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號,晚。
原定只留三天的趙成、孫茂,整整待了一週時間才踏上歸途。
七天裡,手術、交流,學術探討,原本一場飛刀硬生生變成了趙成與週一生的技術交流;起初,一方驚爲天人,一方受寵若驚。
在度過最初的驚歎後,趙成自然不會放過交流的機會,僅是當晚飯局後,就拉着週一生徹夜長談。
說實話,當時的週一生,被嚇了一跳。
畢竟,柳葉刀宣傳稿只是迪莉婭相贈的一份臨別禮物。
而在國內,宣傳稿的意義被無限拔高,對西方人只是噱頭的東西,偏就是國內空白所需要的一種榮譽,所以在這種意識下,‘刀塔周’的實力也被無限放大。
若非將腎臟學科相關經驗兌換提高到一定層次,與趙成的交流過程中勢必會露怯。
當初僅靠系統與兌換腎臟摘除技能而完成一次野外腎摘術式,其實只是一次破罐子破摔的無奈之舉罷了,真要以治療芩光明前的水準,與趙成對比,週一生是根本不夠看的。
當然,兌換了技能後,週一生對腎臟學科的理解,就基本與趙成持平了,而後者幾十年的鑽研也更有自己的經驗想法,僅在這一點上,週一生無法睥睨而。
交流最好的方式,還是手術過程。
而在二人後續展開的手術中,原本持平的二人,就出現了明顯得差距——
掛壁始終是掛壁。
黑科技輔助的手術過程,儘可能規避了手術中可能出現的風險危機,一臺趙成感慨運氣,兩臺覺得驚奇,而當三臺四臺都保持着超水平發揮的水準時……
想不通的趙成,最後也只能用‘天賦’來概括週一生所展現出的能力了。
就對柳葉刀發表者這個身份來談……
趙成,心服口服!
“小周啊,你還年輕,縣醫院的平臺太小,你不能太投入進去了,而且學歷也很重要,你有天賦,只要接觸到更高層次的知識層面,還會有更大的提升。”
高鐵站分別前,趙教授苦口婆心,愛才之心氾濫,也是給週一生指一條明路。
週一生深以爲然,“我知道,來縣醫院本來就是交流工作,最後還是要回中心院的……研究生學習,我不想太早進去,您知道我的,閒不下來……”
“那你可以來中原嘛,你要看得起我,當我的學生怎麼樣?”趙成笑眯眯的樣子,像極了樑院長,將這樣的學生收入麾下,那簡直是佔便宜。
不過中原大的實力,也足以容納週一生了。
而在趙成眼裡,只要週一生要走腎臟學科的路子,研究生學習就是一個幌子,趙成不認爲能在這個階段教他什麼,“你要願意來,我給你帶組,中原大附屬院的病源可是非常充足的。”
聽到這話,小周童鞋到底還是動心了。
不過說這些還太早。
與趙成的相識,其實有些陰差陽錯,包括兌換腎臟技能,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點亮了技能樹。
上車後。
趙成與孫茂師徒都有些神遊,回憶這一週來的過往,心中滿滿都是感慨與不可思議。
許久後,孫茂忽然開口:“老師……”
“怎麼了?”
“您說,歐教授知不知道,小周老師才二十多歲,連執業都沒拿上呢?”
這個問題趙成倒是沒想過,突然被孫茂提出來,有些細思極恐,但轉念想想,也覺得不應該,“應該……知道吧,歐教授是審稿人嘛,不過在座談會上沒說,估計也是有保護小周的意思。”
正好說到這裡了,趙成少不得提醒一句:“回去後,你可別大嘴巴,胡說八道啊,咱們答應小周了保密,這事兒傳出去對他不好!”
“您放心,我知道。”
……
時間進入四月中旬。
穀雨將至,春暖花開時。
週一生在縣醫院的工作日程照舊,一週纔回家一次;爲此老爹沒少埋怨他,主要是小婕拉兒想爸爸,讓他這個爺爺覺得失了小公主的寵幸,於是少不得給週一生沒事兒找事兒。
周壽明自然站在大孫子這邊,年輕人,忙一些是好事。
不過天氣轉暖,冬季的衣服換下來,小婕拉兒沒了新衣服,爺爺提了一句,週一生自然要放在心上,便找到樑院長請假。
從來縣醫院,週一生基本就沒休息過,更別提主持縣醫院腎臟科目大局,天天忙得不可開交。
小周主動提出請假,樑院長怎麼可能不批。
“家裡的事兒啊?那你去忙,三天夠不夠?”
“夠了,一兩天就搞定。”
樑院長釋放出了無比的寵愛。
可也就在第二天,樑院長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是這個電話,讓他後悔了給週一生放假的決定……
樑院長顫巍巍的拿起電話,眼中佈滿了滄桑,彷彿這一刻,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喂,程院啊……”
……
中心院。
急診中心掛牌一個月餘,工作進展如火如荼。
後樓一層爲新開闢的區域,裝修工程進入驗收階段。
前段時間,程院外出考察學習,周遊諸多省份先進單位,學習經驗,原定是半個月回返,最後愣是用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四月初,程院返回秦中,又接到神外醫學會議的邀請。
程院在中心院最主要的兩個主管科室,就是神外與急診。
當年的京西神外三把刀之一,入住中心院就是因爲神外工作的需要,中心院神外可以說是程院的脊樑骨,而後來他提攜江建成把持急診,到如今也算豐滿羽翼……
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神外會議,程院帶着神外主任前往京都,這一走又是小半個月。
上週徹底把所有事物忙完,程院也不是金剛鐵骨,自然要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到了現在……
江建成打來電話:“程院,後樓工程做完了,裝修公司的老李讓咱們今天過去驗收一下,合適想要一下尾款。”
若是正常情況,要尾款也要不到江建成的身上。
不過急診中心不同,後樓改造的資金都是專款專用,早就進入了可是公戶當中,急診要怎麼做,做成什麼要,自己拿主意,也算是極大的放權。
否則,急診中心掛牌後,又怎麼會被衆人如此推崇,削尖腦袋想要往裡衝呢?
有權,有錢,僅此兩條,就代表着遠大‘錢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