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長得不好看,但最少比我好看一點吧!林曉強很有自知之明的想,隨即道:“他確實沒什麼好看的,而且這身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別人看着舒服,他自己卻感覺渾身不自在,你看到沒有,他老是不停的去扯那條領帶,像是在扯一條吊頸繩一樣,而且坐在那裡,像是有螞蟻爬在身上,老是扭來扭去,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羅琳與查爾斯一起問。
“因爲他從來就沒有穿西服打領帶的習慣,他的個子並不高,但肩膀卻異常寬厚,手臂也特別粗大,極像是長期從事重勞力工作的工人,也就是說在他原來的生活環境及消費水平裡,跟本就穿不起這樣的西服,或是沒有穿這種西服的必要,但讓人奇怪的是,他今天不但穿着嶄新的西服,而且你看他的手上,還帶着好幾個碩大的鑽戒,這種格格不入的裝扮,你們想想,不是和那女人的一模一樣嗎?”林曉強絲絲入扣的給他們分晰。
羅琳靈機一動,突然道:“那你就不興他們是中了什麼彩票,從法國去英國旅遊的嗎?”
“也有這種可能!”林曉強竟然很贊同的點點頭,隨即才道,“但這種可能性不大,試想想,有哪一對情侶不像情侶,朋友不像朋友的男女會這樣結伴遠行旅遊呢?而且出去玩應該是興奮與愉悅的,但他們的臉上卻時刻掛着惶急與焦慮的神情,看人的時候也閃閃爍爍的,特別是剛剛發現我們在觀察他們之後,你們是不是發覺他們更不安?”
三人再次向那一對男女看去,發現他們真的如林曉強所說,猶如大難臨頭般惶恐不安,坐在座椅上就如坐在燒紅的的烙鐵一般不自在。
“綜合以上的種種,我覺得這兩人一定是在法國幹了一大票,現在正攜款潛逃的案犯。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別再看他們了,不然一會發生狗急跳牆的事情就蝦米豆腐了!”林曉強緩緩閉上眼睛,說了那麼久確實有點累了。
“......”羅琳與查爾斯面面相覷,再說不出什麼話來,這個醜型男的觀察能力幾乎是細緻到分毫,邏輯推理縝密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看着衆人一臉佩服的表情,林曉強甚感慚愧,爲什麼?因爲這個小姐他見過,就在法國他與範月入住的那間JAJ酒店門口,那時候這個小姐還穿着粗製濫造的廉價衣服在招攬顧客,她甚至還對正要進入酒店的林曉強發出了不帶誠意只帶目地的邀請:“先生,你想渡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嗎?五十歐元就足夠了!”
她是林曉強在法國遇到的第一個小姐,而且長期把JAJ酒店門口當作工作駐地,所以林曉強對她的印像特別的深刻,不過他真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飛機上又遇到了這個烏雞變成鳳凰一樣的小姐!
知道了結果,再往回推敲,那絕對要比瞎蒙要準確!於是一通扯淡,把查爾斯與羅琳還有範月通通給忽悠了。
不管是忽悠還是扯談,也不管羅琳與範月怎麼想,反正查爾斯對林曉強是開始着迷了,因爲林曉強嘴裡說出來的,相對於查爾斯來說,那是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相當於另一個世界裡的故事。
人都一樣,對新鮮的事物總是充滿着好奇與嚮往。
正當查爾斯還想再問一個,前面那個胖子又是什麼來路的時候車,羅琳有點尖酸的對林曉強冷嘲熱諷,“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除了小姐你還能說點.......”
“你說誰呢?”嚯地一下,從上飛機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範月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慍怒的對羅琳喝道。
一時間,大家都僵住了,誰也想不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大,林曉強暗叫不好,那位姑奶奶一不小心戳到這位姑***痛處了,正想要解圍的時候,偏偏羅琳相當不知趣的來了一句:“我說誰關你什麼事,誰答應,我就說誰.....”
“啪!”的一聲脆響,在大家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範月賞了羅琳一記很結實的耳光!
變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大家都呆了,特別是羅琳,捂着自己漲紅的粉腮,還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打了!
“下次,你再說我的腦子有問題,我把你的嘴都撕爛!”範月張牙舞爪的朝羅琳怒罵一句,這才恨恨的坐了下來,一張小臉滿是憤怒與委屈,彷彿捱打的是她一樣。
查爾斯看到這一幕,心裡寒了又寒,一場大戰恐怕是免不了了。
羅琳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巴掌,而當事人竟然沒事人似的坐了下來,自尊心受損的她哪還顧得什麼淑女形象,就要暴跳起來大打出手的時候,林曉強突然的把手機塞到她的面前:“羅琳,你的電話!”
這一記,更是讓人莫名其妙,誰都知道,在飛機上必須得關閉移動電話或手提電腦,就算可以打開,也不會有一點信號,這個時候能打進電話來的,難道是外星人。
羅琳氣憤的拿過電話,想也不想的湊到耳邊,“喂!誰?”
