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島上,睡夢中的夏安之看着這一幕,震撼不已!
怎麼回事?那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經歷?那個是我嗎?還是,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主線?他想要伸手去抓,可惜,怎麼都抓不到。太遠了,太遠了,遠到,他只能成爲一名過客。
甚至於,連過客都不算。
於是,他只能繼續看戲了。
“噗!”
“流氓!
偷偷啃着黃瓜的大胖子直接一口黃瓜噴了出來,即使已經遠離胖子身邊了,但還是有不少人中招,臉上沾了不少的黃瓜碎,嚇得胖子先是看了一眼穆白宇,見他沒注意子自己這一邊,毛手毛腳的幫人把瓜碎弄掉,低聲求爺告奶的道了好多歉,這才止住了對方的怒火。
緊拉着弦的穆白宇對着同學道:“記住了,握弓的手一定要穩,如果像這樣有點抖的話,就不一定能射中目標了。”說着他上下左右抖了抖手中的弓,夏安之後背可恥的溼了。
“老、老師,悠着點啊。”夏安之吞了吞口水,連忙提醒着。
穆白宇絲毫不理會夏安之:“盲射,最重要的是心神。”
說罷,剎那間閉上眼睛,緊拉着弓弦的手一鬆。
嗖的一聲輕響,弓箭直至插在了蘋果上,夏安之雙眼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張大着嘴,喉嚨動了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嘩啦啦
穆老師這經常的表演,瞬間贏得了衆多同學的掌聲,不少人還大聲的喊着“再來一次”這樣一類的話,瞬間把夏安之嚇得清醒了。
他連忙把頭頂上的蘋果摘了下來,緩緩放在地上,還不時的打量着穆白宇的動作,深怕他一個不高興直接給自己來一箭,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啊。
對於夏安之的小動作,穆白宇絲毫沒有理會,而是先讓同學安靜下來,說道:“好了,下面是練習的時間,大家一起去演武場拿着弓箭練習吧,記得,別偷懶了,既然箭術開課了,那按照慣例也是會增加到每月的考覈中去的。”
聽到這壞消息,不少人瞬間就抱怨了,又要增加一門啊?上學期才僅僅是功法、劍術、拳法就已經讓不少人崩潰了,這學期居然還有箭術?不少人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夏安之身上。
看着同學投來的目光,夏安之覺得莫名其妙,這箭術什麼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麼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老師,這不行啊,如果再增加一門,我們班準丟人的。”周凱直接哭喊着,不時的望向夏安之。
穆白宇扶額,似乎想到了什麼,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啊,學院課程是這麼安排的。”
“老師,那些人絕對是欺負人!”
“對!他們肯定是欺負人才想着增加這麼一門考覈課程的!”
不少同學說道。
“就是,誰不知道我們班有一萬年吊車尾,功法修行渣着呢,那可是佔總成績的一半啊。”
聽到這時候,夏安之無比感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同學很可愛啊,居然這麼關心自己的成績。
“可是啊,就因爲他成績不好,每次我們班的總體比分都拉得很低,如果這次再加多一門,他修習功法的時間更少了,那樣不就間接的就影響班裡的成績了嗎。”
聽到這一句,夏安之可不答應了:“喂喂喂,老子好歹也是武術天才好不?武比的那一半分數我可是穩穩的拿到的,咱不能這樣啊。”
周凱挖了挖鼻孔,不屑的看着夏安之:“等別人修爲都上來的時候,你覺得憑藉你的修爲,武比上能站到便宜嗎?要知道練氣一階和練氣二階可是差了不止一倍那麼簡單啊。”
“哎呀,是嗎?你的意思是你修爲很好咯?那我倆來練練?”看着周凱這貨老是和自己死黨對着幹,杜天不服了,直接把啃一半的黃瓜揣進兜裡,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衆人,緩緩的走到周凱面前,挑釁的看着他。
“胡鬧!吵什麼吵?這是學院的規定,你們還不趕緊給我練習去!”穆白宇瞪了一眼杜胖子,面對着動不動就把人扔到斑斕湖讓七彩蛇吐一堆口水睡上一晚的穆黑,杜天瞬間就慫了。
“老師,別拎着我啊,爲了維護一個男人的尊嚴,我要和周凱這混蛋幹上一架奶奶的!這混蛋太囂張了,居然敢小看老子,我要打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他來。”
夏安之見着自己似乎逮到修理周凱的機會了,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前,誰知道穆白宇直接一手拎着自己的衣領,任憑自己怎麼掙扎,多無濟於事,他只能惡狠狠的瞪着正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混蛋。
演武場上同屆的三個班看着夏安之像拎小雞似得被人拎了過來,不少人高興的吹起了口哨,囂張一點的甚至直接說道:“嘿,那個吊車尾的,加油啊!還有半個月就月考了,我們可是很期待這學期你的驚人表現哦。”
“擦!那個混蛋說的?我一黃瓜拍死他!”
