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依然不見蹤跡,蕭騰被綁架的危機也依然沒有解除。蘇小又想不到好的辦法,只好靜待時機,靜待對手沉不住氣露出馬腳的時機。
蕭騰依舊整日裡憋在家裡,胖胖的錢橫自然也逃不了陪榜的命運。農家樂還是很有規律的每日外出打理自己的生意,那沈綠扶也沒有再出現過,這讓緊張的農家樂暗鬆了一口氣。
小云還是體貼入微,打洗腳、洗臉水、洗蘇小換下來的衣服。蘇小雖說“抗議”過幾次,可一來蘇小自己比較“懶惰”、二來小云對蘇小的“抗議”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蘇小隻好把自己貼身的小衣藏起來,其他的也就聽之任之了。
蘇小這兩天小日子過得是輕鬆愜意,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再就是練練《神農本草訣》、之後就是騙着蕭騰、錢橫兩個大男孩玩自己小時候的遊戲。人清閒時總是愛陷於回憶之中,用蘇小的話說“姐玩的不是遊戲、姐玩的是回憶!”
跳房子、打大王、最搞怪的是蘇小用一件小皮襖塞上羊毛搞了個足球出來,額,是搞了個蹴鞠出來。蕭騰、錢橫很快愛上了這遊戲,每天都樂此不疲的拉着蘇小踢上幾局。雖說從來就沒有贏過、而且總是被蘇小用“蹴鞠”砸的灰頭土臉的,可這是毫不影響兩個大男孩對蹴鞠的熱愛。
蘇小的嘴不饒人,每天都把蕭騰氣的是七竅生煙。雖說在一起玩耍時倒還融洽,可除此之外的時間裡兩個人的矛盾不但沒有化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雲麓書院”時疫的危機算是解除了,學院在按照蘇小的交代,用高濃度的醋整個消了一遍毒之後,“雲麓學院”終於在閉院半個多月後,重新敞開了大門。蘇小也迎來了自己異世“求學”之旅。
蕭閣老的親筆書信早在幾天前就送到蘇小手中,開學這天幾個“學子”早早的就被農家樂這個“管家婆”唧唧歪歪的吵了起來。大家睡眼惺忪的吃過早飯。蘇小被農家樂帶到自己的房間,精心的爲她梳洗打扮起來。
“‘農仙子’差不多就好了…….”蘇小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一早上就被農家樂按在椅子上眼看大半個時辰了,蘇小覺得自己的屁股都有些麻木了。可農家樂還是有些不滿意。
農家樂看着鏡子裡的蘇小笑了笑,溫柔的擺動手中的梳子,直到梳理到蘇小秀髮沒有一絲的纏結才滿意的挽了個纂,挑了幾根簪子將蘇小的秀髮盤於腦後。農家樂覺得自己在爲蘇小梳妝時,心緒前所未有的平和。
看着屁顛屁顛跑出去的蘇小,農家樂心裡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涌現。嗅了嗅梳子上殘留的髮香,農家樂嘴角輕揚一絲滿足的淺笑浮於臉上。
“雲麓書院”作爲這個國家最頂級的學府,這裡的學子入學是“擇優選取”,沒有身份地位的門戶之見,這也導致了“雲麓書院”有大量的平民學子就學。
“雲麓書院”有以儉立德、以勤修身的傳統。所以大部分的學子不會駕自己的馬車去學院招搖,大多數是步行至學院公用馬車的接送點乘車去學院。
蕭家、錢家雖有特權可以駕車直接入校門,可蕭騰、錢橫覺得那樣過於招搖,他們不想成爲人人關注的“特權階層”、風雲人物,所以蕭騰決定步行去學院的乘車點乘坐公用馬車去學院。
可蕭騰畢竟還小。他不知道對有心人來說就算他掩飾的再好,依然會被挖掘出他是蕭家嫡孫。前呼後擁、阿諛獻媚之人不絕、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註定。
三個人步行穿過三條街路,來到雲麓城的主幹道“雲麓街”上。“一會你要裝作不認識我們知道嗎?”蕭騰站在路邊提醒蘇小說道。
這正是蘇小心中的想法,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蕭騰的護院。隱於暗處靜待毒蛇出洞也許是破眼前之局的上佳選擇。
再說了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算什麼?被人誤以爲自己死纏爛打、倒貼追求他怎麼辦?自己可沒飢渴到“啃青苗”的程度。蘇小嘴歪了歪、不屑地點了點頭。
蕭騰、錢橫有些緊張,不停地張望身前越聚越多的陌生學子。以前他們都是在家族的學堂裡接受教育的,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多陌生的人、第一次要融入到陌生的環境中。
很快兩輛馬車跑了過來,蕭騰和錢橫登上了前面的馬車。蘇小坐上了後面女學子專用的馬車。女學子很少、馬車上只有蘇小一個乘客,看起來這輛可以載二十人的馬車倒像是蘇小的專用馬車一般。
雖說和蕭騰兩人分開,可蘇小並不擔心兩人的安全。估計那些想綁架蕭騰的人腦子還沒壞到大天白日公然出手的程度。畢竟那樣的話他將會承受整個國家怒火,任何勢力只要不是腦子生了鏽、對此選擇恐怕也會避之唯恐不及吧!
