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弈攬着依落掃視了一圈臺下的衆人,“今日,是我青藤竹界首領青弈,迎娶正妻的日子,過了今日江依落就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們對她能夠像對我一樣尊敬,聽明白了嗎?”
“是!”臺下衆人異口同聲的振臂高呼,依落雖然動彈不得但是還是瞟了眼青弈,他做戲還真會做全套,不過此時依落更關注的是周圍的動靜,如果找青弈所說蒼言很可能已經來了,青弈做這些無非是給蒼言看。
“下面大婚典禮正式開始。”白蓮走到高臺下方正前面的位置,“請首領以血祭我青藤竹界歷屆首領。”說完就有一個小丫鬟端着一個托盤沿着一側的臺階上了高臺,托盤上放着一個白玉碗和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這碗中裝這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淡藍色液體。
青弈鬆開依落,因爲被青弈控制住所以依落就靠在他身旁站在一邊,只見他拿起匕首在他的手心用力一握,鮮血立刻流了出來,青弈將鮮血滴入碗中。他看了眼依落柔聲說到,“別怕,不疼。”說完拉起依落的左手,匕首在她的指尖迅速劃過,血珠子立刻滾落出來,青弈捏着依落的手將血滴入剛剛的碗中。
白蓮此刻拿着一塊乾淨的絲巾走了上來想要替青弈包紮,青弈搖了搖頭看了眼自己正在流血的左手,他反而將依落剛剛劃傷的手指含入口中,依落雖然不能動但是身子還是明顯一震,青弈溫熱的舌頭輕輕的舔舐着依落的指尖,因爲依落本身就討厭他,所以覺得很噁心,可是青弈卻是一臉呵護珍寶的認真模樣。
白蓮看到青弈如此也沒有說什麼,默默的退到一旁。過了一會兒青弈放開依落的手指發現已經不再出血,“嗯,好了。”依落冷冷的看着他的舉動。
白蓮看了眼二人對一旁端着白玉碗的小丫鬟說到,“去將這血祭了離宮。”
“是。”小丫鬟端着托盤從高臺的一側向後走去,青弈也攬着依落的腰將她轉向小丫鬟所去的方向,依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個小丫鬟,她認得這個是今早替她梳頭的那個少女,可是不知道她這是要去做什麼。
可是接下來讓依落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小丫鬟來到高臺的盡頭端着那白玉碗一飲而盡,而後周身散發出藍紫色的光,她單膝跪地口中似乎唸唸有詞,依落正在愣神的功夫只見她竟然縱身躍下高臺。依落這才發現原來那高臺下竟然是空的,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她……她怎麼了?”
“別怕。”青弈故意將下巴抵在依落的腦袋上,柔聲的安慰她,“她不過帶着我們的血跳入離宮完成祭奠儀式去了。”
“她……死了嗎?”依落喃喃的問到,她記得海棠說過但凡進入離宮的人都是被處死的人,而進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出來。
“你說呢?”青弈攬着依落,“我帶你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嗎?”說完他攬住依落帶她飛身落在高臺的另一頭。當依落看向高臺下方時不由得雙腿一軟,還好她不能動不然怕是真的會站不住了。
只見這高臺下方竟是一個四方形的深淵,長寬約十丈左右,深約七八十丈,可是即使這個高度看到的也不過是深淵底部鬱鬱蔥蔥的樹頂而已!這麼看來如果從這裡掉下去根本沒有可能生還,依落不由得心底一涼,怕是那小丫鬟早就命隕了,“這算哪門子的祭奠方式!”
依落怒不可遏的看着青弈,青弈聳了聳肩,“又不是我定下的規矩,不過只有這麼做纔可保我青藤竹界平安,而且她是心甘情願的,能夠成爲祭奠之血的寄主對她和她的家族來說是莫大的福氣。”
想到剛剛那個小丫鬟還高興的跟自己聊天,自己只是隨便的敷衍她。當時她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原來竟是要在這大婚典禮上主動赴死!依落咬了咬牙憤恨的說,“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
青弈不動聲色的看着她,依落眸色黯了黯,“你覺得這跟琰魔王界的法典有何分別?許多的不幸就是因爲這些造成的吧,爲何這種傷痛你自己知道卻還要強加於人?”
聽她這麼說青弈眸中迅速的閃過一抹痛意,但是轉瞬即逝,“好了,別說那麼多了,我們還有其他事兒要做呢。”說完他帶着依落回到衆人面前,青弈衝白蓮使了個眼色,白蓮點了點頭,“接下來是行禮儀式。”
青弈聽到白蓮的話從手中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輕輕打開只見裡面有一枚青綠色的戒指,看上去像是玉的,這戒指不知爲何流光溢彩,不斷散發出黑綠相間的光芒,而且隱隱帶着點詭異的感覺。
依落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但是她知道但凡青弈拿出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不由得警惕萬分的看着青弈,“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要帶上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而且從今往後你的心裡將會只有我一個人。”青弈微微一笑。依落聽他這麼說不由得臉色一變,“什麼意思?這戒指有問題!”
“沒錯。這是思魂戒,本是遠古一件神器,流落到我青藤竹界成爲歷任首領相傳的神物。只要戴上這枚戒指,那麼戴着的人心裡就只會愛給她戴上戒指的人,至死方休,要想除下這戒指……”青弈頓了頓卻並不打算告訴依落,“恐怕很難。”
依落皺眉看着他,這戒指顯然是被做了手腳,萬一自己帶上之後真的會任他擺佈就糟了!想到這兒她內心不禁有些焦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既然你的蒼言根本不打算現身,那麼你……就是我的了。”說完青弈從錦盒中拿出思魂戒,然後錦盒交給了身後的白蓮,他輕輕扶起依落的左手,摩挲着剛剛那道被匕首劃破的傷口,又放在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吻了下,因爲他低着頭所以依落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再看向依落的時候不知爲何臉上的笑容很是奇怪,但是依落一時也說不出哪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