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剛剛上任的法雷爾就給了這些貴族當頭一T街欺負良家婦女的老公爵被法雷爾抓個正着,面對十幾名公爵府邸的護衛,法雷爾毫不客氣的將他們凍成了冰棍,而在大約一百米之外的一家小酒館裡,一個靠窗的中年漢子一邊綴飲着果酒,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法雷爾的表現。
“去你媽的,一個小小的男爵,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模大樣?”老公爵極爲憤怒,打擾了自己的好事,還在這麼多人面前讓自己下不了臺,這讓多喝了幾杯的老公爵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回身從馬背上抽出了馬鞭,沒頭沒腦的向法雷爾抽來。
“叮”的一聲響,馬鞭凍成了一條冰棍,很快碎裂開來,幾片冰碎片擊中了老公爵的腦袋,這才讓他稍微清醒一點,大約他現在纔想起來,對方並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而是在擂臺比賽中乾淨利落的擊敗了被譽爲魔武雙修天才的傑裡芬里爾,以僅僅三十二歲的年齡,成爲聖託卡最年輕大魔法師的奧古斯丁羅蘭特,這讓老公爵總算遲疑了一下,但是更大的憤怒卻衝昏了他的頭腦。
“您是公爵,雖然我不知道您叫什麼,但是您這種行爲已經嚴重影響了帝都的治安!”法雷爾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是輕車熟路,第一次是在羅格王國,那次是他打算攪得羅格天翻地覆,讓他們主動把自己趕走,但是這一次卻是爲了引起裁決俱樂部上頭的注意,因此他做事比上一次要有分寸的多,並沒有把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色鬼直接吊在內城牌樓上這樣的舉動。
“作爲帝都巡防魔法師衛隊隊長,我有責任阻止您的不正確行爲!”法雷爾臉上完全是一副正義使者的面孔,身後他的幾個手下倒是戰戰兢兢,一個小小的男爵和一個公爵作對,這樣的經歷可是極爲罕見,儘管魔法師擁有各種獨特的權利,但是這種地位懸殊的對抗,卻是讓這些唯唯諾諾的魔法師不敢想象的。
“有趣的傢伙!”那個一直關注法雷爾的中年漢子忍不住微笑起來,慢慢的喝了一口,繼續眯縫着眼睛關注這邊的情況。
“去你媽的帝都巡防魔法師衛隊隊長,在老子面前,你屁都不是!”老公爵倉啷一聲拔出了單手佩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被譽爲從巨龍屁股下逃生的大魔法師到底有什麼本事。”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只能得罪了!”法雷爾回頭高聲叫道,“去幾個人,把公爵大人和他的護衛全部送到審判庭去!”
“誰敢?”老公爵氣的三尸暴跳,舉起長劍,沒頭沒腦的朝法雷爾頭上砍來,叫道,“我要殺了你!”
“把他們全部送去審判庭!”法雷爾看都不看老公爵那種氣焰囂張的模樣,右手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道冰冷的凍氣迅速將老公爵的火氣降下來——當然是火氣連同老公爵的身體,“我想這位公爵大人需要降降溫了,過於激動對他並沒有好處。”
戰戰兢兢的幾個魔法師很快叫來了馬車,將已經變成了一團冰塊的老公爵連同手下的護衛一起運走,人羣中卻傳來了雷鳴一般的叫好聲。
“哦?他真是這麼做地?”羅格斯特勞將軍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正在彙報地中年漢子。呵呵笑道。“阿道夫這次可是吃了一個大虧啊。嘿嘿。這個小傢伙。到底還能鬧出多大地亂子呢?”
