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氣氛肆虐瀰漫困仙宮,較之風絕羽名聲更爲響亮的陰河司空,萬萬沒想到面前這來路不明的公子哥會有如此恐怖的身手,右手捂着被撞的劇痛的胸口,司空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他可是在乾坤前期這個境界停留了兩百年的老牌強者,而風絕羽這三個字,此前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名聲在外的司空爵豈能容忍自己被一個新生勢力打壓到如此地步,尤其是身後還站着幾個來歷不明的高手,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還往哪擱。縱身疾退後停下腳步的司空爵驀然擡頭,一雙眸子頓時涌出濃烈的殺機。
“臭小子,你還敢還手,老夫非滅了你不可。”
不可一世的司空爵將之前受挫當作了奇恥大辱,憤恨不已的就要找風絕羽拼命,風絕羽自然不怕,拉開架勢便要還手。
然而就在二人即將展開一場始無前例的大戰時,一個不適宜的笑聲卻是讓兩人各自罷手。
“嗤,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司空矮子也有今天,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打敗了,有趣,哈哈,當真有趣。”
“誰?”
困仙宮內響起的輕蔑笑聲絲毫不加掩飾的傳了過來,氣的司空爵下意識的轉身看向身後一名中年。
尾隨而來的四個神秘高手當中除了龍渠之後還有一個頭發漆黑的中年,此人眉目如星、長相俊逸不凡,雖然身上長衫樸實無化,但卻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尤其那脣角輕輕帶起的輕蔑弧度,饒是看着司空爵的時候,都充滿了鄙夷。
之前開口譏笑司空爵的人,就是這頭髮漆黑的中年男子。
風絕羽一看司空爵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到也沒有出手偷襲,因爲他剛纔大略的掃了一眼突然出現的五人,發現他們的修爲都不低,小小的陰絕山脈一下子出現五個神秘莫測的高手,即使腦子再笨的人,也能覺察出一絲陰謀的味道,而這個時候,保存實力是最重要的,過早的暴露,只能讓自己減少更多的底牌。
既然眼下有人可以引開司空爵的注意力,風絕羽當然懶得再跟他計較。
司空爵的目光一下子轉到了身後三人的身上,目光帶着陰冷和疑惑,語氣仍舊桀驁道:“剛纔誰說話,給老子站出來。”
黑髮中年嗤之以鼻,另外兩名老者一者頭髮花白,一人長着圓臉,聞聲之後,皆是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頭髮花白老者只是淺笑不語,到是圓臉老者笑吟吟的說道:“泯空界盡出一些人才,先有埋山李幕仗勢欺人,最後死在阿含教祖手中,後有斐化不可一世,最終被無君上人擊殺,司空爵,我看你也快步他們二人的後塵了。”
圓臉老者滿是不屑的嘲笑着,絲毫沒將司空爵放在眼中,而聽着他這般極大的口氣,司空爵也是有點發懵,先前衆人一併出現的時候就覺得各自的身手不凡,司空爵沉默片刻,方纔沉聲喝問道:“老傢伙,別陰陽怪氣,有種報上名來。”
這時,旁邊髮色花白的老者譏笑道:“司空爵,你自詡不可一世,連他也不認得嗎?”
“他是誰?”司空爵問道。
“司空爵,不知你可否聽說過驚情閣的大名?”頭髮花白老者引導道。
司空爵一聽,瞳孔不自然的張大,他望着圓臉老者道:“你是驚情閣主,莫上仙?”
“哈哈……”莫上仙放聲大笑,嘖嘖道:“司空爵啊司空爵,你還不算孤陋寡聞,沒錯,老夫便是莫上仙,你不是說老夫活的不耐煩了嗎?怎麼?想跟老夫過過招?”
莫上仙充滿豪氣的問了一句,司空爵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驚情閣主莫上仙,久居大西嶺,數十年前就一腳邁進了乾坤中期之境,其修爲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司空爵自然沒膽跟莫上仙鬥法,爲免尷尬,他話鋒一改,看向白髮老者道:“那閣下又是……”他這般說着,語氣已然不如此前那般狂悖了,顯然這白髮老者也不是好惹的。
白髮老者到是謙虛,淡淡一笑道:“我就無法與莫兄相比了,小老兒乃是無名之輩,說了你也不知道。”
白髮老者話音未落,莫上仙卻是笑了一聲,打趣道:“如果連天池居士都是無名之輩,你讓司空爵怎麼辦?”
“天池居士梵古聖?”
