝離出來。
風絕羽在房修煉了整整一夜,對通竅體那種玄關竅穴神力化金身的方式還是無法入手,儘管用《真武聖截體》對了一下,還是沒有找到入手的地方,於是乎便起了牀,索性先不管了。
出了院子,魏序、陸長興和青海已經準備好到街四處打探消息了,爲了能讓他們的行動方便一些、出入自由一些,頭天夜在宴席,他還特意向汪景春提了個請助的要求,說是自己的幾個兄弟,想在城見見世面,恐怕這幾天會麻煩汪景春,有時出入,可能會頻繁一些。
汪景春聽完這個要求,很是自然的答應了,畢竟他也是個武修,平時走到陌生的地方,也會像林烈等人一樣,喜歡多轉轉多看看。
魏序三人跟風絕羽打了個招呼獨自出門了,而過了一會兒,林烈和德子、許真真也離開了房間,準備到街四處走走。
可是正當風絕羽準備叮囑三人幾句的時候,沒想到汪景春先是到了,而且這次,沈天悲跟在他的後面。
兩個人走過來,沈天悲衝着風絕羽喊道:“前輩,汪府主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他聽說您的手有那些黑衣人曾經穿過的衣服,想着來拿過去讓府內的弟子瞧一瞧,讓大家都認認。”
風絕羽抓到第一個被僱傭的修士的時候,扒了對方劫人時候穿着的那套古怪的黑衣、斗笠、遮面的黑巾,並以此,先後詐供了何真等三人,個個有了效,想必汪景春覺得要是能讓自己手底下的人,認認衣服的樣式,萬一遇到劫走沈青的人還穿着這樣的衣物,他們也好更快的掌握到對方的行蹤。
風絕羽一聽,自然理解,當即也沒猶豫,當着林烈等人的面,拿出了一套衣服出來,包括那隻斗笠。
“好了,我拿到手下人那看看,讓他們記下,萬一運氣好,咱們也好快一點找到老沈。”汪景春接過衣物要離開。
可在這時,站在院子裡的林烈卻是愣了一下,目光盯住了那套衣物:“哎?真真啊,你看看那隻斗笠,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斗笠?斗笠不都是一個樣子嗎?”許真真疑惑道。
林烈沒再理會許真真,一雙閃爍着精光大眼睛看向德子道:“德子,你看瞅瞅,是不是在哪見過。”
“斗笠嗎?”德子抻着脖子仔細看了一眼,旋即想起了在海岸南部遇到的那幾個黑衣人,立馬驚訝道:“哎?你別說啊,斗笠我沒想起來,這套黑衣和斗笠往起一搭,我馬想起來了。”
風絕羽和沈天悲、汪景春在那邊正在交待着什麼,三人一聽這邊的動靜,頓時把目光挪了過來。
“什麼意思?你們見過這套衣物?”風絕羽趕緊走了過來,手裡拿着從汪景春那搶回來的黑衣和斗笠,直不棱登的看着林烈和德子。
“見過啊,我們前兩天在海邊岸的時候,走了兩天都沒遇到人,但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脈,看見過有幾個傢伙穿着這樣的黑衣,還戴着一樣的斗笠。”德子有話從來都憋不住,順嘴說了。
而林烈這時接道:“還不止呢,我還看見他們當一個傢伙抓了一個凡人的老頭呢。”
“什麼?”三人一聽,全部呆住。
而風絕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線索,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