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風絕羽問了出來,他也有意向讓夏天河進去試試,所以並沒有回絕。
夏天河見風絕羽有了意向,當即謙虛道:“夏某雖然不及前輩,但至少和金蟾兄聯手,多少有個照應,就讓夏某去吧,前輩。”
風絕羽想了想,也覺得應該讓夏天河進去,不然的話,這幫混賬東西豈不是一點力都不用出,就跟自己走了這麼遠。
想到這,他點了點頭道:“好,你且先進去,一切小心。”
“是。”夏天河對風絕羽十分恭敬,根本沒有半點老宗主的架子。
言罷之後,夏天河還不放心的對手下的幾個長老叮囑道:“你們在外面要聽前輩的話,沒有前輩準允,不要輕舉妄動。”
蘇陌生吃了一回大虧,還哪肯自以爲是,他瞅了一眼風絕羽道:“師祖放心,弟子知道該怎麼做。”
“真的知道纔好。”夏天河冷聲冷氣的回了一聲,心想你們這羣笨蛋,要不是把前輩得罪苦了,老夫至於出去打頭陣,讓前輩消氣嗎?都要被你們氣死了,回去再好好收拾你們。
夏天河有自己的私心,但能看出來了,無非是風絕羽和徐通洲,不過徐通洲沒有急攻進利的表現,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更加不通陣道奧理,進去也就是打個下手,不如留在外面看着點赤羽樓的那些蠢貨,別再給姓風的前輩得罪慘了,沒辦法收場。
隨後,夏天河進入了困仙宮,衆人守在外面,而這個時候,沒有人發現,在墓通的樑頂的某個角落,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正笑眯眯的觀察着衆人一會兒,然後從一個耗子洞快速離開了。
……
幽幻宮內,殷別久去歸來,走進了黑色簾幕懸掛、裝潢古舊卻彰顯奢華的宮邸。
“回來了。”黑色簾幕背後,那名喚爲霓光的大王洪鐘般的嗓音傳了出來。
其忠實部下殷別根本無需跪拜,輕輕一笑站在殿中,抱着膀子道:“回大王的話,按照您的吩咐,伏龍已然將他們引進了墓道,併成功的將那個姓風的小子帶到了困仙宮門前,不過姓風的沒有進去,而是讓飛盟的兩個老傢伙進去探路,呵呵,卑職覺得,此人已嚇破膽,根本不足爲慮。”
殿內,霓光一言未發,卻是在簾幕後輕笑,大殿左側,那名曰烏鴉的高手面無表情,不過這時,到是在他下首,一個神情頗顯傲驕的傢伙卻是在此時輕蔑發聲了。
“風小子會怕,哈哈,真是可笑,跟着爺的人,何曾知道害怕二字怎寫,你這尖嘴的妖怪,真是沒長眼啊。”
唰!
聽到有人羞辱自己,殷別瞬間扭動,兇恨的目光,宛若將人生撕活剝一樣落在了那發聲之人的身上。
“你是何人?膽敢對本王無禮?”殷別雖然是霓光的屬下,但在陰絕山脈,他也是僅僅屈居霓光之下的王者,自然不喜歡人家羞辱他,不過他一看說話人,居然不認得,這讓殷別十分疑惑。
“哈哈……”霓光聽完,一點都沒有理會的意思,反而笑了起來,良久後,殿中左首下方的烏鴉方纔指着說話的人道:“殷別,不得無禮,這位便是中天龍族之後,九界山人人盡知的九宮龍主龍叡龍九爺。”
烏鴉介紹完,龍叡方纔揹着手嘴角往上輕輕一咧,那種極度傲慢的表情緩緩露出,他看着殷別道:“小子,知道爺是什麼人了吧?別那麼猖狂,在九界山,比你能的高手多的是,你算老幾?”
龍叡毫不客氣的把殷別損了一番,樂的簾幕後霓光大笑不已。
而殷別則是氣了個半死,等到他用神識一掃,發現這個傢伙居然只有妙渡境之後,頓時鼻子都歪了。
唰!
啪!
