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韓府的周圍已經被層層包圍,包括丐幫的人,濟南知府衙門的衙役,韓府大門外孫翔正在和華士宜商談着什麼。
“華幫主,韓立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華士宜也有些疑惑:“沒錯。按說門口咱們這一大家子人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孫翔總覺得哪裡出了錯,這麼多人包圍了韓府不說韓立出現,起碼院子裡的人也應該出來看看情況,哪怕是個家丁或者丫頭。
孫翔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似的,忙問道:“最近韓府的人活動頻繁嗎?”
朱偉回答道:“據守在附近的兄弟們說,除了每天按時有人送一應生活用品和膳食原料外,並無其他異象。”
孫翔撓撓頭:“不管了,進去抓人!一切都會見真章!胡知府,你立功的時候到了,帶着你的人進去吧,但凡反抗者先抓起來再說。”
胡非苦着臉說道:“王爺,這差事您怎麼叫下官做啊?韓大人怎麼說也是山東總督,我不過一個小小的知府,您怎麼叫我進去抓人?”
孫翔冷笑道:“過了今天他就不是了。胡知府,你這幾年跟着韓太守過了不少的舒坦日子,你以爲朝廷都不知道嗎?現在是你將功贖罪的時候,將來我還可以對你美言幾句,否則的話盛怒之下,難保上面會做出什麼決定。”
胡非冷汗迭出,忙道:“王爺息怒,下官這就去。”
胡非戰戰兢兢的叩響了韓府大門的銅環,見無人應答,又一次叩響了大門,還是沒人開門。
胡非轉頭向孫翔苦笑了一下,孫翔嘆口氣走到門前,運氣一腳踹向了大門,強大的衝擊力將四米高的銅門上面踹出了一個腳印,力道蔓延到了銅門的邊緣將連接銅門與牆壁的活釦生生的撕裂了開了,銅門直直向院內飛出了十幾米遠,“轟”的一生順勢躺到了院內。
孫翔向目瞪口呆的胡非示意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又回到了華幫主身邊。胡非被衙役拉醒後一步三晃的進了院子,孫翔沒有進去,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東西,但是說不清。
華士宜忽對孫翔道:“老神棍對你做了什麼?”
孫翔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想問華士宜有關司馬卓先將替自己打通經脈的事情,忙問道:“華幫主,司馬老前輩替晚輩打通了全身經脈,結果一直在府上養傷,我這次來還有個原因就是想問問老幫主司馬前輩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當時蒙古國師本來還要找司馬前輩比武,幸好有事情沒來。”
華士宜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說,司馬老頭替你打通了全身經脈?”
“是的。”
“哎,這是你的造化,也是司馬老頭的命數使然吧。”
孫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覺得華士宜這麼說好象不是什麼好消息:“老幫主,難道司馬前輩。。。。”
“我們四個老傢伙各有各的師門,武功也不盡相同。但是武學一脈,一理通則百理通。你學武時間晚,本來在武學上已無多少造化可言,老神棍竟然生生給你打通了全身經脈!你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況且就算能做到,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孫翔不敢往下問了,華士宜看了看孫翔,摸着他的頭道:“孩子,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一身功夫,老神棍現在只剩下以前一半的功力了。爲了給你打通經脈,他已經廢去了自己一半的功力。”
孫翔雖然心裡還是有準備,可還是被華士宜的這句話深深的觸痛了自己的內心。
“那也就是說,司馬前輩萬一和拓跋豪相遇?”
“那老神棍這麼名號估計就要從江湖上消失了。”華士宜深深的說道。
正在此時,胡非慌慌張張的韓府裡跑了出來,臉色蒼白滿是慌張之色,跑到孫翔面前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上嘴脣敲打着下嘴脣,好像要說什麼東西就是說不出來。
孫翔意識到肯定發生了大事,拍了胡非一下度了些許真氣給他:“胡知府別慌,一切有小王在,出什麼事情了?”
胡非發着抖哭道:“死。。。。死了。。。死了,都死了,王爺!!!韓府的人都死了!!!!”
孫翔和華士宜對視了一眼,孫翔命令道:“所有人等嚴加防範,不準亂動,禁止任何人靠近韓府,有違者斬!”
說完孫翔和華士宜朱偉三人拉着韓立進了韓府。
孫翔倒吸了口冷氣,只見府內七七八八的躺滿了屍體,從院外到偏房,所有的下人和院內的老弱婦孺無一倖免,甚至連幾歲的孩童都沒有放過,而且這些人死法都一樣,眉心的一個劍孔!!!
華士宜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對還在查看屍體的孫翔道:“來人心狠手辣,而且劍法高超,恐怕這慘劇乃是他一人造成的。”
孫翔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昨天晚上動的手。這人也太狠了,連小孩女人都沒有放過。”
華士宜意外的看了孫翔一眼,孫翔明白華士宜的意思,孫翔道:“華老幫主別這麼看着我,我不過是要捉拿韓立等罪大惡極的奸臣,至於家眷下人等無辜之人,晚輩斷不會做滿門抄斬這種喪盡天良的刑罰。我辦案的宗旨是‘首惡必辦,脅從不問,受矇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
華士宜聽到這個回答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沒說什麼。
孫翔又對正在旁邊乾嘔不止的胡非道:“胡大人,有沒有看到韓立?”