“我個人認爲。這個魔法師還需要進一步地考察。並不排除他是在立威。”中年漢子畢恭畢敬地回答道。“當然。他這種處事公正地做法我個人比較欣賞。”
“處事公正是需要實力地!”羅格斯特勞將軍點頭道。“讓我們來瞧瞧他還能做到什麼地步吧。好了。你地工作做地很出色。現在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這樣地事情接連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共有二十多個貴族或者是貴族子弟被法雷爾毫不客氣地扔進了審判庭。至於審判庭會如何尷尬。這就不是法雷爾地事情了。有幾個自恃勇力地貴族子弟還想反抗。但是即使是身爲白銀騎士地高階武者。最後地下場也只有一個——被全身封在冰塊裡。不得不運到審判庭之後。由牧師解開。現在地法雷爾實力比在羅格王國地時候實力更加提升了不少。這種分寸地把握。他已經算是做地爐火純青了。
“奧古斯丁羅蘭特這個傢伙給咱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啊!”在裁決俱樂部地例行會議中。一個年老地貴族打着呵欠。懶洋洋地說。“我地一個侄兒也被他凍了幾個小時。據說還受了點風寒。咳咳。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誰不知道呢?”有一箇中年貴族嘿嘿笑道。“奧古斯丁羅蘭特這個名字最近在聖託卡帝都可是名聲極爲響亮啊。拉卡尼修。你認爲怎麼樣?”
“這不是很好嗎?”拉卡尼修此時卻是極爲得意,在座位上扭動着自己肥胖的身體,眉飛色舞的笑道,“你們難道認爲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我也覺得不錯,至少讓現在政權的平穩過度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反應,至少在平民方面,他這樣做對我們很有好處,”一個面色陰冷的貴族點頭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膽大包天了,瞧瞧他得罪的人吧,如果不是咱們一直沒有開口,只怕早就已經被彈劾一百次了。”
“大魔法師不是這麼好欺負的!”羅格斯特勞將軍倒是有不同的見解,“在法律條文上,沒有任何人敢說他做的不對,審判庭沒有辦法找他的麻煩,只能通過私下解決,只是羅蘭特可是一個大魔法師,儘管是剛剛突破原有的階級,但是沒有七階以上的職業出手,誰能夠輕易對付他?”
“我現在相信我那個侄子的話了!”見習魔法師麥肯羅的叔叔
處參謀長艾拉斯公爵點頭道,“關於他那個老師教育衆生平等的觀念,至少在他目前的行爲看來,是完全符合的。”
“需要找他談談嗎?”羅格斯特勞將軍猶豫着開口道,“比如說,嘗試一下?”
“好吧!”終於有貴族點頭道,“我想現在應該是時候了,誰去?”
“我去吧!”艾拉斯公爵轉頭看了拉卡尼修一眼,微笑道,“老實說,我對他開始感興趣了起來,嗯,但是至少我現在還想不出他能夠被放在哪個位置。”
“這是以後需要操心的事情,”有人開口道,“我們俱樂部的人手,表面上看起來還算不少,但是現在咱們的攤子越來越大,不管在哪個方向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要知道,會長現在已經在西邊進展尤其出色,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連會長一個人的力量都比不上嗎?”
“有道理!”幾人都是點頭贊同,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不得不說,裁決俱樂部創下偌大的盛名,並不是幾個無所事事的貴族閒的無聊所能做到的,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甚至超過了法雷爾所見到的聖特勞斯政權——儘管聖特勞斯王國已經算是難得的政事清明的國家,但是和一羣瘋子相比,國家機器的運轉速度顯然不如這一個野心勃勃的俱樂部。
第二天晚上,在帝都巡防魔法師衛隊的宿舍裡,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兩名衛兵迅速將房間裡其他的三個魔法師趕了出去,法雷爾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着那個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貴族,從服飾上看,可以辨別出這是一個聖託卡享有赫赫威名的公爵。
而那兩個普通的衛士,儘管並沒有穿着能夠表明自己等級位階的盔甲,但是法雷爾只是一眼,立刻判斷出這兩個衛士最差也是大劍士的水準,這已經超過了聖特勞斯狄根斯老元帥的規格,當時還是幼年時代的法雷爾見到狄根斯老元帥門口站着兩個見習劍士的時候,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是現在,除非是兩個黃金騎士站在旁邊,否則根本不會引起法雷爾的興趣。
“我是政法處參謀長艾拉斯,馬修艾拉斯,或許你聽說過我的名字!”站的筆直的中年貴族微笑道,順手帶上了房門,房間裡只留下了法雷爾和艾拉斯公爵兩人。
“呃……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法雷爾已經心知肚明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心中不由自主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但是面上卻依然裝作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不請我坐下麼?”艾拉斯公爵顯然是打算儘量緩和一下房間裡的氣氛,帶着微笑調侃道,“不必緊張,我並不是一個看起來很兇的人吧?”
