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的食指將機括又向下按了一點點,露出面具的眼中滿是冷厲。
“好吧!你贏了、小毛頭算你狠!咯咯……姐姐我可不準備用我的腦殼來試驗你究竟上沒上弦,‘嗖’的一聲、姐姐可就香銷玉殞了!唉,小毛頭、玩玩而已何必認真?真無趣!”劉媽媽猶豫了半天、搖搖頭說道。
小云的手依舊穩定,箭匣裡閃着寒光的箭尖依舊對準劉媽媽的頭,絲毫沒有沒有因爲劉媽媽的話語產生絲毫的放鬆。
“你還要繼續?”劉媽媽疑惑的問道。小云的食指又將機括下壓了一分、代他回答了劉媽媽的疑問。
“小毛頭,別激動、弩箭可不是隨便射的,你要是向姐姐發射點生命精華、姐姐舒爽之餘,也就勉爲其難收下了,弩箭——就算了吧!會死人的……姐姐,退後好不好!”
劉媽媽一邊說話、一邊向後退了三四米的距離,對着小云擠了擠眼睛、問道:“小毛頭,你可這樣可以了嗎?”
小云將手裡的弩箭放下,在箭匣的一側拉動了一個小鈕、將弩箭上好弦,對着劉媽媽晃了晃弩箭,流出面具的眼睛滿是戲鄒之色。眼角縮了縮、將弩箭收進懷裡。
“小混蛋……我……”劉媽媽咬了咬牙、氣急的再次衝向小云。劉媽媽前衝的身體再次停了下來,願意依舊、弩箭又神奇的對準了她的頭。
“你剛剛是上弦還是放弦?”劉媽媽站住身體、問道。小云露出面具的眼中滿是笑意,手指緩慢的收縮、弩箭的機括慢慢的向激發的紅點接近。
劉媽媽肌肉不由自主的繃緊,眼睛眯了眯、旋即大笑着邊說邊退到自己馬車的旁邊。“哈哈、小毛頭,你不錯,很對姐姐的脾性。不過張揚了些、與你那主子一般無二!”
劉媽媽彎下腰、將散落在地上的紅珊瑚珠子,一個一個的撿起來。擦乾淨裝回小袋子裡。拽過放在車轅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小云、將酒葫蘆拋給小云。
劉媽媽對着小云笑了笑,笑容了包含了很多。“唉!姐姐剛剛撒了謊、姐姐雖沒嫁過人。可要是姐姐的小毛頭還活着、想來也和你一般大小了”劉媽媽嘆了口氣、擡頭看向初冬夜的星空,一行行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滴落下來。
“那幾個殺手是你殺的吧?”劉媽媽問道。小云點了點頭。“你剛剛留了手、姐姐謝謝你……我會提醒我的主子遠離蘇小”。小云點了點頭、看了劉媽媽一眼。拔下酒葫蘆的塞子,喝了一口、酒水很是辛辣,嗆得小云直咳嗽。
……分……割……線……
蘇小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蘇小慢慢地睜開眼瞼、入目的是圍在自己身邊一大圈子的人。蘇小運動《神農本草訣》的功法,感覺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虛弱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蘇小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問道:“詩雅的蠱毒可曾再次發作?”
“沒有”陳安邦沉聲回答道。“那就好……”蘇小長舒了一口氣,蘇小知道在昨晚的攻防戰中是自己取得了勝利。她施針救人、對方作法害人。說白了就是場對手間不直面的精神力與功力的比拼。自己昏迷、想來那個做法的“神鬼婆”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自己的《神農本草訣》相較於一般層次上的功法、在恢復力與持久性上具有先天上的優勢。自己驅散了陳詩雅身體裡的“蠱種”,也就證明自己在精神力的層面上要強於“神鬼婆”,“蠱種”的被自己打散、雖不能解陳詩雅體內的蠱毒、可卻切斷了蠱毒與施蠱者之間的聯繫、隔絕了她二次加害的可能。
蘇小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身體,笑了笑、想來那個“神鬼婆”應該也在臥牀休息吧!咯咯……做法的反噬可是很“銷魂”的。
“詩雅,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等我尋到那兩味藥、詩雅身體裡的蠱毒就可完全祛除。”蘇小看着陳安邦說道。
“安邦謝過蘇小姐救女之恩”,陳安邦對着蘇小恭敬的施了一禮、說道。
“我不是爲了你、以及陳家的謝意才救詩雅的,陳郡守不必多禮、出來一夜、也該回去了!”蘇小下了牀、伸了個懶腰,看了陳安邦一眼、慵懶至極的說道。
“蘇小姐,小女……小姐需要多久可以尋得救治的藥物?”見蘇小要離開。陳安邦急切地問道。蘇小想了想、回答道:“京畿附近無深山、藥物也許在雲麓森林可以尋得,短則半月、長則一月、不好說,一切都要看詩雅的造化了!”