“嘔。。。。。王爺,下官並沒有見到韓。。。嘔。。。。”
孫翔捂住鼻子:“你大小也是個知府,怎麼見不慣死人啊?你看小王我就沒怎麼。。”孫翔把頭轉了一圈。
“嘔。。。。。。”孫翔也彎下腰吐了起來。
其實這不能怪孫翔,剛纔他只是心裡想的事情多,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這剛閒下來孫翔就覺得有些噁心,他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沒見過這麼多的死人躺在院裡,而且都是眉心中了一劍,都像睡着了一樣,氣氛相當的詭異。
華士宜拍了拍孫翔的背說道:“小王爺,咱們去看看韓立在什麼地方。”
此刻院內的衙役們進院後看到這麼多死屍沒敢亂動,孫翔對他們喊道:“快,找找看韓立在什麼地方!”
衆衙役領命去了,不一會從韓府一角的房間內傳來了一名衙役的聲音:“王爺,找到了,肯定在這裡!”
孫翔聞訊趕過去,看到房屋四周的書架和上面精裝本的書籍以及桌上的文房四寶就知道這肯定是韓立的書房。
孫翔看到此刻一個衙役正在奮力的拉開書房的一個書架,書架是個活頁,裡面伸出了半隻手臂。
其他人也慢慢趕到,衆人把書架拉開後,露出了一個密道,密道門口裡面的人“躺”了下來。
這人穿着黑衣,臉也被蒙着,華士宜上前拉開蒙布,看了看那人的臉,奇道:“這不是魯南一霸趙三錘嗎?他不是早就被處死了?怎麼在這裡?”
孫翔問:“老幫主認識他?”
華士宜蓋上了趙三錘的面巾:“此人原先乃是有名的一個土匪,後來被官兵圍剿捉拿,幾年前就處死了,沒想到出現在這裡。”
孫翔摸着下巴想了想:“怕是韓立的私人力量,咱們進去看看。”說完孫翔就走了進去。
華士宜攔在孫翔身前:“小王爺,裡面不知道什麼情況,還是老夫在前把。”
孫翔想了想,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不是還在裡面,自己還真沒把握打得過他,隨即附和道:“也好,那就麻煩老幫主了,還請小心。”
華士宜點了點頭,拿着一個衙役遞來的火把走了進去,孫翔也和朱偉帶着幾個衙役進去了。密道曲曲折折的很長,由於上面常年來不停的有水滴落下,密道里面一股潮溼難聞的氣息蔓延着,孫翔等人來的一路上見了十幾具屍體,每一個大都是已經被判處了死刑並且執行了的囚犯,而且大都是江湖中人,每個人都是眉心一劍。
孫翔等人走了半天,終於發現了前面的亮光,孫翔加快了步伐,到了那裡一看,是一處密室,華士宜就站在密室中間。
孫翔四顧看了看,密室不小,有書架和幾個箱子,還有不少卷軸和瓷器。密室中也躺着幾具屍體,另外在密室的正中央有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具無頭屍體,屍體的頭滾落在一旁。
隨即進來的衙役驚恐道:“那,那是韓大人的屍體!”
孫翔看着韓立的頭顱,韓立的眼睛睜得滾圓,裡面的血絲布滿了眼球,好像死前經受了不小的驚嚇。黑衣人照樣是眉心一劍致死,可以說韓府上下幾十人除了韓立被斬首以外死法都是一樣的。
孫翔隨意翻看了下書架上的東西,裡面不是書赫然是一摞摞的銀票。而先打開的箱子裡是白花花的銀兩,剩下幾個箱子金銀書包翡翠玉鐲應有盡有,卷軸和瓷器孫翔沒看,想必也是值錢的古董和字畫。
孫翔嘆口氣:“一方大員,最後落得這個下場。”孫翔顛了顛手中的銀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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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翔出了韓府,享受這外面陽光的照射,孫翔對着太陽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氣。
“老幫主,兇手此人你有沒有印象?”
華士宜想了想搖頭道:“此人劍法高超,可傷口卻如此之細小,我在江湖人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這號人物。”
孫翔道:“此人在我來的路上曾經救過我,但是他現在做這一出,我實在無法分辨他到底是敵是友。下手如此狠辣。。。”
華士宜道:“不管如何,此事已經告一段落,華某現行迴避,剩下的事情小王爺還請自行處理吧。”
孫翔知道華士宜不想介入官府的事情,隨即道:“也好,等晚輩處理好事情再找老幫主喝酒吃狗肉,哈哈。到時候還請老幫主別吝嗇啊!”
華士宜大笑:“小王爺口味與衆不同,老夫一定滿足小王爺!”
看着華士宜和丐幫兄弟們遠去了,孫翔對胡非道:“叫你的人先把院內的屍首處理下,再有就是派人到東平府把我的隨從錢掌櫃的叫來,就說我這裡有急事。”胡非應聲去派人了。
孫翔轉過頭來看着韓府上的門匾,從地上撿起了塊小石頭用力彈出,石頭砸到牌匾上彈得粉碎,而牌匾也被石頭鋒利的邊角切成了兩半,落到地上摔成了粉碎。聲音驚動了正在搬運屍體的兩個衙役,靜靜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孫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