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河,我說過,你會心疼的。”
混亂的懸崖邊沿,風絕羽令人淡疼的挑釁聲再度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宛若平地炸雷般喝斷的了衆多吵雜的腓臆。
先前那一雙雙蘊帶着憐憫和同情、嘲笑和譏諷的目光,此時此刻徹徹底底的轉化成深深的畏憚。
沒錯,除了向東河等凌虛、化識境的高手,所有人都害怕了。
誰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還像喪家之犬被人追的滿世界亂跑,沒有落腳之地的風絕羽,現在居然擁有了徹底如此可怕的身手。
能把兩大生丹六重高手瞬間殺掉,他的修爲難道已經達到了可怕的化識境五重以上?
嘶~
想到某種可能,人羣中頓時爆發出震驚的吸氣聲,圍困着風絕羽五大聖地武者的陣勢,也都在頃刻間像潮水般向後撤去。
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圍住的傢伙是一個僅次於化識巔峰的高手。
“向東河這次恐怕要栽個大跟頭了。”
地上天的懸崖旁邊,僅有的幾名修爲精湛的高手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震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那說話的人是一個有着古銅色皮膚的矮子,其身份正是器族的器皇莽嶽。
莽嶽的身邊,有兩名化識境的高手,其中一人並不贊同的說道:“怎麼可能呢?風絕羽的修爲絕對不會超過向東河,以剛剛出手的實力來看,應當在化識六重左右,這還難不倒向東河。”
莽嶽笑着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此子的修爲絕不僅僅是化識境那般簡單,你們剛剛難道沒發現嗎?他只出了兩劍,就放倒了薛、華二長老,你們雖然沒有化識六重的修爲,五重總有吧,如果換成是你們,你們敢說自己可以在兩招之內放倒兩個生丹六重的高手嗎?”
“這……”莽嶽的話令那人一時語塞。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的確知道風絕羽是在瞬息間殺了薛、華二長老,但瞬息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用極爲迅捷的速度瘋狂對一個人展開攻勢,連番擊打之下,也能殺人於無形,但那樣不但很耗費真元,之後也會變得精疲力盡。
風絕羽則不同,他每殺一人,只用一招,殺完了兩位長老之後,還氣定神閒,顯然剛剛那一陣交鋒根本沒有浪費多少力氣,這種就跟上一種有着天壤之別了。
如果是後一種,那就說明風絕羽的修爲遠遠在化識五重、乃至六重以上,也許是化識七重境,更甚至是化識七重的頂峰。
想到某種可能性,兩位長老沉默不語了,畢竟這太難讓人接受了。
就在不久之前,宏圖外圍風絕羽還被萬嶽天宮派出的幾股高手追殺的落荒而逃呢,這纔多長時間,他就擁有了如此可怕的修爲,這簡直違背的武者循序漸進的修練常規。
沒有人進境如此之快的。
難道他有什麼別的奇遇?
就算是奇遇,也不帶變態到這種地步的吧。
四周帶着震撼意味的討論無疑將風絕羽身上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這個出道不久便跟十二皇族中萬嶽天宮結下了大梁子的小子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將修爲在短暫的一年內提高到這種程度,一下子成爲地上天所有武者內心中的疑問。
聽着那般諸多的議論,宇文辰失聲笑了出來,看着向東河吃鱉的表情,心裡一陣爽快,讓你老小子剛剛不給我面子,現在傻眼了吧。內心的痛快差點讓宇文辰失態,他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對怡冰妍、星閏鬆說道:“你們這位小朋友的確有過人之處,看來這次向東河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靈皇的意思……”星閏鬆大爲不解,風絕羽的強大的確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可饒是如此,風絕羽也鬥不過向東河吧。
宇文辰看出星閏鬆的疑惑,解釋道:“你難道還不明白,他能殺了薛、華二長老,就說明他的修爲比起向東河雖差,但並不遙遠,只要給他機會,暫且逃脫,日後必定是向東河的眼中釘、肉中刺,這種人纔是最大的隱患。”
“靈皇是說他能逃走?”怡冰妍喜極而泣。
宇文辰的眼神變換着複雜的神彩,他知道,現在決定風絕羽死活的可不是向東河一個人了,想殺風絕羽,向東河的確可以,但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而這還不能把風絕羽有可能隱藏的底牌算進去,如果真到了決一生死的時刻,每一個細節都會導致整個戰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是向東河說的算的了。
然而,宇文辰還有擔憂之處,畢竟,這裡可不僅僅有向東河一個人,十二皇族拋去石族和古族沒有出現,再拋去靈族,還有九大皇族,這九大皇族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梅尚友幾個人,一旦他們出手,那風絕羽就是必死之局。而如果牽扯到那四個人,即便是自己想要給風絕羽創造一些逃走的機會,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現在就看風絕羽的運氣了……
宇文辰想到!
