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哼……”陳詩雅瞪了一眼蘇小、橫橫的說道。
蘇小敲了敲陳詩雅的小腦袋,笑着說道:“我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人該惹的……我又不是孩子!”
“就你理多……咯咯,不過你這個惹事精貌似惹的禍不少、可每次都是自己擦乾淨屁股的!我說一句,蘇小你不要生我氣,你是不是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該收斂下性子了……”陳詩雅看了看蘇小胳膊上的傷勢、又看了看蘇小微微隆起的小腹,關切的勸道。
蘇小拽了一把陳詩雅嘟起的小嘴、笑了笑說道:“生氣?爲什麼、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也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好……這麼疼惜孩子,想不想生一個玩玩?”
陳詩雅瞪了一眼蘇小,說道:“生一個玩?和你嗎?你不覺得一個男人壓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有些噁心嗎?嘔……蘇小你的趣味越來越惡俗了!”
“男人?咯咯……就和你是個茶壺有把似的……”蘇小微微擡起上身,附在陳詩雅耳邊小聲地說道。“好呀!你調笑我……小心我每天都賴在你的牀上,咯咯……光光的本人可是比有個人有看頭的多,小心你家小云移情別戀呦!”陳詩雅挺了挺偉岸的胸,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蘇小的小饅頭,小聲的回擊着……
笑鬧間,陳大人跨前幾步,手裡拿着一張小紙條,恭敬的對蘇小施了一禮,說道:“蘇小姐,剛剛接到閣老大人的飛鴿傳書,他老人家期盼你能早日回國……”說完。將手裡的紙條遞向蘇小。
“回國?”卜曦阿雲一腳踹開了蘇小房間的門,風風火火的跨了進來。“你走了,我父王要怎麼辦?明白的告訴你……父親沒有站得起來之前,你休想離開蠻國半步……”卜曦阿雲臉色有些鐵青、一臉怒氣的看着蘇小、吼叫道。
“額?姐姐有說過要走嗎?大呼小叫的就不怕嚇到我動了胎氣?哼……”蘇小對着大呼小叫的卜曦阿雲翻了翻眼皮,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本已經想到了辦法,不過被你一嚇又忘了?”蘇小微微搖晃着小腦袋、悠哉悠哉的說道。
“你?”看着蘇小得意的樣子,卜曦阿雲很想狠狠地抽她一耳光。不、是左右開弓一直打到爽。不過他知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唉、卜曦阿雲嘆了口氣,心說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手縮在袖管裡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卜曦阿雲臉上陰霾散盡、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春風般和煦的笑意,對着蘇小施了一禮、說道:“百善孝爲先,蘇小姐姐可否體涼阿雲心憂父親的一片孝心?大人不過小人怪、姐姐的肚子就除了小侄子之外再開條船如何?”
“臉變得還很快嘛、咯咯……不過姐姐聽起來舒服。不愉快的事就當個屁放過她好了!”蘇小看着卜曦阿雲笑嘻嘻的說道。
“屁?”卜曦阿雲心裡狠狠地剜了蘇小几眼,心說小爺也當你就是個屁。呸、不過蘇小這個屁可真臭……一番yy之後,卜曦阿雲的心舒坦了不少。
蘇小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意,正了正神色,離家幾月、一旦提及忽的心就變得歸心似箭起來。“我手有傷……三日後、你來接我可好?”蘇小看着卜曦阿雲問道。
卜曦阿雲看了看蘇小被包成糉子般的胳膊。心裡有絲歉意升騰起來,柔聲說道:“蘇小姐姐,三天怕是……要不。父王的病倒也不急在這一天幾月的!”
