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武院景天宮,龍皇神座前,三名光頭老者並肩盤坐,而在龍皇神座之下,站了足足二十餘名好手,皆是光頭打扮,面目猙獰可怖、眼中帶着不可一世的桀驁和不遜,無比輕蔑的掃視着景天宮外廣場一場並不公平的決鬥。
廣場之上,兩名修爲有着凝真二重的武者你來我往正打的熱火朝天,三名老者時而憊懶的張開眼皮關注一下,發出評價的腔調。
“嘰裡咕嚕,太玄武道太落後了,他們的武技雖高,但真正能夠領悟的人太少,這個荊辰已經是個中高手,卻連我西風的一名都使都敵不過,實在讓人失望。”右首一名肥頭大耳的光頭老者輕蔑的說道。
右首老者與其有七八分相似,聽得此言微微一笑,道:“嘰裡咕嚕,傑宏,你對他們的期望太高了,這太玄武道進境本身就慢的可以,你還能期待他們有多強的實力嗎?”
中央老者容貌瘦梢,但也與二人長相相似,聽到此處聞聲輕咳,高高在上道:“嘰裡咕嚕,二弟、三弟,我等背景離鄉,就是爲了追求武極之巔峰,他們雖然與我等相距甚遠,卻也可從太玄武道中發現很多玄奧之處,二弟三弟,還是仔細的看着,將這武道精妙熟記於心,再回去仔細揣摩,定可有助修爲的精進。”
二人紛紛點頭,先前那右道老者突然道:“嘰裡咕嚕,大哥教訓的極是,只不過我們的對手實力太弱,大哥您看,這個荊辰擅長刺殺之道,一雙短匕卻無入精髓,他這一招選擇背刺,依爲弟看爲卻是大大不妥,倘若由刺改削,將腕力偏下三分,想必更具威勢。”他說着,平平無奇伸出手掌,假意握刀的姿勢一削,雖無動用真元,但的確有種氣象萬千的感覺,與荊辰大大不同。
三人相覷一笑,神色間又浮現出淡淡的失落之意,他們盡情的品頭論足,卻是絲毫不顧念場下決鬥二人的心情,另一人也就罷了,但身爲荊家老祖荊辰卻是氣的咬牙切齒,手上的短匕更加的生猛了。
左首老者見狀,頹然一笑,嘆道:“他着急了,武之一道豈可操之過及,如此搏命的打法當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差,差勁的很。”
右首老者點頭接道:“換作是爲弟,同樣境界,此時都使者已然敗北了。”
毋庸置疑的,此三人正是明承風口中來自遠在維斯山脈另一端的西風帝國特使万俟兄弟。
此三人在西風帝國位列武道三大榜首,修爲深不可測,其中老大万俟傑卓修爲直逼生丹三重、老二万俟傑畢生丹二重、万俟傑宏生丹一重……
對於弱武大陸而言,由於天地靈氣匱乏,平常的武者能夠在百歲高齡之前突破凝真境便是極限了,只不過這西風帝國有所不同。
弱武大陸之間也有不同的差別,譬如這西風帝國,便是曾經得到過來自宏圖大世高人的指點,又因有些許狂族血脈,早在幾十年前便遠遠超過了太玄大陸,只不過後人那位高人離開,便將一生所學留在了西風帝國,鄭重提醒過三人,修爲不達生丹境,不得離開西風大陸,於此之後,万俟兄弟便閉門修行,百年未出一步。
百年之後,三人習藝有成,有感修爲不得再進,於是生起了四處遊蕩的念頭,而恰好的是西風與太玄比鄰,於是三人不惜花費十年精力,從維斯山脈的另一端開闢一條遠征太玄的山路,直奔太玄而來。
事實上三人原本是抱着周遊世界、切磋武藝的念頭四處尋訪,想利用這個機會尋求武道巔峰,只不過臨來之前,那位高人曾經指點過他們,說是在此片天地有龍皇留下的秘藏十三處,當中有一處有傳承宏圖使的法門,他們雖然是尋求武道巔峰,卻也肩負着暗中查訪的重任,沒想到讓他們歪打正着,找到了太玄秘藏所在。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三兄弟來到太玄之後,發現了太玄秘藏的存在,頓時心生歹念,由切磋改爲了強取毫奪,自此霸佔了太玄武院。
從那以後,他們到處博覽秘藏武學,獲益大增,只不過他們仍不滿足,爲了追尋武道巔峰,最終將武院八大院長都囚禁了起來,天天陪着他們練習武技、對陣格擂、樂此不疲。
聽着上方三人的侃侃而談,下方坐陣兩側的太玄武院八大院長皆是七竅生煙,這三個人太小看太玄武道了,但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在這三人到來之後,太玄武道竟然無一人可與之爭鋒,甚至万俟兄弟三人當中,只有老三萬俟傑宏出過手,僅一招,公羊於敗北,於此之後,那些他們帶來的有着凝真境的都使都個個是強中高手。
武學一道、探究天理也就罷了,雖然太玄武道因太玄秘藏而自覺驕傲,但倘若遇到造訪之人,也會夾道歡迎不是,可自從三年前的那天動起手來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些來自外域西風大陸的人竟然目中無人,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勝了兩場便洋洋自得、此後更是出言諷刺,人都是有火氣的,太玄武道潰不成軍還能接受,畢竟實力懸殊多說無益,但言詞方面的侮辱卻不是每個有着血性的武道中人能夠接受的了。