跟在被拎着的夏安之身旁正啃着黃瓜杜胖子直接跳了出來,對着挑釁的人羣吼了一聲,眼神中充滿很殺的味道。
看着自己這屆排名第九的杜胖子跳出來,捲起袖子露出比別人大腿還要大的手臂,剛纔還挑釁的人羣瞬間沒聲了。奶奶的!那就一變態啊,和人打架專門壓人、偷桃、襲胸……怎麼陰險怎麼來的主,排名在他前面的人面對着這混蛋的時候,也覺得壓力很大啊。
胖子剛惡狠狠的瞪着那羣人,嘴裡小聲的道:“大哥,這樣對不對?”
被拎着雙腳都不着地的夏安之看了一下,道:“掃視,對!左右搖一下頭,假裝你是在掃視他們,喂喂喂,別眨眼,一眨眼氣勢就弱了。”看着杜胖子眼角輕微懂了一下,夏安之連忙提醒着:“來來來,左腳向前邁一步,對,就是這樣。”
依照夏安之的吩咐,杜天帶動着兩百多斤的身板,緩緩向前走了一步,人羣中不少人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啊!疼!老穆,你輕點好不?”看着夏安之這混蛋把自己的得以門生帶成這樣,穆白宇狠狠給了這小滑頭一個板栗。
看到那些混蛋的表現,夏安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是滿意道:“好了,不要管他們了。”
演武場射箭區,一年三班的四十多號同學人手一把弓,三兩位熟悉的同學聚在一起練習着。
他們練習的只是握弓、拉弦,因此並沒有給他們發放箭矢。
夏安之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工,製作粗糙,弓弦沒啥彈性,搖了搖頭,隨手把這把爛弓扔到了一旁,直接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喂,那邊那位同學,嗯,白衣服的黃同學,你握弓的姿勢不對,手臂擡高一點,是的,就這樣。”
“死胖子!別那麼大力,弓會給你拉壞的!對,就是這樣,放輕鬆一點,你的肉別抖啊,看着我慎得慌。”
“葉紫妹妹,你這樣的姿勢不對哦,要不要夏哥哥給你示範一下啊,喂,別走啊,我可是武術天才,公認的啊!喂!”
看着身材高挑,面部姣好,留着一頭烏黑的長髮,兩腮有着一抹紅潤,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很是好看的葉紫妹妹一溜煙的跑了,夏安之大聲的吼着。
不斷握弓拉弦的杜胖子看着葉紫兩腮微紅,感慨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啊,連葉紫美女都受不他散發出來的青春荷爾蒙。”
挨在胖子身旁練習的還有兩位平時玩得比較好的同學,長得有點矮但是蠻帥的衛良和一看就有點屌絲樣的方智。
方智看着葉美女跑動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顎:“我懷疑她溼了。”
衛良雖然和這幾號人玩在一起,但卻是他們中最單純的一位:“智哥,今天太陽不大啊,才跑這麼幾步,哪能出汗啊。”
杜胖子舉着弓,擡頭看了看天氣,應聲道:“就是!”
方智看着這倆單純的孩子,扶額無語。
一直對葉紫有意思的周凱聽到幾人的對話,眉頭皺了皺,一個眼神示意,跟着他混的小弟直接跳了出來,朗聲道:“色狼!”
隨後還有自作聰明的看了下週凱,像在再邀功。
周凱瞬間扶額,直接被這自作聰明的小弟一眼給看瞎了,杜胖子幾人正饒有深度眼神在自己和小弟之間轉動。
“我早該看出來的了,胖子你說是不是啊。”方智瞥了一眼周凱,摸了摸自己的下顎。
胖子放下手中的弓,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你落後了,我早知道了。”
衛良不明所以:“你們說的是什麼啊?”
