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墟空間剛剛穩定下來,可以說整個空間的局面暫時還不明朗,但往往這種不明朗,常常意味着一種牽一髮而動全身。
身處山中腹地,驚動了鼠羣的各路高手,還在忙着四處尋找天材地寶,沒有人想到,這個時候,有人惹出了天大的禍端。
用手指強天道珠彈飛的風絕羽,險死還生的躲進了天道珠避禍,他剛進去,便打開了天道珠的境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神經緊繃的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果不其然,全然沒有防備的褚祥淵和蘇長山終於追了過來,而這也是風絕羽當着二人的面,第一次使用天道珠避難,所以褚祥淵和蘇長山還以爲風絕羽逃到了此處,沒有放棄追蹤。
數量龐大的鼠羣,在鼠巢中終於發起了猛烈的攻勢,只是這股勢頭還沒有完全躥起來之前,就失去了目標。
是的,風絕羽突然不見了。
不僅是鼠羣,就連金毛鼠王也沒有注意到風絕羽是怎麼消失的。
它一聲尖叫喚醒了整個山中腹地的所有小妖,正準備把風絕羽一個回合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這個時候,風絕羽不見了。
鼠羣的動向略微停滯了一下,就在這時,褚祥淵和蘇長山飛了過來。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跑?”
完全不知道風絕羽已經躲進天道珠避難的褚祥淵離着老遠便祭出一道法訣,這次正是針對安若之那一次施展的白虹之氣。
飛劍在空中盡顯不世之威,白虹之氣纏繞間,劍氣升騰,半息的停頓之後,劍光突顯,飛劍帶着所向披靡之勢,飛向了四方岩石上的金毛鼠王。
同一時間,站在岩石上腳踩着紫玉大靈芝的金毛鼠王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怒意,只見它兩隻前爪來回搖晃數下,無數只全身閃着金光灰毛老鼠突然調轉槍頭,殺氣騰騰的朝着褚祥淵和蘇長山撲去。
多達數十萬只的鼠妖,就像潮水一般出現,時空突兀凝滯,褚祥淵一眼便掃中了四方岩石上的巨大金毛鼠王,氣機當場爲之一滯。
“何方妖孽?”他驚呼一聲,下一刻,鼠羣嘩啦一聲從天而降,一羣羣灰毛老鼠,瞬間就把褚祥淵淹沒在鼠潮之中。
“褚祥淵?”
蘇長山飛的慢了一些,但也沒慢上多少,不過他至少比褚祥淵多了一刻反應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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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前方褚祥淵突然被莫名出現的鼠潮淹沒在山中腹地,修爲已達道武精通之境的蘇長山,生生的打了個寒戰,眼看着鼠潮鋪天蓋地的涌來,他大罵一聲,拔起身形就要飛起。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無數鼠妖突然高高躍起,瘋狂的撲在了蘇長山的身上,鋒利的爪子、閃亮的牙齒一鼓腦的落在了蘇長山的身上,眨眼間,蘇長山從頭到腳掛滿了狼狗大小的灰毛老鼠,甩都甩不掉。
“亢!亢!亢!”
陣陣沉悶的聲音響徹,山中腹地傳來蘇長山憤怒且絕望的咆哮,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長袍被撕了個粉碎,露出一件除了頭部以外,竟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厚重內甲。
這內甲青寒如雪,靈光大熾,竟是一件三流承神之寶的防禦內甲。
放眼天河星界,三流承神之寶不計其數,但防禦類型的三流承神之寶,卻是極爲的罕見,只要出現一件,必定是可遇不可求。
這蘇長山,混跡在紫陽星兩萬餘年,一身修爲驚世駭俗不說,身上更收集了大量的寶貝,而這件青雪內甲,是他平生最珍愛之物,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時常穿戴在身上,可即使是如此,被大量的灰毛老鼠纏身,一雙雙爪牙撕咬,不大一會,青寒內甲上依舊出現了大量的齒痕、爪痕
防禦內甲,尤其是三流承神之寶,其防禦性甚至可以堪堪抵下二流承神之寶的攻擊神器,然而在大量灰毛老鼠面前,這件足以讓他傲世天地的無雙內甲,居然出現了多處破損。
蘇長山大爲震驚,心頭恐慌無比,看着被淹沒在鼠潮中的褚祥淵,頓生退意。
“媽的,金毛鼠王,還有這麼多妖孽,褚祥淵,你可害死老子了。”
破口大罵着,蘇長山咬着牙從懷裡取出一隻紅色的葫蘆,這葫蘆表面熱氣蒸蒸,宛若裡面盛裝了不少烈焰岩漿之物,性命攸關之際,蘇長山顧不得心疼,拔開葫蘆塞子往下一倒,同時張口吹了一口真元氣。
紅色葫蘆口頓時噴灑大量深青色的水滴,宛若細雨一般落在了鼠羣當中。
“滋!滋!滋!”
