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語被人涮了。
在白嚴鬆的工地上搗亂的,在人羣外面的那個男人,終於還是跑了。賈思語已經盡力去追了,可惜還是沒有追到。
事後賈思語發動自己的力量去尋找那三個交警,得到的結果差點令賈思語吐血。
那三個交警是假的。帝京地面上交警大隊被賈思語的人翻了一個底兒朝天,也沒有找到這三個人。
“他們是一夥的。”賈思語一邊開車,一邊訴說着自己失敗的原因。
蕭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道路兩邊閃過的風景,思緒飄蕩。
蕭雨沒有說話,賈思語就更顯得有些不安。
“我已經繪影描形,把四個人的畫像發下去了。相信不超過兩天,就會有結果了。”賈思語又道。
賈思語本來沒有必要和蕭雨解釋這些,不過賈思語參加工作以來,這是第一次陰溝裡面翻船,心中的氣憤自然是可想而知,即便不是蕭雨的關係,賈思語也一定會把這件事徹查到底。
——跟我鬥,媽了個叉叉的。
就算挖地三尺,賈思語也要把這幾個人挖出來。
挖出來之後,讓他們tian一年地板!
這件事蕭雨也和白嚴鬆白展計父子兩個交流過。白嚴鬆自認自己經商以來,從沒有樹立過任何敵人,除了在梅三那裡借貸過一筆錢之外。
白展計想法就更簡單了,他是被那個假冒“梅三”打的,“梅三”的人在小米毒蟲攻勢之下承認是穆南方派來的。
穆南方!
陰魂不散,這小子究竟要做什麼?
“我提供一個線索吧。”蕭雨說道。
雖然這裡面有幾分私心,但既然能公私兼顧,何樂而不爲呢?!
蕭雨讓崔六手下的一羣小混混留意穆南方這個人了,不過勢力還是太小,活動範圍明顯不足,至今也沒有什麼結果。如果藉助賈思語的力量,相信會事半功倍。
————蕭雨到了療養院的時候,秦歌已經能在外面曬曬太陽,做一些簡單的活動了。
軍人的體質就是不一樣,恢復起來比平常人快了一倍不止。換做一般**換血的手術,至少也得在病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行。
秦歌做完大換血的第三天,就已經能下牀活動了。
竹林中間那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是蕭雨給秦歌安排的最佳活動地點。
活動力度太大,秦歌現在的身體情況受不了;力度小了,達不到鍛鍊的效果。
每天在這條小路上赤着腳來回走三遍,等同於給足底的穴位進行了一次高強度的按摩。對於秦歌身體的恢復,是極有好處的。
蕭雨脫下鞋襪,陪着秦歌走在十字路上。鵝卵石吸收了足夠的太陽光線,一顆顆滾燙滾燙的,踩在上面,渾身都有一種舒泰的感覺。彷彿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舒張開來,疲乏頓消。
蕭雨側着頭,一邊走,一邊觀察着秦歌的步態表情。
秦歌的面色依舊有些蒼白,全身的血液被抽空,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雖然已經在同一時間置換了藍色血的血液,多年相對於秦歌的身體來說,那畢竟是外來的異物,讓秦歌的身體接受並且適應,需要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
“這兩天還好嗎?早餐吃了點什麼?有沒有別的不適應的感覺?”蕭雨放滿了腳步,說道。
秦歌微閉雙眼,嘴角微微揚起,顯然他很享受這種舒適的感覺。腳底上傳來的熱流遍佈四肢百骸,整個身體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挺好的,比以前還好。”秦歌笑道,腳步也放緩了下來,踩着有節奏的步點,和蕭雨並肩而行。“我覺得現在我的身體挺壯的了,我的胃能吃下一頭大象!可惜的是,一日三餐都是那個叫張躍進的醫生安排的,他只給我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個荷包蛋。我跟他說我沒吃飽,他連理都不理我。”
“呵呵呵……”兩人相視一笑。
秦歌現在的身體狀況,暫時還是比較適合吃一些流食,小米粥或者牛奶麪包的,纔是最適合秦歌現在身體狀況的食物。在這個療養院裡面,沒有醫生的醫囑,秦歌就算想吃別的東西,他也不可能得到。
完全的軍事化的管理,在吃飯這件事上,醫生就是這裡的天。
醫院裡是憑處方取藥,這裡是憑處方取飯。
“張老已經很給面子了。換做是我,連雞蛋都不給你吃。”蕭雨笑着說道。
雞蛋營養價值不低,不過實在是一種不是很好消化的食物。
“你……太狠了。”秦歌苦笑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我知道爲了我的事情,你和軍方的領導鬧的不是很愉快。當時做換血手術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和我明說呢。早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的話,我情願不做這個手術。”
秦歌的聲音比較低,這是中氣不足的表現,看來還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休養。
蕭雨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這就是我不能告訴你的理由。我這邊已經準備的萬事俱備了,如果被你知道實情,你一定會選擇聽從命令,放棄治療,把生的希望送給那個半生不死的房勢——可惜,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在我心裡,你的生命,遠比房勢更重要。”
頓了頓,蕭雨又笑着問道:“砒霜的味道怎麼樣?”
