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的晚上,天黑無月。整個化元城被籠罩在黑幕之中。
天燥熱的如火山煉獄一般,黑沉沉的雲彷彿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靜靜地註釋着壓抑的大地。
兩名守城衛兵煩躁地扯開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
“他媽的,什麼天氣啊這是!”一個衛兵不滿地嘀咕道。
一陣低沉的雷聲,如鼓點一般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緊接着是一道耀眼的閃電拉開黑幕,瞬間把整個天地照的一片慘白!
一個黑藍色的人影如彈丸一般地從城外的密林中彈出來。起落之間,他已將到了化元城的門口。
閃電落下,那人影又沒入黑暗之中了。
“有人!“一個衛兵警戒地喝道。
“你也看到了?快!放信號!”另一個士兵倉惶地應道。
“放信號?!晚了!”
黑暗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冷測測地喝道。
一道紫紅色的光華劃破黑暗,閃電般地劃過兩衛兵的頸部。
沒有任何懸念地,兩衛兵的頭顱被拋到好遠的角落。炙熱的血,如噴泉一樣濺起一丈多高,然後如雨一般淋淋灑下!
那個黑藍色的人影嘿嘿陰笑兩聲,看都沒看那依然沒有倒下的無頭屍體,就向城內掠去。
化元城像一隻熟睡之中的野獸,靜靜地蟄伏着。
那黑藍色的人影收斂全身的氣息,然後就突然消失了整個身形。
半個鐘頭以後,整個化元城相似得了瘟疫一般地炸開了鍋。
“不好!獸皇遇刺了!快來人啊!”最先熱鬧起來的是獸人國的皇宮。隨着這一聲噩耗傳來。熟睡之中的化元城熱鬧起來了。
城衛兵,禁衛軍,偵察兵滿城跑。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全都不安地聒噪起來。
於是整個化元城就向過節一般地喧囂着。
而躲在城外密林中的裂虎將軍等人,則通過冰虹卿的魔法幻鏡注視着城內的所有變故。
魔法幻鏡是在水面上形成的,望着水面上那只有一尺方圓的鏡子,裂虎震神色凝重地說道:“猛然間出現這樣的變故,那烏託拔必然會有所行動了!”
站在他旁邊的海軼天頷首道:“他一定會行動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他應該就以安葬獸皇的名義,以重臣的身份分調人手了,這是個剷除異己的好機會。把平時臣服自己的給調上去,把那些對自己不滿的全都拉下去!”
裂虎震神色震驚地望着海軼天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以後恐怕真不好辦了吧?”
剛剛從魔法催眠中醒來的裂虎瀚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狀況。
神情呆滯的他吃力地聽着裂虎震和海軼天的談話。懵懂的腦袋想了好久,終於想明白了。所以就大聲嚎啕起來:“嗚嗚嗚~獸皇怎麼就死了啊?是誰殺的!我要去報仇!”
“啪!”希洛蕾重重地在裂虎瀚的額頭上拍了一巴掌,大聲嗔罵道:“報什麼仇啊?!好好睡覺去,這樣昏庸的獸皇死了就死了唄!他死了,你們的罪名就可以洗除了,還報仇呢!”
裂虎震不滿地瞪了希洛蕾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獸皇一死,整個獸人國就亂了。昏庸的獸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兇殘狡詐的獸皇!”
希洛蕾茫然地搖着小腦袋,大聲聒噪着:“別講道理,跟你們在一起,真是悶死了,自從你來了之後,海軼天也變得又臭又悶啦!”
海軼天苦笑道:“我有嗎?”
希洛蕾飛到他面前,大聲問道:“難道你沒發覺,你現在就像個活了幾千歲的老人家嗎?”
海軼天心神一震,被人捅到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在一旁施展魔法幻鏡的冰虹卿不滿地嘀咕道:“你們吵來吵去,不看我就撤了魔法吧!反正事情的結果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何必浪費的我魔力呢!”說完就撤去魔法幻鏡。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海軼天和希洛蕾瞪上眼了,吵的不可開交。
裂虎震神色凝重地扯着虎鬚想着國家大事。
冰虹卿安靜地望着海軼天和希洛蕾的爭吵,滿臉的幸災樂禍。
槿菱紗安靜地坐在角落裡,支着下巴望着海軼天怔怔地出神,對於希洛蕾偶爾傳來的鋒利目光,卻視而不見。
倒是巨狼和小老虎兩獸則安逸了,它們拉聳着耳朵,靜靜地趴在地上睡覺。
還有一個呆子一樣的裂虎瀚,他站在他父親的旁邊,掰着手指,喃喃地悉數着:“獸皇,昏庸,定了我們的罪,他死了,就不用爲他報仇,我們也就沒罪了,嘿嘿,我想明白了,嘎嘎!獸皇死的好啊,死的好啊!哈哈哈!”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睡覺去!”裂虎震,也就是他的老子,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裂虎瀚滿臉橫肉的臉上。
裂虎瀚一個蹌踉退了好遠,原地轉了幾個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臉,茫然地望着裂虎震,喃喃地說道:“你是誰啊?幹嘛打我?”
裂虎震氣的鼻子都歪了,握着拳頭就要衝過去教訓這個不肖子孫,卻被海軼天一把拉住。
見到這一幕,希洛蕾咯咯狂笑起來,然後海軼天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裂虎震也壓抑不住地苦笑道:“這小子,看他那憨樣!以後你有得累了!”
海軼天笑道:“沒事,虎瀚的天分極高,跟着我修煉,總會有他出頭的一天,至於做人處事嗎?需要去大陸上歷練。”
裂虎震微微點頭,然後望着呆傻的裂虎瀚狂笑起來。
神情呆滯的裂虎瀚茫然地望着大家狂笑,雖不知道別人在笑什麼,都也跟着傻笑起來。
一時間整個密林中都盪漾着和諧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