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自幼跟世外高人學醫,所以應該可以試試。”依落點了點頭,夜曦墨輕輕搖了搖頭,“沒用的,很多大夫都看過了,都說我的母親藥石無靈,如果……如果她還在也許母親還有救……”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好吧,芳芷,你帶她去看看吧。”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依落看着夜曦墨離去的身影有些失神,他何曾如此沒有風度過?想來他的心裡應該很難受吧。
“夫人,這……”莫離猶豫的看着一旁剛剛被夜曦墨稱作芳芷的女子。
“莫離,你先去忙吧,我會帶這位姑娘去的。”她衝莫離點了點頭,莫離這才離去。
“姑娘,請問尊姓大名?”
“哦,我叫玲瓏。”依落想到玲瓏就順口借用了她的名字。
“玲瓏姑娘,對不起,我相公最近因爲母親身體的原因,所以心情不是好,希望你不要介意。”芳芷柔聲跟依落解釋。
“你說什麼?”依落這才意識到剛剛莫離似乎是叫她爲夫人?
“啊?”芳芷不明白爲何依落聽了自己的話反應如此之大。
“對不起,我是想問,你是城主夫人嗎?”依落忍不住開口問到。
“嗯,我叫芳芷,是城主夫人。”芳芷狐疑的看着依落,“玲瓏姑娘,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哦,不。”依落連忙搖頭,她打量着這個叫芳芷的女子,原來她就是之前自己在府門外見過的那個送走東臨前朝御醫的女子,大約二十五歲左右,長得雖然不是驚爲天人,但是也算是很漂亮,看上去溫婉賢淑,說話也柔聲和氣,她和墨是來冰城後纔在一起的嗎?
“玲瓏姑娘,現在可以去看看母親了嗎?”芳芷雖然不知道爲何這個姑娘有些不對勁,但是隻要有一絲可以治癒母親的希望,她都不希望錯過,畢竟她知道自己的相公因爲母親的病一直都鬱鬱寡歡。
“好。”依落收回自己的心思跟着芳芷來到後院的一間房前。
“夫人。”房內的小丫鬟見芳芷來了連忙施禮。
“起來吧,這位玲瓏姑娘是個大夫。”芳芷簡單的介紹了下依落,依落一進門就聞到濃濃的藥味,還有不常開窗戶導致空氣不流通的一股異味,她在小丫鬟的指引下來到牀前。
不得不說當依落看到眼前的孫貴妃時還是嚇了一跳,之前孫貴妃雖然已經有了墨這麼大的兒子,但是看上去風韻猶存而且保養的甚好,依落知道雖然經過之前宮變的失敗,她深受打擊瘋了,但是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啊。躺在牀上的孫玉潔臉上的皮膚起了些皺紋而且是蠟黃色,而且雙眼暗淡無光,偶爾會直直的看着牀頂,嘴脣略微有些發紫,她果然病得不輕,看來應該是心情抑鬱導致臟器失調,最終各種病症爆發所致。
依落站起身看着這間房,芳芷連忙開口問到,“玲瓏姑娘,可有辦法?”依落並沒有理她而是來到窗前,芳芷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到,“其實姑娘不說我也知道,那麼多大夫,包括東臨前朝的御醫都來看過,他們都束手無策,沒關係了,始終要多謝姑娘來一趟。”
“誰說治不好?”依落回頭看着芳芷,她擡手推開了窗戶。
“哎呀,你做什麼!老夫人身體不舒服,你這麼做萬一她再着涼了怎麼辦?”一旁的小丫鬟急得連忙過來要關窗。
“如果你們再這樣對她,她就真的藥石無靈了。”依落攔住那個小丫鬟,芳芷聽出了依落話中的弦外之音,“玲瓏姑娘,你……你是說你有辦法?”
“嗯。”依落點點頭,“雖然有些棘手,但是尋些好的藥材,不出五日應該可以治癒。”
“真的!”芳芷一聽依落說有機會,激動的眼睛都有閃亮的淚水,她走上前拉着依落的手,“玲瓏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母親,你要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不必如此客氣了,你先命人準備一個浴桶,我需要很多燙水,老夫人之前鬱積積聚的太久,我要將她放入浴桶中,輔以草藥施針,先排除出體內的污穢之物。”依落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還有,不要再關着窗戶了,冰城雖然叫冰城,但是又不冷,你們這樣關着窗戶,空氣不流通,只會讓她越來越不舒服。”
“好,好。”芳芷連忙點頭,“草兒,快去按照玲瓏姑娘吩咐的去準備。”那個叫草兒的小丫鬟也二話不說去準備了。
不多時就有人將浴桶擡了進來,芳芷找了幾個丫鬟將孫玉潔擡入浴桶中,依落見她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不由得問到,“怎麼?城主夫人怕我害老夫人不成?”
“不,不。”芳芷連忙搖頭,“只是我擔心母親,如果玲瓏姑娘覺得我待在這裡礙事兒,我現在就出去。”
“沒事的。”依落看着她的樣子,即使身爲女人也有些心疼,“你留下吧。”
依落將命草兒他們準備的藥材都放入浴桶中,然後拿出銀針,她照着孫玉潔胳膊、胸前和背後的幾處穴位紮了下去,芳芷看到她的手法非常的嫺熟不由得有些放心了,雖然之前的大夫有嘗試過替老夫人醫治,但是都沒有人這麼有把握,而這姑娘年紀輕輕但是看上去頗有信心,芳芷也不知道爲何自己就信了她了。
“城主夫人。”依落忍不住開口,“你和城主成親很久了嗎?”
“啊?”芳芷一愣,不知道她爲何有此一問。
“哦,我只是好奇,見你對城主大人的母親如此好,想必你們應該成親很久、相處很久了纔對。”依落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芳芷搖頭苦笑了下,“我和相公去年剛剛成親,而且也是爲了母親,那個時候她身體就不怎麼好,但是一直希望相公早日成親,所以……”
“那你們感情好嗎?”依落忍不住問到。
“我跟母親的感情很好,我甚至當她是自己的母親,因爲我從小母親就過世了,是父親將我帶大的,我跟相公成親後,就當她是自己的母親了。”聽了芳芷的話,依落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其實剛剛依落是想問她跟墨的關係,不過她既然誤會了,依落也不想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