殷別閃電般的飛過,閃電般出手,瞬間用他那隻十指長如利鐮的指甲的大手扣住了龍叡的脖子。
而龍叡,修爲太低,壓根沒有反應。
直到利爪扼喉,龍叡才一窒息,臉色騰的一聲紅了起來。
而這個過程,霓光和烏鴉都沒有說話,沒有阻止,也沒有認同殷別的行爲,反而像看熱鬧似的,一言未發。
“你這條臭蟲,區區妙渡境,敢跟老子這般狂妄,信不信我殺了你。”殷別確實氣的不輕,臉都青了,這也難怪,再怎麼說,他的實力遠遠高於龍叡,豈能被一個弱者輕視。
可是你再看龍叡,即使性命悠關,依舊沒有半分膽怯,哪怕進氣少、出氣多,還是那般傲慢道:“爺還真不信,你敢動爺,小子,把你的手拿開,爺要是不高興,你這一身修爲,怕是要煙消雲散了。”
“我……他媽弄死你……”
龍叡把殷彆氣的,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好了,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無數種幹掉龍叡的辦法,但他還是手腕用力,準備把龍叡掐死,而就在這時,霓光突然道:“殷別,不得對客人無禮。”
“大王……”殷別愕然,難以置信的看着黑色的簾幕,他實在想不通,大王爲什麼對一個妙渡期的臭龍如此客氣。
“本王讓你退下,聽不懂嗎?”霓光見殷別沒動,似乎有些生氣。
殷別聞言,氣的牙都快咬碎了,但最終還是撒開了手,並用手指指了指龍叡,氣的鼻孔裡直噴氣。
“咳咳……”回頭再看龍叡,還是那般居高臨下。
他咳了兩聲道:“你看,爺說的吧,你殺不了爺,爺是何許人也,敢動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哈哈……”簾幕後的霓光哈哈大笑,對左首下的烏鴉道:“烏鴉,你看見沒有,本王說的沒錯吧,他真的不怕。”
烏鴉半晌無語,其實就在殷別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和霓光聊了一會此人,並且暗中觀察了一下,隨後霓光就說,此人甚是能裝,而且不是那種假裝的,他的裝腔作勢已經融進了骨子裡,就算害怕,他也不會表現出來,因爲他已經習慣了,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害怕這種情緒。
結果烏鴉不信,二人打了個賭,賭的就是殷別回來會出手,但烏鴉沒想到,龍叡真不怕,不但沒怕,還更加變本加厲。
這他媽的差點就讓人給殺了,這小子還裝呢,這貨究竟是哪來這麼大底氣呢。
烏鴉徹底無語了,心悅誠服道:“還是大王慧眼,卑職自愧不如。”
“哈哈……”霓光似乎心情很好,轉而又問道殷別:“他們進困仙宮了,恩,再觀察一下,這困仙宮乃是本王破掉的最難的一個陣法,那姓風的不知能否抵擋一二。”
霓光說着,突然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龍叡,問道:“龍兄,你覺得那姓風的能撐多久呢?”
霓光沒有殺龍叡,不是因爲他害怕龍族,而是覺得這個龍叡挺有意思。
通過向屬下們瞭解,霓光得知,這個龍叡自從被抓以後,一直態度囂張,遇到誰都沒服過軟,結果他一觀察,也確實如此,如此一來,霓光便來了興趣。
“困仙宮?”龍叡摸了摸被掐紅的脖子,眼皮都沒怎麼擡,道:“爺曾說過,跟着爺的人,實力絕然不俗,霓光兄怕也是小瞧風小子了,這麼說吧,他能撐多久爺不清楚,但爺知道,這勞什子困仙宮,根本難不到風小子,對於他來說,區區陣法,實在不堪一擊。”
唰!
此言一出,烏鴉和殷別不約而同看向龍叡,就連霓光都作不聲了,宮殿裡似乎有股莫名的殺氣在浮現。
霓光當年花了頗多精力才破了困仙宮的陣法,現在龍叡居然說那陣法不堪一擊,豈不是有打臉霓光的嫌疑,三大妖王自然不快。
殷別看見龍叡就氣不打一出處,但大王不讓動,他也沒辦法,不過此時聽到龍叡牛皮吹的極端響亮,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咆哮道:“臭蟲,你他媽的再跟囂張,信不信老子真弄死你,媽的,吹牛皮也沒個限度。”
“爺吹牛?”龍叡一聽鄙夷之意更爲不屑,道:“那你說錯了,爺向來不會吹牛,爺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十足的信心,那小子的身手爺最清楚,不信你等着往下看,什麼破困仙宮,根本難不住他。”
烏鴉一聽,臉皮了也是抖了兩下,陰森森道:“龍九爺,你這可是大言不慚啊,就不怕風大扇了舌頭嗎?”
龍叡輕蔑一笑道:“是不是大言不慚,你們馬上就會知道,呵呵,爺有信心吶。”
這一下,烏鴉也沒脾氣了,這貨只牛壓根不打草稿,怎麼牛怎麼吹着來。
簾幕後的霓光足足沉默十幾息,最後才哈哈大笑道:“好,好,也罷,龍兄,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不過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啥啊?”
“就賭你的命。”
霓光語氣突然往下一沉道:“倘若他破了困仙宮的大陣,本王答應留你活命,但如果姓風的破不了,龍九爺,你恐怕就要成爲我幽幻宮的第一隻龍鼎了,你可敢賭?”
關係性命的賭注,擱誰誰不冒汗,但你再看龍九爺,大馬橫刀的往身後的椅子上一坐道:“行啊,那就賭唄,反正爺不怕,那小子肯定能破了狗屁困仙宮。”
此言說完,所的三王也沒動靜了,可孰不知,此時的龍九爺心裡異常焦灼。
“姓風的,爺他孃的把這輩子最大的牛都吹過了,你可得給爺漲漲臉啊,要不然,爺的小命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