更過份的是此後這三人竟然妄想獨霸太玄秘藏、強取豪奪,如此便形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說到底,万俟兄弟怕硬尚不可知,但絕是欺軟之輩,見太玄武道落後於他們,當即將武院劃歸已有,這正是八大院長最爲憤慨的關鍵。
可打又打不過,只能被人囚禁,坐在下方的八大院長,除去上陣的荊辰,已經羞愧的無顏而對了。
試想風絕羽在的時候,太玄武院何其風光,可當他一走,整個太玄都落於人手,此時的八大院長,皆是有種愧對風絕羽的感覺。
“混賬,倘若兄弟在此,這羣傢伙如何還敢耀武揚威?”竹葉青坐在段無痕之下,憤慨的握着拳頭。
段無痕落寞的嘆了口氣:“倘若風城主在,也許我們還不用敗的如此悽慘,只不過以爲師看來,這些人的修爲遠遠在我等之上,風城主能否與之匹敵,還另當別論……”
竹葉青向來對風絕羽有種盲目的信任,聽聞此言頓時不服道:“我就不信,哼,兄弟他天賦過人,又身在宏圖,如今一定實力大增了。”
鳳如蘭老夫人拄着龍拐無語一嘆,看着竹葉青道:“竹家主,令師的話不無道理,風城主固然天姿過人,但他畢竟只離開了數個年頭,我輩修爲到此步,每次衝破蔽障都需要花費大把時間,四年多的時間,又能幹些什麼呢?”
說完這番話,其下丁鶴忠、丁尚、雲家二老以及另外幾個世家的掌權人皆是低下了頭,一個個的面有愧疚之意。
龍皇神座前,右首万俟傑宏聽到這番話,倒是不屑一笑,接過話茬道:“嘰裡咕嚕,太玄的同道們,我等三兄弟也聽說此武院乃是一奇人所創,想必就是那龍城之主吧,嘖嘖,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擔當,的確非同凡響,其實我等也想會會他,你們說他去了宏圖?能否將此找回呢?”
衆人聞言心中一突,鳳如蘭臉色緊繃,露出不滿的敵意:“三位武道精深,我看就不必了吧。”
万俟傑宏怪笑兩聲,揮手一道勁氣打出,掌力澎湃而起,竟然是直奔那場中的荊辰掠去,荊辰只有凝真二重修境,別說此刻正與人焦灼應戰,便是狀態完好正面相對,也不是其一合之敵,受到那掌勁的推送,荊辰頓時揚出一口鮮血暴退而出。
衆人見狀大譁,竹葉青憤怒的站了起來,喝道:“你們這羣混蛋,竟然偷襲?”
幾個院長紛紛走過去將荊辰扶了起來,一個個面色極其的難看,反觀万俟傑宏卻是視而不見,哈哈大笑道:“太玄武道,不過如此,大哥……”他轉向万俟傑卓,說道:“小弟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万俟傑卓搭了一眼,道:“三弟有何建議?”
万俟傑宏不屑的掃過在場衆人道:“大哥,這太玄武道太沒勁了,爲弟實在想會會那龍城之主,太玄之內不是有個傳世之府嗎,他們時常前往宏圖,不如我等讓他們去宏圖一趟,傳我等口信,我等預將龍城屠戮一空,倘若那風絕羽不回來,還則罷了,假如他執意不歸,這便說明他怕了我西風武道,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八大院長頓時羣情激憤,丁鶴忠毫不猶豫的站出,怒不可歇的喝道:“万俟傑宏,你不要太過份了。”
“我過分?”万俟傑宏瞳孔一縮,又是一股排空的掌勁悍然出襲,那掌勁充斥着威懾之力,狠狠的轟向了丁鶴忠的前胸,直打的丁老爺子口吐鮮血、栽倒在地,旋即万俟傑宏冷笑道:“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是天,你們現在還覺得我過分嗎?”
衆人雖有怒火,卻也知道不是万俟兄弟的對手,一個個只能恨的臉色鐵青,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
万俟傑卓的臉上閃過一抹殘酷的寒意,笑道:“三弟所言極是,否則我等這趟豈非白來,既然如此,就應了三弟的意思,先將那龍城人口屠戮半數,再讓丁家去傳信吧。”
此番話講出來,端的是泯滅人性,可就在他們不可一世的拿人命當作賭注和籌碼的時候,一聲極是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景天宮內。
“閣下好大的口氣,想會會本城主嗎?本城主給你們一次機會又如何?”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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