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藍羽突然發現自己跟依落說話她沒有反應,伸出油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依落一臉嫌棄,“喂,不要把你全是油的爪子放我臉前面。”
“你發什麼呆呢?”藍羽見依落沒事兒才繼續吃東西。
“哦,沒什麼。”依落想了想站起身來,“你繼續吃,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一聽依落要出去,藍羽神情一緊張,見他如此依落忍俊不禁,“好了放心了,我就是去找妙惜聊聊,蒼風閣裡能發生什麼事兒啊,更何況現在離域島已經平定,其實就是蒼言自己瞎擔心,你怎麼也跟他一樣。”
“哦,好吧,那你去吧,有事兒記得叫我,蒼風閣內我還是可以迅速趕到的。”藍羽擺了擺手,依落這纔出去,可是一出門她纔想起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妙惜住在哪兒,正在她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依落姐姐。”
依落轉身一看是阿清,她微微一笑,“阿清,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姐姐不是也沒有休息嗎?”阿清來到依落面前,“姐姐,好久不見了,我們聊聊好嗎?”依落微微蹙眉,不知怎的她覺得阿清的神色有點不對勁,而且眉宇之間似乎隱藏着很多東西,跟當初那個羞澀倔強的阿清……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好。”依落心知眼下阿清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兒跟自己說,找妙惜可以晚點去,於是她點了點頭,“要不你跟姐姐回房?”
“姐姐,今天晚上月光皎潔,我們去北院的高塔上坐坐吧,那裡風景很好呢。”阿清擡頭看着北邊,依落自然是知道那個高塔的,蒼言去琰魔王界的日子裡,自己天天都坐在那裡看着琰魔王界的方向,不過阿清突然提議去那裡,依落不由得有些詫異,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二人一前一後上了北院的高塔,依落和阿清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雙腿伸出塔外,剛好可以扶着高臺外邊緣的欄杆,依落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這裡等蒼言的樣子不由得笑了,阿清扭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依落脣邊漾起的笑容。
“依落姐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小時候也經常坐在這裡。”阿清的聲音帶着一絲絲悽楚,沒錯,這感覺聽到依落耳中就像是充滿了哀怨,不知道爲何她有一種不安全感,於是下意識的捏住一根銀針。
“哦?阿清也喜歡這裡嗎?”依落側臉看着阿清。
“對,因爲我父親,也就是當時的首領他經常在南院醉心煉製丹藥,而我爲了見他一面就只能跑來這裡。”阿清微微垂下頭,依落覺得自己好像是太敏感了,她收起銀針,輕輕的摸着阿清的頭,“阿清,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那麼優秀,一定是你父親的驕傲的。”
阿清好像並沒有聽到依落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着,“我知道父親有很多孩子,他並不認爲我是最優秀的,所以即使回到家他也不一定會看我,所以我就坐在這裡看着南院,想象他煉藥的樣子,當他穿過演武場的時候我就可以看着他,那個時候的感覺就好像他是我一個人的父親,我會覺得很滿足,很幸福……”
依落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只得在一旁陪着默默的聽着,她以爲阿清放下了,沒想到他還是對他的父親德嵐念念不忘,不過也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那兒會說忘就忘了呢?
“依落姐姐,自打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覺得你像我的親姐姐,後來你爲了我出頭打死了犬琅,我那時候就堅定我一定會努力,爲保護你而活着,後來你告訴我你在地宮見到了我父親,還說他很爲我驕傲,你知道嗎?”阿清揚起頭看着依落,“我真的好開心。”
依落微微笑了笑點點頭,“你真的是你父親的驕傲。”
阿清突然低下頭緊咬着自己的嘴脣,“可是,依落姐姐,你爲什麼要騙我呢?”
依落聽到阿清的話臉色一變,她再看向擡起頭的阿清時不由得想要站起身後退,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阿清,你……你做了什麼?”
“依落姐姐,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有修爲,所以我知道什麼樣的草藥可以控制住你,對不起,我利用了你的信任,如果不是你相信我,你應該早就會察覺我在你身上下的毒。”阿清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依落心下一動,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關於他父親的事情的真相,“阿清,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依落姐姐,對不起,我這麼做是爲了替我父親報仇。”阿清眼神中充滿着憤怒和仇恨。
“報仇?”
“嗯。”阿清點點頭,“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偷聽到靈魑和妙惜的談話,我才知道原來當年就是他誣陷我的父親,他纔會躲入地宮而死的。身爲螳螂妖族的後人,我絕不可能坐視不理這種滅族的仇恨!而這件事,依落姐姐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依落被阿清問得一愣,“我……”
阿清揮了揮手,“算了,依落姐姐,我不會怪你,我寧願相信你是因爲你不想我不開心,所以纔不告訴我的,而不是爲了保護靈魑。”
“你想怎麼樣?”依落隱約覺得自己並不是阿清的目標。
“喏,他來了。”阿清轉身朝着高塔樓梯的方向努了努嘴。依落正好面對着樓梯,她看到一襲白衣直奔高塔頂而來,“靈魑,小心!”
靈魑收到一張字條,上面說要保住依落的命速速獨自來高塔,他去過依落的房間沒有看到她,又去問藍羽而藍羽說她去找妙惜了,靈魑自然是知道早幾日妙惜出去了還沒回來,所以他這才知道依落是真的出事了,他連忙朝着高塔狂奔而來。
“嗯。”靈魑衝依落點點頭示意她放心,“阿清,你爲何要這麼做?”
阿清揚起頭看着靈魑,“首領?你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嗎?不知道你坐在我父親的這個位置上安穩嗎?有內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