乍聽此人名諱,飛盟衆人也是震驚不已,這天池居士梵古聖可是南極峰的高手,成名時莫上仙都還沒有在泯空聲威大震呢。
司空爵怎能想到,這小小的陰絕山脈,居然引來了兩個來頭不小的高人。
一時間,司空爵對風絕羽的恨意拋到了九霄雲外,最後他纔看向那黑髮中年。
而之前出聲嘲笑他的也正是此人。
大西、泯空各有高手前來,那這黑髮中年。
“你呢?報上名來?”司空爵心中不忿,聲音洪亮道。
黑髮中年聞言一笑,不由分說,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小的法器印章,這印章上刻着一隻古獸,名爲崩角,乃是一種上古兇獸,但這件法器並不代表着黑髮中年手中握有一頭兇猛的上古兇獸,也許是代表着別的意義,司空爵看完心中猛然一震。
而剛剛那番譏諷的言辭,正是黑髮中年說的,司空爵看着法印,眉頭都擰在了一起,眼神中閃過莫名的懼怕之意。
儘管他現在剋制自己的恐懼情緒,但從他閃爍的小眼神中,風絕羽還是清晰的發現了那種殊爲不同的懼怕。
只見那手握印章的黑髮中年陰森森的盯着司空爵道:“怎麼,你還準備跟蕭某人拼一下?”
司空爵嚥了咽口水,忍着懼怕梗着脖子道:“我到這裡是求財的,不是結怨的,蕭洪章,你我往日無怨無仇,你只要別惹我,老夫自然給你面子。”司空爵這話說的相當沒底氣,雖然聽起來毫無懼色,但言語當中已經有了退縮的意思。
名爲蕭洪章的黑髮中年咧了咧嘴,手中揉搓着印章法器冷笑道:“就憑你?蕭某稀罕你給的面子嗎?”
蕭洪章一番話把司空爵鬧了個大紅臉,但他卻是撇了瞥嘴沒再說什麼,衆人都看出來他不敢跟蕭洪章針鋒相對,有的想笑還不敢笑,尤其是飛盟三宗的弟子,心性不強,一看這場面,頓時忍不住發笑。
撲哧!
其中一名飛盟弟子沒忍住笑出聲,頓時整個困仙宮的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那些想笑又忍不住的弟子剛想笑出來,聞聽有人先自己一步,頓時愣了一下,旋即便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殺氣瀰漫了起來。
“糟了。”
那個笑出聲弟子也覺得不好,當即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兔崽子,你還敢笑,老子滅了你。”果然,本就讓天池居士梵古聖、驚情閣莫上仙還有蕭洪章滅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司空爵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突然聽到有人笑話自己,這還了得。
三大高手他鬥不過也就忍了,一個後輩敢如此嘲笑自己,不是找死嗎?
呼!
一陣冷風吹起,三宗元老紛紛色變,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去阻攔,畢竟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修練有成的乾坤境強者,而且此人在泯空一界還頗具威名,哪怕是金蟾子、夏天河、徐通洲,都不敢在司空爵的面前笑話他。
風聲乍起,三宗元老就閉上了眼睛,那弟子確實自家人,但你自己作死,沒有人願意賠你死。
啪!
蓬!
司空爵憤怒出手,速如閃電,並且直接用上了瞬移神通,衆人壓根沒看見他是怎樣出手到,等到悶擊聲響起之後,一朵巨大的血花已然在人羣中爆綻開來,濺的四處都是。
司空爵出手的時候還是在人羣中下的手,所以這一下被鮮血濺到的人不在少數,感受到臉上滾熱的血滴滑下,飛盟衆弟子嚇的撲嗵撲嗵摔倒了一大片,十幾個坐在地上,驚恐欲絕的看着原先那個嘲笑出聲的小子站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人了,而地面上,一灘模糊的肉泥在殷紅的鮮血摻雜之下顯得格外的醒目。
“敢笑話老夫,找死。”司空爵抽身回到原本的位置,手裡多出了一顆人頭,他提在手中,臉上盡是無情的殺意,看的不少人瑟瑟發抖。
司空爵冷哼了一聲,順勢將人頭丟了出去,這原本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風絕羽和三大高手以及老龍龍渠都沒有什麼過多震撼的情緒流露出來,然而就在司空爵丟出人頭的時候,那人頭脖子的位置,恰好砸在一扇刻有“死”字的銅門上。
先前困仙宮並沒有任何異樣,可當那人頭砸在銅門上的時候,衆人就聽轟隆一聲,他們身後連接墓道的那扇門,居然莫名其妙的關上了。
彷彿觸動了什麼禁制,銅門關的死死的。
衆人聞聲一望,宮內再度變得壓抑了起來。
片刻後,蕭洪章用手指着一個飛盟弟子,也不管認不認得,說道:“你,過去把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