“周凱是色狼啊,老大早告訴我了。”胖子瞥了一眼周凱,再次練習握弓、拉弦、放弦這樣的動作。
“哇!我就知道老大是最棒的!”聞言,衛良看向夏安之的身影,雙眼星光閃閃,一旁的方智似乎聞到了一股基情的味道。
周凱的小弟似乎知道自己的那一回頭讓別人誤會了,紅着脖子嚷嚷着:“呸!我說的是你們三個敗類!”
別看衛良是他們四人中最單純的,但脾氣也是最火爆的一個,他一把舉起中的弓,指着周凱的小弟,怒道:“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看着敵人生氣了,這位小弟朗聲道:“你耳朵瞎了,我說你們三個敗……”
後來的話還沒說出來,衛良直接把手中的弓砸了過去,重重的砸在來不及躲閃的這位小嘍嘍臉上,鼻子都被砸出血了。
“我最恨別人說我是敗類了。”
“你找死!”
被弓柄砸得滿臉鼻血的小弟一把扔掉自己手中的弓,直接上前和衛良扭到在了一起,射箭區頓時一陣塵土飛揚。
對於這扭打,胖子似乎完全沒興趣,依舊練習着。
抱弓的方智打了個哈欠,這一切好像和他沒啥關係一般,也有氣無力的聯繫着。
坐在不遠處草地上的夏安之依舊繼續遠程指點着同學們弓箭的練習。
一身狼性的衛良舉着拳頭,和周凱的小弟互毆在一起,嘴裡不斷的罵着:“垃圾!”
“我沒說你是敗類啊,你說你們三
個敗類是色狼”身上捱了幾拳的小弟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命的解釋着。
“擦!這比罵我是敗類更可惡,我都還沒色狼過誰呢,你這是在敗壞我的名聲!”說罷,手中的拳頭更重了。
兩人正打得不相上下時,忽然空中傳來一陣劇烈震動,一隻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在兩人頭頂上空,只見大手輕輕一摘,兩人就像一塊豬肉一樣被拎了起來,直接吊在空中。
這時,人羣中一名滿臉絡腮鬍的大叔走了出來,由於鬍子太多,衆人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看到這號人之後,所有人都臉色變了變,有些更是想着要不要直接撒腿就跑了,但一想到這個傢伙的身份,衆人不得不硬着頭皮,留在了原地。
“校長好!”
絡腮鬍大叔點了點頭,五六米高的大手瞬間消失,衛良兩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屁股先着地,痛得他們大叫了一聲。
兩人的慘叫聲讓不少同學臉上蒼白,果然和這老傢伙一起,準沒好事!
“擦!老傢伙,你就不能輕輕把他們放下?衛良屁股都開花了!”
看着絡腮鬍大叔大大咧咧的把人從五六米高的地方放了下來,夏安之直接跳了起來,二話不說跑上去拔他的鬍子。
“臭小子!居然這麼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外公!喂,別拔我鬍子好不?我的學生都看着呢,你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的,草!說了你還拔,信不信我抽你……”
衆學生一臉的黑線,校長大人啊,面子啥的,我們就不說了啊,雖然早就沒了,但我們真的會當做沒看到的。
“方智,怎樣?老大是不是特帥?尤其是他拔鬍子的時候。”看着夏安之不依不撓的扒拉着校長的鬍子,杜胖子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根黃瓜,慢慢的嚼着。
方智這一次沒有反對,飛快的點點頭:“那是!整座西玄島也就我們老大敢拔校長的鬍子了。”
忍無可忍的林振嶽直接一把掌把夏安之呼了出去,他看了看周圍的學生:“同學們啊,好和諧友愛知道嗎?暴力什麼的是不可取的,我們要兼愛……”
我們的絡腮鬍大叔似乎天生臉皮就比較後厚,對於學生鄙視的目光那是直接過濾,正嘩啦啦的自我感覺良好的說着亂七八糟的仁愛之道,羞得連夏安之都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外公,人生真是不幸啊。
一番口水後,看着不少學生閉目深思似乎有很心得的感覺,林振嶽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哪知道那些閉目沉思的傢伙其實是覺得他說的那玩意兒無聊,聽着困了。
無聊的夏安之打了個哈欠,隨手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弓箭,在樹上截了一根樹枝,當作箭矢使用。