“哦,不,真抱歉……”法雷爾裝作有些侷促不安的回答道,急忙拉過椅子讓艾拉斯公爵坐了下來。
法雷爾的表現讓艾拉斯公爵很滿意,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跟法雷爾聊了幾句,談及了一些關於法雷爾身世和師承的話題——當然,法雷爾早在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工作,因此他的回答和他之前的說法完全吻合。
“嗯,這很好,你的老師,提到的衆生平等的話題,我個人表示非常的贊同,但是!”艾拉斯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絕對的公平,是要建立在絕對的強勢權力之上的。”
“是的!”提到這個話題,法雷爾精神頓時一振,接口道,“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任何國家都不可能實現所有人的背景條件、成長因素全部相同,也就是說,要做到人人平等,只有建立在一個強有力的政權的基礎上才能達成。”
“非常好!”艾拉斯點頭微笑道,“這就是我們,不,現在的話,還要加上你,奧古斯丁羅蘭特先生,這就是我們所一直追求的目標,爲了這個目標,我們,以及我們的先遣者,已經奮鬥了二十年,我相信就在不久後的將來,我們會以聖託卡爲一個基礎,也就是一個基準點開始,向整個人類社會中輻射覆蓋這些理論,從而讓這個大陸能夠達到一種近乎完美的公平、公正,以及人人平等的最終目標。”
法雷爾已經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全身顫抖,顯出極爲激動的模樣,如果是法雷爾之前並沒有從各種事例中瞭解到這個裁決俱樂部的真實情況的話,只怕法雷爾也很快就會被這種烏托邦的目標所徹底迷失,但是在紅袍主教被刺殺、導師失敗、休特將軍戰死等事件之後,法雷爾已經認清了這個裁決俱樂部的本質,尤其是在那次偷聽中,無意識的聽到“和平演變”這幾個字之後,法雷爾已經清楚的瞭解到這個俱樂部的本質,只不過是一個用來征服和統一人類大陸的幌子而已。
這和人類歷史中出現的各種各樣的邪教,打着“世界大同”的名義,而行使各種見不得光的陰謀手段的邪教有什麼根本性的差別嗎?
“好吧,奧古斯丁,先不要激動,我認爲,我們現在的目標很類似,或許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艾拉斯對法雷爾表現的極爲滿意,微笑着點點頭,示意法雷爾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開始掀開了自己的一張底牌。
會談一直持續到深夜,沒有幾個人知道政法處參謀長艾拉斯爲什麼特意來找一個剛剛有一點名氣的大魔法師,但是僅僅就是聖託卡目前最年輕的大魔法師這個牌子,也足夠可以得到各方勢力的矚目了,因此對於這件事,大部分人只會報以羨慕或者是嫉妒的眼神,卻不會想得更遠。
“終於完成了第一步啊!”法雷爾躺在牀上,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利用各種手段,成功的打入了裁決俱樂部的外圍組織,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想想自己的老師,身爲水系魔導師,都
費了長達數年的時間才得以摸清一些脈絡,而自己這開頭,都是靠運氣、機遇和實力得到了,而且運氣還佔據了相當一部分的程度,可想而知這件事是如何的艱難。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另外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裡,一個青年正在暴跳如雷,大聲吼叫着,聲音甚至讓整個後花園裡都能夠聽得清楚。
“我不是沒有給錢,一百萬金幣的定金,只不過是暗殺一個小小的領主而已,爲什麼我就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那個青年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顯得極爲激動,在燈下,他轉過頭來,看得分明,如果法雷爾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他在聖特勞斯帝都的死對頭,已經兵敗身死的帝國左相達西萊恩的兒子,一臉雀斑的克萊德達西萊恩。
“別激動,克萊德,”老貴族西羅侯爵盡力想安撫下那個激動無比的年輕人,“我們並不是沒有嘗試幹掉那個傢伙,但是相信你也知道了結果,我們派出去了一支強力的分隊,但是對方的實力非常出色,精靈、矮人,甚至還有一個魔導師,在魔導師釋放的大型禁咒之下,我們當場戰死了超過一半的人手,甚至連派出去的血影都受了重傷。”
“裁決俱樂部不是號稱整個大陸最強的影子組織嗎?”克萊德達西萊恩憤怒的叫道,“兩百萬金幣,已經是可以買下任何一個王國君主腦袋的價值,但是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這就是我得到的答案,嘿,一個領主的頭甚至還不如一個紅衣主教的腦袋嗎?”
