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兆勳,收起你那副膽小怕事的白癡嘴角,我破他防禦,你主攻毒殺,動手。”
被逼無奈必須聯手力壓飯五斗的車轅候也是滿嘴苦澀,倘若之前沒有在護府大陣中受傷,或許看待只有乾坤前期的飯五斗他會滿不在乎,但在那場混戰爭奪中屢次失勢之後,車轅候的修爲也是銳減三成往上,這還是因爲後來逃出山莊服丹調息恢復之後的結果,不然的話,他能如此讓人瞧不起嗎?
更有意思的是,此時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太多的法器可用,僅有一件壓箱底的法器至今沒有拿出來是因爲要保命的想法居多,眼下還不是時候,不過要破飯五斗的防禦,車轅候自詡還是沒問題的。
鶴靈撲上,率先便是迎頭撲啄,那尖銳的鶴嘴不比一般的三流傳天之寶差上多少,即使一些極品靈寶法器,也媲美不足,威力可相當可觀,然而老拳王飯五斗也不能站在那讓他打,當下一聲怒吼,舉拳就迎了過去,想破防,還早着呢。
鶴靈和老拳,迎面碰上,轟鳴聲炸響,付兆勳見狀不再猶豫,甩手也是抽出鋒利寶劍,以刁鑽角度偷襲暗算。
這劍,淬毒,劇毒無比。
老拳王以一敵二,面不改色,反而亢奮無比,三人眼瞅着打作一團。
截下了徐騰的風絕羽似乎和敵人心有靈犀並沒有出手,一雙眸子不斷來往裡虛空深處奔走的三人,以一雙蓋世目力審視着這場較量的優劣高低,見老拳王得《帝道命宮》和奇特身法相助周旋來往在付兆勳和車轅候兩大強者夾擊之中進退自如,遊刃有餘,風絕羽斷定,至少三百招之內,三人暫時分不出勝負,至於三百招之後會是如何結局,他心中沒有把握,畢竟付兆勳和車轅候都是乾坤境當中鮮有的敵手,一則長攻擅銳、精通駕馭妖寵,一則陰險狡猾、擅使毒物毒靈,飯老爺子如此磊落光明之人與此二人交手可惜了,他一副赤手空拳,來對付這兩個手下沒幾兩真章,便便出手就能讓人頭痛的傢伙,絕對不佔上風。只不過風絕羽相信飯老爺子的才學和膽識,他能從真武聖截體、帝道命宮兩大絕學中悟出全新真諦,想必也可在車轅候和付兆勳的包夾之下化險爲夷,關鍵是,自己現在沒有功夫插手,最不濟待會見老爺子吃力了,把血妖借給他,還能拔亂反正。
想到這,風絕羽收回了目光,並凝重轉向徐騰,目測眼前這位東聖使者,風絕羽莫名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此前在汪府擺設靈堂,徐騰自然也來過,但幾次見面,徐騰扮演的憂國憂民的假面都足以讓人混淆視聽,並沒有露出奸狂本相,這人的修爲一高,一旦他不想表露出來,那即便是真正的高手到了近前,也難分真假,徐騰在靈堂上的表現可謂有規有矩,知進知退,他對沈天悲的愛護和惋惜也全然表現出來,最後被沈天悲罵了一通之後,心有怒火卻無奈按下,瞅着相當的真實,可誰知道,在那輝煌奢華的聖城之中,最有污跡沒有人性的傢伙,竟然是這一位。
裝的好像。
腦海驅離了徐騰爲人和善的僞假嘴臉,露出醜陋真容之後,噁心一是方面,關鍵在於此人不再僞裝而涌動的強大氣勢,讓風絕羽覺得即使面對噬骨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壓力,至於火玄,在此人面前壓根不值一提,面朝而立,風絕羽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面朝大海波瀾壯闊的恢弘氣魄,這在往常是很少能見到的,通常情況下只有道武境的高手才配擁有。
難道此人修煉的,也是跟洪元第一經類似的功法,可讓身體玄關竅穴,一開再開、千關通達。
二人對視間,徐騰上漸漸泛起了明亮的金色光芒,那金光耀眼以極,宛若普陀臨世佛門普照,格外刺眼,而伴隨着金光覆滿身體,徐騰的氣勢再度拔高一個臺階,那恢弘雄渾似江潮疊起般的巨大氣浪,也是跟着金光殊不客氣的涌了過來,吹的風絕羽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身上衣袍獵獵作響,人如赤身遊江,以渺小鬥穹大,不自量力。
“果然?”