握弓、上箭、搭弦、拉弓,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一絲的偏差,正如他自己所說一樣,這傢伙就是一武術天才。
看着手裡歪歪斜斜的弓箭,夏安之想要找到三點一下,像不遠處的箭靶瞄準,但他老覺得怎麼都瞄不準,手中這根隨意截下的樹枝愣是找不到中心,但這對他來說像是一種挑戰,激起了他的興趣。
已經修習了一個學期的功法瞬間運轉,體內的靈氣灌輸到樹枝之上,夏安之緩緩的閉上雙眼,感受着樹枝周圍空氣的震動,不斷的尋找着這支樹枝的平衡點,仔細的調整着握弓、拉弦的姿勢。
“強大的不能欺負弱小的,也不能以多欺少,也不能去欺負不太愚者……”
林振嶽不停的講訴着他所知的道理,心想着:果然這樣的老師當起來纔有意思啊,身爲教育工作者必須要讓學生明白一些什麼道理,除了教會他們修行,教會他們做人也是很重要的。
灌輸到樹枝上的靈氣從拉弦的手輸出,隨後順着握弓的手回到夏安之體內,形成一道奇怪的循環,佩戴在他胸前的玉佩微微震動,散發出陣陣的清涼。
……
龍島上的夏安之看着自己,他很想要掙扎起來。
難道這是所謂的世界平行線?
我現在看到的,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
好像,那個世界的自己,比較美好啊。沒有那麼的苦逼,不用天天訓練,也不用最後讓人幹掉。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人幹掉了,還是咋滴。但他真的想覺得,平行世界的自己,過得舒服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極,死島上,軒轅靈涵覺得空氣中的靈氣,濃郁了一百倍!甚至於,那些死氣也已經被壓制了起來。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夏安之消失了,這個世界就變成了這樣?
這裡面,說明了啥?
難道,這一切,都是個引子?皆是因爲夏安之而引起的?
一瞬間,對於夏安之的身份,軒轅靈涵搞不懂了。
……
同一時間,現實中的西玄島上。
由於夏安之的消失和軒轅靈涵的不見,一場戰鬥也在打起。
東玄學院和靈虛學院的老不死加入在其中,雖然不算是和整個西玄島在戰鬥,但是,那戰鬥也是相當的驚人。
就在整個西玄島全面戰爭要打響的時候,島上,某個地方也出現了神秘的變換。
這些變化,沒人能看得到,只有龍島上,身爲過客的夏安之看在了眼裡。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了得!”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一抹霞光,隨着太陽的緩緩升起,霞光慢慢擴大,發出奪目的亮光。
海域上,看着這一幕夏安之震撼不已。
可是,這一幕剛過去,畫面再次一轉,卻讓人震驚到了。
那是怎麼回事?
只見風暴過後,
風暴過後,看着眼前一片空曠而死寂的海域,水裡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有的只是漂在海上船隻的殘骸。
不遠處的一艘宛如水上堡壘的三層高的船,雖然破爛,但卻宛如新下水的三層大船,樓船的甲板上有三層建築,每一層的周圍都設置半人高的防護牆。
看着這個,夏安之頭皮一陣發麻!腦海中蹦出一個名匯,那居然是漢代有名的樓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在這?
“那是大龍舟嗎?”
船迷的樑海軍有點好奇的指着另外一個方向,那是一艘有着正殿、內殿,東西朝堂,中間兩層還有不少房間,全部用金玉裝飾,高三層的龍形大船。
同時,他還看到了旁邊一首高大如樓,底尖面闊,首尾高昂,首尖尾方,兩側有護板,船艙爲水密隔艙結構的木帆船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居然是中國古代適於遠洋航行優秀船型——福船型!
眼前到處是毀壞了的船骸,獨木舟、槳船、木帆船、甚至是輪船,各種千姿百態的船型,簡直就是船隻的墳墓。這是怎麼回事?它們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哪裡啊。
我這是在做的什麼夢啊?