青色水滴細雨飄灑,所有被青色水滴碰到的灰毛老鼠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陣陣白煙在鼠羣中升騰而起,大量的灰毛老鼠被溶化成濃血,嘩嘩的流了滿地。
數息之後,蘇長山從鼠羣中脫身而出,目光掃了一眼遠處的金毛鼠王,莫名打了寒戰,但他看到前方腳下大羣灰毛老鼠中有着強烈的神力波動,當下一咬牙,拿紅色葫蘆嘴對準鼠羣再度祭出神葫。
又是一陣細雨瓢潑,無數灰毛老鼠當場化成濃血,而在血泊之中,一個形象極端狼狽的老人滿臉是血的站了起來。
蘇長山見狀,飛身縱去一把拉住褚祥淵的胳膊,帶着他遁光而走。
“快走。”
“你把我放下,姓風的那小子還在這呢,我要報仇。”
“報個屁,這些妖孽有鼠王率領,定是受到鼠王的傳承意志的影響,修爲突然爆增。”蘇長山大聲咆哮,目光掃過自己身上露出來的青雪內甲,恨聲道:“連老夫的青雪內甲都擋不住這些妖孽的撕咬之力,你有幾條命夠往裡搭的,聽我的,先出去,咱們好不了,風絕羽那小子也別想活,只要守住洞口,就算他不死,還不早晚落在你的手裡。”
蘇長山爲人機敏聰慧,腦袋靈光,發現山中腹地異變迭起,當下便分析出了此時的形勢。
褚祥淵聽完,也是無話可說,咬牙切齒的跟着蘇長山迅速後退。
由於時來的時候蘇長山留了心眼,所以在追殺風絕的過程中,蘇長山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不久之後,二人終於回到了通道洞品的附近,一頭鑽了進去。
等到二人進入通道之後,這才發現通道中有大量的修士集結,正是北淵星的人馬。
寒山宗的戚元燾、絕世宗的東方如龍、周明海,以及文士信,皆在其列。
北淵星的人馬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略微聽到山中腹地深處隱隱有着激戰的聲音不斷傳來,此時看到褚祥淵和蘇長山退回到通道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寒山宗的人馬中,唐律發現了褚祥淵,王允、青山之死的那一幕復又在腦海中重現,氣的他大步往前一躥,指着褚祥淵破口大罵了起來:“老雜毛,你還敢回來,還我師弟命來。”
“唰!”
所有人都沒想到,唐律對褚祥淵還敢出手,一把寬刃長劍,詭風四處的刺出,眨眼間便到了褚祥淵的面前。
這一刻,褚祥淵已身中鼠毒,本源神力正自瘋狂流失,他進入通道落地之後,第一時間便是調動本源驅除鼠毒,眼看着那一劍刺來,眼神有些冷漠的褚祥淵憤怒非常,左手猛的往前一推,一隻化形大手閃電般的拍向唐律的面門。
“不可”
站在唐律身邊的戚元燾見那化形大手威力不小,心下一震,猝然間施展瞬移出現在唐律身前,右掌往前一送,同樣化作一道藍色的大手掌擋住了褚祥淵的化形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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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兩大強者在人堆裡拼了一招,驚人的能量波動迅速散開,附近的道武境強者們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下意識的全部施展神通抵禦了起來。
也幸虧有這幫助人存在,若非如此,他們身後的隨行弟子很有可能在這一招之下,便會留下無法修復的傷勢。
即便如此,受到能量波動的衝擊,仍舊有不少人大口吐血倒飛而出,倒在地上面露蒼白之色。
一掌過後,褚祥淵坐在地上滑出去足有數米開外,哇的一口老血噴在了地上,他身上的肥大長袍被震的飛起,露出腹部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這道傷口足有七、八寸長,傷口上還有陣陣黑氣繚繞,皮肉外翻的樣子十分血腥。
“都別動手”蘇長山見狀,連忙飛奔了過去,一看褚祥淵身上的傷口,頓時就是一驚,罵道:“你身上有傷?怎麼弄的?”
蘇長山跟褚祥淵的交情一般,但是因爲過去跟大玄宗主顧中堂十分投契,故而也是經常與褚祥淵坐而論道,因爲顧中堂的緣故,他並沒有坐視不理。
褚祥淵寒着臉掃了蘇長山一眼,死氣沉沉的雙瞳略微有些悸動,但很快恢復了正常,把長袍往身上一裹,倔強道:“傷不重,你無需理會?”
“這麼久了,傷口仍未癒合,你還說不重?就你這個樣子,還敢跑到幻墟來追殺那個小子,你不要命了嗎?”蘇長山氣急敗壞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