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官若文、上官若武低頭斟茶認錯,風大少的心裡其實比誰都有數,這兩個小子跟徐子雄穿一條褲子害了死鬼風絕羽,沒有他們自己來不了太玄大陸呢。不過風大少現在必須接着裝傻充愣。
佯裝不解的看了看圍着牀邊的一衆上官家的大佬們,風絕羽問道:“兩位賢弟,你們這是幹什麼?上官叔叔,他們這是……”
上官流雲滿臉愧疚,連帶着夫人鄭如霞也是面色尷尬,這二位此前可是一直瞧不起風絕羽的,氣他跑到了上官府裡作贅婿,間接的讓上官若夢主執大局,奪了親兒子的家產。
但有了那件事,又在昨天晚上被親爹當面指責了出來,兩人難免心裡過意不去。
鄭如霞輕咳了兩聲,上前說道:“賢侄,若文和若武不懂事,您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昨兒晚上你叔叔已經好生懲治了他們,你要是還介意,這麼着,他們兩個任你隨便處治,我們決無二話?”
嘿,看來老爺子在家裡的威懾力夠大的啊,自己還沒張口呢,人家就來負荊請罪來了。
風絕羽偷笑,繼續裝傷道:“二嬸,您這話說的可是讓小侄不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咳!咳!
衆人沉默的看着風絕羽,一陣無語,這事兒實在太難以啓齒了,讓他們怎麼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啊。
最後還是上官若夢無奈的搖了搖頭,走近牀邊坐了下來,貼着風絕遇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
其實也就是誰先開口說明問題的事兒,風絕羽聽完愣住了……當然也是裝的,誰的後腦勺被人拍了一磚能不生氣?風大少可不是聖人……
見風絕羽不說話,上官若文、上官若武冷汗都下來了,這事兒要是圓不過去,得不到風絕羽的原諒,在那老爺子那更別想討到好去。
鄭如霞見狀恨鐵不成鋼的上前朝着上官若文、上官若武的腦袋每人給了一下,罵道:“你們兩個小畜生,還不嗑頭認錯?”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側目,鄭如霞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心裡有數,此舉無疑是逼着風絕羽說些原諒的話,好就此揭過去。
風絕羽哪能不明白,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原本還想找機會收拾收拾上官若文、上官若武呢,現在可好,一大家子人在這看着,自己再不鬆口,作錯的可就要變成自己了。
“別,別……”風絕羽見上官若文、上官若武就要下跪,連忙下牀阻止道:“這如何使得,二嬸言重了,你看看我,其實我真的記不住了,就算是此事真的發生了,想必若文和若武也是受人唆擺,一時衝動。要麼就是絕羽以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才讓若文若武誤會了絕羽,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二叔懲也懲了、罰也罰了,就這麼算了吧……”
聽風絕羽說的大方得體,面面俱到,即給上官流雲一家子留了面子,又順理成章的原諒了上官若文、上官若武,衆人心裡同時鬆了口氣。
上官若夢面帶着微笑,暗暗點頭,別管以前風絕羽爲人處事如何?單以昨天和今日辦的兩件事,就讓她對風大少的看法大大的改觀。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嫁給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上官若文、上官若武雖然稱不上有多感動,但是見風絕羽說出如此得體的話,忍不住自慚形穢起來了。
上官若文道:“風兄,唉,想不到我們無意間害了你,你竟然不怪我們,若文真是慚愧。”
上官若武也說道:“風大哥,多謝你大人有大量。”
幾個家長站在一旁,紛紛笑了起來,有了風絕羽這番話,以前的事就算是揭過去了,上官流雲也是滿心的歡喜,現在上官家纔算是和和美美的大家庭,日後不用在勾心鬥角了。
其實風絕羽原諒上官若文和上官若武,無疑是爲了上官凌雲着想,他知道上官凌雲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上官家的平穩和和諧,如果沒有這件事發生,日後真的跟上官若文、上官若武形成了解不開的死局,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還不好說,倒不如趁早的將二人叛逆的心理扼殺在搖籃當中,早早讓上官家變成鐵桶一塊,比什麼都強……