夏安之震撼住了!
同時,她覺得很是震驚。
因爲,那裡一具屍體頭沒有,看得他覺得涼颼颼的,好像有什麼在盯着他。
我的夢境裡,不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
這心涼的一幕,嚇得夏安之汗水都出來了。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驚愕之際,畫面再次旋轉了。
是的,這一次,他居然看到大海之外的世界。
看到了他向着大海奔去了。
……
暴風過後的大海,水面平靜,偶爾幾滴漣漪泛起,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綻放出水晶般的光芒。
海面一片湛藍,倒映在水中的白雲變幻着各種模樣,美妙絕倫。幾隻海鷗在天空翱翔,發出歡快的叫聲。
全身溼噠噠、頭髮亂糟糟的少年狼狽的趴在一艘簡陋的小舢板上,他笑着從身上緊緊揹着的包裹裡拿出水壺,小小的喝了一口,隨後珍而重之的再次把它放回包裹裡。
左右搖晃了一下小舢板,確定還算平穩之後,緩緩的站起來,迎着鹹鹹的海風,看着一路飄來的方向,一動不動,久久不語。
“啊……”
少年對着空曠的大海吼了起來,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西玄的少女們!我出去闖蕩了,記得別太想我!記得你們的意中人夏安之是個蓋世英雄!等我身騎白馬、腳踩七彩雲回來的時候,再和你們每人痛快的喝上三百杯!”
西玄羣島上,此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場面那個熱鬧非凡啊,簡直如果過年過節一般。就連耳鳴的老人也都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分貝聲。
“你們這羣兔崽子,吵什麼吵呢?老婆子我耳鳴都被你們吵好了,啥事這麼熱鬧啊?”
“啊!二嬸兒,您也來了啊?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當然得慶祝啊。”
“就是啊,我們西玄三十三羣島的禍害總算出海了,您說是不是值得慶祝一番啊?”
二嬸兒的老婆子手中的柺杖哐啷一聲掉在地上,老人家縱橫溝壑的臉龐擠在了一起:“哈哈!高興啊,必須得好好慶祝,俺家的乖孫女這些總算可以出門咯。”
面對着浩瀚無邊的大海,夏安之嘴角微微揚起,他完全不知道西玄羣島上着熱鬧的一幕。
盤膝坐在小舢板上,從懷裡掏出皺巴巴的航海圖,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該死的暴風雨,吹得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唉……這四周茫茫一片的,連個參照物都沒啊。”
“呼呼……”
起風了,晴朗的天空像是瞬間被潑上了濃厚的墨汁,整片天空漆黑一片,一打井口粗壯的閃電劃破天空,頓時這一片海域上雷鳴電閃。
海浪滔滔起伏,嚇到坐在小舢板上的夏安之緊緊的抱住船身,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嗤啦!”
似乎夏安之的慫樣讓天空的雷聲覺得好笑,幾道閃電劈在了小舢板四周,冒着縷縷水蒸氣。
夏安之一把甩開黏在額頭上的頭髮,擡起仰望着漆黑如墨的
天空,看着一閃一閃的電光,大罵道:“該死的!”
“轟隆!”
這一罵聲像是把雷聲驚怒了,整片海域雷鳴電閃,井口大的閃電像長了眼睛似得向他劈下去。
面對着嚇死人不償命的雷電,夏安之頭髮一陣發麻,不敢多想,從包袱中掏出一把小小的紙扇,嘴裡唸叨着些,手中的油紙傘瞬間放大,飛快的把紙傘立在頭頂上,整個人像死狗似的躲了進去。
油紙傘脫離的夏安之的手,輕輕升到空中,一朵金蓮憑空出現,宛如海域中的指路明燈。
數息後,綻放的金蓮梵音傳唱,蓮花旁長出了青翠的荷葉,劈落下來的雷電接近金蓮幾丈遠的距離便憑空消散。
這一阻擋,像是徹底激怒了雷神,雷電源源不斷的劈落下去。夏安之此時就像一移動的引雷針,他走到哪雷電就劈到哪。
沐浴在雷電之下的他緊緊的鎖在油紙傘下,身體顫抖不已。
“好在出來的時候順了老傢伙這把雨傘,不然小爺就交代在這裡了。奶奶的,他們不是說大海上小島林立,什麼到處都是財富、然後美女無數什麼的嗎?怎麼變成這鳥樣了!先是被強悍無比的海妖追得內褲都快掉出來了,現在又是暴風雨又是被雷劈的!”