裡面沒有一點聲音,拿下來一看,卻見上面有一條剛寫好的短信:她有神經分裂症,最恨別人說她腦子有毛病,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一個神經有問題的人一般見識好嗎?
羅琳看了信息後,疑惑的看着林曉強,見他正像眼角抽筋似的對自己眨眼,一副告饒的表情,真不知是發作好,還是不發作好,不發作,面子上過意不去,可發作呢?就是和一個神經病斤斤計較,那自己不也成神經病了嗎?
“我.....”羅琳委屈極了,她覺得自己比竇蛾冤多了,她哪知道這個女人好眉好貌竟然腦子不正常嘛!
“算了,算了,算了啊!”林曉強探過頭了,打拱作揖的充當起了老好人。
羅琳無處宣泄,只能拿林曉強來出氣,九陰白骨爪一伸,猛地在林曉強身上掐了一把,一把還不解氣,掐了一把又一把.....
查爾斯挺胸收腹把身子緊緊的縮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羅琳**林曉強,心裡雖然暴寒,卻不得不佩服這個中國男人的急智,眼看就要發生一場流血事件了,沒想到他一條不知說什麼的短信就化干戈爲玉帛,雖然,他犧牲了自己,受了點皮肉傷,但這樣總比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的狗血結果強吧!
羅琳終於發 泄完了自己的怨氣,林曉強的一條手臂也已經是一塊青一塊紫的淤傷,原本她是不會就此善罷干休的,可是當她看到林曉強隔壁那位不說風都能來雨的女人已經隱隱有點發作的徵兆,這纔不情不願的住了手。
在被**的過程中,林曉強愣是像個爺們似的一聲都沒吭,只是過後,卻捂着自己受傷累累的手臂直抽涼氣。
“服了!”查爾斯向林曉強拱了拱手,真心實意的說!他對林曉強這個男人中的男人,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再四腳朝天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曉強,咱們再握一次手!認識你真是我的榮幸!”
“呃....”林曉強現在不想握手,他只想找瓶打藥酒或紅花油,可空姐未必備着這些玩意,他只能忍痛伸出手來,再一次和查爾斯相握。
“曉強,我知道你們中國話有句叫做齊人之福,看來這個齊人也不是誰都能做的來的啊!”查爾斯一臉同情的道。
“那是,那是......”林曉強正答應着,看到二女同時射來的凌厲眼神,慌忙改口道,“不是,不是!”
林曉強其實是很想做這個齊人的,只是這個事情卻並不是有心有力就行的!
他一進羅區醫院,就聽說過一種“乖乖針”的傳聞,只能是男人給女人打,而女人一旦被打了這種針之後,就會對男人千依百順,他也一直都堅信這種針法,柳心雨,沈晴雪,都是被他打了這種針之後,變得乖巧柔順的,可是一到了這個羅琳身上怎麼就不靈了呢?那天晚上不是打了針嗎?牀單上都帶血了,可怎麼還對自己咋咋呼呼呢?
至於這個範月嘛,漂亮是無人能比的,可是人無完人,這麼美的可人兒,偏偏腦子有問題,說正常就正常,說不正常馬上就發神經,他對她,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心思,什麼都不爲,就爲她的漂亮,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雖然說林曉強並不覺得自己是君子,但他最起麻是個男人!可是他很清楚,範月不比依曼,依曼不會有手尾,範月卻是會拖泥又帶水的。
一場尷尬發生之後,氣氛變得沉悶了很多,壓抑的心情同時瀰漫在範羅二女身上,但好奇心嚴重的查爾斯卻忍不住寂寞,扯了扯林曉強的衣服,低聲說:“曉強,你剛剛說在我身上看出了很多東西,是真的嗎?”
你哪來的那麼多問題?你沒見我正在煩嗎?面對這個好像有十萬個爲什麼的洋鬼子,林曉強很想像羅琳對他那樣,把他給掐死在飛機上!但想了想這個人的身份,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那你能悄悄告訴我,你都看出了些什麼嗎?”查爾斯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
我告訴你B!林曉強對這個糾纏不休的男人終於失去了耐心,心裡罵了一句,吐了一個字:“皇!”
查爾斯聽到了這個字,臉色再次變了變,扭頭左右看了看,發現兩女各自生着悶氣,乘客們也各自打着屁,他這才稍稍的安下了心,正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林曉強已經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曉強......”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林曉強終於有點理解那天羅琳在飛機上爲什麼會對他說這種話了,煩死人不償命啊!於是就把這話轉送給了查爾斯。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查爾斯很紳士的應了一句。“一會你休息完了,咱們繼續聊!”
林曉強聽了這話沒睜開眼睛,但眉頭卻皺了起來,面對這樣的人,除了裝死沒有辦法了,所以從這一刻開始,到下飛機,他都在假死狀態中!
中國是神秘的,中國男人更神秘,查爾斯今天才這樣認爲,他對前者有興趣,對後者更是好奇,可是林曉強在下半場的時間裡一直夢遊,弄得他幾次張嘴都硬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原本充滿新奇與刺激的的行程因爲他的沉默變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