馬車顛簸行進了一會,在一個圓形青石鋪就的廣場上停了下來。蘇小走下馬車,等蕭騰和錢橫走了一小段之後。才悠閒的邁着四方步向“雲麓學院”的門口走去。
“雲麓書院”的門是由花崗岩整體雕鑿而成、類似於牌坊或是牌樓,牌樓前橫臥着一塊體積巨大的臥牛石,臥牛石朝向門前一面上書“雲麓書院”幾個氣勢恢宏的大字,字上鍍着金粉,被朝陽一照熠熠生輝。
門口處進進出出的學子很多。摩肩接踵的好不熱鬧。學子們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可臉上的表情卻統一非常,那就是每個進出“雲麓書院”的學子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種驕傲,一種可以成爲“雲麓書院”一員的驕傲。
蘇小撇了撇嘴,她可不認爲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要不是孫閣老求自己、自己又想得到“神農石”的線索,就算是八擡大轎請自己、自己都不屑於來。
蕭騰和錢橫的身影已經被學子們的人流淹沒,估計是去自己所在的“班級”去了。蕭騰學的是兵法、錢橫學的是數術。
都說錢橫是“商業神童”可蘇小卻沒看出他神在哪,除了能吃一點、身上肥肉多一些之外和常人沒什麼不同。
至於學兵法的蕭騰,蘇小更是覺得有些搞笑。她認爲蕭騰的智商就算是帶着一隊獅子和綿羊搏殺,結果估計也是輸多贏少吧!
蘇小是第一次來、又有點路盲,“雲麓書院”不愧是這個國家的第一學府,佔地面積估計比雲田城都大。蘇小頭昏眼花的轉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要去的“史學坊”在什麼地方。正想拉一個胳膊上戴着紅箍的、貌似管事的人問問路,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聲音貌似是對着自己發出的。
蘇小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婦人氣喘吁吁地向自己跑過來。“小姐……真的是你!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害得妾身好個追趕。”
蘇小看了看眼前的婦人,“是你?”蘇小有些詫異,這不是自己在雲田城救得那個男孩的母親嗎?她怎麼會在這“雲麓書院”、是學子?貌似年紀有些大,難道是這裡的先生?
“小姐,難爲你還記得妾身。”婦人有些激動,沒想到在雲麓還可以見到自己的恩人。“妾身剛剛外出添置些生活之物,遠遠地看見恩公小姐,初始妾身還以爲是眼睛花了呢,可沒想到追過來一看竟真的是恩公。恩公你讓妾身好找呀!”
“生活之物?夫人就住在這裡?找我做什麼,有人病了?”蘇小有些疑惑的問道。
“恩公。妾身張王氏,公公在這學院做教習”張王氏對蘇小笑了一笑,眼中感激之情隱現“妾身探視丈夫之後,曾在雲田城苦尋恩公幾日。夫君教導‘受人點水之恩當涌泉以報之”,公公對恩公也是念念不忘。不知恩公可有閒暇,去妾身住處盤桓幾日,讓妾身報救兒之恩可好?”說完張王氏期待的看着蘇小,等待她的回答。
“舉手之勞夫人何必掛懷?盤桓就免了,夫人對這學院可熟悉?能否告知這‘史學坊’在何方位?”
“‘史學坊’?原來恩公是來這求學的。呵呵,那樣最好、天長日久的也不怕沒有機會報答恩公了。”張王氏一口一個恩公的叫得蘇小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有對這知恩圖報的夫人很有好感。
“夫人,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妹妹吧!恩公恩公的聽了彆扭!”蘇小對張王氏施了一禮後,笑意盈盈的說道。
“妹子,好!不生分。那姐姐就僭越了。呵呵,早就想有個妹子…..”張王氏很是開心的說道。
“史學好呆板無趣的,妹子怎麼想到學那個?”
“呵呵,閒來無事。開闊一下眼界…..”蘇小笑呵呵的說道。
“也對,妹子醫術可堪巔峰。看光顧着說話了,走姐姐帶你去‘史學坊’”張王氏拉着蘇小的手向“雲麓書院”裡面走去。有個便宜姐姐帶路,蘇小求之不得、自是樂得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