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心宗是宗門重殿,如此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大殿自有地盤大陣、雲星大陣、霜火大陣三座主陣保護,堅固無比、天威難摧,可惜鐵無業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猜到,當初耗費了巨資建設的宗門大殿居然成爲了一個結實的牢籠,把他自己困在了裡面。
大戰打響,風絕羽尚未出手,交戰便分成了三股,弓恆在弓法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詣,然而弓技最是無法在狹隘的空間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如此一來,其化識頂峰的修爲也只能發揮出十之三四,三百招不到便被暮雪、殘陽雙雙逼入了角落。
劍尖上陣陣星芒和殘陽芒尖頻頻閃動,大殿中劍氣縱橫,凌亂的劍鋒掃過大殿頂樑銅柱發出“悾、悾”洪鐘般的轟鳴,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兩張巨大的藍、赤雙色劍網便已經將弓恆罩在角落裡壓頂而下。
劍芒真是無處不在,一時間逼的弓恆喘不過氣來,臉上泛着疲憊的潮紅,弓恆上氣不接下氣,腳下的步子已經變得凌亂不堪了,望着劍網壓下,弓恆直咬碎了數顆鋼牙,滿口的血沫亂飛,被無質有形的劍氣激盪着真元大亂,內腑一陣陣翻涌。情急之下,弓恆把頭一低,強行舉起長弓舞成了圓輪,形成了一面青色的氣牆。
“叮、叮、叮……”
劍影星耀般斑斑點點的將下,登時與長弓交兵在一處,發出頻密的交擊聲,感受着暮雪和殘陽浩瀚的劍氣,弓恆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在地上,這位弓靈谷的谷主大有一種苦不堪言的感覺:媽的,這個暮雪和殘陽果然厲害,一直以來不覺得他們有多高明,想看手底下的確有點真功夫,怪不得無法招至麾下……
心裡憋屈的想着,弓恆不經意看見了站在寶座前穩如泰山的風絕羽,實在弄不明白,他是怎麼讓這兩個可怕的傢伙真心歸順的。
這一失神的功夫,本來就應對困難,終於讓暮雪和殘陽逮到了機會,二人既是玄功武技互補的夥伴,更加是十年的夫妻,早便心有靈犀,將弓恆中門大開,二人哪肯放過機會,雙劍在弓恆胸前交叉相合,互相碰抵,乒乒乒濺出無數火花,然後騰出手來真元一運,兩柄寶劍瘋狂的旋轉起來,猶如一把鑽錐,鑽向弓恆的心口。
“不好!”
弓恆見狀,臉色驟然一變,直嚇了個亡魂皆冒,四重靈甲不斷凝實,試圖將奪命一劍攔下來,可惜爲時已經晚矣。
暮雪、殘陽的長劍本來就是紫焰一品的寶物,又得黑焰三品的“陰風陽火鑽”合力加持,威力大增,這陰風陽火鑽風絕羽就領教過,威力着實不凡,當初他耗費了十丹之力利用整整一招將其化解,此刻換成了弓恆,哪能抵擋的了。
“噗噗噗!”
陰風陽火鑽撞在了弓恆的胸口上,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直接破去了前者了四重靈甲,當弓恆的胸口暴露在劍鑽之下的時候,再想閃開已經是癡人說夢了,緊跟着,衆人震驚的發現那雙色劍錐直接洞穿了弓恆的胸口,鮮血從胸口上噴濺了出來,猶如開了閘了水管一樣如泉涌動、暴濺四溢。
“啊!”可悲的弓靈谷主,最終也只能用一聲慘叫了結了自己的餘生。
看到殿內一角千劍萬芒如瀑似雨、血泉狂濺肉沫橫飛,鐵無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麼打下去,吃虧的可是自己一行人等,之前還想靠上修宗睿來到投誠取好,現在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更加可恨的是,他步步爲營卻沒想到步步都掉進了風絕羽設下的圈套裡,整個形勢來了個大逆轉。
眼下的情形是,風絕羽一方兵強馬壯,外面萬嶽天宮的數十人估計早就被殺的一乾二淨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還沒殺上來助陣,另外密心宗治下也沒有半點聲息,沒準已經被成由之用什麼手段控制住,看來風絕羽不僅僅是打算殺人,而且還要封鎖消息。
弓恆撐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敗下陣來,自己一方一共只有六人,並沒有什麼勝算,弓恆這一交待,就大勢已去了。
果不出所料,大戰並沒有進行太久,弓恆一死,暮雪和殘陽壓根就沒有停留的意思,雙雙飛退到風絕羽的身邊,站在左右兩旁,縱觀全局,眉眼稍稍的看了一眼風絕羽,彷彿在等待號令。
風絕羽根本不用眼睛看二人,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速戰速決!”
