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夜曦澈看出她有些失神。
“嗯?”依落被他一叫這纔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剛剛說我們先找家客棧落腳吧。”夜曦澈問依落。
“好,你們做主吧。”依落隨便應付着也沒有說什麼,夜曦澈嘆了口氣衝着藍羽使了個眼色,藍羽自然明白她是想到了夜曦墨。
這冰城內因爲並不繁華,所以想找一個客棧也並不難,在路人的指引下他們尋到一個城內的客棧,據說這個客棧下面是酒樓上面是客棧,也算是住宿條件最好的了。當他們到了客棧的時候夜曦澈有些猶豫,“丫頭,這裡的環境實在……不如我們去驛站吧?”
“不可。”依落連忙出聲拒絕,“你去了驛站墨就很可能會知道我們來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也很方便就這裡吧。”
“好。”夜曦澈見她這麼說只得同意。
客棧的夥計見有客人來連忙迎了上去替他們拴好馬車,然後有其他夥計引着他們上了二樓的三間相鄰的客房。
“幾位客人,小店樓下就可以吃飯,如果幾位有需要,隨時吩咐,我們好給你們留位置。”夥計衝着夜曦澈說到。
“好,時候也不早了,你去備些酒菜我們稍後就下來。”夜曦澈吩咐到,夥計剛剛要走夜曦澈叫住了他,“等等,多備些有營養的食物,能夠補身子的最好,價格不用擔心。”說完丟個他一塊碎銀。
“是。”夥計見來了個如此出手闊綽的客人不由得大喜連忙去準備了。
“你不必給他那麼多吧。”依落忍不住笑了,夜曦澈看着依落,“你現在身體急需營養,畢竟不能總靠吃藥來補吧?所以多給他點銀子他能用心的準備食物也不錯啊。”
“好吧,隨你。”依落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
“我們先去把東西放好,一會兒來接你下去吃飯。”夜曦澈說完和藍羽各自回房去了,依落來到牀邊坐了下來,想到剛剛在路上看到的一切,她不由得有些替墨擔心,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不多時三人就下樓來到一樓吃飯,其實依落早就猜到冰城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什麼美味的食物,就跟自己沒有將火鍋和牛排帶去郢都的時候一樣,那裡的食物也很難吃,但是畢竟澈說的對,補充體力才最重要,所以她還是強迫自己多吃些蔬菜和肉類,見她都如此藍羽雖然嘴饞但是肯定也不會說什麼,三個人就默默的吃着飯。
“哎,你聽說了嗎?張大夫把他爹都請來幫忙了啊。”鄰桌的一個男人對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說到。
“什麼?你是說他那個據說是東臨前朝御醫的爹?”另一個人忍不住問到。
“是啊。張大夫闖了這麼大的禍,這下還不是要靠他老爹來收拾殘局。”那人不由得撇了撇嘴,“不過說實話這張大夫也夠倒黴的,你說要不是他非要逞能去給城主大人的母親看病,怎麼會無端端惹事上身呢?如果他治不好城主大人的母親,怕是就算天皇老子也沒招啊。”
“就是,不過你說城主大人的母親病得如此嚴重,之前那麼多大夫都斷症說無藥可救,這個張大夫偏偏不信邪,說什麼要憑藉此次闖出個名聲,結果好,還開錯了藥還得城主大人的母親病得更嚴重了,我看啊,這次八成是懸了。”
他們說的話聲音並不小,所以悉數被依落他們三人聽了去,依落不由得心中一動,他們說的那個張大夫的爹,難道是之前在涼亭遇到的那個老者,還有他竟然是要去給城主的母親看病?
“墨是冰城的城主,對嗎?”依落想跟夜曦澈再確認下。
“嗯,”夜曦澈有些爲難的點點頭,他也聽出來了,看來是二哥的母親也就是之前的孫貴妃孫玉潔病重。
“墨的母親到底得了什麼病?”依落不由得皺了皺眉。
夜曦澈也不知道,他搖了搖頭,吃過飯後依落心事重重,“我們出去走走吧。”她對二人提議,夜曦澈和藍羽知道她畢竟擔心夜曦墨,所以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跟着她出去了。
三人行至一個街角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大些的府邸映入眼簾,上面赫然寫着:城主府。依落不由得駐足站在遠處看着,城主府外只有兩個侍衛,而且半天都沒有人進出,她看了好久都沒有出聲。
“丫頭,要是你擔心二哥,我們進去看看?”夜曦澈問依落。
“不了。”依落搖了搖頭,眼下馬上就要去南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落想了想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城主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依落拉着二人閃進巷子裡,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探頭看了看,只見城主府門內走出兩個人,一個是個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是看得不是很清楚,另一個則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那女子好像跟老者說了什麼,老者多次施禮一副千恩萬謝的樣子。
“咦,這不是那個東臨的前朝御醫嗎?”藍羽忍不住說到。
依落沒有說話,她見那女子回府內關了門,正打算走上前去問問那個前朝御醫,可是突然從另一條街口迎上來一箇中年人,“爹!爹,你怎麼樣?他們沒爲難你吧?”
“唉。”老者嘆了口氣,他們二人朝着依落他們所站的方向走來,老者邊走邊說,“好在城主大人開明,他並不打算深究此事,他說他知道其實就算沒有你斷錯症,怕是他的母親也活不了多久了。”
“啊?爹,連你也沒辦法嗎?”中年人忍不住問到。
“沒辦法。”他搖了搖頭,“城主大人的母親應該是積鬱成疾,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了,看得出城主大人很難過,但是他也沒有爲難我們。別說了,我們快走吧,你也跟我回鄉去,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是,爹。”
看着那對父子漸行漸遠,依落不由得擔憂的看着城主府的方向,如果真的如這個東臨前朝御醫所說,那麼墨的母親豈不是病得很嚴重,墨應該會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