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醒醒!”
是誰?誰在叫自己,依落感覺自己在黑暗中尋找了很久,她努力掙扎着睜開雙眼,正好對上澈少爺一雙妖孽般的雙眸。
“遠點。”依落無力的說。
“啊?”澈少爺一臉迷茫。
“我是說你離我遠點,晃得我眼暈”,依落在澈少爺的攙扶下坐起來,掀起馬車的窗簾,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雪山,看來這裡應該就是祥叔說的盤龍雪山了。
“我爲什麼會昏過去?”依落結果澈少爺遞過來的水袋,淺淺的抿了一口,這時藍羽也跳進依落懷裡。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麼?我們遇到一個修爲強大的神秘人,我和祥叔被壓制住了,而他跟你說完話就走了,然後你就暈倒了。”澈少爺邊說邊盯着依落,似乎想從她眼神中看出點什麼。
“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依落只記得最後那個人好像對自己說他叫蒼言,那個人是誰?想到這裡依落看了看藍羽,藍羽眨眨眼睛,表示完全一無所知。也是,這傢伙當時陷入沉睡,怎麼可能知道。
“少爺,過了盤龍雪山,預計明日就可以進入北齊邊境了。”祥叔回頭對馬車內的二人說。說實話,祥叔這些年什麼都見過,但是自從遇到依落後,很多事情都太難解釋,已經飛鴿傳書給主子了,看來要加快行程。
依落回了回神,問“這麼快就到雪山了?”
“快?!哎呀我的小祖宗我們都走了十天了,你這一昏迷就是十天啊,而且看不出任何問題,我們正愁不知道怎麼辦呢!”澈少爺一臉擔心。
“你真的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吧?”
依落閉上眼睛感覺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不過隱約中依落總覺得那個叫蒼言的傢伙還會回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不過既然目前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已他的本事如果要加害自己,想來也防不勝防,所以乾脆不去想了。
“澈少爺,到了北齊之後,離北齊的郢都還有多遠?”
“郢都?你要去郢都嗎?那跟我們一起吧,剛好我們也是去都城的。到了邊境,我們就可以換快馬車,然後大約二日就可以到達了。”
依落突然想起一件事兒,“澈少爺,修補神識的藥丸你可吃完了?感覺如何?”聽到依落的問話,馬車外的祥叔不由得心緒一動,這十日少爺按時服藥,其實及至第四日的時候就已經完全修補好神識,剩下的藥丸讓少爺修爲大增,修爲從黃階直升青階。不知道主子知道這件事兒,該有多高興,主子從小就對很多人、事漠不關心,唯有對他好的少爺例外,這次主子深陷修煉險境也堅持要自己陪同少爺尋訪落英怪醫,如果知道少爺已經好了該有多高興啊!
“好了好了!全好了!丫頭,你真的是仙女下凡啊!”澈少爺一聽依落問起,嘰嘰喳喳的又開始講個不停。
“哦,你是說臉朝下下凡的仙女吧?”
“啊?”澈少爺聽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依落忍不住笑着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腦袋。
“笨!你不是說我不是美女麼?那不是美女的仙女豈不是下凡的時候姿勢不對,臉先着地了麼?”說完依落自己也笑了。
澈少爺怔怔的看着笑的很開心的依落,腦門上剛剛被依落戳過的地方尚留有餘香,是淡淡的藥香,他又是一陣失神。依落眼看這個傢伙又不知道爲什麼癡呆了,所幸不再理他,抱着藍羽靠着靠枕調理氣息。
第二天,三人一獸終於走出了雪山,而藍羽也似乎開始慢慢恢復體力,依落特意給他檢查了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許是這萬年神獸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不正常吧。
出了雪山後依落就抓狂了,本以爲雪山後怎麼也會有些山明水秀的跡象,誰知雪山後是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頭的雪的世界,“哎,我說,北齊一年四季都是這個樣子麼?”
“是啊,我們這裡很美很乾淨的,白雪一年四季覆蓋,不會有酷熱哦,雪天裡燙一壺熱酒,吃些肉,生活都美好得不得了!”澈少爺激動的眉飛色舞的跟依落解釋。依落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鬼天氣,要在這裡住一輩子還不如殺了她,趕緊找到夜曦絕,幫他調理好修爲,自己要儘快回到落英谷,她好懷念落英谷四季如春的環境。
“阿嚏!”依落突然打了個噴嚏,雖然馬車裡有暖爐可是看到這一望無際的白茫茫的雪地,依落忍不住打從心裡寒了起來,澈少爺一看依落似乎感染了傷寒,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她,“來,丫頭,把這個放進懷裡就不會冷了。”
依落疑惑的接過匣子,打開一看是一顆散發着橙色光的珠子,大概巴掌大小,整個珠子流光溢彩,散發着溫熱的氣息。
“這是什麼?”
“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是我大哥爲了幫我禦寒,特意將修爲封印在貝珠內,這一路取暖就靠它了!”澈少爺提起哥哥就一臉得意,依落甚至懷疑他有戀兄情節。
“給我了你怎麼辦?”依落揚了揚手中的匣子。
“笨蛋,本少爺我自從神識被你修補好之後,修爲大增,早就不怕什麼寒冷了,這個珠子送你啦!”聽聞此話,依落也沒跟他客氣,而且自己的確很冷,於是從包裹中取出一個小荷包將貝珠裝入其中,放進懷裡,然後將匣子還給澈少爺。
澈少爺不解的看着她,依落笑了笑,“難道你要我像你一樣把一個木盒子放在胸口啊,不嫌憋得慌,真笨!”
聽到依落這麼說,澈少爺恍然大悟,摸着自己的腦袋尷尬的笑了,依落突然覺得其實他也沒有那麼矯情,本質上其實還是個孩子,其實依落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
大概走了半日多,他們來到一個雪地中的驛站,這時依落才發現原來這一路其實都是官道,不過因爲白雪覆蓋無法看到路旁的標記。見到馬車駛來驛站的侍衛立馬站正,“劉將軍,您可回來了!我們立刻給您備馬,前日我們收到飛鴿傳書,說您預計這兩日會回來,我們已經備好了快馬。”侍衛沒有發現後面還有外人,很激動的跟祥叔彙報着,祥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
依落知道祥叔不想自己知道些什麼,於是將頭別向一邊,獨自走到驛站門口的一處牌子下站定,心下了然既然這侍衛叫祥叔做將軍,想必澈少爺身份定不一般,非富即貴。不過此時依落無心關注他們,看着牌子上刻着的印記出神。