“紅衣主教?”西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笑道,“好吧,誰能告訴我,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父親!”克萊德達西萊恩高高仰着頭,“如果不是我的父親告訴我,如果以後他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以來求助你們,我纔不會到你們這個該死的裁決俱樂部來,瞧瞧,我在你們身上投入了所有的身家,得到的就是一次失敗?”
“請注意你的措辭,年輕人!”西羅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生硬起來,“裁決俱樂部並不是你這種沒有大腦的年輕人所可以侮辱的,那麼好吧,你現在要我們怎麼做?”
“再次派遣一個隊伍,幹掉那個該死的法雷爾艾薩克森,我們之間就兩清了,剩下的一百萬金幣我也會馬上交給你們,就是這麼簡單!”
西羅侯爵沉吟了半晌,覺得還是暫時忍下這口氣來,現在聖託卡百廢待舉,一百萬金幣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再說,之前克萊德達西萊恩支付的一百萬金幣已經用的乾乾淨淨,裁決俱樂部做的事情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花錢如流水,因此很需要從其他的地方來獲得一些支援,經濟方面則是一個很主要的問題。
“好吧,我想你暫時可以在聖託卡住下來,這件事我最遲後天就會給你一個答覆,”西羅侯爵已經忍的很辛苦了,板着臉提醒道,“但是這幾天你最好不要給我們找什麼麻煩,否則的話,我在上頭也不好交代。”
“哼!”克萊德達西萊恩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房間,帶上了自己的四個護衛,很快離開這座燈火輝煌的侯爵府邸。
“少爺,看您心情不太好,不如咱們去找點樂子吧?”一個拍馬屁的護衛見到自己的主子怏怏不樂的表情,試探着問道。
“這樣啊……好吧!”克萊德達西萊恩也是一身的煩心事,聽到手下的建議,當下也就點頭答應下來,聖託卡他並不是第一次來了,還算是比較熟悉,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坐着馬車離開。
“又要巡街啦!”法雷爾今天有些睏倦,昨夜他已經花了一整夜的時間修習內功,但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感覺有些停滯不前,無相功第四層的內容他已經完全吃透了,不過很明顯的是,他體內的真氣並不能讓他完全達到第四層完美的境界,他很想看看第五重到底是什麼內容,第一層是築基,第二層是卸力,第三層是反擊,第四層是吞噬,那麼第五層又該是什麼樣的境地呢?
“嘿,頭兒,咱們走吧!”現在法雷爾手下的魔法師們已經充分的感覺到了和以前的不一樣,人還是那些人,但是在法雷爾手下,他們比以前挺直了腰桿,放在以前的話,帝都裡到處都是擁有爵位的高等貴族,一個小小的魔法師根本只能夠嚇唬嚇唬平民百姓,但是現在在法雷爾的帶領下,聖託卡大大小小的貴族都知道了奧古斯丁羅蘭特這個鐵面無私公正執法的大魔法師,連公爵都敢直接冰凍起來丟到審判庭,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法師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而且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現在無論是誰,看着這些魔法師們的眼光都有些敬畏——當然,這些敬畏的眼神更多的來自以前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底下的平民們則更多是擁戴和敬重的目光。
在六名魔法師的前呼後擁下,法雷爾從衛隊處提着法杖走了出來,今天的天氣很好,法雷爾心情也很不錯,本來他還在盤算,今天是不是該少抓幾個犯事的貴族,以獎勵一下這些可憐兮兮的貴族們——不欺負平民的貴族還叫貴族嗎?
但是今天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當法雷爾轉過一個彎道的時候,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倒黴蛋進入了法雷爾的視線,而且更讓法雷爾驚訝的是,這個倒黴蛋臉上的雀斑看起來異常的熟悉和“親切”!是的,親切,如果說一個多次成爲自己手下敗將,並且被自己險些蹂躪致死的傢伙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麼自己的心理多少都會有一些快感和親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