神識力量盡數涌出,風絕羽很快感應到了對方那無窮無盡的雄渾力量的來源。
正是由徐身身體中玄關竅穴凜凜凝合所至。
“這樣的修爲,怕是起碼開了一千五百以上的竅穴吧。”風絕羽心中驚歎不已,知道眼前這位跟車轅候、越幽澶之流大有不同,其人氣勢空漲已有擎空躍穹之力,看來已經在此道中浸淫多年了,而其功法源頭關節最大,怕是在竅穴上已通達幾近全開之境往上了,氣勢綿綿、無窮無盡,而且有金光覆體,應該也修了一至兩門以上的體術神通,再加覆於體內靈動縈繞宛若佛光的巨輪,看樣子神識力量也是可怕的驚人啊?
這種身手,怕是跟道武境只有一步之遙了,區別可能就是差九天之上那俯視萬蒼的三九劫雷沒有落下,否則,渡道武境指日可待。
想到這,風絕羽再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傳出春雷炸徹之聲,連續兩聲轟鳴之後,百變幽冥龍七夜化作一道黑色流電繞身三週,遁化龍甲覆於體上。
外表,四重神甲。
後又是一道黑色粗電,攀臂而來,把柄落在右手,正是天墜寶劍。
這一副防禦外加貼身攻伐法器現身,風絕羽整個人的氣勢變得無與倫比,先前往後退了三步,這次往前走了三步,固執不退,接着雙膀一振,體表外罡漸成金芒,有黃金之象,正是真武聖截體那不弱於飯老爺子的百鍊真金。
內息流轉,帝道命宮暗中遊走四脈,氣勁衝抵到周身角落,內外剛柔並濟,一下子,本身氣機再度拔高一籌。
而那自從來到異世便流轉全身通達四方的兩千餘處玄關竅穴,更是活躍的猶如無數個活塞馬達一樣,瘋狂的運轉了起來,將磅礴厚重的本源神力全部寄情於接下來這巔峰一戰當中。
一時間,風絕羽身上七彩神力流轉不停,顯得五光十色。
與其面對面的徐騰微笑的面龐多少顯出凝滯,開口先咦了一聲:“七德之身?姓風的,想不到你有這等得天獨厚的體質。”
東聖使徐騰面露異色,旋即又恢復了正常,擡手拂鬚談笑風聲道:“《金聖大劫靈光妙法》傳自上古,開篇講義便直接玄關竅穴大煉之法,通金剛、成天象,往神境,金聖城歷代聖君有破虛者七人,皆將玄關竅穴練至一千九百九十九,人體玄關有兩千零四十八,無人能煉到全部竅穴通達,本聖使修煉至今,雖不敢稱媲美那破虛七聖君,但相較大多聖君,本使的《金聖大劫靈光妙法》也是練到了大成,今有一千七百八十九竅全開,姓風的,你七德之身,內穿龍甲、外有戰罡,修的又是真武聖截這等天下第一的體術神通,日後修爲必不可限量,若是你我修境相仿,徐某人敢說連五成把握都沒有,但你此時與徐某交手,還是早了一些,姓風的,本使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不棄暗投明,襄助本使拿下金聖珠,而非要與本使作對,白白葬送了你這一身大好的前景修爲嗎?”
“棄暗投明?哈哈……”風絕羽聞聽之下,放聲大笑:“徐騰,風某人行事從來乖張,不拘一格,明暗抉擇全憑一心好惡,更何況今日此處誰是明誰是暗,想必你我心裡各自有數,就算你明我暗,那又如何呢?”
東聖使徐騰一番言論無非是想讓風絕羽偃旗息鼓,免了一場災禍,因爲他也清楚,倘若對方全力一戰,雖不能讓自己一敗塗地,但卻可以給自己甩來一身的麻煩,於是他便想着,最好能讓風絕羽罷手,自己也省了一番力氣,可是聽完風絕羽的回駁,徐騰臉上的殺氣就再度濃郁了起來。
這姓風的連想都不想便豪放回絕,顯然跟沈天悲死抱一把了,勸是勸不得,那就只能殺了。
“既然閣下如此不識實務,那就別怪徐某不客氣了,唉,倘若閣下把明辯是非,助本使拿下金聖珠,本使還想着,將東聖使的位置留給閣下,待本使飛昇破虛,這把交椅,豈不就是閣下的,但是閣下當真不明本使苦心啊。”
“哈哈,沒想到徐聖使還有這份識人之心,聽徐聖使的話,在下是不是需要感激涕零啊,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徐聖使爲人的手段……呵呵,在下可不敢恭維,那就戰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風絕羽擡起了天墜劍。
劍有靈,器之靈,靈性與器主相通,可感應到器主任何時候的心境和狀態,對於徐騰,風絕羽雖然沒有達到望而生畏的地步,但也知道這個老傢伙恐怕要比十個墨世仁加起來還要難纏,可視爲畢生所見首屈一指的大敵,而天墜劍感同身受,也是不受風絕羽控制的爭鳴了起來。
萬般劍氣如梅雨紛紛,兩個強者未戰時硝煙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