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黃色的房間,橘黃色的燈光。孤零零的一張病牀上面,躺着一個容顏可以稱爲絕色的美豔女子。
長長的睫毛,白的沒有什麼血色的肌膚。
粗條紋的病號服穿在身上,依然遮擋不住凱瑟琳這個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便是穿着這樣統一制式的病號服,也難以遮掩她動人的身姿。
如果公主不是在永久的沉睡中的話,就更好了。
病牀邊擺放着一捧雛菊,黃豔豔的不大的花朵怒放着,映襯的凱瑟琳的臉蛋蒼白中微微有些發黃。
屋子裡面光線很好,溫度保持在比較適宜的二十度左右。
除了這個單人病牀之外,屋子裡面便顯得空蕩蕩的了,兩臺監護儀放在牆角一個活動架上面,方便來回搬運和使用。
凱瑟琳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這種監護儀了,她心律平穩,呼吸正常,血壓保持在最佳的高壓一百二,低壓八十的水平。
滴答!滴答!
輸液管裡面流着清澈的液體,閃着晶瑩的光澤。蕭雨轉過輸液瓶來看了看,現在輸液用的是多種氨基酸混合溶液,也就是平常說的營養液了。
凱瑟琳自主進食的功能還沒有恢復正常——也就是說,她不能自己吃飯,要通過輸液來維持生命。
蕭雨已經不止一次查看過凱瑟琳的情況了,對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蕭雨暫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相比這樣昏迷不醒的狀況來說,蕭雨寧願她現在還以爲自己是一頭豹子,起碼人還算是活蹦亂跳的。
凱瑟琳的病情已經基本得到了確認,就是因爲長期大量服用對大腦有刺激的藥物才導致現在這種結果。
而人的大腦,一直是醫學界難以攻克的高端難題,大腦的功能共用,到現在爲止依然是解釋的不是很清楚。
數不清的大腦溝回,彼此溝通連接,最先進的儀器,也看不清裡面的構造究竟如何。
原本一個沒有精神病的病人被西醫誤診,接連服用了數年的對抗精神病的藥物,對大腦的刺激肯定是巨大的。
張躍進不能總是留在這裡,已經是打道回府,繼續去負責中南海的大佬們日常保健去了,凱瑟琳的主治醫生,現在是一個掛着博士導師頭銜的老教授。
這老教授現在就在蕭雨身邊不遠處,等候蕭雨對患者凱瑟琳病情的垂詢。
誰知道蕭雨進來之後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給凱瑟琳把了把脈,詳細的看了看凱瑟琳的病程記錄之後,張了張嘴,依舊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按照凱瑟琳現在的身體狀況,早就應該醒過來纔對的呀。
爲什麼現在的狀況還不如以前,昏睡不醒了呢?
蕭雨甚至開始期望凱瑟琳能一下子躥將起來,喊着“我是豹子,我是豹子”之類的胡話了。
老伯特已經再一次的追加了蕭雨和麻醉醉共同經營的公司的投資額度,卻沒有詢問哪怕一句話的關於凱瑟琳病情進展的情況。
而老伯特越是這樣,蕭雨就越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壓力,這就像收了錢卻不給人家辦事一樣,心底總是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起初蕭雨和張躍進兩人擬定了幾個以毒攻毒的方子,不過最終還是在兩個人更深一步的交流的情況下全部被否定了。
原本在植物人房勢的治療獲得成效以後,蕭雨以爲會在對房勢的治療裡面得到一些關於凱瑟琳治療方案的相關線索,畢竟兩個人病情雖然不一樣,但表現出來的症狀大體上還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的。可惜的是房勢的治療太過於玄乎,父親蕭小天又在治療之後昏迷過去,蕭雨想要進一步得到線索的計劃便被徹底打亂了。
“張伯伯不在這裡的這些天裡面,給你添麻煩,讓你受累了。”蕭雨很客氣的對那個有着博士生導師頭銜的老教授說道。
那老教授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你千萬別這麼說,說實在的,這個病例讓我獲益匪淺,我也是一步步的摸索學習,談不上什麼照顧。”
醫學這東西,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的一件事情,這老教授知道蕭雨和張躍進兩個人關係非同一般,自然不肯接受蕭雨的謝意。
實際上,他確實也沒有做什麼。現在不管是輸液還是中藥治療,都還是延續的蕭雨和張躍進制定好的舊方子,老教授按部就班,沒有做過一絲一毫的增減。在他看來,這方子已經近乎於一個神方了,至於爲什麼這凱瑟琳服用了這麼對症的方子依舊沒有清醒過來,他就說不清楚了。——連張躍進和蕭雨都判斷不清的病例,老教授不覺的自己不清楚病人的病情進展對自己的聲譽有什麼影響。
兩人客套兩句,蕭雨表現出了對醫學界的老人家足夠的敬意,說話的時候偶爾夾雜一些吹捧對方醫術的話語,那老教授更是眉開眼笑,樂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幾句話之後,蕭雨轉移了話題問道:“凱瑟琳的病情沒有什麼進展,那房勢呢?房勢的病情怎麼樣。可以正常溝通了沒有?”