“帶我去看一眼詩雅!”蘇小說道。跟在陳安邦身後、蘇小來到了一門之隔的裡間。見陳詩雅安穩的睡在牀上,臉色也恢復了一些。蘇小走到牀邊、翻開陳詩雅眼皮看了看,手扣在她的脈門上、診了診脈,心裡放心了不少。
陳詩雅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在與時間和“神鬼婆”的賽跑中,蘇小暫時取得了領先的優勢。
“詩雅也許在這段時間不會醒來,記住不要給她餵食魚、蝦等水產品的食物”蘇小提醒了一句、邁步出了陳詩雅的房間。
蘇小是坐陳家的馬車回馮府的,開門的是王叔,見來人是蘇小後、王叔說道:“蘇小姐。我家少爺昨個半夜就四下尋你、見他一臉的憂色,也許是有什麼急事。”
蘇小前腳剛邁進馮家的大門。就聽見影壁牆後面傳來農家樂焦急的聲音。“是蘇小嗎?”
看着農家樂滿頭的“霜花”,蘇小知道農家樂一定是在這裡守了半夜等自己回來、看來倒真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
農家樂聽到蘇小的聲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焦急地說道:“蘇小、蕭騰失蹤了!”
“什麼?”蘇小的臉沉了下來,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質詢的問道。
“昨晚蕭家的人來尋我,說是蕭騰和錢橫秘密的離開的軍營,不見影蹤!”農家樂眉頭緊鎖,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搞什麼飛機,兩個人不是在軍營裡呆的好好的嗎?怎麼會失蹤?”蘇小皺了皺眉、心也不住的往下沉。按照常理,軍營相對來說是安全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軍營擄人?
自己離開的時候,已經知會了蕭家的人,想來蕭閣老也知會過軍方的人照顧一二。依照蕭閣老的能量,想來軍方也會給幾分面子,對蕭騰也會特別關照一下。可爲什麼會失蹤不見呢?
“是呀,蕭家的人說,蕭騰和錢橫留了個紙條說是軍營太過無趣,兩個人夜裡悄悄地翻過柵欄偷跑了,軍方在尋找、蕭家也在尋找……不見影蹤!”農家樂解釋道。
蘇小懸着的心稍稍安穩了些,不是敵對方動的手、只是兩個傢伙耐不住軍營的寂寞、做了逃兵,那麼事情的危險性就不是很高。
軍規軍紀只是對普通人有約束力,作爲世家子第、蕭騰和錢橫可以完全無視那些條條框框。沒有了被處罰的擔憂、兩個傢伙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如果是普通學子、想來沒這份膽量。
“什麼時候的事?”蘇小揚了揚嘴角、笑着問道。
“兩天前的夜裡,下午的時候還參加了隊列演練,吃晚飯的時候、趁着駐防的軍士輪崗時偷偷溜的。軍營是半個時辰後得到消息的、我是昨夜三更時分知道的,蕭家人問我蕭騰回不回來京畿尋找我!”農家樂焦急萬分的說道。
農家樂和兩個傢伙的關係非常的好,也許是親情的缺失,在農家樂心裡,兩個傢伙是如同手足兄弟般的存在。要不是爲了等蘇小、農家樂昨晚就想回雲麓。
蘇小拍了拍農家樂的肩膀、安慰的說道:“家樂,不用擔心。那兩個傢伙既然留了字條,證明是經過策劃準備之後才溜走的,軍營到雲麓屁大個地方,軍方與蕭家都在找尋、想來找到那兩個傢伙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也許,那兩個傢伙正玩得起勁、玩累了就會回去的!咱們在這也沒什麼事,回雲麓吧!也許你一回到蕭騰的宅子,就會看見那兩個傢伙的。”
蘇小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心裡的擔憂卻無形中遞增了一層。兩天了,軍方、蕭家都沒找到蕭騰與錢橫的半點影子,想來事情並不如自己說的那般樂觀。軍營通往雲麓的路蘇小走過、荒涼而又野獸橫行,尤其是夜裡、那裡就是野獸的天堂、兩個傢伙真的可以走回雲麓?
蘇小心裡暗罵了幾聲,心說這兩個惹禍的小祖宗,你說你們不想在軍營呆,直說就好嘛!軍營還不得巴巴的派人將你們送回宅子?玩什麼失蹤的鬼把戲、真是欠揍!
“好……我馬上就去套車……”說完、農家樂片刻也沒有停留,風風火火的跑去馬廄套車去了。兩個人上了馬車,農家樂對着王叔說道:“外祖父昨夜睡得晚,我就不打擾他了。王叔、代我向外祖父說一聲,就說我有急事回雲麓去了!”說完,一揚手中的馬鞭,馬車裹挾着路面上的雪塵、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