毫無預兆的,無數道水柱衝出水面,緩緩的聚在一起,海水凝聚成了一大美女。
海魅身材修長,有着一雙好看的美腿,嬌滴滴的站在海面之上,小鳥依人的模樣,看向夏安之的時候身體不住的扭了扭,似有點嬌羞的模樣。
“小哥,你看我漂亮嗎?”美女的聲音充滿了誘惑,聽得夏安之的心都有點酥麻酥麻的。
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油紙傘下的夏安之吞了吞口水,呆呆的看着海魅魔鬼般的身材,那櫻桃般的小嘴,那傲人的雙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那長着鱗片的屁股……
啊!
再往下看的時候,夏安之像見了鬼似得大叫一聲,身體快縮成肉團了。
美女有點疑惑,難道這人類看出什麼了?沒感覺到他有修爲啊,明明就是就一普通人,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把油紙傘的話,姐姐早把他給吞了。
居然是人身蛇尾長着鱗片的妖怪,夏安之又縮了縮
“轟隆!”閃電不斷的劈下。
“啊!”妖怪變成的美女假裝叫了一聲,孱弱的道:“小帥哥,這雷電好嚇人啊,能不能讓人家也到你那躲躲?”
看着凌空走在海面之上的妖怪,夏安之看了四周,小舢板實在是太悲劇,全是海水,都不知道往哪兒走了。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站着,別接她的話!”就在夏安之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腦海中一道聲音響起。
夏安之瞪大着晶瑩的雙眼,茫然的看着四周,像是要找說話的人在哪兒。
“只要別亂動就行,就算那蛇妖來了,也不要有任何動作。”似乎是想明白夏安之的想法,聲音又再次響起來。
“小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小舢板上的“美女”正可憐楚楚的看着縮成死狗一樣的夏安之,一股女子身上的芳香出來,夏安之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差點就想要開口說話了。但想到剛纔的聲音,整個人又冷了下來。
蛇妖撩了一下自己的髮絲,妖術幻化出來的長裙輕輕擺動,她一隻手緩緩拉起自己的長裙,露出一雙好看的美腿,另外一隻手在傲人的雙峰上不斷的撫摸着,發出輕輕的喘氣聲。
“帥哥,人家好熱,你就不想和人家一起玩水嘛?”言語中透漏着誘人的氣息。
然而這一切看似誘人的動作,落在夏安之的眼中卻是她不斷的摩梭着自己的鱗片,看得一陣毛骨悚然的樣子,身體不住的在發抖。
對於自己幻術很有信心的蛇妖把夏安之的發抖當成了興奮,輕吟的聲音更大了,隱約連她自己都有種興奮的感覺。
唰!
蛇妖突然敏銳的覺得空氣中有一陣寒光,當她想要反應的時候,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把染血的利劍從自己的心臟中竄了出來,最後又無奈的看着利劍從自己的胸口消失,身體變消散在空氣之中,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瞬間,漆黑如墨的天空散去,空氣中還殘留着暴風雨過後的氣息,天空中幾隻海鳥嬉戲着,陽光還是那麼的耀眼,什麼如井口粗壯的雷電似乎就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嘿!蛇妖被我殺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夏安之的小舢板旁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艘不算太大船,和夏安之的小舢板一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好歹眼前這船也這船也兩米寬三四米長啊。
站在船邊女子砸吧着雙眼,看着縮起來像死狗一樣的夏安之,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夏安之把頭探出紙扇外,確定沒有危險了才把紙扇收了起來,隨後像防賊似得把縮小的紙扇珍而重之的放進自己緊緊揹着的包裹裡。
女子一頭如絲緞般的長髮隨着海風輕輕飛舞,如月的柳葉眉,一雙杏眼晶瑩閃亮,仿似能直透人心。香腮微紅,在晶瑩剔透肌膚映襯下顯得美麗動人。
“這是哪兒?”
“這是哪兒?”
