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神墓的入墓廣場之上,八個乾坤境的強者風捲殘雲,將一件又一件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盡數收入囊中,整個廣場就看見八個人影,快速的飛來飛去,一個個的埋頭苦幹,好不熱鬧。
當然,在此過程中衆高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觸動到什麼強大的禁制,引來殺身之禍,只不過整個過程卻是順利和平穩的,並沒有出現因爲某件寶物而打到頭破血流的現象,這也證實了八大高手非同一般武修,不是見着什麼東西都眼紅,最起碼,他們有自己的尊嚴。
然而正當風絕羽往天道珠裝着自己分到的寶物的時候,冥冥中,他忽然看到了兩道影子突兀間在身後飄過。
唰!
風絕羽的目光瞬間移了過去,但回頭一看,並沒有看見可疑之人。
“誰?”風絕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光警惕的巡視着四周。
距他不遠處,烏鴉看見風絕羽的異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一貫警惕的烏鴉開口跟風絕羽說了第一句話:“怎麼了?”
“此處好像還有別人。”風絕羽語氣凝重的迴應着,目光卻是沒有半點放鬆。
“有人?”
霓光、蕭洪章等人紛紛止住動作,司空爵更是走了過來,環顧四周,毫無異樣,冷聲道:“風小子,不要無中生有好不好,這廣場如此空闊,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別人,不就我們八個嗎?喂,你不是害怕了吧,自己嚇自己。嘿嘿。”
風絕羽沒有理會司空爵的嘲笑,神識力量盡數釋放了出去,但依舊毫無收穫,就連他自己也是覺得可能過於緊張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風絕羽喃喃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呵呵,小友,不必緊張,我們連母螈母獸都鬥敗了,就算有人,又能如何?”莫上仙收寶物收的已經放低了戒心,風絕羽壓根沒理,低下頭繼續收着寶物。
從園林走到花田,再走到廣場的角落中,將一隻只銅龜銅鶴的飾物裝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了他的腦海中。
“打破廣場右側第九根盤龍金桂,裡面有一個傳送陣,可以直通外界,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誰?”
風絕羽驀地一怔,聽到聲音旋即擡頭,但四周卻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只是這一次,先前那個聲音音猶在耳,他想勸自己聽錯了都不行。
“什麼人?出來?”風絕羽低聲吼了一嗓子,頓時驚動了還在忙碌中的七大高手。
衆人紛紛向他看來,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多少人相信,到是霓光看見風絕羽雙目巡視着廣場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眼珠一轉,緩緩的向他靠近。
到了近前,霓光站在了風絕羽的身後,沉聲道:“怎麼,又看見影子了?”
風絕羽閉着一口氣冷冷的掃視着四周,低聲道:“這次不是,是有人跟我說話。”
“說話?說什麼了?”
“讓我趕緊走。說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聞聽此言,霓光挑了挑眉毛,沉聲道:“你是不是太緊張出現幻聽了?”
風絕羽回頭掃了他一眼,神情不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此處絕對有問題。”
霓光想了想道:“我的東西收的差不多了,我跟着你,有什麼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
身處險境,霓光的穩重讓風絕羽汗顏,如果是別人,風絕羽還真覺得對方不懷好意,但霓光言語間處處透露着真誠,即使風絕羽想不相信也不行,更關鍵的是,剛剛那個聲音還在耳畔迴響,一直揮之不去,這讓他意識到,他們可能正處於一種比剛剛還要危險的境地當中。
隨後,霓光便跟着風絕羽,一直保持着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而風絕羽由於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於是繼續收斂寶物。
整整一天一夜,衆人才將廣場上所有的寶物收斂的完畢,除了廣場上的地磚和那一排排玉柱沒動之外,基本上廣場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全部被八人盡數收入了囊中,可謂賺的盆滿鉢滿,然而八大高手並不滿足,畢竟這些都是修煉用的材料,真正的法器並沒有出現在廣場之上。
當衆人基本上將所有的寶物都收入囊中的時候,那個聲音再度在風絕羽的耳畔響起。
“讓你快走怎麼不走,走啊,別再收了,東西都收走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這個聲音是第二次出現,但風絕羽已經是第三次發現了異樣,在此一刻,風絕羽根本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因爲他擡頭四下張望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除八大高手以外的人,這太詭異了,風絕羽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唰!