事也了了,上官騰風老懷安慰,對衆人說道:“二弟、兩位弟妹,今天就到這吧,絕羽也辛苦了一晚了,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若夢,你今天沒事的話多陪陪絕羽。”
“父親放心,若夢知道。”上官若夢彬彬有禮的福了一福,恭送着衆人出去了。
“姐夫,我先走了啊,桂花糕給你放桌上了,等你好了,我再過來。”上官若凡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這小子終於在昨天晚上的經歷之後消除了心底與風絕羽最後一層隔膜,把他當成了真正的姐夫看待了。
風絕羽有心送上一送,結果被杏兒按了回去,送走了上官騰風等人,上官若夢折返了回來,吩咐道:“杏兒,去給風大哥燉些補品,再到懷仁堂弄些上好的人蔘……”
說話的功夫,上官若夢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風絕羽的牀邊上,好像真把風大少當成了自己的夫婿,杏兒丫頭眼尖,掩口一笑,道:“是,小姐”應了一聲,杏兒歡快的跑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上官若夢和風絕羽,在風絕羽的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跟上官若夢坐的如此之近,儘管稱不上豔福,也是死鬼風絕羽夢寐以求也無福消受過的,偏偏風絕羽就覺得渾身彆扭。
上官若夢微笑的看着風絕羽,一雙美目氾濫的春色無邊,隱隱讓他覺得這妞的眼神有點問題。練眼神?誰怕誰啊?風絕羽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良久,上官若夢嫣然一笑,問道:“喝水嗎?”
“喝!”風絕羽點了點頭,剛剛應付了一大家子人,的確有點口渴了。
上官若夢點了點頭,婀娜多姿的走到桌子邊上倒上水遞了過來,風絕羽接過來喝着,只聽上官若夢說道:“昨天的事多謝風大哥了,否則若凡……”
風絕羽打斷道:“這話聽了一早上了,耳朵都長繭子了,其實大家不必如此,我能夠活到現在,過上富足的生活,最應該感謝的還是上官爺爺,還有你……”
兩人皆是輕聲細語,互相交談。
上官若夢頓了一頓,笑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風絕羽道:“可以。”
“昨天救你的人是誰?”
風絕羽早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想都不想的答道:“沒看清,我說的是真的。”
上官若夢並不揭破,說道:“昨天夜裡上官府將幾個金銀會殺手的屍體擡了回來,三人死於一擊必命,都是眉心中招,初步懷疑是針類暗器導致的,另外兩具屍體其中一個沒了腦袋,頸部有利劍切割的痕跡,雖然不是一擊必命,但也決計逃不過殺人者兩招,最後一個應該是靈武境高手,修爲不是一般的高,但還是死於非命,只有頸部有少許掙扎的痕跡,綜上所述,動手的人修煉極高,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雖然天南城的高手如雲,但使針的人卻是從來沒有過,再加上一具屍體上被人故意刻下的“邪皇”二字,若夢懷疑此人要麼是自大到目中無人,要麼就是跟金銀會有深仇大恨。風大哥,你的運氣真不錯,滂沱大雨夜,竟然能夠遇到這種高手相救,也算福大命大了……”
風絕羽不動聲色的聽着,心中卻是暗驚,這麼細微的細節也能查出來,這妞不去當警察當真屈才了。
“是麼?”風絕羽只是裝作不知道,點頭道:“那人的確厲害的緊,我都沒看清……”
話還沒說完,上官若夢又坐了下來,而這次比前一次卻是靠近了幾分,恰好坐在牀沿的中心,嬌媚柔美的面龐離着風絕羽不過數尺許……
“風大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風絕羽登時覺得這妞今天的用心不詭,平常別說坐近了,恨不得離自己遠遠的,被上官若夢清澈的眼神盯住,風絕羽知道可能瞞不過去了,他微微一笑:“問吧。”
上官若夢道:“前陣子若凡的劍法突飛猛進,想必應該是有人教的吧,風大哥,可不可以告訴若夢,這兩件事是否存在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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