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公子客氣了,我叫江依落,你還是叫我依落吧,一口一個側妃很奇怪。”依落笑了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流觴公子幫忙。”
“依落小姐請講。”流觴公子很聰明的稱呼依落爲小姐。
“我希望流觴公子能收留他,要知道他會太子府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希望流觴公子能夠救人救到底。”依落素手一指那個小廝,小廝一聽感激涕零,他以爲側妃是逐他出府,原來側妃是爲了自己好。
“好,我答應你,反正我這裡也缺人。”
“謝謝側妃!謝謝側妃!謝謝公子!”流觴公子叫人帶那個小廝下去換衣服了,小廝千恩萬謝的走了。
“依落小姐,你的衣服都溼透了,是否需要回雅間先換掉?不然恐怕會感染風寒。”流觴公子看着依落的身上、頭髮上還在滴水,忍不住擔心的說。
“不必了,追風也一樣,我們還是先回去沐浴更衣吧。這次多有打擾,還給流觴公子惹了那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改日依落親自登門致謝。”
流觴公子看着依落三人坐小船離開遊船回到岸邊,不由得盯着依落的背影看了好久,這個側妃還真是挺有意思。
依落回府的時候夜曦絕和南宮煙尚未回來,她吩咐連翹給自己準備些熱水沐浴,隨後對追風說,“追風,你不必跟着我了,你全身上下也溼透了,快去沐浴更衣吧,回頭受了風寒就不好了。”追風看着依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自己離開了,其實經過今天的風波他是打從心底裡喜歡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當然不是有非分之想的那種,而是一種對待妹妹一樣的憐惜,但是他知道這個依落是太子側妃,自己就算多希望善待她也不能壞了規矩,所以對依落依然很是恭敬。
“小姐,你先回房等着,我馬上準備熱水。”依落看着連翹一臉緊張不由得笑了,這丫頭真是大驚小怪,不過月湖的水即使臨近初春也的確是很冷的,正想着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連忙回屋去炭爐邊取暖了。夜曦絕回府的時候藉口要處理公務,打發南宮煙去休息了,隨後叫來了追風。
“今日你們怎麼會去遊湖?”
“主子,側妃安頓了那些孩子之後,本打算回府,但是後來想出去走走,所以就去了月湖。”追風可不敢告訴夜曦絕是自己的主意,不然看主子一臉黑色還不得殺了自己。
“那她跟那個流觴公子是怎麼回事兒?”夜曦絕想到流觴公子攬着依落救她上船就心生不滿,握着茶杯的手暗自用力幾乎要將茶杯捏碎,追風看了看主子,心中想誰讓你要帶着那個太子妃出去,他想到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自己是怎麼了居然質疑主子,看來跟着側妃太久,人的個性真的會變啊。
“側妃在遊船的時候作了一首詩,流觴公子很欣賞還成爲鬥詩會的魁首,所以側妃跟流觴公子攀談了一陣。”追風趕緊收回心思。夜曦絕聽了追風的話半晌沒吭氣兒,追風站在一旁感覺黑雲壓頂,氣氛壓抑,就算是他經常跟着主子也很少有這種感覺。過了好久夜曦絕才鬆開手中的茶杯,一揮手示意追風下去,追風如同大赦一般呼了一口氣連忙下去了。
夜曦絕一個人在書房踱來踱去,他忍不住翻出那丫頭上次作的那首詩,看到她的字跡,夜曦絕慢慢的平靜下來,看天色已晚,不知道她今天跳入水中是否有恙,想到這夜曦絕起身朝着落櫻閣的方向走去。來到院門外,看着依落屋內還點着燈,他走到門口猶豫再三,正要敲門這時門開了。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連翹一看夜曦絕站在門外連忙躬身施禮。
“側妃睡了嗎?”夜曦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說完後自己都恨自己不會說話。
“哦,沒有。小姐,太子殿下來看您了!”連翹衝着屋內喊了一聲,然後朝夜曦絕一施禮一溜煙兒的跑了。依落又豈會不知道夜曦絕來了,她聽到夜曦絕的聲音於是穿好外衣從牀上坐了起來,此時夜曦絕自己已經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這麼晚了,不知您有何事吩咐?”想到他今天的所作所爲,雖然最後他是放了那個小廝,不過他對南宮煙如此嬌縱,依落很是不舒服,不過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只覺得自己是替那小廝打抱不平。
夜曦絕知道她不高興,來到牀邊坐下來看着她,良久都未說話,依落每次被他這麼看着都會有種不安的感覺,“你,又要做什麼?”
夜曦絕嘴角輕輕上揚,依落有點晃神,他居然笑了,自己這樣的態度他不生氣就算了,居然還笑了。夜曦絕探出右手伸向依落,依落本能的向後閃,夜曦絕也不介意,又放下了手,“丫頭,你知道嗎?今天看到你跳到水裡的時候我很擔心。”擔心?依落纔不信呢,自己入水的瞬間可是看到他和南宮煙緊緊的摟在一起,現在居然大晚上的跑來跟自己說擔心?
“以後不許這麼任性了,知道嗎?”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撫向依落的側臉,這次依落沒有躲閃,是因爲她不確定夜曦絕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她一把拉住夜曦絕的手仔細的把脈,“奇怪,沒有問題啊?喂,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可是還沒到月圓之夜啊,怎麼回事兒呢?”
看着依落自己嘀嘀咕咕的說着,夜曦絕忍俊不禁,他抓住依落正在給他把脈的手,“丫頭,我最近是有異常……”
“啊!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什麼症狀?有沒有疼痛感或者你的根基有沒有感到破損加重?”依落一聽他說有異常,顧不上其他的,連忙拉着他不停的問。看到她如此緊張自己,夜曦絕有種溫暖的感覺,自從母妃離去,再也沒有人這麼關心自己了,雖然自己跟澈的感情很好,但是大多數時候自己是一個嚴厲的哥哥,是不會讓澈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