幾乎下意識的,風絕羽將天墜劍拔了出來,橫劍在胸前,氣勢君臨,一股前所未有的猖狂霸氣,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霓光一直跟着風絕羽的身後,一看風絕羽拔劍怒立,頓時受到影響全身戒備了起來。
“都停手,小心有敵人。”霓光大吼了一聲,一下子驚動了餘下六名強者。
“發生什麼事了?”蕭洪章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失聲問道。
“有人,都小心一點。”
霓光說話的功夫,風絕羽也是大喊道,而這時,廣場上剩下最後一件吉祥缸,正被梵古聖往一件法器口袋裡塞着。
看到這一幕,風絕羽頓時大驚,指着梵古聖大喊道:“別拿它,放下來。”
“什麼?”梵古聖愣了一下,旋即衆人方纔看見,他已經將吉祥缸收入到了口袋當中。
同一時間,廣場上刮來一股陰風,冰涼冰涼的,令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這時,一個略帶嘲笑並且相當輕蔑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而起。
“呵呵,諸位私闖九洲神墓也就罷了,沒想到還貪得無厭,意欲將所有器物都收入囊中,此地乃是浩世大人爲其愛妻設的陵寢,諸位如此貪婪,真叫在下汗顏吶。”
正準備將風絕羽嘲笑一番的幾個高手冷不丁聽到有人說話,禁不住後槽牙直冒涼風,片刻之後,就在廣場中心的宮殿前,兩名身着一白一黑長袍的弱冠童子飄然飛下臺階,雙手插在袖子裡,緩緩向衆人走來。
此二人身後還跟着兩名老者,兩個少年神色表情頗爲不屑,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似乎面對這麼多強者,二人沒有絲毫懼怕。
不過他們身後的兩個老者卻是不同,兩人皆是身着灰色長衫,胸口印有九洲墓印的印記,彷彿這套着裝,是九洲神墓爲二人特意準備的,兩個老者神情皆有不忿和惱意,但隱隱約約間,還會露出一些緊張情緒。
見到四人從宮殿前走來,風絕羽等人瞬間聚集在一起,一字排開,神色警惕的看向四人。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神墓裡?”蕭洪章的嘴脣有些發白,因爲之前風絕羽提醒過,廣場中還有別人,但他沒有相信,不過那時蕭洪章也用神識搜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機,他以爲風絕羽是緊張過度,沒想到,廣場中果真還有別人。
能躲過自己的神識排查,顯然這四個人太過詭異,要麼有寶物隱藏的氣機,要麼就是修爲極高,可以躲過他們的神識鎖定。
看着向他們走來的四個老少,蕭洪章心跳加快,但也僅僅是加快而已,畢竟他身後還有七個高手,蕭洪章不會過於懼怕。
“我們是誰?”黑袍少年輕輕作笑的看了一眼身着白袍的同伴,插着袖子的雙手往上擡了擡,指向牌樓前的玄心凰鵲石道:“此地是九洲神墓,我們自己是守墓人,到是幾位,不請自來,不覺得失禮嗎?”
“守墓人?九洲神墓中還有守墓人?”衆人大感驚奇。
由於探不清對方的底細,所以霓光並沒有在言語上顯得過於冒失,他抱了抱拳道:“在下霓光,並不知此處還有守墓之人,得罪了。”
那白袍少年用着一口稚嫩的語氣輕笑道:“不知有守墓人,爾等便可以隨便進出嗎?閣下找的理由好無恥呀。”
“媽的,你們兩個小傢伙懂不懂點禮數,我們已經進來了,你們又能如何?再嘰嘰歪歪,信不信老夫撕了你們的嘴。”司空爵一貫不服任何人的漫罵道。
這個時候,一直在觀察兩個小傢伙的風絕羽卻是發現,在他們身後的兩個老者,竟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彷彿司空爵這番話觸怒了兩個傢伙,讓他們感覺到意外和恐懼。
“小傢伙?呵呵,這個老東西真是不知死活啊,閻皇,教訓教訓他。”黑袍少年一語落定,只見其身後一名生的滿臉橫肉、膚色發黑的老者縱容站出,此人一言不發,縱身向司空爵撲去,身形掠動間,一陣刺耳難聽的歌聲,伴着一股陰冷幽黑的怨氣席捲而出。
那歌聲壓根沒有任何節奏,宛若萬鬼啼哭、惡念連連,僅一個照面,一道無形的能量漣漪便擊中了司空爵的頭部,衆人就聽嗡的一聲,強大如司空爵這般高手,竟然被對方一記看不清的招式,狠狠擊出十丈開外。
“絕望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