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在24小時不停歇連軸轉的企業單位裡,這種上班制度是常見的。
上8小時的時間,休息24小時。聽起來空閒的時間比較多,可是基本上就沒有了休息。休息只能通過調休。因爲每24小時就換一種上班的時間,所以對於人體的生物鐘,影響還是挺大的。
中心醫院也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急診中心裡安排的都是一些不僅有技術,還有身體的年輕人爲主。像房主任這樣年齡比較大的,雖然被安排到了第四組當組長,不過他一般大夜班是不來的。
只有白班和下午班會出現。
今天正好就是下午班。
不過他一直也沒有出現。只是在快吃晚飯的時間點,來到急診中心巡視了一番,勉勵了衆人幾句。
他在說話的時候,甚至是拍了拍週一生的肩膀,道:“急診中心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以後要多努力,多學習,多進步。程院長昨天還向我透露一個消息,院領導知道急診中心作爲一線中的一線,大家休息時間少,工作強度大。從這個月開始,會給我們增加新的補助。”
房主任的話音剛落。
衆人就是一片歡騰。
尤其對於白明明這種,馬上就需要“花大錢”公關未來丈母孃的人來說,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休息。
對於補助,週一生到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畢竟飛刀和周家的資產,讓週一生也沒有覺得缺錢。
下午班,上兩個多鐘頭,就到了飯點。
前兩班,白明明和週一生都是錯開吃飯的。
今天白明明特意和劉婧對調了一下休息的次序。
吃飯的時候,他擠到週一生的跟前。
“小周醫生啊,今天好消息是一個接着一個啊。取消了提前半小時上崗的規定,這個月又多了補助……”白明明道。
“這不是很好嗎?證明我們急診中心蒸蒸日上,越來越進入正軌了。”週一生道。
“對對,而且我看房主任今天對你的態度也有了變化。還主動拍了你的肩膀。我看是你昨天的那個腎臟修補手術和對於癲癇發作的判斷給他鎮住了。”
“是嗎?我到沒有在意。本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矛盾,要有的話,也是……”週一生想了想,笑道:“代溝!”
“哈哈。還是小周醫生會說話。不過小周醫生,你那對癲癇的判斷也太神奇了,中醫有這麼厲害嗎?以前我可從來不知道啊,什麼時候能跟你學兩手。”
週一生內心一陣好笑。
這個白明明還挺好學的。但是這個可沒法教,沒有系統,誰也不可能學到這樣的本領。
除非是扁鵲之類的遠古中醫大神纔有可能吧。
遠遠看去,就可以知道蔡桓公,你有病!在腠理之中。
你有病!在肌膚之中!
你有病!在腸胃之中!
你有病!好了在哪裡也沒治了。
這麼一想,這系統說不定在古代就有了。
週一生胡思亂想。
“這可難了,不是我不教你。這可是我從小跟着爺爺耳聞目染纔有的一點經驗。恐怕你三年五載是學不會的。有這時間還是多專研點眼下的技術比較實在。”
“明白,明白。我就是隨口一說。”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着天。
正當兩個人吃到一半。
休息室來了不速之客。
這人正是昨天週一生和白明明送來的段老闆。
今天的他沒有穿着正裝,而是穿起了一身寬鬆的病號服。看來他已經聽從週一生的話,在醫院裡住下了。
他看見週一生,立刻愁眉苦臉的迎了過來。
週一生和白明明對他都沒有什麼好感。
白明明立刻道:“哎,你怎麼來醫護休息室的。趕快出去。”
段總早已經沒有了昨天的威風,他苦着臉道:“知道知道,我問周神醫一點兒事情。馬上就走。”
週一生道:“有什麼要問的,我一會兒還要坐診呢!”
段總看了一眼周一生邊上的白明明,欲言又止。
週一生不知道,這傢伙又要耍什麼鬼點子,道:“這是我們組的白醫生,我和他關係很好,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嗯嗯。”段總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拿出了核磁共振的片子,“周神醫,都被你預料到了,我拍了片子,醫生說腦部有個2.8釐米的腫瘤,已經壓迫腦組織了,需要動手術……”
週一生看了看片子,確實的,照影中有個很清楚的陰影,“你這需要動手術,你的主治醫生說的沒錯。”
“周神醫,我追問他好幾次,這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但是他告訴我手術之後才能知道。我這擔心的都吃不下去飯了,周神醫,你能看出來嗎?”
一般得了腫瘤的病人,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人之常情。
不過腦腫瘤這東西,除非是發現的早,通過長期的照影觀察,如果生長緩慢,症狀不是特別的明顯的,基本都是良性的。
但是段總這發現的很晚,沒有長期觀察,還真不好判斷。所以醫生沒有給出判斷也是正常的。
週一生有系統,當然知道這個腫瘤是良性的。
但是他肯定不能說,能預見癲癇發作,已經夠玄乎了,這在能隔着腦袋看出腫瘤的良性、惡性,那非得弄得滿城風雨了。
“這個我也看不出來。做了手術,取出腫瘤,做病理檢查才能確定。”
“真的還要等幾天才能知道啊……”
“沒有辦法,對了,還有不要老是喊我神醫。”週一生道。
“那謝謝了。”段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精神更加的萎靡。
週一生聖母心又發作了,“沒事,該吃飯吃飯,腦腫瘤良性的還是多見的。”
段總的眼神又有了希望……
他摸索着從包裡拿出了兩個鼓鼓的紅包,道:“不好意思,耽誤兩位工作了,這是一點問診費。”
週一生和白明明對視了一眼。
那兩個紅包鼓鼓的,一看就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