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龍門”畫關,蘇小用之前的碳條在紙上,素描勾勒了一副“殺生丸”少爺的漫畫,“殺生丸”少爺是前世蘇小的最愛,在她的心裡“殺生丸”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極品男人的代表。冷酷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顆善良多情的心。
“這畫人物傳神入微、細節表達精確,可失在缺乏悠遠的意境……..”
“嗯!此子筆力還算精湛,看來也下過一番功夫。可惜此畫過於平白、表達過於圓滿、沒有留白、倒少了一番引人咂玩的味道……..”
“老幾位老朽有一言,這畫開創了一個新的畫法,也許過於寫實,可這勇氣可嘉、敢於不師古、法古、勇於出新………老朽這一豆想來會投給此子”
“嗯,李兄所言甚是……..”
在一片爭論聲中,蘇小的“殺生丸”少爺爲她贏取了兩顆紅豆。蘇小數着手裡的紅豆很是滿意,到目前爲止蘇曉已經贏取了十七顆紅豆了,那兩千兩的銀子已經穩穩的收入囊中。
“咣……..”的一聲鑼響。“躍龍門”的最後一關在蘇小的期待中開始了,蘇小接過青衣小廝遞過來的紙卷,心想這個世界的“術”考的是什麼?代數、幾何、再難也不過就是微積分了吧!只要不是什麼六爻八卦、乾坎艮震的,想來也難不倒我。
蘇小緩緩地打開手裡的紙卷,看了一下上面的題目。“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蘇小是笑的前仰後合的,最後捂着肚皮趴在條案上直哼哼,心道這就是炎黃大陸的“術”,估計拿到21世紀的華夏,連小學的奧數題都不如。真是笑死人了。
蘇小笑夠了,平復了一下心情,認真的看起題目來,只見第一題的題目是“一日,學生問夫子年幾何?夫子答:我若你時,你則三歲;你若我時,我已三十有九。問夫子學生年幾何?”
蘇小被這題目繞的有些暈,心道這是考校的“術”題,還是考較的古言水平呀!蘇小想了想這題只不過是個二元一次方程而已,心裡計較了一下,在紙捲上寫下“夫子年二十有七,學生一十五歲”。
寫完之後,蘇小把這張紙卷放到一邊,拿起第二章看了起來。蘇小看得有些納悶,只見紙捲上沒什麼“術”題,只是寫了一首古詩。
巍巍古寺在山林,不知寺內幾多僧?
三百六十四隻碗,堪堪周詳不引爭。
三人共食一碗飯,四人同吃一碗羹。
借問世人明算者,算算寺內有幾僧?
蘇小凝眉沉思了一下,鮮紅的嘴脣抿了抿,伸手拿過一張草紙寫寫畫畫起來,不一會蘇小嘴角輕撇,擡手拍了自己額頭一下,輕笑了一下。心道自己被這看似複雜的題目帶溝裡去了,這洋洋灑灑詩篇只不過是個一元方程而已!難度還不如上一題。蘇小提筆寫道“寺內共有僧人六百二十四名”
蘇小翻開了最後一張紙卷,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
這道題蘇小真心犯了難,在草紙上寫寫畫畫了一大堆,“x、y、z”的設了一通的未知數,也沒得出個什麼結果。蘇小站起身來,在狹小的號房裡轉着圈的踱了幾步,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沒個頭緒。
蘇小索性也不再糾結,前幾關建立的優勢已足夠折桂,又何必計較什麼大圓滿呢?蘇小來到號房的舷窗處,手扶着窗沿,向外面看了過去。只見此時的蘇渠張燈結綵,各種花船、樓船都掛起了燈籠,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清澈的蘇渠水反映着船上的燈火,星星點點的一眨一眨的或明或暗,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不是置身蘇渠之上泛舟,而是遊蕩在璀璨的銀河裡,數着漫天的星星。
“遠遠地街燈亮了,好像閃着無數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現了,好像點着無數的街燈…….”此情此景讓蘇小不禁呢喃的念出了這首《天上的街市》來。蘇小擡眼向星空望去,狹窄如玉帶橫空的銀河,正如詩中所言其實也並不寬廣,蘇小也相信那劃過銀河兩岸的流星,就是牛郎和織女手中提着的燈籠。
“嘎嘎!……”被蘇小拔了毛、驚走的那幾只水鴨子,不知什麼時候又飛了回來。它們似乎已經忘卻了剛剛的噩夢,在水中盡情地玩耍着,時而躍出水面彷彿“凌波微步”似的踏水而行。時而沉入水底,只露出兩隻蹼掌來回交錯晃動,倒也有些美感。
“露腳藏頭…….藏頭露腳……是了!自己着了相了,不是所有的數學題都可以列出式子”蘇小受到這些水鴨子的啓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回到條案前。拿起鵝毛筆細心地計算起來。
“假如把兔子和雞的腳都砍去一半,那麼兔子就變成‘雙腳兔’,也就是兔八哥了,雞就變成‘獨腳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走?那他們的腳的總數也要減半,就變成47只了,如果籠子裡有一隻兔子,那麼腳就比頭多1。現在有35個頭,那麼兔子就有47-35=12,”蘇小嘴裡碎碎的唸叨着。她提筆在紙捲上寫下“兔子有一十二隻,雞有二十三隻”的答案。
這一關毫無縣唸的是蘇小取得了完勝,當評判們的聲音響徹畫舫的每一個角落時,蘇小的心還是小激動了一下,她現在總感覺自己代表的是祖國華夏,孤軍奮戰在這陌生的炎黃大陸。現在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了一次小小的勝利。這使她有種爲華夏爭了光、填了彩的感覺。
“躍龍門”到現在就算是結束了,蘇小邁步離開這狹小的號房,走到這層畫舫的大廳裡,這時其他的參加者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聚集在大廳裡,三三兩兩的湊成一團,小聲的議論着。
“張兄,不知這一千三百號是何許人也?除了畫技之外是關關奪魁!真是羨煞人也!”