那老教授聽蕭雨問起這件事,搖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那植物人房勢清醒過來之後,就被衛生部的額領導們帶走了,大概已經十多天沒見到這個病人了,應該是已經轉移到了另一個隱秘的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地方靜養身體去了吧。”
“接走了?”蕭雨有些愕然。旋即又想明白了。房勢能得到這麼多軍方大佬的重視,再加上上次閒聊的時候說起來房勢腦袋裡面裝着的秘密有可能和釣魚島的事情有關,一幫大佬們自然是不能讓他閒着,早就被調走說是靜養,保不齊就是挖掘他腦袋裡面的那點秘密去了。
房勢已經離開,蕭雨想再看看房勢病情變化用來參開治療凱瑟琳的算盤便落在了空處,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
難道真的要用小米教給自己的辦法?
蕭雨這麼想着,手揣進衣兜裡面,摸着衣兜裡面那個小瓷瓶。
是的,今天蕭雨來療養院裡見凱瑟琳,都是小米出的鬼主意。
這小妮子現在越來越古靈精怪了,在蕭雨爲她堆了一個雪人——雖然沒有成功,之後,便主動告訴了蕭雨想要知道的東西,那就是她小米並不認識叫什麼南木琳的女孩子。
然而作爲補償,小米還說出了那條小白蟲子的一個妙用。
這小白蟲子如果大頭向下被人吃下的時候,會產生令人神智混亂,大腦不聽使喚的後果。然而換一種辦法,尾部向下被人吃下的話,會讓人神智清明,當然,這其中還要配合一些屬於蠱苗的特殊手法才能奏效。
原本蕭雨對小米的說辭還是將信將疑的,現如今連房勢都已經離開了療養院裡面,蕭雨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掉了,能救凱瑟琳的唯一的方法只有在自己學會了絕脈針第四式——可惜的是這種希望是可與而不可求的事情,對於現在就需要一定治療的凱瑟琳來說無異於隔隴望蜀,渺茫而且不夠現實。
回想起小米教給自己的一系列的複雜的手法,蕭雨那種不信任的感覺漸漸的淡化。
腦海中一個聲音一直在迴響:試一試!可以試一試!
即便不能成功導致凱瑟琳的病情惡化的話,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蟲子的藥效就會完全的消失掉,不會對凱瑟琳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影響。
蕭雨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只是這件事做起來的話,蕭雨不希望被任何人見到,萬一傳到師伯王躍進的耳朵裡面,他一定會刨根問底兒的問個不停,而蕭雨又沒有什麼明確的說辭來解釋這屬於苗疆蠱術的奇特手法。
蕭雨撒了一個小謊,把那個教授導師什麼的老爺子請了出去,屋子裡面便只剩下蕭雨自己以及昏睡不醒的凱瑟琳。
終於,蕭雨下定了決心,打開那個小瓷瓶,用小米教給自己的手法,分清楚了那個上下長相差不多的小蟲子的頭部和尾部——如果不是小米一點一點的指點明白,蕭雨甚至連這個蟲子的頭尾都分不清楚。
好在那個小蟲子並不長,蕭雨一下子便把整個蟲子塞進了凱瑟琳的嘴巴里面。
凱瑟琳處於昏睡狀態,自己是不會吞服這種話動作的。
不過這麼簡單的問題難不住蕭雨,蕭雨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一針紮在凱瑟琳的耳朵前面的凹陷處的一個穴位上面,就看見隨着這一針紮了進去,凱瑟琳忽的一下就張開了嘴巴,然後蕭雨又是一針,紮在了凱瑟琳喉嚨下面,相當於男子喉結的部位上面,通過一連串的提插捻轉,只見凱瑟琳喉頭一動,咕嚕一聲便把那個小蟲子嚥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小米說過的蠱苗的特殊手法了,這讓蕭雨一時間有些爲難,這種手法的操作並不是有多難,不過要脫光了凱瑟琳身上的所有的衣服,赤誠相見。
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蕭雨沒有後退的理由,於是乎閉上雙眼,雙手摸索着解開凱瑟琳胸前的衣服釦子,一顆,一顆。一共五顆釦子,蕭雨足足用了不少於十五分鐘的時間才解開。
雙手手掌剛剛觸及那山峰上面的一點紅櫻桃的時候,冷不防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啊呀呀……對不起了,我沒想到你會愛好這一口……我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