二人同時點頭,如狼似虎的撲進了戰團,接着,血舞風雲起,不大一會兒,吳牙、周子云、洪滅紛紛交待……
看着已經倒地不起、沒有生氣的四個同僚,鐵無業知道大勢已去了,虛晃一招,便要奪路狂奔,可就在這時,風絕羽身形一動,突兀的出現在大殿門口,鐵無業根本沒看清風絕羽做了什麼,只覺得眼前一花,兩道黑芒從其袖口裡發出一聲輕吟甩出。
噗!噗!
鐵無業和修宗睿暴退而出……
“風絕羽!”
修宗睿提起氣來便要破口大罵,可真元遊走,忽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涌上心頭,剎那間,修宗睿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來摔倒在地上。
“混蛋,你對老夫做了什麼?”
大戰在片刻之後消停,殿內,風絕羽單手負於身後默默的走了過來,臉上還是那般的面無表情,冷酷道:“做什麼?你太擡舉自己的身份了,本公子要做的就是殺人,殺盡你們這些自詡聖地的高手。”
“你……你……”
修宗睿氣的是七竅生煙,但這時已經無可耐何了,更甚至眼下他內心中的懼怕成份要遠遠大於恨意,對於兩年前的那場紛睜,修宗睿自是有所耳聞,而且他也知道,最近這兩年,太上長老向東河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提心吊膽,爲了這件事,他曾經隨同千虹山落敬吟長老以及千虹山部下長老堂還跟向東河等人密議過,所有人都知道向東河一直覺得風絕羽沒死。
有的時候,一聽到向東河提到風絕羽的事,他們便覺得太上長老是不是過份擔心了,五大皇族高手聯手把一個人打到重傷又掉進了那燒死人不剩灰的通道中,就算是神仙也很難活下來,太上長老怎麼會擔心這種幾乎可以確定的事實。
現在,修宗睿終於明白向東河爲什麼擔心了,眼前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才兩年不見,便有了堪當凌虛化境的實力,而且看上去比剛剛踏入凌虛境的高手還高了不止一籌,這種人對萬嶽天宮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修宗睿“你”了半天,憋了一肚子的憤怒想要發泄出來,可惜他沒有機會了,因爲風絕羽壓根就沒打算給他機會,奪靈邪針上面的死之靈氣在短短半盞茶時間內將修宗睿全身的器髒化成了濃水,當修宗睿眼神變得空洞毫無神彩時,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不久之後,一股難聞的臭氣慢慢瀰漫在大殿當中。
風絕羽自始至終都沒看修宗睿一眼,望着僅剩的鐵無業更是一臉的冷酷。
親眼看到修宗睿斷了氣,鐵無業除了恐懼之外不敢再有任何別的想法了,察覺到經脈和器髒正在不斷的融化,連滾帶爬的來到了風絕羽的腳下,拉着風絕羽衣袍的下襟求饒道:“風公子,解藥,解藥……”
“解藥?”風絕羽向下睨了鐵無業一眼,無情道:“對不起,此毒無解,即便是有,也不會給叛徒。”
原本風絕羽沒打算對鐵無業等人怎麼樣的,在他心裡,旦凡是真心投靠自己的人過後自然有各自的好處,但是爲了復仇大計,他也不允許有任何不利於自己的情況發生,像鐵無業這種人,當初與他好言相勸、苦口婆心,到頭來還是出賣了自己,當然不能留。
無視於地上告饒的鐵無業,等到前者氣絕身亡,風絕羽才一甩袖子回到了寶座上坐下。
大殿裡鴉雀無聲,衆人都知道風絕羽是個狠角色,沒想到他的鐵血手段狠辣到如廝的地步,望着憋着了一團的兩具屍體,饒是手上過過無數條人命的羅兇等人都禁不住脊背冰涼、不寒而慄。
而風絕羽也有御下的手段,爲了防止在場衆人紛起異心,風絕羽命人處理好了幾具屍體之後,便說道:“你們都聽清楚了,本公子這個人沒什麼,只要大家真心的臣服本公子,我會給你們最好的東西幫助你們修煉,就算有人想離開,我也絕不攔着,但如果有人背信棄義、暗中挑撥,下場就如同他們一樣。”
成由之算是個明白人,一聽這話,哪敢說半個不字,那句什麼想離開絕不攔着的話,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真要是離開了,誰敢保證風大公子不會痛下殺手。
有的時候,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機智,聆聽了風絕羽的教誨,成由之連忙上前道:“由之願誓死追隨公子,絕無異心。”
有了成由之帶頭,一切便順理成章的完成了,風絕羽終於完成了復仇的第一步計劃。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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