“是了,真是少年才俊,不知可否結識一下”
“呵呵!想來此人才高八斗,一定出自‘雲麓書院’,那名額對他無用,不知此人是否可以交易給我,我已經連續考了三年…….”
“三年?我已經考了五年了,要是此人肯交易,那麼我不惜重金也要購得此名額”一名學子模樣的少年,臉上青筋暴露信誓旦旦地說。
蘇小聽着這些話,眼珠狡黠地轉了轉,用手託着下巴心裡合計道“什麼‘雲麓學院’的名額,對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看着他們如此看重,不如交易給他們換成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實惠!”
蘇小想到這,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喂!……南來的、北往的、中過秀才、上過榜的、不管你是種田的、還是經商的、拔過土豆、練過市場的…….”
“這女人有病吧!胡言亂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一名參加者看了蘇小一眼說道。
“呵呵!真是有辱斯文…..當自己是耍猴的,”
“離她遠點,不知道這位是‘文’的、還是‘武’的……”
蘇小的臉有一些紅,她記得前世時夜市上的生意人都是這麼喊的。看着自己身前空出來的一個大圓圈,蘇小有些無語。
心裡暗罵了這位一句“真是小地方的,沒見識!不知道做什麼都要做‘全面複合型’的嗎?‘比學趕幫超’懂吧?是的!就算是做瘋子,也要做‘文武全才‘的!呸……你纔是瘋子,你們全家都用猴皮筋做彈弓,打人家玻璃!”
蘇小正了正神色開口說道“大家靜一靜!聽小女子一言,小女子剛剛不慎……不對,是有幸在一位兄臺那裡購得參賽號牌一枚,正是大家所言的第一千三百號,小女子本是要自己前去‘雲麓書院‘的。可家中未婚的夫婿……..”
“呀!真的是一千三百號…….”
“我出三千兩……”
蘇小白了那人一眼說道“那位仁兄交易給小女子是可是紋銀五千兩,低於這個價格,小女子……你們懂的,是吧!”
“就是,三千兩也敢出來丟人,我出七千兩”
“我出一萬兩,你們這些土豹子…….”
蘇小看着羣情激奮的人羣,有些後悔不如叫方凌雲過來做個“託”,她想那樣一定會賣到更高的價錢了吧!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在自己眼前溜走,蘇小心裡那叫個難受呀!
“我出兩萬兩,我一個族弟正好需要,我想大家會給侯某人這個面子,是吧!”那個來自天山郡的侯公子神態倨傲的,瞄了衆人一眼說道。
“呵呵,侯公子說的是哪裡的話,既然侯公子喜歡,…….”
“哎!和他爭?還是算了吧!誰不知道他是‘雲麓書院’,張副監院的第一弟子。和他爭恐怕就是贏了,以後也會被穿小鞋的”先前出一萬兩的那個人嘆了口氣,也退出了競爭。
“是呀!你說他爲什麼不走走後門呢?平白來和我們爭什麼?”
“你不知道,雲麓書院管理極嚴.......”
就這樣蘇小揣着厚厚的一沓銀票,離開了“躍龍門”所在的畫舫,通過畫舫間連接的跳板,來到了貴賓席所在的中央畫舫。蘇小踮起腳尖眼睛在貴賓席瞄了一圈,遠遠地看見方凌雲和兩個小魔女坐在靠前的一排,蘇小分開人羣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