兩人同時問道。
夏安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笑道:“原來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啊,我是被暴風雨捲過來的,你呢。”夏安之連忙把懷裡泡過水的地圖拿了出來,沒發現地圖上有這麼一個標着。
女子看着一把奪過夏安之手中皺巴巴的地圖,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良久,女子遺憾的吐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手中的地圖也沒有這片海域的航線啊。”
女子看了看這片湛藍的天空,眼神中有點失落:“我是不小心進了個漩渦,然後就出現在這裡了。?
隨手把女子還回來的地圖塞進兜裡,眼睛眨啊眨的,道:“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你好,我叫夏安之,來自西玄。”
夏安之簡單的一句話,讓女子剛生起鄉愁感沖淡了不少:“西玄?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叫葉紫,來自千尋。”
夏安之驚愕:“你居然沒聽說過西玄!那可是擁有者三十三座羣島的強大存之地啊,每個修者無數,西玄護隊更是壓得附近的強大的海獅獸不敢動彈,多麼強大的存在啊。”
女子滿臉的黑線,三十三座羣島很強大?相當於練氣階的海獅獸很強大?難道他不知道千尋擁有十萬八千座海島嗎?尋仙古道上名副其中的超級海域!
這是哪裡來的鄉巴佬!
看着葉紫久久不語,夏安之覺得他一定是被西玄的強大嚇到了,咧嘴一笑,道:“沒事沒事,這種巨大失落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其實西玄也不是很強大,我幾位師傅說,這世界還有更強大的存在,我出海就是爲了征服那些強大存在的!”
“喂喂喂,你那什麼眼神啊!”對方眼一副看白癡眼神,夏安之撇撇嘴,直接跳到了美女的小船上,對着小舢板揮揮手,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美女也沒理她,一個人站在船頭,靜靜的眺望着這片未知的海域。
這到底是哪兒?
“什麼!”
葉紫瞪大着雙眼,看着白癡一樣的少年,有種想要痛扁他一頓才衝動。
她在船上來回走動,不停的道:“你才練氣一階就敢跑到這大海之上?你當這是在玩過家家嗎?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這片大海,每年埋葬了多少強悍無比高手?你是來給那些海妖海獸送菜的嗎?”
夏安之撇了撇嘴,美女修爲高就是好事啊,隨手一個法訣就給弄了不少清水,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葉紫看着那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已經綁了個小馬尾,兩鬢處各有一束秀髮隨風飄揚,那混蛋的大眼晶瑩剔透,配合着他的五官輪廓,看起來雖然有種靈逸帥氣的感覺。
但看到他此時一臉無辜的模樣,葉紫就有種想要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夏安之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啊,他八歲那年就已經練氣一階了,當時可是天才般的存在,整個西玄都沸騰的,但這七年下來,依舊是練氣一階,夏安之實在很無奈。
“咦?那是什麼?”夏安之絲毫沒有理會葉紫的嘰裡呱啦,百無聊賴的看着一片茫茫的大海,突然發現遠處似乎飄着些什麼東西,到太遠了,看不太清。
葉紫順着夏安之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她看到船隻!
……
夢境裡,夏安之看到這些船隻的時候,驚呆了!
怎麼可能,爲什麼剛纔看到碎船會出現在這裡?
爲什麼我看到的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些平行世界是互通的?
他們,全都曾經出現過?
想到這裡,夏安之內心瞬間涌起了滔天巨浪!
不過,想了想,他有覺得好像有點不可能還是怎麼着。說不定我現在只是在做夢呢?而這些夢境裡的世界,也只是我做夢時候想出來的罷了,說不定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平行世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杜撰出來的。
夏安之還在夢中坐着思考的時候,死島上,軒轅靈涵修爲不斷的會恢復着,甚至於,她的修爲真飛快增長,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化泉境!
感受着空氣中靈氣的味道,她隨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直接打了出去。
“轟!”
只是一拳,對面的大樹瞬間便被她轟成了渣滓。
這就是化泉境的力量?
天啊,實在是太強大的,比煉氣境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這一刻,她才知道,化泉境和煉氣境的區別,它們之間的距離,是十萬八千里!現在的她,完全有信心面對着十來個煉氣境九階高手的攻擊。
這就是化泉境啊!體內的靈氣變成了泉水,汩汩爾流,靈氣源源不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