蘇小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身體我清楚。三天已經是留足了餘量!”卜曦阿雲愣了愣神,旋即一臉堅毅之色的說道:“好、我卜曦阿雲謝過姐姐了,我保證在這三天裡,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將兇手的頭提來見你……”說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三日後,卜曦阿雲親自駕車過來接蘇小,見卜曦阿雲一臉尷尬的神情,蘇小笑了笑、並沒有追問關於兇手的事情。華麗的馬車穿行在稍顯荒蕪的山間小徑上,蘇小閒着無聊,看起遠處的青山,與稍顯蕭條的景色來。“毒解了嗎?苗老有沒有安排人手按照我教的脈絡給蠻王推宮活血?”“有……”山路有些崎嶇,卜曦阿雲忙於專心駕車,簡短的回答道。
“蠻王的心並沒有死,這就令我有了七分的把握可以醫治他!蠻王並不老邁,估計不久的將來又會再次馳騁沙場,到時候、他依舊是敵方聞之喪膽的英雄!”蘇小似是在安慰卜曦阿雲,沒話找話的閒聊着。
卜曦阿雲的眸子煥發出一抹異樣的神采,似崇拜、似追憶、又似是深深地恐懼。喃喃的小聲說道:“他一生戎馬、未嘗敗績,不過終歸是過於磊落了些、着了蚩皇那個小人的道……臥病在牀,他雖沒表現出什麼,不過我知道他的心一定在流淚,我感覺得到……唉,其實我並不想要萬人敬仰的蠻王、我只想要那個對我百般呵護的父親……”
“沒事的,我會治好他……”蘇小看了看卜曦阿雲、柔聲說道。“謝謝……”卜曦阿雲眼睛有些迷濛的霧氣升騰,感激的對着蘇小說道。
馬車行進了一會,停在上次蘇小到過的二層竹樓前。蠻王並沒有躺在之前那個鐘乳石洞裡,而是躺在湖心亭邊的圍椅上,湖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映照下、微微泛起的波紋暈上了些許的燦金色,老人、湖水、游魚幾種元素摻雜在一起,竟透着一股子事情畫意,如果畫面可以定格、這場景就是一副意境絕佳的丹青佳品。
此時、蠻王靜靜地側臥在哪裡、腦袋對着湖水的方向,正看着清澈的湖水與嬉戲的魚兒出神。“蘇小姐,你來了?”蠻王平靜地說道,無悲無喜!“嗯,咯咯……閒來無事來看看蠻王!”蘇小蹲了一禮、應道。
“聽阿雲說你前幾日受了點傷?何不多將養幾日?你現在年輕、本錢還很足,你不知道很多的毛病都會在你老了後找你、揮之不去,卻又悔之晚矣!唉……這或許就是年輕的代價吧?”靜臥在這裡的蠻王,褪去了覬覦天下的霸氣、更像是一個嘮哩嘮叨的長者。或許只有那一身的傷疤纔可以證明他往昔的輝煌!
“呵呵,我記得了……蠻王,幾日來我想了很多種方案,不過都被我否決了,只剩下一種最爲冒險、不過最有希望的辦法,不知蠻王可敢一試?”蘇小笑着說道。
“試?你沒有把握?你把父王當成什麼?你走……”卜曦阿雲的臉色陰沉下來,眼角眯了眯,冒險?卜曦阿雲心裡一痛……他並不想試,畢竟現在父王不會動、可終究還是活着的,萬一……卜曦阿雲想到那個“萬一”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蘇小撩了一眼卜曦阿雲,神情有些躊躇。“阿雲,閉嘴!不要這樣對蘇小姐說話……”蠻王瞪了一眼卜曦阿雲、斥責道。
略微側了側頭,對着蘇小笑了笑,說道:“蘇小姐儘管放心大膽的治就是了,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希望會有奇蹟發生在我身上,否則,死、也許也是種解脫吧!”
“好……”蘇小點了點頭。英雄遲暮的悲涼令蘇小的心酸酸的。她知道,蠻王在自己來之前其實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活着、一動不動廢人般的活着,對蠻王來說是種恥辱!可這就是人生,任你英雄蓋世,可在疾病面前、你只有英雄氣短的份!
卜曦阿雲嘆了口氣,看了蘇小一眼、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木質廊橋處,坐在牆面的木板上,雙腳懸空的甩動着、視線有些迷離的看着遠方的羣山,靜靜地發起呆來。
蘇小看着卜曦阿雲消瘦又有些寂寥的背影,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以開始了嗎?”蘇小問道。“在這?”蠻王有些疑惑的問道。“要是蠻王羞怯也可以去屋子裡!”蘇小愣了愣神,說道。“呵呵,羞怯?好多年沒有過了……好吧,開始吧!”蠻王朗笑了幾聲,說道。
蘇小在懷裡取出針袋,消了消毒,丹田裡的精氣逆行任脈,一絲陰寒的精氣附着到銀針上。見銀針已經被白色的冰晶覆蓋,蘇小捻動了幾下將銀針刺入蠻王胳膊上的孔最穴中。
蘇小眼睛未閉合起來,開始屏氣凝神的想要進入心針合一那玄而又玄的狀態。無奈的是、有心栽花花不發,過於刻意的追求反而使蘇小的心有些掛礙、怎麼也靜不下來。
漸漸地蘇小的心愈發的浮躁起來,嘆了口氣,蘇小就想收回附着在銀針上的精氣。可世事就是這麼無常,無心插柳柳成蔭、蘇小想要放棄後、那種玄玄的感覺再次重現在蘇小的意識裡。
“嘭……”的一聲輕響,蘇小就像開了天眼一般,閉着眼、卻可以將眼前的一切收於眼底,包括那無形無質的精氣流轉路線、以及蠻王身體的經絡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