“砒霜?什麼砒霜?”秦歌露出疑惑的神情。
蕭雨大吃一驚,難道說張躍進沒有按照自己的囑咐,蕭雨留下的砒霜沒有給秦歌吃?
看着秦歌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似的。
蕭雨抓過秦歌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並在一起,扣在秦歌的腕部寸關尺的部位上。
脈搏平和,躍動比較有利。
從脈象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神態安然,舉止有度,除了稍有微弱之外,並沒有太大的異常。
“你……最近吃什麼藥物了?”蕭雨一邊進行脈診,一邊問道。
“每天一個小膠囊……不會是那膠囊皮兒是破輪胎製造的吧?”秦歌奇道。
有一段時間,膠囊皮曾經出了一批殘次品,什麼輪胎皮鞋的原料,都用來製造膠囊皮了。
秦歌一邊說着,從衣兜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來,瓶子裡面,大紅色的0號膠囊皮約莫有十來個的樣子。
蕭雨接到手裡,掰開一個膠囊皮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笑了。
“看見這白色的粉末了沒?這就是砒霜。可能是張老怕你掌握不好藥量,用膠囊皮給分配好了量吧。”
“ger,ger……”秦歌忽然打了兩個嗝,連連翻白眼。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砒……砒霜!!你怎麼給我吃這些東西?”
秦歌撲了上來,兩個人鬧作一團。
久病之後,秦歌哪有什麼體力和蕭雨折騰?三招兩式,就被蕭雨制服了。
“除了稍微有點澀……真沒什麼別的味道……”蕭雨還不忘解釋說道。
“……”
“我都吃了十好幾年了。”蕭雨終於攤牌說道。“這個量,是治療藍血癥的最低藥量,咱們做手術之前,不是已經說明白了麼?!”
“……”
“你他媽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蕭雨武力震懾。
“……”
最終,還是武力震懾取得了效果,在秦歌一陣喃喃自語之後,終於答應了按時服藥的要求。
“你剛纔自言自語說什麼?”蕭雨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說什麼?我什麼也沒有說。”秦歌抵死不認。
蕭雨揮揮拳頭,一個掃堂腿把秦歌掀翻在地,貌似這樣還不能讓秦歌屈服,蕭雨跑到了一邊拎起秦歌脫下來的一雙鞋子,遠遠的丟了出去:“說不說?不說鞋沒了!”
“好吧!”秦歌終於屈服。“我說。”
“這還差不多。”蕭雨拍拍手掌,挺臭的,這廝大概兩三天沒有洗腳了。
“我剛纔說,等我的身體徹底恢復好了,咱們再來比過。現在你欺負一個病人,不算本事。”秦歌大聲說道。
“靠,這口氣,還是不服啊!”蕭雨縱身而上,把秦歌掀翻在地,又是一頓老拳。
蕭雨下手還是比較有輕重的,拳頭打在秦歌的身上,比按摩僅僅是稍微重了一點點。
不遠處侍立在一邊的賈思語看着兩個人滾做一團的樣子,一會兒你在上面,一會兒他在上面,心中頓時明鏡似的,這兩個人,恩恩,一定是有基情,大大的有基情。
這麼想着,掏出手機來連忙把這珍貴的一幕拍攝下來。
回頭這張照片,至少能從蕭雨和秦歌兩個人那邊,各自蹭一頓飯回來。
想到這裡,賈思語會意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打也打累了,各自坐在一邊呼呼的喘氣,完全沒有想到早已經被賈思語算計了。
秦歌道:“我認輸,身體恢復了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把鞋子給我撿回來。”
“這還差不多。”蕭雨大勝,心中得意。先穿上自己的鞋子,跑到草窩裡把秦歌的鞋拎了回來。
“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你的鞋會這麼臭。”蕭雨把鞋子丟在地上,捏着鼻子說道。
“……”
“你說什麼?”秦歌的聲音太小,蕭雨沒有聽清楚。
“我說!”秦歌大聲說道:“我有腳氣!”
“……”
蕭雨看着自己的手指,剛纔打鬧的時候,似乎有一點破皮,現在那破皮的地方,已經微微有些發癢。
腳氣,是可以通過破損皮膚直接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