正如衆人所料,風絕羽的強大在超出衆人意料之外的同時,也激起了向東河的怒火,殺子之仇、燒山之恨,如今又有兩名長老死在風絕羽的手上,向東河的怒火早就燒到了髮根上了。
天空中懸立的向東河,體表一陣濃郁的真元波動浮現出來,迸射着陣陣奪目的金光……
這一變化,讓數千人的聲海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向東河終於要出手了嗎?”
衆人駭然。
可以想象,能把向東河逼到不顧及身份出手,哪怕風絕羽在此戰中落敗身死,其威名也會永遠的載入到宏圖大世界的史冊當中。畢竟這廝在一年之前,還是一個在凝真、生丹境徘徊的傢伙。
短短一年,風絕羽就可以面對向東河,這絕對是無法想象的。
靜!
懸崖邊際,死一般的靜寂!
看到向東河催動起真元,從空中徐徐迫近,梅尚友等人終於鬆了口氣。
也好,此子斷然不能留下來,否則日後必定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生怕橫生枝節,梅尚友在向東河不斷的朝着風絕羽接近的同時,突然吼了一聲道:“向兄,斬草除根。”
向東河沒有說話,目光凝視着風絕羽不放,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也明白,如果任由風絕羽這樣修煉下去,對於萬嶽天宮絕對是一場顛覆性的噩夢。
此人不能留。
剎那間的死寂,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諸多聖主、當代皇者、無數武者,皆是屏氣凝息,期待着這場宏圖大世外圍至高的巔峰對決。
而此時此刻,跟衆人同樣保持着一份深沉心態的,還有風絕羽。
事實上他剛剛殺了薛、華二長老時並不像衆人想象的那般輕鬆,以風絕羽對實力的甄別和認知來看,剛剛的兩招濃縮了他畢生對武學的頓悟和了解,那是罰罪六劍最精華的部分,也是朝着邪一劍演變過程中在目前爲止的最強殺招。
這兩招,對付區區化識境下的高手還可以遊刃有餘,可如果上升到化識境的高度,就沒那麼輕鬆了。
何況現在他要面對的,還是向東河這種恐怖的凌虛境高手。
說到底,風絕羽沒什麼信心。
但就算沒有信心,也不會認命等死。
底牌!
風大殺手從來不缺,他知道這是決定自己能否成就未來之路的關鍵一戰,這一戰,絕對不容有失。
紫闕劍握在手中,風絕羽慢慢閉上了雙眼,調整的呼吸令人髮指的達到了閉氣的狀態,龐大的神識力量藉助生死無常神功對天地靈氣的感知沒有一絲一毫保留的釋放了出去,下一刻,風絕羽的識海當中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向東河!
彷彿遁入虛空,無境之下,目標漸漸收緊,緊隨着神識的釋放,一絲一縷的真元氣勁漣漪般的在體表慢慢凝聚起來,黑白兩色的光耀不斷的收縮凝練,化成縷縷深邃的氣息逐漸擴散。
下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他們發現,在風絕羽附近,五行靈氣正以肉眼可辯的速度飛快變化着,說不上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清晰呈現出來的是,五行靈氣已經違背的相生相剋的大道至理。
濃郁的生之靈氣讓其腳下的小草飛快的滋長着,轉瞬過後,又被一股黑光籠罩起來,枯萎死去……
整個空間都在瑟瑟發抖,而他手心中的那柄黑焰品階的紫闕劍竟然不由自主的發出充滿着戰意的低沉嗡鳴。
劍在抖!
心在顫!
大戰一觸即發……
“死!”
片刻之後,向東河終於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怒火,袖口中抖動起嚴酷的風吼,一股呼嘯的寒風包裹着一隻碩大的掌印凌空朝着風絕羽的頭頂拍下……
掌風一出,方圓百米之內的樹木轟然炸開,直接化成了細密的粉末揚灑在空中,那掌印去勢不減,直接將腳下綠地青草壓的不再擡頭……
而與此同時,風絕羽也消失了,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躲過這一掌的,但人們知道,在那掌印將落未落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向東河的身後,極點的日光之下,只有一點紫色的光耀,迸發出冷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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